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入江湖
2109年,就在江湖離得人們越來越遠的時候,黃龍科技卻忽然把這個夢幾乎又完美的在人們眼前演繹了出來。
自史記為遊俠列傳,刀劍任俠,兒女情仇,怎生一個快字了得。百年滔滔,名韁利鎖,多少英雄機關算盡偷乾坤,不如我,持戈挾劍大笑去,江水草莽縱意游。
看着公告,艾夢馬上拿出所有的零錢買回一個似頭盔樣的接駁器來。
連接,上線,小龍女白衣勝雪巧笑嫣然的低語道:“使用真實面貌或修改。”
“就這樣,這是江湖,再不用像見老總,時時刻刻都得注意形象。”
“您的江湖名稱?”
“夜歌!”
“叮······”眼前一亮,天高雲淡,綠草清湖不近人煙。探鼻嗅處,似有無限清新。
“啊,我來啦,江湖!”振臂長嘯,四周青峰翠崖遙遙回蕩。招收一揮,便有白鴿立肩頭,我輕語道:“給天長醉和功一皇傳信,問問他們在哪裏?”望着白鴿展翅飛去,不由又是大叫一聲:“幹什麼去呢?”正徘徊間,一個老頭子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咳嗽兩聲慢慢道:“夜歌啊,你初入江湖雖是滿腔熱血但人心叵測,啊,這······,不學些防身之道恐是難以立足啊,不如······暫去林教頭那裏請教一番,你看如何?”我回頭一看,卻見老頭胸口貼一木牌,上寫村長二字。我知道是npc.
問明了林教頭的住址,一路行來,只見不少青衣束髮的男男女女手持木劍或是沉腰立馬,或是虛劈空刺練的假模似樣的。不由大為艷羨,加快步子趕向林教頭家中去了。
三天後,夜歌便以筋骨強健根基紮實學成出師。此時內功、身手、六識、體質都已到了一轉三層的火候(皆共九轉,每轉十層)。
夜歌揮揮手中的紫杉硬木劍,颯颯風聲四野寥落,不由自語道:“出門茫茫何所之?”興沖沖,樂顛顛給死黨天長醉和功一皇十二道飛鴿傳信,竟只得一字“忙”。看看口袋裏只剩下幾個叮噹響的銅錢,長嘆一聲:遇人不淑,也只得自己獨唱信天遊了。
出了山村,就是一片好大的森林,綠壓壓的橫亘在天際。夜歌走到近前,便見林子口立着一塊光滑如鏡的大青石,上面張牙舞爪的刻着三個字“野豬林”。夜歌一驚,隨即釋然,這幾天都聽很多人說過了這個山村是坐落在汴梁郊外的,平時沒有注意,想不到此時才算見着了東京風物。忽的靈光一閃,整個人不由得“呀”的一聲是跳了起來,旋即想道,莫非自己的這三日之師林教頭竟然便是大名鼎鼎的“豹子頭”林沖!想想這廝豹頭星目儀錶非俗還常常的長吁短嘆越發的是像了。江湖之中,頭等大事便是拜師學藝,忽然發現威風赫赫的八十萬禁軍教頭就隱身蟄伏在自己左近,又被自己突然發現,哈!這是何等的江湖驚喜!夜歌一激靈,整個胸腔便火燒火燎的熱乎起來,第一個念頭就是跑回去搶先拜師。
咧着嘴傻笑着發瘋似的跑了幾百米,清風一吹,腦仁兒漸漸冷了下來,江湖的規矩,你只能拜一次師,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是也,若是你站在這山望着那山高,想叛師別投,那懲罰是相當高的。
想想江湖的五嶽劍派、少林武當、古墓桃花島什麼的,就是鐵掌幫、唐門什麼的也似乎比林大教頭更威名赫赫啊,況且,以這《水滸傳》中野豬林的聲名不可能直道今日都無人發現其間的關竅啊,江湖也至今未聞林教頭收首徒啊。我夜歌少俠似乎也不是聰明絕頂悟性絕人啊。
越想越是這麼回事兒,自己的“終身大事”豈能馬虎,如此輕易委人!夜歌漸行漸慢到了後頭也就乾脆迴轉身來二入野豬林了。
這野豬林中蒼松古柏羅列密植,粗藤大葉遮天蔽日,陰森森的難聞鳥叫蟲鳴幽林濃陰中卻時現虎吼狼嚎。夜歌慢慢行在彎彎曲曲滿是枯枝敗葉的林中小徑上,行了大半天前後不見人影。初始尋幽探秘的心境再也沒了,只是緊緊衣衫暗罵道:“這做得也太逼真了,我真要一個人走到這種深山老林說不定就得哭媽。”
正神神道道的想着,猛聽一聲暴喝:“呔,前面那蠢漢!此林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得此路過留下買路財!”說著路旁大樹后竄出一條大漢來。
夜歌直被嚇的三魂皆冒,一頭虛汗,畢竟心中知道這剪徑小賊是假的,膽氣不滅,只是破口大罵道:“哪來的混蛋,嚇着了本少爺讓你抄家滅族,全都拉出去咔嚓嘍。”
罵了半天,心跳漸緩,夜歌這才吐了口氣仔細看那個蟊賊,果然是生的賊眉鼠眼全身上下不見半點良骨。雙手攢着一條喪門棍呆愣愣的立在那裏,翻着一雙死魚眼不知道究竟在看哪個方向,滿臉堆着橫肉胡茬,略微顯露出一絲兇悍,胸口也照樣有塊木牌,簡單明了只寫着一個“賊”字。
看到這裏,夜歌不由得一笑,拿出木劍比劃兩下,學着古書上得語氣道:“兀那蟊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兇,且慢走,吃小爺一劍那。”
那賊見我動劍,一聲不吭,當頭便是一棒。夜歌不驚反喜,腦海中中分明清晰明了的三種聲音:六識但言速度慢,可避;身法卻說只要向前向後或向左一跳即能閃開;而內力卻道稍強,難力敵。
夜歌嘻嘻一笑,不躲不讓,沉腰作馬哈的一聲一掌拍出,撲通、撲通兩聲,我和賊同時朝後跌了出去,不同的是,我嘴角帶血,他卻是額頭流血,那是他自己的棒子被我內力反震回去造成的。
顧不上胸口微痛,夜歌得意洋洋的想着自己剛才也算威風赫赫的一掌,端的是鐵掌挾風,摧石推碑,已經頗有些江湖俠客的颯爽風姿了。心中樂滋滋的想着,慢慢的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
夜歌並不乘人之危,也等那賊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才意氣風發的道:“小賊可識得好歹。”
那毛賊一言不發攢着力氣照樣又是一招力劈華山,這次夜歌不與他硬拼,身形一動閃在一邊,也不用劍,照樣還是剛才沉腰立馬雙掌力推。待那笨賊要轉身再劈時,已被我打飛了出去。如是再三,惡賊終於斃在我掌下,橫屍荒野。
拿出屬性羅盤,只見內力、身法、六識的熟練度皆有增加,只是身體狀況上卻寫着輕傷二字。夜歌卻不在意,雄赳赳收了羅盤繼續上路。
此時再不同方才,還有些畏畏縮縮。只見清風送爽,逸興遄飛,只可惜無酒,要不然夜歌便要把酒高歌大江東去了,想着當年曹孟德橫槊賦詩,氣蓋長江,何等英雄!夜歌忙又從背後取下木劍來,斜持胸前聊以作槊。
一路上,瘋瘋癲癲,驚鳥嚇雀,鼠兔更是紛紛盡奔亡,劍劈掌拍又了結了有二三十個單幹的小賊,真是英雄一時威風八面所向披靡,誠人生一樂也。
攀藤附葛的走了半天,夜歌費力的爬上一處陡坡,肚子已是餓得呱呱直叫啦。
幸好一路行來,也不是一味瞎瘋,這不,還順手打了一隻送上門來的兔子。從乾坤袋裏掏出火折,生起火來,按照生活技能架起一個木架子慢慢的用火轉着烤,到了時間,取下來填飢餓度時,因為技能熟練度只有一轉一層,除了焦味是一點別的味道也別想。這算是勉強能吃的東西好歹是把飢餓度補滿了。
待到煙消月起時,從一顆歪脖子大樹后又竄出一條人影,手中卻是持刀,捂着鼻子一絲不苟地念道:“此林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得此路過留下買路財!”一路上連戰連捷心氣兒正高,夜歌不慌不忙的看看那人胸口,卻有兩個字—強盜。
夜歌打個飽嗝站起身來,風度儼然的說道:“大哥晝伏夜出勞苦持家,莫非林中風寒露重染了小恙。出來行劫還捂着鼻子怕傳給路人,真正古道熱腸雖古之俠士莫如也。”那人聽了,望我一眼居然也施一禮道:“我老母在堂嬰孩待哺,行此不義之事已是慚愧,怎敢當公子繆贊。只是公子手藝實在太差,嗆的小人幾欲嘔吐,好容易挨得公子飯飽這才忍着腸胃翻滾勉強出來作生意。”
夜歌聽了不由大怒,吼道:“好蟊賊,出來搶劫還敢如此挑三揀四嫌東嫌西,且吃我一劍教你知道好賴。”
這強盜也瞬間變色,橫眉冷目的怒叫道:“好扯淡的客官,今日不送你去重生,怎麼知道我盜賊行中也是有品味二字的。”
說著,小徑深林中,刀光劍影一時絞成一團。
此一戰,大異於方才一戰,這盜賊顯然比他剛才的同行聰明多了。並不只會傻愣愣的一招“力劈華山”,當夜歌閃在他身旁準備故技重施的時候,那盜賊也很靈敏的改劈為掃,這樣,夜歌就不得不再閃,再擊。可每當夜歌準備下手時,盜賊總能夠及時的予以反擊,於是,本來的“龍爭虎鬥”完全的成了只是不停轉圈圈的鬥鵪鶉。
盜賊很有毅力,一下下的一劈一掃,夜歌也很有毅力,一步步的一閃一刺。兩人在林間小道上閃轉騰挪,不停的轉着一大一小的圈圈,氣喘吁吁的瞪着仇恨的雙眼。
但幸運的是夜歌擁有內力,且剛剛吃了東西,一路打來,武藝也頗有精進,就是眼覷的更准,手下的更狠。於是不幸的盜賊在耐力大比拼之下漸漸的開始不支起來,終於在一次不成功的反擊之中被夜歌敏銳的捕到空子一擊得手。
即將化為數據的盜賊氣喘吁吁的掙扎的說:“我不服。”同樣氣喘吁吁的夜歌彎着腰吃力地說道:“我,我很同情你,但同時,在下也認為,江湖中人,是,是沒資格說不服氣二字的,出來混總要還的。”
盜賊終於閉上了眼,夜歌帶着淡淡的惋惜和更多的興奮氣喘吁吁的跌坐到地上。因為夜歌的身手終於升級了,可以使用那傳說中的輕功提縱術了。但,馬上,夜歌一聲尖叫飛快的站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撿起木劍,因為盜賊居然又睜開了滿是哀怨的雙眼直直的盯着夜歌,月光幽冷,夜半生風,端的是寒氣森森。夜歌正自驚疑時,卻聽那盜賊氣喘噓噓的說道:“在下同意。”說罷,化作白光而去。
“哇!”夜歌長嘆一聲,半晌無語,良久,搖頭自語道:“看不懂的江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