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點兒羞恥心都沒有
裴婧瑤輕輕地戳了一下我的脊椎骨,然後在我耳邊小聲的說道:“喂,不用管他,我們查我們的,到時候我們破了案子,他繼續呆在這裏,我們該去哪兒就去哪兒。”
看着裴婧瑤那一臉風騷的表情,我情不自禁給了她一個猥瑣的眼色。
“窯姐,你餓了么?不然咱們去吃個飯吧,這不,正巧到了晚飯時間。”我看了看手錶,抬頭對着裴婧瑤說道。
只見後者主動的將手勾在了我的手肘間,嬌嗔的在我耳邊說道:“討厭,你要去幹什麼,我跟着你就是了,郭大隊長,這個點兒也該下班了吧?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也沒去看那郭勇佳的嘴臉,直接就拉着裴婧瑤上了我的車。
上車之後,我們兩人的臉色瞬間都變得嚴肅了起來,我一腳油門,輪胎髮出滋滋滋的聲響,而裴婧瑤……竟在我的副駕駛座上換起了衣服。
天哪,這個女人還是女人么,咋一點兒羞恥心都沒有?不過我喜歡。
我立馬把她旁邊的車窗拉上,兩隻眼睛也直勾勾的看着前方,當然,我是一個男人,這樣的女人在我面前換衣服,我多多少少也會瞄上幾眼。
“嗯?小弟弟,要看你就看嘛,別見外,姐姐這身材,可不是任何男人都能看的起的喲。”裴婧瑤朝我拋了兩個媚眼,然後將她換下來的衣服直接就丟到了我後車位之上,說道。
我臉色微紅,也沒有說話,一腳油門,直接朝着劉芳華居住的那個小區飛馳而去。
可事情往往都不會是那麼順利的,當我們趕到劉芳華家樓下的時候,警方已經拉了一條警戒線,這12幢旁邊的小道上停滿了警車,警戒線的周圍圍繞着這裏的住戶,老老小小,我想沒有五十個人,也有三十多人了。
“被搶先了?”裴婧瑤看着擋風玻璃之前的人群,悠然自得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隨後打開車門,拿出證件就穿過了警戒線,裴婧瑤也隨後跟了上來。
此時的裴婧瑤,因為先前準備抓捕犯人,生怕自己身上穿的不方便,所以就換上了一套休閑裝,而她跟在我身後一直都在吐槽,說是早知道這樣,就不用換衣服了,還說她們刑偵大隊能那麼快到這裏,一定是郭勇佳這王八蛋事先通知他們的。
我走在前面沒有說話,只是習慣性的用手輕觸牆壁,然後從口袋裏面颳了一點點牆粉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而當我走入劉芳華家中的時候,她的丈夫向郝正巧被刑警帶出,他看了我一眼,然後馬上低下了頭,面紅耳赤的就跟着他們下了樓。
“媽的,太兇殘了,這特么居然還能吃得下去……”
“誰說不是呢?剛剛我們掀開那個蒸籠的時候,一隊的隊長都直接跑到樓下吐了,那場面,嘖嘖嘖。”兩個詢問警拿着筆錄從房內走出,邊走邊聊的說道。
我眯了眯雙眼,隨後就帶着裴婧瑤走了進去,裏面只有兩三個警察,而就在我們走進去的時候,一個身高大約1米8,穿着醫生深藍色警服的男人攔住了我,說什麼都不讓我們進去,還說什麼案發重地,閑人免進。
我看了一眼裴婧瑤,之後的那一幕,實在讓我不忍直視,她直接就挽着那個警察的手,而後我只覺得有兩坨軟綿綿的東西一下又一下的磨蹭着我的胳膊。
我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和這女人共事是該哭還是該笑,當即也沒管這麼多,直接就邁出了步伐,走進了距離大廳只有三步路的廚房。
廚房裏面有兩個法醫正在現場取樣,他們可能認為我也是刑偵大隊的人,所以就沒有來阻攔。
這個廚房的灶台在靠北的牆壁中央,灶台是老式生火的那種,而灶台上面有一個蒸籠,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完全能看到那一顆正蜷縮在蒸籠裏面的腦袋。
不過說好聽一點,這是一顆人腦,說難聽一點,也就只是一副被蒸酥了的頭骨骨架,因為她臉上的皮肉早已變成一灘類似於花生醬的東西,密密麻麻的鋪滿了整個蒸籠,而就在這骨架的正下方,還兩個類似龍眼核的小珠子,看樣子已經完全萎縮,應該是這頭顱主人的眼珠。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這蒸籠的正前方,看着這蒸籠上面的頭顱,我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是啊,之前我只是想到這個男人會吃掉她的肉,可我卻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變態到這種地步,把自己老婆的腦袋砍下放在蒸籠裏面蒸煮,卧槽,這是一個多麼恐怖的兇手。
“你是誰?這裏是案發現場,給我馬上出去,不然我告你妨礙公務,是誰把他放進來的?”
突然,一陣深沉的男聲正從我身後吼來,我轉身一看,是刑偵一隊隊長李銘雨,他的臉色有些發白,看樣子,那兩個警員說的沒錯,他剛剛真的是去吐了。
我拿出了自己的證件馬上就遞給了李銘雨,隨後給他做了一個簡短的自我介紹,開玩笑呢不是,如果我以後要是調到刑偵大隊,他可能就是我的頂頭上司,現在不和上司搞好關係,以後難免要給我穿小鞋。
可我這畢恭畢敬的給他說著我調查這個案子所得到的線索,並告知他這小區監控攝像頭的事情,他聽了之後不但沒有道謝,居然讓旁邊的兩個民警直接將我“丟了”出去。
“喂……你們還有一樣證物沒有發現,這個女人的腦袋,身體殘肢都發現了,你們難道不奇怪么?這個男人是怕把他老婆的屍體丟出去,再加上對於這個女人的憤恨才把她截肢,然後把碎肉放入冷藏櫃裏面的,剛剛我經過冷藏櫃卻只發現了一些皮肉,還有那柜子裏面的剩下菜,他們都清一色的沒有骨頭,骨頭去哪裏了?我敢跟你打個賭,你們死都找不到那些骨頭。”我一邊被那兩個警員拖着走,一邊死命的看着李銘雨,大聲的說道。
“等等,你是說,你知道這些骨頭在哪裏?”李銘雨眉目一皺,當即指着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想說和命運做一筆交易,就從口袋裏面掏出了剛剛我在這門口左側牆壁上面刮下來的石灰並遞給了他,說道:“李隊長,你是聰明人,可你們忽略了一點,這裏的最頂樓,你看這兩邊的牆壁,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李銘雨推開了我的身子,然後一個人來到了門口,仔細觀察了一番,最後才抬起了頭,疑惑的說道:“是,這裏是頂層,而且還是老式居民區,旁邊的牆壁應該早已經泛黃才對,這些牆灰有人刷過,而且……凹凸不平……難道……”
我點了點頭,對着李銘雨臉色沉重的說道:“他之所以要把屍體留在家裏,第一,是不想節外生枝,因為他不管以什麼形式把屍體丟在這城市的任何一個角落,遲早都會有人發現,而且劉芳華的家屬已經報了人口失蹤,一旦找到屍體,他們第一時間會拿出來比對。”
我喘了一口氣,丫的,剛剛那兩個警察拉我的時候差點把我掐死,尼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你繼續說下去……”李銘雨面色陰沉的說道。
我看了一眼樓下,現在是晚上六點十五分,周圍吃過晚飯出來溜達的居民幾乎都站在了這12幢的樓下,里裡外外,竟被這些“看客”圍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