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序章(三) 戰與逃

3.第3章 序章(三) 戰與逃

序章(三)戰與逃

星空劍聖斯洛蘭依舊爬睡在酒桌上。

他面前桌上的一角放着一把重新用布小心裹起來的長劍。斯洛蘭一動不動,像是喝得個酩酊大醉,已不省人事的醉漢。而此時在櫃枱上兩位年輕女子正在輕聲細語着:“嘿,嫂子,你看那人已經趴着睡了兩天了,沒有離開過酒桌半步。而且你看他的金髮好像頭髮都白了耶,他不會出事吧?他會不會沒有錢付啊。”艾菲兒一臉愁容的問道。

“應該不會吧,”瑪莉雙手環抱着嬰兒,一邊聽着少女艾菲兒的疑問,一邊細細打量着這位特殊的客人,輕聲道:“嗯,相比於他來的時候,有些頭髮似乎有點變白了,恩,是有點奇怪。不過艾菲兒,也可能人家有什麼傷心事呢。你薩拉哥哥說了,這位客人可能大有來頭呢,”

“什麼來頭啊,瑪莉嫂子。”艾菲兒兩眼放光,很是好奇。

一天前薩拉在伯爵府中醒來后,看到守在身邊的艾菲兒,才醒悟犯了個大錯誤,雖然對艾菲兒推脫說是自己一個朋友,不過卻不敢說出實情。倒是告訴了自己姐姐瑪莉一些情況,當然,也是半真半假。

“薩拉說他已經附夠了一個月的錢了,我看過了,是十個貨真價實的大陸通用的金幣呢。”錢當然是豪爽的伯爵大人出的。

見手捧着得嬰兒漸漸進入了夢鄉,灰發瑪莉難得也來了興緻,“的確他晚上到了我們關門時也不離開,是有些麻煩。而且也沒見他上過廁所,也有些詭異。能一次付十個金幣的客人應該不會對我們的酒館有什麼想法,不過留一個客人在酒館過夜似乎也是不太好啦。”

說著這位名為瑪莉的少婦露出思索的神情,“你薩拉哥哥昨天曾經去請他離開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去過了,只是回來跟我說,”說到這裏,似乎是怕打攪到懷中嬰兒的睡眠,她的聲音漸漸更低了下來,悄悄的說到,“千萬不要去吵醒他!”

“噢!”名叫艾菲兒的少女顯然吃了一驚,低聲驚呼。不過轉眼便露出興奮的表情,興緻勃勃的壓低聲音說道:“連薩拉哥哥都這麼說啊,那他比薩拉哥哥還要厲害?薩拉哥哥可是我們城防隊長呢,你看他那把劍,他起碼是十六級劍士了?不對,也許是十七級十八級。”艾菲兒搬起手指算到,“瑪莉姐姐……你說他會不會是個劍聖呢?”

這時桌上的醉漢右手小指不惹人注意地動了動。

“是啊,艾菲兒,”名叫瑪麗的少婦面帶微笑輕輕地說道,“所以別去惹他。”“嫂子說的什麼話啊,難道我平時很愛惹麻煩么?”艾菲兒不情願的嘟起了小嘴。

“呵呵,是啊,我們的小艾菲最不喜歡惹麻煩了。”“對,還是姐姐了解我!”說到這裏活潑的艾菲兒像是想到了什麼心事一般忽然嘆氣一聲“誒,可不是說起戰爭都結束了么,哥哥他什麼時候回來啊?”說完,艾菲兒就爬在櫃枱之上顯得無精打采了起來。少女的哥哥,瑪莉的丈夫,正是人送外號“銀狐”的這家“艾菲與銀狐”酒館真正的主人。年輕的少婦也不再說話,只是隨手撥了一下披肩的灰色長發,輕輕的搖晃着雙臂,靜靜看着懷中的嬰兒。

突然二樓傳來一聲呼喚“兩瓶威迪老酒。”

“知道啦!”艾菲兒應答一聲,把手放在頭后捋了捋金色馬尾,接過瑪麗遞來的兩瓶酒,又打起精神,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上樓送酒去了。

此時酒桌上的斯洛蘭慢慢睜開了雙眼,眼神中儘是渾濁與迷茫,是啊,戰爭已經結束了。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是都結束了吧?!這般的想法充斥腦中。剛剛女孩無意中提到“劍聖”一詞讓斯洛蘭本能的警覺而醒來。

是啊,結束了。斯洛蘭覺得體內突然有一種情緒蔓延,如鯁在喉不吐不快,於是他忽地仰起頭來大聲嚎叫一句“悲劇啊!”喊完后又倒下頭沉沉的睡去。

他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哀嚎驚了喝酒眾人一下,四周一下安靜了下來,片刻之後酒館在一片“怪人”“神經病”的笑罵聲中又熱絡了起來。只有老闆娘瑪莉皺着眉頭看這他,想着該馬上通知薩拉,他這位“朋友”終於醒了。

、、

火紅的太陽落下了神跡山脈那頭,藍色的月亮接管了夜空。當然,還有那漫天的星辰。

又是夜深人靜時刻。過了冬忌日後,那南城上空如同往常一樣,晴朗得像一幅畫。夜空點綴着數不清的星星,一輪藍色的圓月掛在空中,靜靜照耀着沉睡中的城市,給一切都披上了一層夢幻的藍色的薄紗。

似乎這個位面的夜空夜總是這麼美麗。

而此時在這間小小的酒館內,披頭散髮的斯洛蘭依舊倒在桌上,桌上又散落的擺放這一些酒瓶,看來他又喝了點酒,而店主已然放棄為他收拾了,只是無奈的讓他獨自待在酒館之中。

斯洛蘭右手面的桌角上,那把用布裹起來的長劍依舊靜靜的躺在那裏。這把長劍看上去款式與眾不同,劍身長度與大陸上大多數精銳傭兵所用雙手巨劍相差無幾,幾乎和一個人高馬大的大漢齊胸,但劍身卻是相當纖細,寬度只有巨劍的五分之一左右。若說是便於攜帶,卻又太長了一些。總之,這把看上去有些異類的劍此時正靜靜的躺在斯洛蘭右手邊,透過包裹着的布,發出淡淡的藍光。

片刻后,斯洛蘭突然動了動,慢慢的抬起頭來,右手緩緩地移向長劍,輕輕握住了它,他雙眼怔怔的望着發出藍色光芒的長劍,伸出左手把劍身上的裹着的粗布拿掉。整個過程中斯洛蘭動作都極為輕微,甚至顯得有些綿軟無力,似乎酒精的作用還未散去。

長劍發出的藍光如同最美的玉石一般柔和迷人。它有如呼吸一般,,迷幻的藍色光芒時強時弱。強時如天上藍月一般燦爛奪目,弱時只有一層藍暈附於劍身,如夜晚的星辰般恬靜。時空彷彿定格,斯洛蘭就這般靜靜望着這把長劍。長劍如同天上的星辰般一閃一閃,將酒館內映上一層水藍色的光幕,與夜空之上的星辰呼應。

“誒!”星空劍聖終於出聲,懶散的聲音像是剛睡醒一般。他轉頭環顧了下四周,酒館內在這把神劍的作用下如同一個水藍色的世界,除了環境有點陌生外,熟悉的感覺又漸漸佈滿了全身。斯洛蘭站了起來,雙眼中的迷茫在漸漸消去,精光不時閃過,他兩手漸漸握緊,那種熟悉的感覺更加清晰。他身體也突然間變得閃爍起來,一時之間光彩不可奪目,酒館內被這光芒照耀得看不清任何事物,只剩下了藍,純粹的藍。

這是“星域”之力。

片刻之後,男子身上的藍光驟然消失的一乾二淨,一股有如實質的巨大光柱將他與整個小酒館都籠罩在內,衝天而起,桌上的長劍已然漂浮與斯洛蘭面前,藍光流轉,晶瑩剔透,如夢似幻。

斯洛蘭雙眼淡淡的看着懸浮在眼前的纖細長劍,看到光芒如同藍色火焰跳躍與劍身上,一陣翻騰,卻最終卻還是會重新落入劍身流轉的藍光中,好似這如夢似幻的美麗,也有無法逃脫的宿命。

他突然感到一陣心煩,伸出右手一把將漂浮與空的長劍摘下。衝天的藍色光柱,戛然而止。

這裏發生的一切雖然看似隱蔽的酒館中,但剛才衝上天際的藍色光柱實在是太顯眼了,已經穿透了這二層的小酒館。散發出的驚人氣息還是吸引了在城內一些特殊的人前來一探究竟。杜奧伯爵也在路上,他自然能猜到多半是斯洛蘭醒了過來,他要趕來提醒星空劍聖履行諾言。剛剛得到消息,教會大部隊已在前來那南城的路上。

其中最領先的卻是看似漫步街頭的三位身着白色風衣的人。而那三個身影,飛速聚集在了離酒館不遠處的一座石橋之上。

“是這裏么?”其中領頭的一個人望着不遠處的酒館問道,聲音低沉穩重。“根據我們前些日子的打探,應該就是這裏了,卡拉約大人。”遠處忽然又竄出一個影子,指着酒館,恭敬地回答到

“他的傷勢如何?”名為卡拉約的黑衣人又問道。

這次黑影沒有人回答他。卡拉約知道,這個黑影的職責只是確定斯洛蘭的位置而已,近距離觀察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能力。

能發出如此氣勢的,應該就是他了吧。只是教會說他重傷在身這事,恐怕得重新考慮下了。

卡拉約抬頭望了望漫天星辰的夜空,沉默片刻,伸手拍了拍雙袖的塵土,最後似乎下定了決心“審判長大人在路上,你先前去報告吧。我們先去確認一下情況。”說罷向前走去。黑影迅速領命而去,原地消失不見。

剩下兩名白衣人對視一眼,默默無言地跟了上去。

通往小酒館的路並不長,就在離石橋不遠處的河邊上,白衣三人一步步的慢走着,仔細調整着自己的氣息和氣勢。

片刻后他們就來到了就來到了小酒館門前。

卡拉約站定,閉上雙眼,調整了一下呼吸,片刻之後忽的左手拔出腰上配劍,橫向一劍劈開了酒館緊閉的橡木大門,同時朗聲道“羅奧菲特·斯洛蘭閣下,…………。教皇大人派我們請你去一趟聖梵亞蒂!”本來他是準備了一段嚴厲的措辭,但一劍劈開門后卻只看見一個正爬在桌上,似乎酩酊大醉的醉漢,那也就沒有必要多說廢話了。

說罷他靜靜的看着趴在桌上的男子,細細觀察,確認了他的身份,正是光明教會教皇欽點通緝犯,現任“星空劍聖”羅奧菲特·斯洛蘭。確認了對手身份,卡拉約先也不着急着動手,只是對其現在的狀態有些意外。散發淡藍光芒的長劍明確了他的身份,劍身上佈滿古樸而又不失華麗的雕飾刻紋,如同繁複的法咒,似乎有什麼難以察覺的魔力,讓人情不自禁多看兩眼。

長劍正是名震大陸的“碧落星辰”。卡拉約身在審判席位多年,這點眼光是必須有的。眼睛望着那桌邊緣的還未恢復平靜,正在溫和散發些許藍光的長劍,卡拉約眉角微皺。這次的任務,他有了些擔憂。

半晌,斯洛蘭終於動了動身子,緩緩的抬起頭來,眼中沒有宿醉的迷茫,而是一片讓人望而生畏的冷漠,像一個被人吵醒美夢,不情願被拉回現實的惱怒惡漢。

卡拉約一驚。若是在平時執行任務,遇到此種情形,卡拉約定是會用最凌厲的攻擊回應敵人的挑釁。而且一般情況下,任務目標的異端們根本就沒有囂張的機會,見到三人,不是扭頭逃跑就是下跪求饒,三人也不管什麼情況一概格殺勿論。被人稱為“泣血天使”隸屬光明教會審判組織中的精英三人,可非浪得虛名。

不過現在情況有變了。教會對於斯洛蘭此時重傷在身的推測,看來是錯得離譜。

情報錯得離譜,行動方案也就之剩下隨機應變了。很顯然,現在不適合衝上去。

“唉!”斯洛蘭心中輕輕一聲嘆息,看來自己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光明教會到底是派大部隊進入了楚岸公國,來捉拿自己。眼前三個蠢貨明顯是來先行來尋找拖住自己的,剛才的異動讓既然他們知道了自己的位置,想來大部隊離這裏也不遠了。但能用這三人打頭陣,想來捉拿自己的隊伍必定是大陣仗。那領頭之人不是那個聖騎士便是審判長了,也有可能是教皇親至,當然那是最壞的結果。一想到此,新晉劍聖便隱隱有些頭疼。

不過他們還是低估了有碧落星辰在身邊,自己的恢復速度。他們以為自己深受重傷,此刻定是苟延殘喘了,況且還要分心照顧一個嬰兒。

嬰兒……想到這裏,他自嘲一笑。星空劍聖的心情變得更壞了。

斯洛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長劍,手臂一震,稍微一運功,瞬間他身體冒出淡藍色的光芒,如同燃燒的火焰,淡藍色鬥氣火焰覆蓋住他的身體,迅速在其身上蔓延開來,在與長劍上散發出的藍色流光會合后,長劍忽然藍光大盛,比之前自行發出光芒時更加璀璨,整個街道與外面的河流都有藍色光芒,小酒館內更是成了藍色的世界。

卡拉約忍受這劇烈的藍光,卻不敢閉上雙眼,忽的他眼角一動,在此刻他似乎有種錯覺,在此刻這藍色世界的酒館中,他看見了酒館外的漫天星辰中。

“戒備!”強忍着內心的震驚與恐懼,卡拉約大喝道。它身後的兩個白衣人聽到它的怒喝,明顯身體一震,他們做出了拔劍的姿勢,但並沒有將劍拔出。

卡拉約下意識咽了下口水,略顯苦澀。不管剛剛它看見的是幻象還是真實,現在他們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樣,至於他手下二人,已然迷失在藍色世界裏了。夜空下的星空劍聖好生厲害!他越發的覺得斯洛蘭手中的那把劍才是漫天藍色星光的來源,而非夜色下的星空!這感覺太強烈了,卡拉約神色更加凝重,想起傳說中這把神器在星空下的種種異能,此刻嘴唇有些發苦。他有些後悔剛剛冒失的沖了進來,不過有教皇親口交代任務在身,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教皇大人只是叫我們來請閣下去聖梵亞蒂做客。閣下不必如此.。。”卡拉約開口說著自己都不信的謊言,想着能拖一會是一會。同時他將手中的配劍握得更緊了。“你到底是得罪了審判長還是教皇啊,為什麼派你來送死呢。”斯洛蘭嘴角上揚,露出玩味的笑意。

卡拉約身後忽然傳出一聲音喝道,“我主的神威豈容你褻瀆,阿古斯都大人已在路上。準備接受審判吧,你這個異端!”卡拉約回身像看白痴一般看着這個出聲的自己手下。

“哦,這樣啊。”斯洛蘭對這些非人生物失去了興趣。隨即,鋪天蓋地的藍色,包裹住了對方。

..

那南城外不遠處的哨塔下,一大隊人馬正在夜幕下悄然行走着,除了馬蹄聲車輪聲與盔甲聲,竟是沒有一絲多餘的聲響。

突然天上的星辰像是同時閃爍了一下般,同時消失於天空一眨眼的時間。普通人可能不能發現星空的奇特變化,但這樣有點詭異得可怕的現象可瞞不過有心觀察的人,更何況是一直關注這星空的強者們。

“感覺到了嗎?”一大隊人馬前,一個面露威嚴的中年男子用渾厚的聲音問道。

“是的,阿古斯特大人。”只有寥寥數人出聲回應。

“大人,那是什麼。”

“卡拉約他們,應該是凶多吉少了。”阿古斯特渾厚聲音再次說道。

眾人一陣沉默。

“剛剛那是…。星空領域之力么?阿古斯特大人。”一個面容清秀的神殿騎士低聲發問。

“是的,看來斯洛蘭已經完全恢復了實力,我們將在夜空下面對一個健全的星空劍聖。這次任務看來是很難圓滿達成了。”阿古斯特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他能恢復的這麼快,如果教皇大人的預判正確,那他帶走的嬰兒到底……應該是不在了。”阿古斯特渾厚的聲音似是舒緩了一些。

他身後的眾騎士們彼此互望一眼,先聽到要在夜空下面對健全的星空劍聖時有些不安,隨後又似乎不敢相信最主要的任務看來就這樣完成了。

阿古斯特忽的閉上雙眼,像是細細感受着什麼。

“德塞利,準備法陣。”阿古斯特突然下了這個命令。

“是,大人!”德塞利,正是剛剛發問清秀騎士。

“亞特,回去帶全部法師和大部隊離開,回頭去遠處搭好營地。其他人做好戰鬥準備。”

“是,大人!”聲音傳出的同時,一個人影已經騎着駿馬向後方飛奔而去。

眾神殿騎士雖不明白審判長大人現在的命令是為何而下,但卻沒有半點質疑的意思,迅速堅決的執行了下去。

佈置完命令后,阿古斯特猛然睜開了雙眼,抬頭向夜空望去,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眾人隨着阿古斯特的眼光望去,才看見在黑暗的最高之處哨塔塔尖之上,竟有一個人影!那人影迎着冷冽的夜風,傲然而立!

眾神殿騎士一驚。

若非有阿古斯特率先望去,眾人決難發現這幾乎與夜融為一體的黑影。而且,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出現的。也虧得此次跟隨阿古斯特來的都是教廷最為精銳的神殿騎士,才沒有驚呼出聲。

而塔尖人影那冷漠的神情能看清的並不多,但在刀劍遊走的強者直覺告訴他們,來者不善。

最先感受到黑影存在的是阿古斯特,他不但看清了人影,也看清了那人的相貌,以及那冰冷的眼神。

“羅奧菲特·斯洛蘭!”阿古斯特緩緩的說出了這個名字。

眾騎士不語,幾乎在聽到名字的同時各自默默把手放倒腰間佩劍之上,一時之間,劍拔弩張,詭異的氣氛使得身下坐騎都感受到不安,輕輕移動着碎步。

“閣下知道我們為何而來。”阿古斯特朗聲向塔尖的斯洛蘭說道。

一陣沉默后,等來了斯洛蘭冷冷的回答,“我知道,不過那嬰兒死了。”

“噢?那不知遺骸在何處?”阿古斯特思索片刻之後,選擇相信了斯洛蘭的話語。

“它自己消失了。”

“到底是親中教皇大人的泯滅之術,雖然經過斯洛蘭的削弱,只怕這世界上還沒有誰能救得了那孩子,到底應該是消逝了。”這般想着,阿古斯特點了點頭。

然後一陣沉默。一時間,只有騎士胯下的戰馬不安的喘息聲。

終於,“閣下就不想隨我去聖梵亞蒂做客?”

雖然知道基本無法完成另一個任務,但還是要試一試。身為兩百年來幾乎未逢敵手的存在,他可是對夜空下號稱大陸不敗神話的“星空劍聖”很是好奇,可惜二百餘年來羅奧菲特家族一直與教會交好,如今好不容易逮着被除名的唯一一個,心癢難耐。

“聖天使”與“星空劍聖”誰更強的討論,數十年來,就未曾停歇過。今日便要見個分曉。

“教皇大人親自下令,閣下還是隨我去吧!”阿古斯特淡淡的說道,但略微上揚的嘴角還是透露了他的興奮之意。

又是一陣沉默。斯洛蘭微微挑眉,未作答,心已怒。

阿古斯特不言的看着塔尖上的星空劍聖,自從一個月前,斯洛蘭在那場大戰中不顧自身羅奧菲特家族的身份,帶着她襁褓中的嬰兒轉身殺出重圍的時候,關於對待羅奧菲特家的態度,教會內爭議漸起。只是沒人想到在各位紅衣教主還未回應阿古斯特對於羅奧菲特家族的指控之時,羅奧菲特家族就迅速與斯洛蘭劃清界限。

隨後教皇本篤六世下達了追捕斯洛蘭的密令,才有了雙方今天的遭遇。

阿古斯特身後的神殿騎士們已快速下馬,讓坐騎各自逃離而去。而血色十字軍的精銳士兵們也在亞特騎士的帶領下,簇擁着光明法師和牧師們,保持着陣型快速的向遠處撤去,這種級別的鬥爭,他們沒有加入的資格。

阿古斯特依然騎在馬上靜靜等待着斯洛蘭的表態。而神殿騎士們在德迪賽的帶領下已經開始擺出了最強的防禦陣型,準備穩紮穩打。

他們奉命而來,自然知道面前的這人是誰。

新晉劍聖的名頭還不足以使他們如此重視,畢竟在這裏的都是光明教會精心培養的最為精銳的正牌神殿騎士,放眼整個大陸,在這裏的任何一名神殿騎士足以算做一方強者,若干年後他們當中有人便會是教會新的聖騎士。

但眼前的這一個聖域,卻是特殊的一個。這是羅奧菲特家族的劍聖,手執着神劍碧落星辰,傳說中這片星空下的人類第一強者。

夜晚,是月與星辰的天下。

沒有一個人類能在星空朗朗的夜晚戰勝手執碧落星辰的羅奧菲特家族的劍聖。這是大陸的常識。這個常識是無數聖域中人用鮮血甚至生命得到的,容不得半點質疑。

在場的神殿騎士們雖然對於戰鬥無所畏懼,但面對朗朗星空下羅奧菲特家族的劍聖,還是禁不住手心的出汗。

現在在此的神殿騎士卻有十數人之眾,其後還有不知數量的法師與血色十字軍,除開紅衣主教,與聖騎士,整個教廷的精銳只怕集盡於此。

斯洛蘭在夜風中望着這光明教會成立以來罕見的大手筆,心思微動,如此陣容,怕是只有當年圍剿號稱大陸存在以來最強的亡靈法師——卡爾迪爾時的規模能比得上這次。

尖塔之上的新晉劍聖面對如此少見的大陣仗想不明白。就算自己還是低估了教會的決心,但光明教會也不至於會費如此大力來消滅阿蘭硫絲的孩子。而不遠處的那些還在不斷後退的高階,中階的光明系法師又是為何而來?

那孩子到底死在了他懷裏。一想到此處,斯洛蘭便感到深深的愧疚,眉頭皺得更緊了。

斯洛蘭停止了腦子裏無謂的情緒,面對如此陣仗他也明白,雖然擁有“星空下人類第一強者”的稱號,但面對戰鬥的時候這個稱號可不能增加哪怕一點戰鬥力。

但他不會忘記前些天的重傷可全是拜光明教會教皇所賜。

但教皇沒來,斯洛蘭就不準備跑。羅奧菲特家族有仇必報的性格一定會在自己身上體現的,斯洛蘭惡狠狠的想。

斯洛蘭身上慢慢透出藍光,只是一眨眼的時間便藍光四射似乎成為了一顆閃耀的星辰,氣勢達到頂端,讓人有一種下一刻他便要化為流星急速落下的錯覺。

地上阿古斯特眯着眼睛看着這一切,他身後的神殿騎士們已然結成了不知名的陣法,法陣一散發著淡淡神聖的金色光輝,做好了全力防守的準備。突然,斯洛蘭身上四射的光芒頃刻間消失得一乾二淨,只見他右手一揮,一把藍色的幼細長劍出現在他右手中,阿古斯特依舊眯着眼,看清了他右手邊的還未消失的空間波紋。

空間攝取。不同於“碎殼”空間的初淺,這需要對空間規則達到很深理解和對微弱力量有非常強大的掌控力,大陸很少有人會的使用它。

斯洛蘭還會這個?阿古斯特不信,他眯起雙眼。看來還是那把神劍的功勞吧。

斯洛蘭站立塔尖,突然右手執劍向天一指星空忽的暗了下來。

在地面的教會騎士們似乎產生了一絲錯覺,這滿天繁星彷彿都成了斯洛蘭的眼睛,正在一睜一閉的注視着他們。這感覺讓人頭皮發麻,雖不至於到了攪亂心智的地步,但那是因為他們是內心有着最堅定信仰的教廷騎士,普通人遇次情景,必是未戰而潰。

在這壓迫內心的星域,神殿騎士們的呼吸漸漸沉重了起來。所有人都有所驚懼,想不到星空劍聖一個拔劍之威,星域之力竟是恐怖如斯。但此刻阿古斯特卻還沒下馬,他座下的馬兒還是是安然自若,似乎全然沒被影響到,還在悠然自得地低頭嗅嗅空地想找些雜草來嚼。

阿古斯特這時才不慌不忙的下了馬,開口自語:“這是來自你們帝國的一匹好馬,算一算,已經陪伴我征戰了三年,倒是有點捨不得,”只見他的手停在馬背上順撫着重重嘆息一聲,在馬背上的手突然用力一拍,馬兒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忽的受驚,立即嘶叫着絕塵而去。“你們也算有點淵源,就讓它去吧。”阿古斯特轉身抬頭,緩緩說道。

地面上的眾人聽到阿古斯特的這句“讓它去吧!”,頓感身體一輕,壓力驟減。天上的星辰也似乎恢復了原樣。神殿騎士們霍然想到阿古斯特大人的實力,剛才的一縷驚懼已然消失不見。面前這位可是縱橫大陸未嘗敗績的聖天使啊。神殿騎士們又重新恢復了堅定與波瀾不驚的心境。

斯洛蘭當然知道阿古斯特已把整個星域的威壓抗在了自己身上,他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這麼輕鬆。這是斯洛蘭沒有遇過的情況。也許本不屬於這位面的東西,對這位面的威嚴才能如此不懼!到底是有多久沒有酣暢淋漓的戰鬥過了,他又想到,不是利用星域在戰鬥中佔盡優勢,就是如上次重傷一般,在超越這位面極限的力量下直接潰敗。

自己的武道之路,到底如何了呢?

忽的斯洛蘭手中的碧落星辰散發的藍光消失殆盡,恢復了本身的樣子,看不出材質。古樸淺藍而細長的劍身刻着繁複的咒文,一件完美的藝術品,靜靜待在斯洛蘭手中。只反射着月光與星光的藍。號稱大陸第一神器的“碧落星辰”終於散去了藍色光華,露出真正的劍身。

“無謂的爭鬥可一向不是光明教會的傳統,但現在斯洛蘭這情況,我看阿古斯特也沒有料想到吧。”見斯洛蘭做出這等反應,一直在水之塔塔頂觀戰的元素祈願塔火之塔主奧格雷恩,摸着自己火紅的鬍鬚發出感嘆。

“看來大戰在所難免了,柏麗熙女士,你這水之幕到底安全么?我們可不想為了一時的好奇而得罪兩位無比強大的存在啊。”又是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沙哈爾塔主,你也不必太過小心。我自由分寸。”柏麗熙正操弄着一片藍色的水幕,藍色的巨大水幕居於水之塔頂,映出遠處斯洛蘭與阿古斯特的畫面,宛如高空俯瞰,情況一覽無餘。而暗之塔主沙哈爾,則負責用暗之能量讓水幕更為穩定,以及用暗之秘法,得到畫中人的聲音。

阿古斯特現在也有了些許焦慮。他只是想見識一下星空領域的力量,教廷精英盡在於此,這次戰鬥幾乎立於不敗之地。即便有少許損傷,只要能控制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就好。微小的代價換來刺探未來會成為教會頭號大敵的情報,想來教皇不會太為反對。

但現在還沒有打起來,情況似乎便不再掌控之內了。斯洛蘭現在散掉神劍光芒,做出一副拚命的姿態,阿古斯特便又猶豫了。

趟若斯洛蘭真發起狠拼起命來,這樣的情況下斯洛蘭一定會死,但教會這些精英們起碼也要陪葬不少,羅奧菲特家族對於斯洛蘭的態度還沒完全清晰,若斯洛蘭此刻死去,教會也許會白白結下羅奧菲特家族這樣一個勁敵,到時碧落星辰也會成為燙手的山芋。沒有羅奧菲特家族的血脈,就算修行了星空鬥氣,碧落星辰在手只能算是一般神器罷了。而有着數千年歷史的光明教會絕不差這一件。

“虛榮是最大的原罪。”耳畔響起教皇大人常常念叨的一句話,阿古斯特唯現在有些理解了,他嘴角也換上了無奈的笑意。

“教廷派來這麼多人來捉拿我,看來我面子挺大的。”斯洛蘭出聲說,劍上的光芒已經完全消失,他自己身上的藍光暴起,不斷四溢。

阿古斯特淡淡回道,“這麼多人馬只是以防萬一和隨便平定附近異端叛亂,以及防止意外的威脅罷了。”真假各半。

“噢?”斯洛蘭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而是突然身上藍色鬥氣暴起化為一顆閃亮的流星,從塔頂衝下。

驚天一戰,不可避免!

下一刻,藍色流星已然與下方眾聖堂的構成的魔法陣撞到了一起。藍色和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夜空,如同白晝,數裡外的那南城在震動!

光芒四散開去,斯洛蘭已離開碰撞區域一段距離。而剛剛由眾教堂騎士組成聖光莊嚴的陣法已消失不見,神殿騎士們個個以手中武器撐於地上,雖不至於東倒西歪倒下,但嘴角的鮮血卻還是讓他們顯得狼狽。而退於遠處的斯洛蘭悠然站立,左手握着一簇剛剛從法陣回擊而來金色的能量,握着碧落星辰的右手放於身後,姿態瀟洒。單從外表來看,顯然這次是星空劍聖完全佔據了上風。只是斯洛蘭藏在身後握着神劍而不住顫抖的右手出賣了他。

阿古斯特取代了剛剛處於陣法中心的神殿騎士長德塞利,面容嚴峻。斯洛蘭用純粹的力量碰撞這種如此拚命的打法讓他很是頭疼,若不是剛剛他見機不對馬上取代了陣中心的德塞利,法陣中的騎士們就不會向現在這麼只是受點輕傷,首當其衝的神殿騎士長肯定凶多吉少。

當然剛才他也可以選擇從側面襲擊斯洛蘭,就算斯洛蘭有星空鬥氣和星域護體,也難逃他的全力一擊,必然受到重創。但若是如此,法陣中的聖堂騎士們恐怕要倒下大半了。

但在那一瞬間的抉擇之中,阿古斯特選擇了保護這些教廷精銳。

“看來,這麼大的陣仗可真不是專門對付我的啊。”遠處,斯洛蘭平靜的開口說道。他左手五個指尖拉扯剛剛從法陣上扯下的金色能量,細細把玩,感受着如此濃郁的神聖氣息,他略感驚訝。身後顫抖的右手稍微平息了些。剛剛的碰撞一下消耗了他大半的鬥氣。突然他左手手中的金色神聖能量一瞬間轉為了藍色,融入了他體內。修復他受了不輕傷的身體。雖然是杯水車薪,但聊勝於無。

“這樣下去阿古斯特會贏。”元素祈願塔境內,火之塔主奧格雷恩摸了摸鬍鬚分析:“如果斯洛蘭還是這樣打,不動用那把神劍的力量的話,是這樣吧。”奧格雷恩塔主環視周圍,眾位元素祈願塔塔主都點頭表示贊同他的觀點。

離了這把劍不行啊。終於,斯洛蘭把劍換到了左手,握緊了它。

“這下不一定了。”奧格雷恩塔主又發出觀點。“嘖。”水之塔主柏麗熙忍不住發出不耐煩的聲音。奧格雷恩尷尬的聳聳肩,不再言語。

星光照在斯洛蘭身上的同時也像是在不斷給他補充力量。幾個呼吸的時間,神殿騎士們面對的又是一個狀態全滿的星空劍聖。

還是離了這把劍不行啊,斯洛蘭看着手中的神劍想到。離了這把劍會死吧。

這一切,不遠處的神殿騎士們看在眼裏,他們面面相覷。能再星空下進行轉換,以他人魔力補給自身,原來這就是星空劍聖在繁星下不畏懼任何聖域的源泉。

在黑夜中光明魔法與鬥氣都無法像白天那樣受到加成與補給,光明教會現在處於劣勢的情況一覽無餘。

“那孩子已經死去了。”

”誰說那孩子死了,我已經把他交給別人了,現在可能已經到了你們最不想他去的地方了。”斯洛蘭漫不經心的說著謊言。

雖然並不知道光明教會為何一定要阿蘭硫絲的孩子死去,但他們既然有如此的決心,必然有他們害怕的地方。而且,那隨後的大隊人馬,都是普通的十字軍與一些光明法師,也不會是來對付他的。既然光明教會另有目的,那就一定不能讓他們目的得逞。此刻斯洛蘭心中發狠。

遠處阿古斯特陷入沉寂中,確實,對付這位難纏劍聖的最佳方案就是他和其他幾位教廷聖域一起前來圍剿,白天解決戰鬥。但教會其他幾位都有要職在身,教皇的意思也是不願與大陸第一家族結仇。所以,這隻部隊出現在這裏,其實是為了其它任務和確認阿蘭硫絲的孩子死亡而已。但現在斯洛蘭卻在此與他們搏命。

“這漫天星辰的夜晚,可是很快會過去的。”阿古斯特似自語道。

神殿騎士們重新結成法陣,淡淡的金光又的亮了起來。不一會,剛剛還面若死灰的法陣中的聖殿騎士們在運轉的法陣中面色漸漸恢復了正常。

這次輪到斯洛蘭皺眉頭了。剛剛他攜全身鬥氣,又有星辰加護的全力一擊,看來僅僅只是撞散了這個詭異的法陣而。對於連一個神殿騎士都沒有撞殘的結果,斯洛蘭很不滿意。這個結果,也足夠讓星空劍聖思考一下蠻幹是否合理了。

“阿蘭硫絲,也已經死去了。”阿古斯特又在遠處自語。

斯洛蘭輕輕一笑:“可離這天亮,還有一陣呢!”他身上再次暴起藍色光芒,沖向散發白色聖光的法陣。又是一聲巨響。終於,法陣中的聖堂騎士們搖晃着趴下了兩個。

退到遠處,斯洛蘭伸手擦去嘴角的鮮血,狠狠地說道:“我還以為一個都撂不倒呢!”

阿古斯特看着這情況,終於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憂慮。這種戰鬥,斯洛蘭攜神劍之威,幾乎沒有消耗。果然,不遠處星光照拂下的斯洛蘭又拿出幾團搶來的金色能量把玩起來。看來自己還是必須全力出手了!至於身後這些精銳們,斯洛蘭若是偷襲他們,各個擊破,.。。願神明保佑他們吧!

淡金色的羽翼出現在阿古斯特後背之上,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周圍的。神聖的氣息和無形威壓充滿了每個人的心頭。神殿騎士們士氣大振,切難掩內心激動。他們內心驚呼:“聖天使!”現在審判長大人背後出現的那金色羽翼,就是他們信仰的佐證!

金色光芒也照在了遠程斯洛蘭的身上,不過斯洛蘭卻像沒有看見一樣,依舊把玩着手上跳動的能量。而後有如實質金光穿過了他的身體。

阿古斯特凝眉,目光如炬的他看向遠程無動於衷的斯洛蘭,只見斯洛蘭的身體竟然被光芒穿過,隨後便消散了。

神殿騎士們戒備的打探着周圍,全力戒備着不知會從哪裏殺出星空劍聖。但那虛影完全消散后,星空劍聖也沒有殺出來。難道,那不是由速度形成的殘影和入門空間魔法組成的效果?神殿騎士們想不明白。

過了一陣,眾人終於明白剛剛那是實實在在欺騙了他們所有人感官的魔法。

“這是幻術!”一個神殿騎士忍不住低聲驚呼起來。斯洛蘭還會幻術?還能不知不覺中騙過自己?阿古斯特皺起了眉頭。

能不知不覺瞞過眾多神殿騎士眼睛,以及他的知覺,怎麼也不該是連一位武道聖域該會的。能讓阿古斯特這種遠超聖域的存在中招的,怕也只有同為聖域級別的幻術大師才能做到吧。但要知道,幻術大師這種能幾乎能戲弄所有人形生物的存在,大陸上可是數千年沒有出現過了。只有一些歷史悠久的古籍上才有較為詳細的記載。而幻術大師,幾乎已經成了上一個神跡時代的代名詞。

而本身幻術師這種職業,在古籍記載中早就被黑暗邪惡的亡靈法師滅絕了。

斯洛蘭不見身影,神殿騎士們已然開始驚恐,他們不敢輕易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知是否又在另一個幻術中。古籍中記載,只要不小心中了一個幻術,基本就敗了,只能任幻術大師宰割。這也是幻術大師的可怕之處。

反應極快的騎士不斷強化自身感覺,變幻莫測的鬥氣不斷讓身體有不同的程度的痛覺,這是他們在修鍊時熟悉的感覺,外人是決然不會知曉。他們依此來判斷現在的感覺是否真實,從而用強行破除幻術。

還有幾個厲害的神殿騎士,慢慢閉上了眼睛,將心沉浸在寧靜中,然後睜開了雙眼,眼中泛起淡淡的金光。“真實之眼”這是教會在綿延數千年,在大陸上幻術師最為鼎盛的時間段留下來的小法術,旨在對付幻術師。在大陸這個幻術師近乎絕跡的時代,他們竟然還會這個法術,果真是精銳中的精銳。

“不用試了,只有那個幻影而已。斯洛蘭走了。”阿古斯特低沉的聲音傳來。但神殿騎士們並沒有停下身上莫測的鬥氣變幻,優秀的戰士們繼續着自我的驗證。在幻術大師面前,不要輕易相信自己的五感,這是常識。這些精銳們自然知道。

阿古斯特沒有其他動作,負手而立,抬頭望向星空,等待着騎士們自己驗證着真實與幻境。一層金色的光圈自阿古斯特腳下蔓延開去,直到斯洛蘭消失的地方。洞察,是一種極其特殊的能力,能發現交戰過得對手能力來源,這也是為何阿古斯特想找斯洛蘭打上一架的原因。

遠處,水塔之巔的柏麗熙塔主連忙撤掉“水之幕”這個法術,眾塔主都沒有說話,各自沉默着。終於還是耿直的奧格雷恩塔主咂嘴咕噥道:“下次真要和這兩個怪物打,我看直接投降算了。”並沒有人出聲反對。

、、、、

斯洛蘭逃了。阿古斯特站在原地無言沉默。

斯洛蘭不可能會幻術,這他是知道的。使用洞察的結果依舊是指向了天上的夜空。只是不知又是哪一棵星辰給予了斯洛蘭剛才發動那個幻術的能力,那個能瞞過他的幻術。作為這世間少數知道天上星辰秘密的人物,阿古斯特此次才真正感覺到了天上燦爛的繁星,它們真實的存在着。

轉生的天使本來無所畏懼的心,面對着空中的藍月與浩如煙海的星辰,湧出一種特殊的感覺,第一次感到了對光明之外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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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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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序章(三) 戰與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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