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飛天流星

第二章，飛天流星

墨狄斯踩着奄奄一息的泰迪爾暗黑熊巨大的身軀，一劍貫穿了它已經快被燒焦了腦袋，了結了它與黑暗相隨的生命。隨後墨狄斯收回佩劍，喘着粗氣後退了兩步，終於鬆懈的坐了下來。

身為魔界法師的後代，墨狄斯自己一向以魔族法師自居，他想不到在黑暗森林外圍遇到的這隻泰迪爾黑暗熊如此難對付，巨大的身軀迅捷得不像話，自身粗厚的皮毛沾上他的火焰也不會立刻燒傷，十分難纏，竟然數次突進到他面前。最後，還是逼得他動用了武技蠻力，才結束了這次戰鬥。

在旁一直注視着這場戰鬥，默不作聲的斯洛蘭此刻走進了暗黑熊的屍體，他用腳挑了挑，發現屍體下暗黑熊流出黑色的血，腥臭的味道撲面而來。“這不是該在這裏的東西，”他手伸向墨狄斯，嘴角帶着嘲諷的笑意，“早告訴過你劍比魔法好用，你還不信。把你的劍給我。”墨狄斯聞言苦笑一聲，然後把自己的佩劍扔了過去。

斯洛蘭接住飛來的普通長劍，用劍身貫穿了這隻泰迪爾暗黑熊的身體，微弱的藍光像流水一樣由劍柄開始慢慢流向劍尖，片刻后將整個劍身都籠罩其中。藍光並沒有停止蔓延，片刻后，它也覆蓋住了暗黑熊的屍體。“這隻熊是從‘黑域之森’里跑出來的，對你而言確實厲害了些，你能毫髮未傷的幹掉它，已經不錯了。”斯洛蘭說道。隨後籠罩着熊屍體的藍光變成的藍色星屑，四散開來，而熊的屍體依舊躺在原地，只是沒有了帶着腥臭的黑色血液，這隻暗黑熊成了一具乾屍。

墨狄斯點點頭，心中鬆了口氣。若這黑暗森林隨意一隻普通暗黑魔獸都如此厲害，只怕明天自己的試煉之旅就會結束了。不過身為魔界法師，剛剛斯洛蘭展露出的精妙神秘的星空魔法還是讓他內心驚嘆，但他也只能驚嘆。

星空魔法是羅奧菲特家族不外傳的秘密，也只有羅奧菲特家的血脈能完美使用它。是成為星空劍聖的附屬品。

“接着。”墨狄斯收回斯洛蘭扔過來的佩劍，他開口疑問道:“那這隻熊怎麼會跑到黑暗森林邊緣？”“這隻熊的記憶中帶着深深的恐懼情緒，大概‘黑域之森’中又出現什麼大魔王了吧。”斯洛蘭看來一樣地上的魔獸乾屍，用事不關己的輕鬆語氣說道，“走吧，回到森林外邊休息去。”

黑暗森林中只有很少的光能透過樹木，照射進森林中。而在其中心的被稱為“黑域之森”的森林中，則幾乎沒有光能照進其中的，那是屬於黑暗的地帶。那裏才是高級黑暗魔獸們的天堂。

剛剛斯洛蘭隨意的推斷只對了一半，此刻在黑域之森中讓其中一些魔獸驚懼而逃的不是什麼“大魔王”，而是率領的數個神殿騎士，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域之森里，奢侈得近乎囂張用聖光開路的他的“老對手”，光明教會審判長大人“聖天使”阿古斯特！

此刻在黑域之森中，阿古斯特大步向前，而不時向他襲擊而來的強大魔獸，由他身邊的神殿騎士們擺平。偶爾出現幾個極強的暗黑魔獸使神殿騎士們陷入糾結的纏鬥中，拖慢行進速度時，阿古斯特才會出手。“聖天使”往往一兩招秘法就讓那些襲來的暗黑魔獸斃命。

黑域之森里自然有許多更為強大的魔獸存在，它們雖然也覺得這囂張的聖光刺眼，但它們有更為敏銳的直覺，更加知道危險。無比黑暗中，靜靜蟄伏着觀察的強大暗黑魔獸並不在少數。

於是阿古斯特越走向黑域之森中心的目的地，所遇到的襲擊便越來越少。而越靠近目的地了，黑暗的能量愈發粘稠。到後來眾神殿騎士感覺像在淤泥中前行一般，不斷襲來的噁心，頭暈感開始考驗每一位神殿騎士。開路的聖光也黯淡了下來。終於有神殿騎士支持不住了，喘着粗氣，跪了下來。

看着這個神殿騎士中的新面孔，阿古斯特眉頭一皺。前幾年，他攜眾多神殿騎士與星空劍聖斯洛蘭在那南城外的驚天一戰，雖然神殿騎士們幸運的沒有直接陣亡者，卻也着實傷了不少的人。而星空劍聖斯洛蘭沒有打算放過他們。一旦到了斯洛蘭無所事事又心情不好的夜晚，“星域”的作用都會使得那近十位被星空鬥氣所傷的神殿騎士們，傷勢重新發作，如同再次受傷一般。只有待在聖梵亞蒂，或者各國的教廷之內，才不會被這困擾。

只是一旦需要執行任務來，神殿騎士的人手就有些不足了。於是，神殿騎士不久前被迫進行了一次擴軍。

而眼前這位新晉的神殿騎士，看起來實力確實要差上一些。“萊亞奇，還能走么。”亞特騎士關切的出聲詢問，他是神殿騎士的副騎士長。新晉的神殿騎士萊亞奇看起來很年輕，儘管臉色蒼白，他還是倔強的點點頭，“拖累大家了，我還。。可以走。”說完，又掙扎着站了起來，但誰都可以看出來，他隨時可能再次跪倒在地。

“亞特，讓開。”阿古斯特渾厚的聲音傳來。亞特騎士快步退到阿古斯特身旁，只見一個小小的“治癒術”光球飛進了疲憊至極的萊亞奇身體中。有所不同的是，普通“治癒術”光球是白色的，而剛剛那個是金色的。幾乎是立竿見影，萊亞奇感到體力飛速的恢復，不過幾個呼吸，體能狀況就恢復到好的不能再好的狀態。

萊亞奇慌忙的跪下作輯，“多些審判長大人。”光明教會中至少一半的人都不直呼阿古斯特的名諱，不僅是因為尊敬，而是因為他們覺得經過凡人之嘴說出“聖天使”的名諱，是對自己信仰的不虔誠。

阿古斯特點點頭，轉身看向越來越近的目的地，考慮了一下。然後他緩緩的張開自己身後的金色雙翼，進入了“聖天使”狀態。萊亞奇看着眼前的進入“聖天使”狀態的阿古斯特，呼吸猛然急促起來，有那麼幾個片刻，他激動得甚至忘記了呼吸!眼前耀眼的聖光那就是他虔誠信仰的佐證啊，真正的“聖天使”就在眼前!。

全身一陣輕鬆，聖光褪去了黑暗能量的拖累。現在萊亞奇感覺是，“聖天使”阿古斯特創造了一個“乾淨”的區域，如同在黑色淤泥中出現了一個氣泡，而他們現在就在這氣泡之中，與黑暗的淤泥隔離開來。所有的負面能量都不見蹤跡，周圍在沒有了令人作嘔的黑暗能量了。萊亞奇內心顫抖着，看着眼前觸手可及的金色羽翼，他幾乎要哭出來。這是超越他認知的“神跡”！萊亞奇單膝跪地，開始念起了禱文。

於普通生靈而已，面對那些無法理解卻又給予深深震感和感動的事物，除了訴諸神明外，還能做些什麼呢？

浩瀚的神聖氣息在黑域之森中四散開來，暗中窺探的強大魔獸紛紛收回了覬覦的目光。這無可匹敵的神聖氣息波及到黑域之森邊緣時，許多稍微弱小的暗黑魔獸，掙扎着向黑暗森林跑去。

亞特與其他神殿騎士因為數年前與斯洛蘭一役中見識過了“聖天使”的面目，所以此刻並沒有如萊亞奇般內心澎湃。但他們互望一眼，也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驚訝與隱隱的擔憂。阿古斯特亮出金色羽翼，進入“聖天使”狀態，傳聞中只有四次，而最近一次便是亞特他們親歷見證過的。那次便是在星空下與號稱夜空下不敗神話的星空劍聖對戰，結果重創對方。

而在那不久前影響更為深遠，足以載入史冊的一次，便是阿古斯特與教皇大人兩人聯手，千里奔襲，深入敵營中。傳聞中，“聖天使”狀態下的阿古斯特拖住了敵方所有強者，教皇大人則用訴諸神力的“大預言術”，不可阻擋的了結對方領袖阿蘭硫絲的性命。從此敵對聯盟群龍無首，土崩瓦解。那次奔襲幾乎直接結束了大陸兩大聯盟的戰爭。

而現在，面對的又是什麼，竟然讓阿古斯特大人如此重視？

“虔誠的騎士啊，站起身來。前方還有戰鬥。”阿古斯特的語氣聽不出情緒，然後他轉頭對亞特他們說道，“跟上，不遠了。”說完徑直向前走去。

亞特和一眾神殿騎士緊緊跟着阿古斯特前行。一段不遠的距離，大約一杯熱水變冷的時間后。阿古斯特終於停了下來，“到了。”這句話剛落，阿古斯特撤去了對神殿騎士們的保護，黑暗能量再次撲面而來，但這次萊亞奇卻覺得沒有剛才那般噁心了。

其他神殿騎士們面色凝重，他們的經驗告訴他們，那是因為黑暗的能量有了牽引，聚集到了一個地方。於是他們本能的拔出了佩劍。果然，隨着阿古斯特金光越發明亮，他們放眼望去，都看見了前方百米遠處，佇立着一頭巨大的暗黑骨龍。這隻暗黑骨龍全是骨頭的是無比漆黑，輕易隱藏在無邊的黑暗之中。

一般關於黑域之森的書籍中，都有關於幾個立於頂端的品種，暗黑骨龍並不在其中。因為骨龍是死物，並不會獨立存在於一片森林之中，即使這裏是黑域之森。從來只有少數骨龍單獨存在，它們身前幾乎都是參悟了靈魂魔法的高階巨龍，在龍族中，這些都是極少數。

其餘骨龍，都是邪惡的死靈法師的產物。而暗黑骨龍，則是死靈法師所能創造骨龍的最高境界。

這世間竟還有能創造眼前無比巨大的暗黑骨龍的死靈法師存在?亞特艱難的吞了口口水，但願是哪位遠古死靈法師留下的遺產。不然離光明教會不惜一切代價清剿死靈谷，也不遠了。

讓亞特很不安的是眼前這條骨龍的巨大，亞特覺得可以像神明起誓，這絕對是他見過的，或者與書籍中見過描述相比，這也毫無疑問是最大的一條。

阿古斯特如此聖光縈繞，顯然觸怒了眼前的這條異常強大的暗黑骨龍，它大如一般房屋的頭骨不斷搖來晃去，異常巨大的眼眶中閃爍着暗紫色的靈魂之火。眼中的火焰忽明忽暗，看得亞特心中發毛。

而新晉的神殿騎士萊亞奇此刻已經雙腳發軟。若不是阿古斯特披着金色雙翼站在前方給了無與倫比的信心，此時他必然已經跪下，不能動彈。那是來自靈魂的顫抖，是靈魂力量的絕對壓制。

亞特看了看萊亞奇的狀態，忽然醒悟到他並沒有受過神殿騎士的“聖光洗禮”，對於靈魂的壓制，年輕的騎士他幾乎毫無抵抗力。

“我來對付它。”阿古斯特渾厚的聲音是如此動聽，萊亞奇獃滯的鬆了口氣。聽到這句話后神殿騎士們飛速退到後方不遠處，亞特拉了萊亞奇一把，精神渙散的萊亞奇才勉強跟上他們。人數不多，但神殿騎士們還是在遠處自發圍成了法陣，準備着隨時支援阿古斯特。

“里法奧利洛特，”阿古斯特顯然知道這暗黑骨龍的名字，他大叫起來。暗黑骨龍自然不會回答，它低吼一聲，做出回應，巨大的身軀擺出前撲的姿態。“卡爾迪爾到底在哪裏!”阿古斯特又是一聲大叫，這次不待骨龍回應，阿古斯特攜帶着聖光，直接沖向了它。他迎上的，是無比熾熱的黑暗龍炎。

里法奧利洛特，當然也是邪惡死靈法師的產物。據阿古斯特所知，召喚他的正是邪惡的“死靈法王”卡爾迪爾。阿古斯特這幾百年早就錯過了“死靈法王”的時代，但他還是擔憂着這位傳說中的“死靈法王”真的出現。

“卡爾迪爾。。黑暗之王。”只有萊亞奇無意識的低語，道出了疑問，“傳說中他不是已經被諸神消滅了嗎?”

退到遠處的神殿騎士們看着激烈的戰況，全神貫注，沒有人應答他。

兩股力量碰撞的剎那，並沒有想像中的天搖地動，黑暗的龍炎無聲的消逝着阿古斯特身上的光輝，而阿古斯特頂着龍炎來到骨龍巨大的頭骨前時，除了羽翼上的金色光輝，身上的聖光已經所剩無幾，但他手中握着最精純的光芒。隨後將那光芒射向骨龍頭骨上巨大的眼眶之中。骨龍扭動頭骨，阿古斯特並未射中他的眼眶，但是射到頭骨其他部分時卻彷彿世上最濃烈的火焰，骨龍黑色頭骨凡被光照過的地方，都留下白色印記。

暗黑骨龍噴出更恐怖的龍炎，連隔得很遠的神殿騎士們都不得不全力防禦這熾熱的黑暗之火。而阿古斯特則消失在原地，緊接着他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暗黑骨龍身後。

暗黑骨龍停止了噴出龍炎，一時沒有找到目標，隨後它周圍更加黑暗了，終於發現了身後的“聖天使”。

眼看着阿古斯特對暗黑骨龍佔了優勢，觀戰的神殿騎士眾人不免放寬了心些。

“卡爾迪爾當然消失了。”一位神殿騎士眼看着對戰，口中堅定的回答了萊亞奇剛剛的疑問，“兩年前，我們跟着阿古斯特大人親自破壞了他傳說中唯一的墓地。”“哦。”萊亞奇略顯痴獃的回答道。他拚命的想擺脫那眼前妖異的紫火，但那骨龍眼中的紫火卻彷彿將他思維凍結。

亞特緩緩搖了搖頭。

他當然記得，當時與斯洛蘭大戰一場后，阿古斯特帶領着神殿騎士和血色十字軍，還有一眾光明法師，消滅了一個在菲洛聯盟西南方，一個緊鄰虛無荒漠信奉黑暗的小國，隨後，阿古斯特在那個小國境內找到了一個也是有骨龍守護的古老墓地。不過那個骨龍跟眼前的暗黑骨龍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雖然首席光明法師之一的沃弗斯丟失了洛茗珠，但阿古斯特和一眾牧師，還是將那黑暗的墓地徹底凈化。

亞特這時想起這些，總覺得跟眼前景象相比，當時實在是過於順利了些。

遠處戰鬥依舊。

突然出現在暗黑骨龍身後的阿古斯特並沒有立即發動攻擊，而是念起了咒語，而後骨龍黑色的巨大尾巴襲來，阿古斯特一手擋住，擋住尾巴的手冒起了白煙，但阿古斯特滯留在空中，繼續念咒，並不在乎。他有所顧忌的，只有骨龍炙熱的黑色龍炎，等骨龍巨大的頭骨轉過來的時候，阿古斯特咒語已經念完。

連“聖天使”都要吟唱的法術，究竟會是什麼呢。

此刻出現在暗黑骨龍面前的，是兩個身披金翼的“聖天使”。一個為投影，一個為本體。彼此相隔甚遠。

骨龍將龍炎噴向了其中一個“聖天使”，可惜，它選錯了對手，那是個投影。暗黑骨龍也許不明白它是永遠不會選對對手的。投影與本體不斷置換，哪個是投影，哪個是本體。全在阿古斯特一念之間。這是無比繁奧的光天使秘法。

黑色的龍炎穿過了投影，投影卻沒有消散。阿古斯特和“另一個自己“分別來到的閃爍着紫火的兩個巨大眼眶前面，分別將手中精純的金光射入其中。骨龍眼中紫色火焰燒向對方，做出最強力的反擊！

沒有過多聲響，骨龍雙眼的紫火被金光所覆蓋，不一會就熄滅了。暗黑骨龍軟無比巨大的身軀綿綿的倒下了，發出轟天巨響。而阿古斯特也有些疲憊，強烈的聖光堪堪驅散了籠罩在身的紫色火焰，他白金色的頭髮，有不少已經變為了焦黑。

片刻后，亞特和神殿騎士們出現在阿古斯特身旁，站在了倒下的暗黑骨龍面前。他們才看清每一根巨大的龍骨上都刻着繁複的咒文，密密麻麻，卻又有着難以言說的美感。若拋去邪惡的本質，很難說這不是一件藝術品。

亞特吸了一口氣，背脊發涼。若與這怪物對轟法術，只怕這滿身咒文的暗黑骨龍會立於不敗之地吧。還好己方的審判長大人，擁有對死靈法師最為有效，直接熄滅靈魂的光明秘法。

“把它扛回去。”阿古斯特有些疲憊的望向天空，這隻骨龍的強悍遠超出他的預期。黑域之森中很難看到天空。但是他感受到已經到了晚上，他的力量變弱了。到了夜晚，黑域之森中最為強大的魔獸們會紛紛出動，而天，黑了有一陣了。

阿古斯特本想用自己“洞察領域”窺探這暗黑骨龍的來歷。但他的直覺告訴他，現在不是時候，得趕快走。

神殿騎士們已經扛起了巨大的暗黑骨龍骨架，身上金光四溢。就算是身強力壯如他們，如果不用鬥氣，也根本不可能扛得起這無比巨大的骨架。亞特和萊亞奇負責扛起骨龍頭骨。自從暗黑骨龍眼中紫色的靈魂之火消散之後，萊亞奇總算了恢復了冷靜。亞特拍了拍他肩膀，說道:“回去我帶你完成‘聖光洗禮’后，就不會再懼怕這些強悍的靈魂了。”萊亞奇艱難地笑笑:“讓騎士長大人費心了。”“靈魂顫慄是很正常的事，特別是對付上那些精神力量強悍得不可理喻的死靈。。”亞特還在安慰着這個神殿騎士中的“新兵”。神殿騎士本來就少，阿古斯特挑選很嚴格，有個“新兵”是很難的。不想，卻突然聽到阿古斯特極快語速的命令。

“快走，不要了。”命令言簡意賅，簡短有力，幾乎是出於本能，亞特飛快的吼了一聲，“走!”這是專門喊給新兵萊亞奇聽的，因為其他神殿騎士反應和他一樣迅速。隨後他看了萊亞奇一眼，向上一拳擊打上巨大的頭骨，頭骨被向上擊飛，隨後亞特衝上了黑域之森頂端。

萊亞奇動作還是慢了一拍，即使亞特幫了他一下。他邁步離開頭骨后看見亞特亮着金色鬥氣，已經衝天而起，快飛到黑域之森頂端，而其他神殿騎士和阿古斯特已經快到了黑域之森外面，於是他也用盡全身的鬥氣飛向了黑域之森的上空，雖然武者的鬥氣並不能飛行很久，但只要到了黑域之森外面，阿古斯特一定會有辦法帶着他們飛走的，那可是“聖天使”啊，自己信仰的佐證，行走在世間傳達神之旨意的超然存在。

就在他快要飛到頂端的時候，他突然感到一陣惡寒，不是對黑暗能量的噁心與厭惡。而是像之前一樣，來自靈魂的顫抖。自己的靈魂向被凍結了一般，思考速度變慢。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他開始向下墜落。

他眼睛空洞的望着上空，他看到了代表亞特的金光頓了一下，還是衝出了黑域之森，他偏頭，用餘光看到暗黑骨龍的巨大眼眶又燃起了紫色的火焰。他的靈魂就是被這妖艷的紫火所凍結。他望着上方的一片黑暗的虛無。他知道那背後是他熟悉的天空，而現在他離它越來越遠。離那燃着紫火的巨大眼眶越來越近。身為“聖天使”的審判長大人會攜帶着神殿騎士們向下衝過來營救他嗎?

也許他並沒有被拋棄，只是他所信仰的光明也並沒有拯救他。一個呼吸的時間后，他掉落進了妖艷的紫火中。

黑域之森上，當亞特嘆息着出現在阿古斯特面前時，阿古斯特一言不發，攜着聖光，將他們全包裹住，飛速的離開。如一顆流星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金色的痕迹。

而他如此匆忙的一個原因只是因為聽到了一個十分難聽的聲音，與極其簡單的三個字。

“你。。找我?”

黑暗森林之外，斯洛蘭和墨狄斯回到了艾洛德莉照看着安格與小阿蘭的地方。安格還在昏睡，艾洛德莉望着手中的紫水晶發獃，小阿蘭看着天空發獃。

墨狄斯精疲力盡，躺在地上就開始休息，艾洛德莉見弟弟一副疲憊至極的樣子，忍不住上前問道:“怎麼了?”墨狄斯將握着“聖光之源”的右手壓在腰下，擺擺手，說道:“這裏的魔獸厲害啊，遇上一隻差點嗝屁。”“是么，你們遇見魔獸了?你的試煉開始了?”，艾洛德莉興緻勃勃，“什麼魔獸，你自己打過的?”隨後她又狐疑道，“你右手握着是么?”

“那魔獸厲害得很！”墨狄斯將“聖光之源”壓在腰下，伸出了右手示意沒什麼，然後祈禱着姐姐被自己的話語所吸引。他不想自己姐姐見到那東西。“那魔獸簡直.”可是他還沒有開講，就聽見小阿蘭脆生生的聲音問道：“那是流星么?”

只見一道金色光芒由遠處森林的上空，飛快的飛向遠方，正好從他們眼前劃過。

“哈哈，你見過倒着飛的流星?”墨狄斯大笑起來，就差沒坐起。

“我見過。”斯洛蘭看着劃過眼前的金色光芒，皺眉說道。墨狄斯無言的望向自己姐姐，艾洛德莉無言聳聳肩示意見怪不怪。“果然見多識廣啊~”墨狄斯鬱悶的動了動躺倒在地的身子，閉眼休息了。

斯洛蘭眯着眼看到了，他的“老對手”，“聖天使”阿古斯特在逃。他現在猶豫着，要不要追上去，給那討厭的傢伙來上一劍！

可是自己這裏還有四個小孩啊，斯洛蘭仔細想了想然後嘆了口氣，算了吧。

但當那光芒快要消失栽天際的時候，斯洛蘭終於還是從小阿蘭懷中拿過了碧落星辰。“給你們表演一下流星是這麼形成的。”說完他將手中的神劍扔向了逃跑中的阿古斯特一行人，攜帶起一股狂風。

在艾洛德莉和小阿蘭目瞪口呆中，碧落星辰化為一顆藍色流星，已肉眼看來比那金色流星快的多的速度向它飛去。

到底是忍不住啊！斯洛蘭心中暗暗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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