第一百五十七章 為愛而死
“我是不會和你離開的！”凌寒決絕地說著，自己怎麼可能會和一個要毀掉自己生長的地方，殺掉自己父親的人生活在一起。
剛才他的話，凌寒聽的一清二楚。他要殺掉魔尊，毀了魔界。
呵，他的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凌寒果然不和他一起離開。
“那你們就通通去死！騙我的，殺我的，都只有死路一條！”
一團黑氣如同一條黑色的惡龍，咆哮着張開血盆大口，要把凌寒吞入腹部。凌寒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曾經那個願意為了自己放棄一切的男人竟然要親手殺了自己。
凌寒不信，凌寒一動不動，要看看他到底是否真的會痛下殺手。
千鈞一髮之際，魔尊擋在了凌寒的跟前，擋住了那致命的一擊。
凌寒呆了，看着氣息微弱的魔尊，整個人楞在了那裏，快要瘋掉的抱着魔尊。
他看着凌寒的痛，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凌寒也會痛，凌寒可曾想過他的痛。
“寒兒，快走，冷冽已經要入魔了。”
魔尊推搡着凌寒，想要凌寒離開。真的沒有想到，本來想殺了他，他卻入了魔。
“不，我不走！”凌寒不肯離開，凌寒怎麼會放下生命垂危的父親，獨自偷生。
呵，倒真是父女情深，那就送這對父女一起上西天。
他眼裏劃過一抹狠辣，彙集全部的怨氣，形成巨大的無形球體去吞噬、滅掉凌寒和魔尊。
嗯？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感覺自己的力量被魔尊吸收了？
怎麼可能？他的靈力和怨氣的結合，魔尊怎麼可能吸的走？
凌寒也是搞不清楚狀況，怎麼所有的怨氣都以魔尊為中心吸了過去。
魔尊在凌寒呆愣期間，把凌寒推開了。
“冷冽，你一定想知道為什麼吧。我以自己的心臟為陣眼，以自己的四肢為方位，把所有的怨氣、力量引了過來。”
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實最強大的是以自身為陣。只是，人體承受不住這樣的陣或者怨氣會成魔或者與怨氣一同消失在天地間罷了。
他看着自己的力量一點一點消失，雙手合十，形成了一個保護層，企圖把剩下的力量保存在體內。
魔尊看着他身上的怨氣已經被完全去除，又有保護層的庇護，才選擇了收手。
“寒兒，遠離冷冽，照顧好自己。”魔尊叮囑着凌寒，眼裏帶着無限的擔憂與不舍。
凌寒聽着魔尊的話，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果然，下一秒，魔尊選擇了自爆。
“砰！”的一聲山崩地裂，魔尊化成血滴消失在人間。
“不…”凌寒仰天大喊，聲音的悲傷讓整個世界都靜了下來。
凌寒將視線轉到他的身上，眼睛裏不再是以往的笑意，也不是剛才的冷靜和不敢相信，而是濃濃，恨意。
“我殺了你！”凌寒沖向了他，都是他，如果不是他，魔尊就不會死。
沒有人會站着等死，他左躲右閃，一次次避開凌寒的攻擊。
可凌寒的下手卻一次次的狠辣，甚至拿出了劍，劍劍刺向要害，非要置他於死地。
就在他應付凌寒的時候，一個蒙面人從背後打來了一掌。
他被打的措手不及，沒能躲開，也正因為這一掌，沒能躲過凌寒的劍。
“噗嗤”一聲，凌寒的劍插入了他的心臟。
凌寒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本以為他會像剛才一樣成功躲開。
凌寒震驚的看着他，看着自己的劍。
這時候，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那個蒙面人趁機拿出一把劍從背後穿透了他的胸膛，並直接一鼓作氣，刺進了凌寒的胸膛。
無論是他被凌寒刺的那一劍，還是凌寒被蒙面人刺的那一劍，都正中心臟，不偏一寸。
他和凌寒雙腿一軟倒了下去，蒙面人看着必死無疑的兩人笑了起來。
可是，就這樣蒙面人還是不滿意，一掌打向了凌寒，摧毀了凌寒的元神，要讓凌寒永無重生之日才離開了山崖。
他看着凌寒漸漸微弱的氣息，元神一點一點的消失，心突然痛了起來。
他拔出了胸口的劍，慢慢爬向凌寒，將一身是血的凌寒抱在懷裏。
“寒兒，寒兒，你不要離開我。”
就算凌寒不愛他怎麼了，就算凌寒欺騙他又怎樣，至少凌寒還活着，他還能見到凌寒。
可是，如今凌寒要灰飛煙滅，元神俱碎，那他們別說今生，哪怕來世都沒有相見的機會了。
不，不可以，上天不可以這麼殘忍。
調動體內的最後一絲靈氣和本源，他緊緊握住了凌寒的手。
凌寒感受到他的舉動，睜大了眼睛，可又動彈不得。
“你這是做什麼，你會死的，你現在的重傷都是拜我所賜。”
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心臟比正常人的心臟稍微偏了一點兒，可是，凌寒知道，凌寒記得。
這傷，只要他好好調養，及時得到救助，死不了的。
可是，他竟然調動本源去救自己，要保留自己的元神，那他也就沒有了生還的希望了。
聽着凌寒的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原來你還是關心我的，只是，沒有你的世界，我獨活又有什麼意義。凌寒，來世我們重新開始，給我一次機會可好？”
凌寒靠在他的懷裏，聽着他的話，眼裏的淚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想到一句話，特別適合那時的情景。
別人捅你一刀，你拔出來立刻捅回去，他是你的仇人；別人捅你一刀，你沒有還手只是跪在地上捂着傷口痛哭，他是你的朋友；別人捅你一刀，你捂着傷口笑，她是你愛人。
而他，不僅是捂着傷口笑，更是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凌寒重生的機會。
軒轅寒聽着墨冷冽的講述，看着墨冷冽眼裏的悲傷，感受着墨冷冽身體的顫抖。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昨天提到當年的事情，墨冷冽變得發狂。
那種痛，是個人都會痛的撕心裂肺，痛的不想再去面對。
而現在，自己是把墨冷冽結痂的傷口硬生生的撕開。
軒轅寒抱住墨冷冽，吻向墨冷冽的唇，墨冷冽緊緊把軒轅寒抱在懷裏，回吻着。
前世的事情，他已經不想去想，只要今生軒轅寒陪在他身邊就好。
“冽，你不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嗎？”軒轅寒心疼的看着墨冷冽，開口說道。
真相？他當然想知道。就是因為想知道，所以他才會被刺激的成魔，想要衝出惡鬼陣。
可是，現在他又不想知道了。現在能夠和軒轅寒在一起，他已經很開心了。
更多的是，他怕。他怕真的像魔尊說的一樣，凌寒從來沒有愛過他，一直在欺騙他，利用他。
有時候，不知道真相，還可以把一切想的很美好，朝好的一面想。可如果真相被揭開，自己連騙自己都沒有了理由。
“你不想知道，我想，你不要害怕，我會和你一起面對。”
她軒轅寒不信，她不信會對深愛自己的冷冽如此的絕情。
“而且，你不想知道當年是誰殺死了我們嗎？你不想把那個兇手找出來嗎？”
越想，她就越覺得當年是一場陰謀。那個蒙面人怎麼會知道他們去了絕命崖？怎麼會那麼巧在所有人最虛弱的時候出現？怎麼會把一切算的剛剛好？
她不能這麼糊裏糊塗的度過接下來的日子，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了就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給自己和墨冷冽報仇，還自己一個清白。
兇手？是啊，當年的兇手。墨冷冽眼裏劃過一抹殺氣，那個人竟然殺了自己唯一的愛人凌寒，還殘忍的不給凌寒重生的機會。
那個兇手，他恨不得把那個人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冽，恢復我的記憶，讓我們一起去面對。”
看着墨冷冽痛，她的心也痛的如同被人捏碎了似的。
所有的痛，都讓她陪墨冷冽一起承擔。
況且，直覺告訴她，當年不會是這樣的，一定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陰謀。
墨冷冽看着軒轅寒眼裏的堅定，糾結了一下，把軒轅寒抱在懷裏，脆弱地說著，“只要你在我身邊，怎樣都行。”
只要軒轅寒留在他身邊，如果當年是一場誤會固然好，即使事實真的是那樣，他也可以既往不咎。
愛情就是這樣，讓人變得卑微，變得不像是那個曾經認識的自己。
冽狂山上，天狂凝重的看着墨冷冽和軒轅寒，“冷冽，你真的決定好了，要恢復軒轅寒的記憶？”
他怕，他怕軒轅寒再一次辜負墨冷冽，他怕，他怕墨冷冽會承受不住被凌寒背叛的痛苦。
當初，他之所以只恢復墨冷冽的記憶，就是不想讓軒轅寒恢復前世的記憶，以防萬一。
可是，墨冷冽還是帶着軒轅寒來了。
墨冷冽眼含柔情的看了眼軒轅，和軒轅寒十指相扣，“我想好了。”
天狂看着墨冷冽無藥可救的樣子，眼皮捶了下去。
好吧，既然墨冷冽這樣決定了，就尊重他。
天狂眼裏劃過一抹冷意看着軒轅寒，“希望你沒有，也不要辜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