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大言不慚
走進地下交易場，顏灼華髮現這比自己想像的大得多。
交易場呈大扇形，挨挨擠擠坐滿了人。裏面的一切都很簡單，拍賣台，還有觀眾坐的椅子，都是用最結實的木板隨意搭成的。
站在拍賣台上的是一位身着黑袍的銀髮老人，雖然年齡大但是看很有精神，似乎還帶着淡淡的憂傷。
“各位客人，今天我夏普借貴地舉辦我個人的拍賣會，我先感謝一下大家的捧場！”
交易場一下子靜了下來，只能聽見夏普蒼老而有力的聲音回蕩在交易場。
那些衣着不菲的貴族和各式各樣的人擠在一起竟然沒有絲毫不耐煩反而是一臉虔誠。
顏灼華找了個很角落的位置坐了下去，饒有趣味地看着老人。在她的記憶里，夏普是星芒大陸唯一一位靠魔法鍛造武器的鍛造師。
早年他並不出名，直到五十歲時他鍛造成一把可以提升個人實力百分之二的寶劍這才一下名震天下，從此他的作品價錢也一升再升，頂峰里一把寶劍賣到一千萬鑽石幣。一千萬鑽石幣那可是相當大的一筆錢，即使商業巨頭拿這樣一筆錢也要再三思量。
這地下交易場不光設備很簡單，連拍賣流程也很簡單。
接下去夏普賣了好幾件武器，這些武器自然是讓大家搶破了頭，叫價聲一浪高過一浪，特別是拍夏普最擅長的劍器時，叫價竟然叫個半個小時，最終以五百萬鑽石幣成交。
看來都是有錢的主啊，顏灼華暗想。不過，她發現一個有意思的現象，那些貴族人士從頭到尾都沒有喊過價，似乎是在等什麼東西。
最後一把寶劍也拍完時，夏普已經滿頭大汗，他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水看了看人群。
人群突然如振動翅膀的群蜂一般騷動起來，有些人甚至激動得站了起來。
“各位，請保持安靜，請保持交易所秩序，站起來的客人請坐下。”
會場恢復了安靜，大家都用一種很期待的眼神看着眼前這位銀髮老人。
“我之所以選擇在地下交易場來拍賣我鍛造的武器，是因為我想讓每一位熱愛鍛造的人都有機會得到這個東西，而皇家拍賣場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去的。
“在我二十歲的時候，無意得到一本關於鍛造的殘卷，我所有的鍛造之術都來自於這本殘卷。不怕大家恥笑，我的技藝早在頂峰時已經走到了盡頭，現在的我雖然在你們眼裏很風光，但是實際上我的水平再無精進。我也很想進步，但是那本殘卷能提供給我的東西已經到了極限。更糟糕的是，我的年紀大了，精力也漸漸的沒有以前那麼好了，所以今天我要拍賣的最後的東西是，這本殘卷！”
此言一出，會場頓時沸騰了。
這可是夏普的發家之物，就算不關心裏面的技藝，也總該關心幾年後倒賣這本殘卷的錢。
“一千萬鑽石幣！”
“一千一百萬鑽石幣！”
“我出一千三百萬鑽石幣！”
……
面對此起彼伏的叫價聲，男子這才再次和顏灼華聯繫。
“風火水雷，百鍊千錘。你用這八個字足夠買他的殘卷。”
咩哈哈，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在這種這麼嚴肅只講錢的地方居然用八個字買已經上了千萬鑽石幣的殘卷，實在刺激。
顏灼華當然有想過男子會坑他，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輸了不就是被攆出會場嗎，要是贏了的話那可是一本無價的殘卷啊。
對，某人的臉皮就是這麼厚！
這時候叫價已經高達一千八百萬了，沒再叫價的人一臉懊惱，還在叫價的人一臉死爹的表情，心裏早就把叫得比自己高價的人連帶發明拍賣這種商業模式的人罵了不下十八遍。
“我出兩千萬鑽石幣！”
交易場裏突然冒出一聲清亮的男聲，聽得出來叫價的人年紀不大。這一叫聲把眾人的眼光拉向第一排中間位置。
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正悠閑地坐在位子上，一臉笑意，兩千萬都不帶皺眉的。
這要是別的男生這麼喊定然會被攆出去，但是這個人沒人會認為這是孩子的惡作劇，因為他們都認識這位少年，這可是星芒大陸的首富的獨子，皇甫淵。
會場一片嘆息聲，皇甫家都出動了，他們可以洗洗睡了，這皇甫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皇甫淵清秀的臉上一臉志在必得的表情，在錢上，星芒大陸就沒有敢和他們皇甫家叫板的。
然而就在這時，角落裏突然傳一聲清亮的女聲。
“我出一億！”
此聲一出會場又是一片轟動，然而當大家回過頭去發現這聲音出自一位不知名的少女時，就不當回事了。
“我要出的並不是實質的錢，而是價值一億的八個字。”
坐在旁邊的一位一身武士打扮的女子看不下去了，她道：“小妹妹，姐姐給你一枚銀幣你出去買糖吃吧。”
眾人哄然大笑。
摔，自己看起來有這麼挫嗎？實際上，還真有，頭髮乾枯小臉蠟黃，幸好衣服雖然舊但是不會太爛，不然真和乞丐沒什麼兩樣了。
面對眾人的質疑，顏灼華臉不紅心不跳，而是大聲地讀出了那八個字。
“風火水雷，百鍊千錘！”
“這是什麼破玩意，還百鍊千錘呢。”
大夥還想繼續嘲笑這個和叫花子一樣的少女，卻發現夏普臉上的表情有了變化，這下一個個都笑不出來了。
只見夏普一臉吃驚，緊接着一臉恍然大悟，再緊接着笑得和小孩子一般的燦爛。那種笑不是平時那種禮貌性的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之前的那種憂傷一掃而光。
“我知道為什麼了，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了。風火水雷，百鍊千錘！意思就是得經過四種魔法的錘鍊才能繼續進步。我知道了，我終於知道了！啊哈哈……小女娃，你看我解釋得對不對？”
顏灼華裝模作樣地點點頭，道：“孺子可教。”
她只是照話傳話，這四句話什麼意思她自己根本就不明白，畢竟她現在才剛開始學習鍛造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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