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9章
“我知道!慕姐姐,你也不要出來!慕姐姐,都怪我沒用,如果我是絕世高手,你就不用時時刻刻擔驚受怕了,我一定幫你把那些欺負你的魔教之徒殺的片甲不留!”葉傾月恨恨地說道。
聽着葉傾月不忿又不甘的聲音,慕鳳歌就覺得心裏很溫暖,就好像在寒冷的沙漠的夜裏,走了很久很久,終於邂逅了一堆篝火,以及篝火上烤着的一串肉。
“傾月,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慕鳳歌溫聲安慰道,“對了,上次你說黃狐女神給我們的兩顆珠子裏藏着一些考驗,那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葉傾月有些困惑地說道,“好像是一個幻境,我在那個幻境裏被困了好久,等醒來之後,發現已經過去了三四天。不過,實際上我在幻境中已經渡過了好幾年。”
“怎麼會這樣?”
“我也說不清楚,”葉傾月懵懵懂懂地說道,“在珠子內的幻境裏,我變成了一個叫做黃小狸的女子,辛苦修鍊了數萬年,才成為獸神,最後卻被殺了。”
說到這裏,葉傾月懊惱了起來:“莫名其妙地就被殺了,而且殺了黃小狸的還是她最為信任的朋友,然後我就從幻境中出來了,珠子在我手心化成了一堆齏粉,隨風而散。慕姐姐,我猜這個考驗,應該是讓黃小狸一直活着!”
“好,我知道了!”慕鳳歌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好好照顧你家少主,同時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先切斷聯繫了,有什麼事隨時找我!”
“好,慕姐姐,你要保重!”葉傾月依依不捨地說道。
收好傳音符之後,慕鳳歌嘆了口氣。
看來通過黃狐女神的考驗,並不適合她現在的處境。
萬一她進入那顆珠子內的幻境后,昏迷了很多天,那豈不是等於把自己的生死完全交給了別人?
慕鳳歌不是沒有想過跟帝夜煌求救,可是不到最後一刻,她不願意放下尊嚴。
她和帝夜煌現在的關係簡直說不清道不明,朋友不像朋友,情.人不像情.人。
若說對他完全沒有感覺吧,那是在欺騙自己,也是在欺騙別人。
若說對帝夜煌愛的死去活來,非他不可,倒還真沒有到那種程度。
對他偶爾的動心,就像是一片花瓣跌落平靜的湖面,盪起的點點漣漪。
但是湖面很快就會恢復平靜。
若說對帝夜煌不好奇,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慕鳳歌一直守在安全區,沒有逾越雷池一步,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試探、試探再試探,隨時做好了抽身離去的準備,像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
帝夜煌就像是一個長滿了成熟葡萄的院子,院子裏有個小洞,只要慕鳳歌甘願放棄外面的三千誘.惑,餓幾天肚子,就能瘦下來通過小洞鑽進葡萄園裏飽食一頓。
但問題是,吃飽了想離開,還是得餓肚子瘦下來啊!
如果這隻小狐狸拋棄了三千誘.惑,自然可以優哉游哉地在葡萄園裏過一輩子。
但是,可能嗎?
很艱難!
所以,小狐狸還在葡萄園外面徘徊,懊惱地猶豫、猶豫再猶豫!
慕鳳歌嘆了口氣,沉下心來,再次開始修鍊。
子時,在眾人的不安中,越來越近了。
此時,帝凰學院的那座塔樓中,氣氛又降到了冰點。
“昨夜,魔教屠殺了兩個家族,帝凰學院的院工收拾人頭,收拾到了天亮!”那個渡過六重死劫的長老不悅地說道。
“是啊,再這樣下去我們壓力很大!”渡過四重死劫的那個長老也嘆了口氣。
“誰知道魔教中的人,會不會心血來潮,開始屠戮帝凰學院的一些老師的家族?”
“不會!”副院長堅定地說道,“魔教現在還不想跟帝凰學院正式開戰!”
“魔教現在的確未必想開戰,但你身為帝凰學院的副院長,是不是該給我們解釋一下今天發生在格鬥場的那起騷亂?”那個渡過六重死劫的長老眯了眯陰沉的眸子。
“長老大人消消火,學生們年輕氣盛罷了,畢竟我們也都是從他們那個年紀走過來的。”副院長溫聲說道。
“學生們年輕氣盛?這真的只是年輕氣盛的問題嗎?帝凰學院建校以來,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帝凰學院每年招新只招兩三百人,加上交換生、旁聽生和預科生,全校的學生才一千七百人左右。那天,全校將近三分之二的人,都參與了這次的事件,你不覺得這是慕鳳歌的問題嗎?為什麼她那麼不得人心?她難道不該自己反思一下原因?”
面對那個渡過六重死劫的長老恍若雷霆暴雨一般的問責,副院長只是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心愛的那盆蘭花的綠葉,讓它的葉面更加油亮。
“也許,全世界的人都是錯的,只有她一個人是對的呢?”副院長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彷彿手中的蘭花葉子是舉世罕見的珍寶一般。
“你的意思是我們都是傻瓜?”
“某些時候,整個世界都會變得不理智,”副院長收好手帕,雙手交疊,抬頭看着他,“真理往往只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
“你還想不想做帝凰學院的副院長了?我們可以立刻召開院級長老會,罷免你的職位!”那個渡過六重死劫的長老憤怒地瞪大了眼睛,白色的鬍子劇烈地抖動着。
副院長兩手一攤,十分平靜。
“將他綁起來!”渡過六重死劫的長老厲聲呵斥道。
其他的長老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
“距離明日的丑時只有不到半個時辰了,我們一定要趕在那之前交出慕鳳歌!”他抓起筆架上的毛筆,扔到了副院長的手中,“現在就簽字蓋章,開除慕鳳歌的學籍,將她趕出帝凰學院!若是你現在不做,一會兒就別怪我們用手段逼着你做!”
副院長的手顫了一下,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從身後的書架上開始找着學籍檔案。
長老們就像是盯着一個犯人一樣,死死地盯着他,不讓他有機會搞任何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