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6章 未修改
“既然你這麼說,那在第二場針法比賽結束了之後,第三場針法比賽就沒必要再開始了,免得讓你們葯堂的小葯僮活受罪!”慕鳳歌將茶杯扔到了一旁的桌上,唇邊的笑容透着一股徹骨的冷意,似眯非眯的眸中滿是嘲諷。
“你這是怕更多的暴露出寧染汐的真實水準,怕觀眾們知道寧染汐第一場針.法比試之所以能贏,全是因為瞎貓碰到了死耗子嗎?慕姑娘,俺們要實事求是,不要刻意強求。一時的刻意強求,或者可以換來虛假的榮耀,但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成!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只會讓以後真相暴露出來的時候更加丟人!”付亞傑用一種語重心長地口吻說道。
“付大人,這是兩碼事,咱們一碼歸一碼,不要混為一談!寧染汐不會給我丟人,過去她沒有,現在她不會,將來她更不可能!她的醫術將會帶領妖域的醫術界進入一個新時代,她將會成為妖域醫術界承前啟後的偉人,在不久的將來,她的名字將會載入妖域的史冊,萬世流芳,而你們懸壺堂則會成為歷史!”
慕鳳歌的話說得斬釘截鐵,擲地有聲,不由得讓圍觀群眾們議論了起來。
“她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吹牛皮也用不着這樣吧?”
“就是,她這話說得實在是太可笑了,光是針法,寧染汐就贏不過諸葛昱,更別提她在其他醫學領域上的本事了!”
“寧染汐要是真的能成為妖域醫學界承前啟後的偉人,我這名字就倒過來寫!”
……
“你看看,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就沒必要再說大話了,”付亞傑開懷大笑道,“再說了,你可以問問我們懸壺堂的這些為醫術貢獻的葯僮,問他們是不是自願的!”
“我們是自願的!”懸壺堂的那些葯僮們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他們自願去受傷,建立在大筆獎金的基礎上。
懸壺堂承諾過他們,只要他們自發站出來,為這次的比賽做貢獻,主動變成傷患,每個人將會得到一千兩銀子的獎勵。
既然懸壺堂的那些葯僮們都這麼說了,慕鳳歌自然也無法逼着他們不這麼做,她對濟世堂的人說道:“你們放心,我們濟世堂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濟世堂的那些人雖然也能想明白其中的利益關係,但是一想到被砍掉胳膊、被廢掉經脈,便覺得疼得齜牙咧嘴,不少人覺得寧願不要這點錢,都不要去挨刀子。
這邊,慕鳳歌和付亞傑已經爭論完了,而寧染汐和諸葛昱的第二場比試也進入了尾聲。
寧染汐只用了七針,便成功地給一個傷患接好了經脈,而諸葛昱則足足用了十五針,才讓傷患接好經脈。
寧染汐扎完了針之後,瞅了諸葛昱一眼,撇了撇嘴:“你也太差勁了吧?什麼天下第一針,這不是浪得虛名嗎?”
諸葛昱被她這句話氣得肝疼,可偏偏又無法說出反駁的話,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寧染汐會突然間變得這麼厲害?難道諸葛家族的招牌要砸在他的手上嗎?那他死了之後,要怎麼去見列祖列宗?
“這一場比賽的勝利者是——寧染汐!”裁判在檢查了兩位傷患的治療狀況之後,高聲宣佈道。
裁判的話音落下了之後,付亞傑等懸壺堂的人面色鐵青,而觀眾們更是議論紛紛。
“是不是搞錯了啊?怎麼又會是寧染汐獲得了勝利啊?還是說眼前的諸葛昱其實是個假貨?”
“誰知道呢?懸壺堂這是怎麼搞的?連一個新崛起的葯堂都比不過了嗎?比不過就不要比啊,還害得我們輸了這麼多錢,這不是作孽嗎?”
“就是,懸壺堂真是太可恨了!這寧染汐也是奇怪,按理說她不可能能贏諸葛昱啊!以前也沒聽說過寧染汐擅長銀針啊!她那麼貪錢,若是擅長銀針,肯定會用這個絕活大肆撈錢!”
……
“怎麼樣?第三場比試還要比嗎?”寧染汐笑眯眯地看着諸葛昱。
“比!當然要比,一次是意外,兩次是偶然,我就不相信幸運之神會一直眷顧你!”諸葛昱不甘心地說道。
“三局兩勝,其實這第一局的比試,我已經贏了你了,完全沒有必要再跟你比一場!”
“不,你一定要跟我比!我一定要戰勝你!”諸葛昱攥緊了拳頭。
“想讓我跟你比,你得拿出誠意來。”寧染汐拽拽地說道。
“你想要什麼誠意?”
“如果你輸了,你要離開懸壺堂,加入我們濟世堂,並且認我做師父!”
“你……”
“不願意就算了,我還不願意跟你比試呢!就算這場比試放棄,這第一局的針法比賽,我也是勝利的一方!”寧染汐滿不在乎地說道,“你不肯答應我的條件,只能證明你是一個膽小鬼!”
這招激將法果然奏效了,諸葛昱立刻咬牙切齒地說道:“好!我答應你!不過,我可不相信,你還能再勝我一場,我們諸葛家族的針法,絕對不是浪得虛名!”
“小青蛙,都跟你說了,不要坐井觀天,時代在進步你知道嗎?我們要與時俱進、開拓創新,傳承需要發展來讓它進步!”寧染汐用一種悲哀的眼神看着他,“哎呀呀,你說你,好好一個苗子,都被懸壺堂給培養毀了呢!”
說完這句話,寧染汐便走到了裁判面前,捧起了簽筒。
老天爺啊,幫人幫到底,送佛送西天,你都幫了我兩次,也不差最後再幫我一次了吧?
各路神仙求求你們,最後幫我一次啊!求求你們啦!
閉着眼睛祈禱了好一會兒之後,寧染汐抿着唇,緊張地抽出了一個紙筒,扯開了上面的紅線,緩慢地將紙筒展開了!
“哦也!銀針逼毒!”寧染汐捧着紙條親了一口,將之交給了裁判。
裁判看了一眼之後,對在場所有人說到:“第一局比賽第三場比試,銀針逼毒!”
懸壺堂立刻拿出了兩包分量和品種一致的毒藥,呈到了裁判面前。
裁判檢查完了之後,示意寧染汐和諸葛昱親自檢查一下。
兩人很快便檢查完了這兩包毒藥,確定毒藥沒問題之後,沖裁判點了點頭。
懸壺堂內走出了兩個葯僮,他們將毒藥放進裝了清水的碗裏,攪拌均勻之後,一口喝了下去。
這是一種毒性很烈的毒藥,喝下去之後,一盞茶的時辰后就會毒發。
底下的觀眾見兩個葯僮喝了毒藥之後,立刻開始討論了起來。
“如果說前兩場比試,都是寧染汐瞎貓碰到了死耗子,所以贏了諸葛昱,那麼第三場比試,寧染汐要是再贏了諸葛昱,這隻能說明寧染汐在針法方面的造詣,是真的比諸葛昱更加厲害了!”
“是啊!只是我怎麼也想不通,寧染汐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厲害。在我的印象之中,寧染汐一直不是一個低調的人啊。”
“寧染汐在京城離開之後,不是消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嗎?也許她就是在那段時間裏,學到了失傳已久的厲害針法,或者自己琢磨出了比諸葛家族的祖傳針法還要厲害的針法呢?”
……
圍觀群眾們議論紛紛,落在寧染汐和諸葛昱身上的目光,不再那麼全神貫注了。
畢竟,寧染汐贏了諸葛昱兩場,這第三場比試的成敗已經不重要了,整個戰局勝負已定,他們沒必要再對這最後一場比試投入更多的目光了。
寧染汐給那個中了毒的葯僮扎了三針,一盞茶的時辰后,她取出了銀針,那個葯僮體內的毒素,全部順着扎針的地方爭先恐後地流了出來,發出了一股濃濃的惡臭味。
很快,中毒的葯僮臉色紅潤了起來,他只覺得渾身舒暢,沒有一點不自在的地方。
“你的毒已經解了!”寧染汐負手而立,自信地說道。
寧染汐穿着一身鵝黃.色的衣服,如同佈滿了蔥蘢綠衣的春天中的一朵嬌俏的迎春花。
雖然她長着一張童顏無敵的娃娃臉,但當她一本正經地說話時,卻會散發出一種沉重、莊重的氣質,令人不自覺地信服她。
懸壺堂的人當然不相信寧染汐這麼快就給那個葯僮解了毒,立刻派人拿了一個小瓶子過來,瓶子中裝着一條透明的蟲子。
這種蟲子是妖域中最脆弱的蟲子,稍微冷點兒會凍死、稍微熱點會熱死、稍微吃多了會撐死……
懸壺堂的人拿出匕首,割開了那個葯僮的大拇指,擠出了幾滴血,滴在了那條透明的蟲子面前。
那個蟲子立刻蠕動到了血液面前,將那幾滴血液全部吃了下去。
吃完了血液之後,眾人觀察了半天,發現那隻蟲子依舊顯得十分正常,沒有表現出半點不適。
如果這幾滴血液中含有很輕微的毒素,這隻蟲子都會很快死掉,可眼下這隻蟲子活蹦亂跳了那麼久,只能證明這個小葯僮的血液內真的沒有毒素了。
懸壺堂的人臉色鐵青,紛紛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諸葛昱,看得諸葛昱倍感壓力。
兩盞茶的時辰后,諸葛昱將插在身下的葯僮身上的十幾根銀針全部取了下來。
黑色的血液慢慢地流了出來,足足流了半盞茶的時辰才流乾淨。
“已經解毒了。”諸葛昱低着頭,訥訥地說道。
有寧染汐珠玉在前,諸葛昱的解毒表現顯得黯淡無光。
被諸葛昱治療過的那個小葯僮,病蔫蔫地躺在病床上,只覺得渾身無力、頭暈目眩,好似大病未愈。
懸壺堂立刻派人又拿了一個裝着透明蟲子的小瓶子過去,割開了諸葛昱治療的那個小葯僮的手指,滴了幾滴血在瓶子裏。
瓶子裏的透明蟲子吃了那幾滴血液之後,沒過多久就挺屍了。
懸壺堂的人氣得臉都青了,付亞傑狠狠地瞪了金陵城的分堂主一眼,因為提出讓諸葛昱來跟寧染汐比試針法的人就是他!
金陵城的分堂主感到一陣頭皮發麻,他低着頭默默地嘆了一口氣,知道從今往後他肯定沒有好果子吃了!
“第一局比賽第三場,寧染汐獲勝!”裁判大聲說道。
“太好了!我們勝利了!我們勝利了!”濟世堂的人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寧染汐萬歲!老大萬歲!”
“寧染汐萬歲!老大萬歲!”
“寧染汐萬歲!老大萬歲!”
……
所有人都開始異口同聲地大喊了起來,不知是誰唱起了凱旋歌,其他人也跟着合唱了起來:“我們是最精銳的隊伍,我們的勝利數不勝數,一座座高山被我們征服,我們永遠不會輸……”
嘹亮的歌聲像是一隻雄鷹一樣,飛向了天空,熱烈的歌曲像是火海一樣蔓延了全場。
“願賭服輸!從今往後,我願意離開懸壺堂,加入濟世堂,認你做師父!寧染汐,你確實是我見過的在針法上造詣最高深的人!”諸葛昱嘆了口氣,心服口服地說道。
“其實最厲害的人不是我,是教我這些針法的那個人!”寧染汐笑嘻嘻地說道。
“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呢?”諸葛昱好奇地問道。
圍觀群眾們聽到了諸葛昱的提問之後,也紛紛好奇地看向寧染汐,萬分期待地等待着這個答案。
諸葛家族的銀針被稱為天下第一針,可是天下第一針在寧染汐的針法面前,顯得那麼落後,他們以為寧染汐就是銀針界最厲害的人了,想不到寧染汐的這套針法居然還是別人教她的,那麼教她的人在銀針方面的造詣會不會更加高深呢?
“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她就是——”寧染汐故意買了一個關子,吊足了圍觀群眾們的胃口,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她就是慕鳳歌!”
此話一出,無異於平地驚雷,觀眾們全都難以置信地囔囔了起來。
“什麼?慕鳳歌?這不可能!”
“從來沒見過慕鳳歌在大庭廣眾之下治病救人啊!慕鳳歌那形象跟大夫沾邊嗎?風馬牛不相及吧!她除了打打殺殺她還會什麼?”
“就是!寧染汐為了抬高慕鳳歌的地位,也不用編出這種瞎話吧?當我們是傻子嗎?我不信!我一點都不相信!”
……
“你們別不相信!我說得都是真的!”寧染汐大聲說道。
可惜,所有人都認為她的解釋,根本就是在掩飾。
“我說的真的、真的、真的都是真的!我們家財神爺醫術可高明了!這套針法就是她傳給我的,她還說以後要傳給我更多的東西呢!你們怎麼就不相信呢?”寧染汐急了。
可是大家就是不相信!
寧染汐最後沮喪了:“好吧,你們現在不相信沒關係!以後,等慕鳳歌去參加了妖域醫藥比賽,一定會取得冠軍,在整個妖域大放光彩,閃瞎你們這些有眼不識泰山的妖精們的眼睛!”
底下一片喝倒彩的聲音。
甚至有人說道:“她要是能在妖域醫藥比賽上獲得冠軍,我把自己的眼睛給挖下來!”
這人的聲音,獲得了廣大圍觀群眾們的一致贊同!
寧染汐心想,原先,你們把諸葛家族碰到了至高無上的高度,結果我染汐寶寶一來,立刻站在了諸葛家族這個巨人的肩膀上,搶走了屬於諸葛家族的所有傳說和光環。
但是染汐寶寶也不是最厲害的人,最厲害的人低調着呢!你們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到黃河心不死,等慕鳳歌在妖域醫藥比賽上一鳴驚人的時候,你們就知道自己現在有多蠢了!到時候讓你們一個個全都羞愧得無地自容,恨不得自挖雙眼!
雖然眾人紛紛表示不相信慕鳳歌真的有這麼厲害,以為寧染汐在胡說八道,但是慕鳳歌本人卻不以為杵,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在意世俗眼光的人,眾人讚譽她也好,詆毀她也罷,對她來說都是不痛不癢的事情。
就在寧染汐使勁鄙視這群愚蠢的妖精們的時候,突然——
“砰——!”
一道巨響,讓大半個金陵城劇烈地震動了一下,不少房子都差點塌了,漏下了一層層灰。
站在地上的金陵城百姓們,一個個左歪右倒,不少人摔倒在了地上。
飛在半空中的妖們也受到了波及,一個個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身形不穩。
眾人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還沒站穩,又被震得摔倒在了地上。
帝夜煌開了一個小型結界,將他和慕鳳歌牢牢地護住了。
慕鳳歌被他摟在懷裏,彷彿隔絕了整個危險的世界。
剛剛還是晴朗的天空,一下子風起雲湧。
剛剛還是風平浪靜的金陵城,到處飛沙走石!
整個天空滿是黑灰的顏色,像是塗了一層不均勻的鍋底灰。
在黑雲之下,高空之上,一個穿着淺綠色裙子的女子,手裏拿着一把長劍,正與一個又黑又瘦的老頭打得難解難分。
那個老頭的修為在妖神境五級巔.峰,他強大的威壓碾壓了整個金陵城,令金陵城的百姓們瑟瑟發抖,如臨末日,有些修為較低的妖,在這恐怖的威壓之下,吐出了一口鮮血,昏迷了過去。
修為高一些的妖,則全力運起妖力,撐起防護罩。
還好他們離那個老頭很遠,那些威壓因為距離的原因,籠罩到他們頭上的時候,已經變得很弱了。
若是他們離那個老頭很近,只怕會直接爆裂成細碎的血肉!
“是枯木老怪!天啦!與他打起來的那個女子是誰啊?那個女子的修為好像在上古妖王境的五級巔.峰,那個女子瘋了嗎?這種級別的跨境界打鬥,這簡直就是在找死啊!妖域中從未有過在這種跨境界打鬥中以弱勝強的例子!便是喬蘇姑娘也沒有做到過!”一個圍觀群眾大喊道。
他的喊聲,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眾人緊張地看着天上,既有些佩服這個女子的勇敢,又有些擔心這個女子的安危!
枯木老怪的武器是一根漆黑的骨頭,那是一根人的大.腿腿骨,腿骨上面繚繞着一層層陰森的黑氣,無數怨靈從腿骨中鑽了出來,形成了一股強大的黑色龍捲風,襲向了綠衣女子。
綠衣女子踏風而來,淺綠色的裙擺如同湖中一層層起舞的荷葉,她手中的長劍散發出了耀眼的白光,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她就像是一隻輕盈的綠蜻蜓一樣,鑽進了黑色的龍捲風中。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覺得綠衣女子必死無疑。
“嘩——!”
“嘩——!”
“嘩——!”
……
長劍的破風聲不停地響了起來,像是密密麻麻的蝗蟲襲過原野一般。
眾人睜開眼睛,只見綠衣女子斬碎了所有的怨靈惡鬼,長劍長散發出的一道道白色的劍光,像是漫天飛舞的白色花瓣一樣,射向了枯木老怪!
枯木老怪再次揮動了手中的腿骨,腿骨上迸發出了一道強大的力量,像是一柄黑色的彎刀一般,抵擋了所有的白色劍光,將它們碾成了白色的光點,黑色彎刀一般的力量,帶着餘威,斬向綠衣女子!
綠衣女子突然憑空消失了,彷彿融化在了虛空之中一樣。
當她再次出現的時候,她以一種極為詭異的角度,攻向了枯木老怪。
在所有的職業當中,劍修是殺傷力最大的,他們雖然起步緩慢、修行艱難,但是劍修強大了起來之後,往往可以越級對敵。
枯木老怪想不到她竟然可以躲過自己帶着強大力量的攻擊,眸中閃過了一抹詫異。
緊接着,更加凌厲的攻擊像是潮水一樣排山倒海地向那個綠衣女子涌了過來。
綠衣女子很少正面對敵,她每次都能精準地躲開那些攻擊,像是風中的樹葉一樣若影若現,身形不但不顯得狼狽,反而還充滿了飄逸的美感。
女子每次出現的時候,都能夠準確地刺中枯木老怪,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
枯木老怪雖然強大,可是在她靈活的攻擊之下,卻像是籠中困獸一般,漸漸地失去了理智,變得狂躁了起來。
狂躁之下,他的破綻就更多了。
這一場對戰,整整持續了一個時辰,天地間風雲色變,牲畜在圍欄里不停地嘶叫着、瑟瑟發抖。
每一次,當大家以為綠衣女子體內的妖力已經耗盡了的時候,她又會以一種決然的姿態,發出更加猛烈的進攻。
看起來,就好像是蟻多咬死象。
明明綠衣女子的修為低了枯木老怪一整個境界,可是她在與枯木老怪的對戰中,卻始終沒有受特別嚴重的重傷,儘管她打得非常艱難。
綠衣女子就這樣一點一點地耗盡了枯木老怪的所有大招,在他身上留下的傷痕也聚少成多。
這片天空之下的百姓們,看得津津有味、嘆為觀止,只可惜被他們的威壓給壓製得太不舒服了。
慕鳳歌在帝夜煌的保護之中,當然不會感受到這些威壓。
雖說跟這綠衣女子不熟,但是慕鳳歌對她很有好感,她一直緊張地關注着戰局,一旦那綠衣女子有什麼不測,她立刻會讓帝夜煌上前幫她滅了枯木老怪。
一個時辰之後,戰鬥越來越激烈了,各種各樣的大招看得人眼花繚亂,高空中的兩人鬥成了虛影。
眾人驚嘆不已,想不到跨越了這麼大的境界的兩個人,居然能夠打這麼久,這簡直就打破了他們的常識,在常識之中,這麼高級別的大境界,高一個境界的武者對低一個境界的武者有對決的碾壓,高境界的武者相當於大樹,而低境界的武者則相當於蜉蝣。
哪有蜉蝣能撼動大樹呢?
可是今時今日,他們親眼看到了蜉蝣撼大樹的場景!
他們看得目瞪口呆,一個個紛紛以為在做夢!
“砰——!”
大半個金陵城又發生了一次劇烈的震動,圍觀群眾們紛紛摔倒在了地上。
天空一片灰暗,到處都是厚重而又朦朧的齏粉。
等那些齏粉像是一層厚厚的黑土一樣全部落下來之後,眾人使勁地眨了眨眼睛,費力地看到在高高的天空之上,那個綠衣女子一劍將枯木老怪刺了一個對穿。
枯木老怪的口中湧出了一大股鮮血,很快便斷了氣。
綠衣女子抽出了那把普通的長劍,捂着胸口咳出了一口血,頭上戴着的米白色帷帽從半空中掉落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如同晨露一樣清冷的面容。
“喬蘇姑娘!天啦,是喬蘇姑娘!”不知是誰第一個認出了她,驚叫了起來。
“我的天!真的是喬蘇姑娘,是消失了很久的喬蘇姑娘!喬蘇姑娘實在是太厲害了,她上次完成跨境界之戰,還是在妖帥境對妖王境的時候吧?那時候,她就已經打破了妖域有史以來的戰鬥記錄!本來以為那次就是她此生最登峰造極的水平了,想不到她居然又在上古妖王境的時期,戰勝了妖神境的對手!”
“喬蘇姑娘真是太厲害了!妖域已經有幾萬年沒有出過飛升神域的人才了,我相信她一定會超越妖後娘娘,成功飛升神域的!”
……
就在喬蘇從天空中墜落的時候,慕鳳歌喊了一聲:“萌白,接着!”
萌白鑽出了她的乾坤袋,像是一隻輕飄飄的氣球一樣飛到了喬蘇的身下,然後變得越來越大,成了一個軟綿綿的大白球。
喬蘇摔在了軟綿綿的大萌白身上,目光遙遙地望向了葯神廟前的慕鳳歌,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她相信慕鳳歌的為人,一個有一顆正義之心的人,絕對不會趁着她虛弱的時候,將她殺死。
萌白馱着昏迷過去的喬蘇,像是一隻白色的氫氣球一樣,飄到了慕鳳歌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落到了地上。
慕鳳歌給她診了一下脈,將自己的一縷神識探入了她的身體內,查看了一下她體內的傷情,然後從乾坤袋裏掏出了幾個藥瓶,每個藥瓶中倒了一些丹藥,將丹藥塞進了喬蘇的嘴裏。
那些丹藥入口即化,順着她的喉嚨湧入了她的胃中。
底下的那群人見此,立刻又是不滿又是焦急地議論了起來。
“慕鳳歌這是什麼意思嘛?怎麼能亂給喬蘇姑娘喂葯呢?喬蘇姑娘可是我們江南老百姓的大英雄,萬一被她喂出了一個好歹來可怎麼辦?”
“就是,不懂醫術就別在那裏裝模作樣啊!他們濟世堂的寧染汐不就待在旁邊嗎?讓寧染汐去看看啊!”
“慕鳳歌這是嫉妒喬蘇姑娘了嗎?她這是存心不想讓她好了是吧?”
……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寧染汐大聲喊道,“不要打擾我們家財神爺救人!我說你們那是什麼眼神啊?我們家財神爺醫術極其高超,我跟你們說整個妖域都找不出幾個人醫術比她更高超了!有我們家財神爺在,喬蘇姑娘絕對可以得到最好的救治!”
可惜,沒人相信寧染汐的話,氣得寧染汐直跺腳,大罵他們沒見識。
諸葛昱弱弱地問了一句:“師父?真的嗎?慕鳳歌真的有那麼厲害?”
“當然是真的!她是你師祖!我的針法就是她教的!”寧染汐氣的肝疼,一狼牙棒抽暈了諸葛昱!
在眾人關切而又擔憂的目光中,慕鳳歌抱着喬蘇,擠進了人群,將她放到了馬車裏。
沒有人敢上前來搶奪慕鳳歌手中的喬蘇,因為慕鳳歌身旁站着宛若王者一般的帝夜煌,帝夜煌的氣場讓周圍的群眾們退避三舍,一個個恨不得跪下來給他磕幾個頭。
進了馬車之後,慕鳳歌立刻讓車夫駕車,將馬車駛往別莊。
圍觀群眾們像是流水一樣讓開了,沒有人敢去阻攔帝夜煌的車架,除非他們不要命了!
馬車很快便駛到了別莊門口,慕鳳歌要去抱喬蘇下車的時候,帝夜煌輕輕地看了馬車一側的寧染汐一眼,一個淡淡的眼神,嚇得寧染汐打了個哆嗦!
艾瑪,這樣的男人,凡夫俗子承受不住啊!
寧染汐是個明白人,立刻搶過了慕鳳歌手裏的喬蘇,認命地抱了起來:“財神爺,怎麼捨得讓你這麼辛苦是不是?這點小事就讓我來辦吧!我也是個大夫,一定會照顧好喬蘇姑娘的!”
“好!”慕鳳歌點了點頭,轉頭看了一眼帝夜煌,扯了一下他的衣角,湊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你是不是又嚇唬人了?”
“歌兒,小事讓別人做就好,你這樣受累,我很心疼。”帝夜煌顧左右而言他,裝得一本正經。
“喬蘇是個女子,又不是男子,你連她的醋也吃啊?”慕鳳歌伸手摟住了他的腰,摟得緊緊地,“這樣抱你夠不夠?”
“不夠。”被她抱着,明明心裏樂開了花,帝夜煌偏偏要裝出一副不滿的樣子。
“這樣呢?”慕鳳歌抱得更緊了。
“還不夠。”
“還不夠呀?”慕鳳歌與他四目相對,然後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夠了嗎?”
“遠遠不夠。”他將她抱在懷裏,手指拂過她絲滑的長發,閉上眼睛將細碎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昏暗的馬車內,暗流涌動,如同黃昏中開到荼靡的一路繁花。
車夫早就已經離得遠遠地了,車內的曖.昧聲音,如同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一般纏.綿。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下了車。
下車的時候,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
慕鳳歌臉上的面具有些歪了,她乾脆將面具給取了下來,扔進了乾坤袋中。
上午的金色陽光透過一層層綠葉的縫隙照耀了下來,淡金色的光斑灑落在她的臉上,她的臉在樹蔭中顯得格外白皙,仿若半透明的冰雪一般,她的一雙妖嬈鳳眸中透着朦朧的水霧,精緻的唇如同盛着露水的紅櫻桃,巴掌大的臉頰上泛着一層淺淺的桃紅色,嬌媚無雙。
穿着一身火紅色長裙的她,明媚而又妖嬈,恍若盛開的鳳凰花,張揚着一種極致的美。
帝夜煌的身上也褪.去了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孤高,越發俊美得讓人失神。
這樣一對攜手的情.人,真真是天作之合、神仙眷侶。
果然,大醋傷身,小醋怡情吶!
偶爾來點小醋,可以讓兩人之間更甜蜜。
雖然今天寧染汐贏了諸葛昱,還收了諸葛昱做徒弟,在葯神廟前大出風頭的事情,已經被喬蘇越境斬殺枯木老怪的大事給徹底遮蓋住了光芒,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別莊內的兄弟們心目中的激動和快樂!
別莊內的兄弟們很團結,並不排外,他們認為濟世堂的那些人也是他們的兄弟姐妹、親朋好友,寧染汐為濟世堂爭光,也是為他們這些兄弟們爭光。
因為寧染汐同時也是萬里鏢局的首***夫!
看到寧染汐抱着喬蘇回來了,眾人的注意力更多地停留在了寧染汐身上,而不是喬蘇身上。
“寧大夫,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是啊!寧大夫,你是我心中最厲害的大夫!”
“寧大夫,恭喜你!今天的比賽實在是太精彩了!”
……
寧染汐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都說了,我的針法是財神爺教我的!她才是最厲害的那個人!”
“真的啊?老大真厲害!”這些人倒是比外面的那些圍觀群眾們的接受能力更高一些。
縱然有些人心底依然存有疑慮,卻不會選擇提出質疑。
因為他們認為提出質疑那就是對老大的不尊重,他們的老大向來是一個極為厲害的人,她總是能帶領他們攻佔一個個高地,創造在別人眼中不可能的奇迹!
就算這時候,寧染汐告訴他們說,老大剛剛去把太陽摘下來了,他們也相信!
畢竟,就算慕鳳歌做不到,愛她的那個深不可測的帝夜煌,不是很有可能做得到嗎?
恭喜完了寧染汐之後,眾人這才將注意力放在喬蘇身上:“寧大夫,你手中抱着的是喬蘇姑娘嗎?”
“沒錯,財神爺帶回來的!”寧染汐點了點頭。
“老大可真是心地善良啊!”眾人齊齊說道。
“我先送她去別莊內的醫館。”寧染汐匆匆地說道。
“寧大夫,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眾人對傳說中的“喬蘇”姑娘很好奇,畢竟,她可是妖域最傳奇的人物之一啊!能夠跟喬蘇近距離接觸,是他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用了,喬蘇姑娘服了治療內傷和外傷的丹藥,已經沒有大礙了。估計會昏迷個三兩天,等醒了就沒事了,”寧染汐抱着喬蘇沒有放手,“再說了,你們這些大老爺們,萬一一個不小心,給喬蘇姑娘造成了二次傷害,你看財神爺會不會訓斥你們!”
眾人心有戚戚焉地點了點頭,依依不捨地看着喬蘇姑娘。
有人忍不住問道:“那我可不可以守在喬蘇姑娘的病床前啊?我有好多話想對她說。”
“想說什麼?表白啊?”寧染汐笑嘻嘻地問道。
“沒有沒有,我只是想讓喬蘇姑娘知道我對她的崇拜之情!”那人趕緊說道。
“哦,”寧染汐轉了轉眼珠子,很精明地說道,“可以啊,交一萬兩銀子給我!”
“為什麼要交一萬兩銀子給你啊?”那人不解地問道。
“醫館是我的地盤,我當然有權利賣門票啊!”寧染汐一本正經地說道,“要守着喬蘇姑娘的都給我交門票錢,不許說我的壞話,否則,以後不給你們治病!”
眾人面面相覷,俱是覺得心在滴血啊!
一萬兩白銀啊!
雖然慕鳳歌給了他們不少獎金,可是要他們拿出一萬兩白銀出來,還是不可能的!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筆天文數字,他們得各種借錢才行!
“可不可以少點啊?”那人可憐巴巴地問道。
“不可以!你以為這是馬戲團的門票嗎?可以收得那麼便宜?這可是喬蘇姑娘!喬蘇姑娘!妖域大名鼎鼎的喬蘇姑娘啊!要不是我,你們能這麼近距離地看到喬蘇姑娘嗎?”
這些人覺得好像有哪裏有些不對勁,但是一時間又沒想出來。
等他們東拼西湊,借了好多兄弟的錢,湊出了這一萬兩銀子,交給了寧染汐之後,才明白到底哪兒不對勁了。
這一切根本就不是寧染汐的功勞啊!
喬蘇姑娘根本不是寧染汐救的!他們能這麼近地看到喬蘇姑娘,那是託了慕鳳歌的福啊!
可惜,他們不敢找寧染汐理論,瞧瞧屢次跟寧染汐“理論”的華雄的下場就好了!
喬蘇的病房中,很快便擠滿了崇拜她的痴漢們。
這些人排着隊,輪流跟她訴說著他們對她的傾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