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這就是徐老先生的待客之道?(為潘月亮和翼薇的捧鑽加))
我被他這句話弄得渾身一個激靈,熱水壺一個拿歪,那些碰撞在壺口上面的滾燙的熱水肆意地飛濺出來。
我想往後退一步躲開,但是徐志勇已經飛快地擋在我的面前,他很快關掉了還在流淌着的熱水,但是他的手臂還是被燙得起了一串的紅點。
我急急把水壺放到一旁,我張了張嘴正要問他有沒有事,徐志勇已經淡淡地說:“這事怪我,如果不是我在旁邊跟你說話,你不會走神的。我皮厚沒事,你既然打好開水了,就先去忙你的,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就好。”
我盯着他的手臂看了看,我說:“我下去藥房弄個燙傷膏給你,你在哪個房間,跟我說一下吧?”
毫無情緒地瞥了我一眼,徐志勇繼續淡淡地說:“你這個女人怎麼那麼啰嗦,我讓你走就走,還廢話多,真不知道張競馳是怎麼受得了你的!”
語言暴力完了之後,徐志勇又狠狠地瞪我。
我不再跟他啰嗦,提着水壺就往外面走了。
在我快越過那道門,徐志勇在後面又來了一句:“蠢貨,記住我剛才說的話。”
我稍微停頓了幾秒,又抬起腳走了。
回到病房裏面,我才發現張競馳也在,他正坐在小板凳上面跟劉大哥在說話,床邊那個原本空蕩蕩的床頭柜上面,放着一個果籃,還有一份早餐。
不用說,這肯定是張競馳整的。
雖然不知道他的動作怎麼那麼快,但是我在心裏面不得不承認,他比我更細心。
我把水壺放下,然後我順手拿起這邊柜子上面的杯子,我說:“劉大哥,我去給你洗個杯子喝水。”
我正要拿起來,張競馳很快騰一聲站起來,他徑直朝我這邊走過來彎腰下去拉開柜子的門,他很快拿出幾個嶄新的杯子出來說:“用這個吧,我去洗一下。”
他很快推門出去了。
我沒事可幹了,只得坐到劉大哥的身旁來。
劉大哥朝着門那邊看了看,他冷不丁跟我說:“妹子,你是為了阿紅的事跟小張置氣吧?”
我抿着嘴,沒應聲。
劉大哥微微嘆了一口氣,他說:“阿紅她其實真把你當親妹子,她之前老跟我小張是個好人,他對你也是真心的好,說你是苦盡甘來了。阿紅這事,我昨晚想了很多,命數這樣的東西,我真的不能怪責任何人。總之醫生說阿紅的情況穩定了,會慢慢醒來,慢慢恢復好,你也別揪着小張不放了,好好的過日子,別鬧騰了。”
他越是心寬地開導我,我的愧意就越濃,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所以我只能悶悶地嗯了一聲。
劉大哥又摸着小新的頭,沒再說話。
沒多久,張競馳回來了。
他主動拿水壺倒了水給我們端了過來。
接下來,不管劉大哥怎麼勸說張競馳先去忙他的,他都執拗地坐在那裏不肯走。
中午飯和晚飯都是張競馳去打包回來的,我雖然跟他有些置氣,但是為了肚子裏面的娃娃也不能餓着,就跟着吃了點。
吃完晚飯,張競馳主動拾掇好了一切,又拉了個小板凳坐在那裏。
沒多久,醫護人員過來給紅姐做了檢查,給了我們一個比較鼓舞人心的消息,說是紅姐的情況不錯,估計明天就能醒過來。
因着這個好消息,我的心總算放下了一些。
又坐了一陣,張競馳的手機忽然響了。
我知道他有很多備用的手機,所以就算他昨天砸了那一個,現在有新的一點也不出奇。
他掃了一眼屏幕,哪怕他的臉上帶着波瀾不驚,我卻依然從他的眼眸裏面看到了波濤洶湧。
他很快出去接電話了。
隔了將近十分鐘,他回來了。
他過來就沖劉大哥說:“大哥,我有事,得先走了,明兒我再過來看紅姐。”
劉大哥點頭示意了一下。
張競馳又看了看我,他說:“李橙,我先載你和小新回家吧。”
小新又往劉大哥身後躲了躲,他怯生生地說:“我想留在這裏陪我媽。”
張競馳沉思了幾秒,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訕色,他最終說:“那好吧,就讓小新在這裏多一會,我忙完了再過來載你們。”
再一次看了我一眼,張競馳似乎是不經意地說:“橙子,我司機小賈和採購部的主管小王都在外面,你有什麼需要出去買的,找他們其中一個去就好,你一個人不要往外面跑了,等我來接你,記住了嗎?”
我點了點頭。
張競馳又重複了一句,讓我不能往外面亂跑,這才走了。
他走了之後,我踏出病房,細細看了一下,果然看到小賈和王卓義坐在走廊盡頭的椅子上,他們看到張競馳走了,很快起身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我怕吵着裏面,就把門關上,靠在門邊上問他們:“小賈,王主管,你們怎麼過來了?“
小賈憨笑一下說:“張總讓我過來我就過來唄,李橙小姐,張總說了,讓你不能隨意往外面跑,你有什麼需要買的或者出去處理的,找我和王主管就好。”
我一下子明白了。
張競馳是怕我出意外吧。
心裏面除了湧起一陣陣的不安,更多的是五味雜陳。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生活變得那麼風雨飄搖似乎搖搖欲墜,就跟一驚心動魄的電影一般了?
我在心裏面微微嘆息了一聲,又跟小賈王卓義禮貌客氣了幾句,這才回到了病房裏面。
將近十點的時候,人有三急的,我又從病房裏面開門出來,小賈一看到我就問:“李橙小姐,你要去哪裏啊?“
我埋着頭小聲應了一句:“去洗手間。”
小賈這才默不作聲。
我朝他點頭示意了一下,就徑直朝着洗手間去了。
去到了才發現,女洗手間門口貼着一個公告,說是六樓的洗手間正在維修中,讓移步到七樓。
沒想太多,我就直接上去七樓了。
可能是晚了,總之七樓走廊沒人,連個走動的護士也沒有,走廊頂上的燈很是昏暗,我總覺得有些陰深深的感覺,就加快腳步朝着洗手間奔去了。
等我折騰完在洗手,另外兩格小間隔裏面突兀的走出來兩個陌生女人,我沒作多想,正準備抽個紙巾擦一下手,其中一個女人以讓我措不及防的速度捂住了我的嘴。
驚慌失措之下,我正要尖聲呼救,卻沒有想到我的身體軟綿綿地向後傾,我就像是被堵住了嗓子眼似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肆意想掙扎一下,可是不僅僅是身體使不上力氣,連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
在朦朦朧朧中,我只感覺自己在一路的顛簸晃蕩,我可能在車上。
母性使然,我借用殘存的意識不斷地護着自己的肚子,除此之外,我什麼也做不了。
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顛簸搖搖晃晃之後,我總算是感覺到了安穩,那個套在我頭上的黑袋子被撤掉之後,接踵而來的是耀眼的光芒。
在慢慢恢復了視力之後,哪怕我還是暈乎乎的,我還是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一張枯老的臉。
是張競馳的外公!
見識過他的手段之後,哪怕我的意識還不算是特別清晰,我的內心裏面也騰升起源源不斷地不安,我想要動一下,才發現有人將我的手手腳腳都按住了。
很快,有人拿着一桶冰水朝我劈頭蓋腦地淋了下來。
哪怕是在天氣還算酷熱的夏末,我依然是冷得打了好幾個寒顫,意識全數恢復了過來。
哪怕是再慌亂,我也咬緊牙關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看樣子,是在徐家的別墅裏面。
只是在幾樓,我暫時沒法判斷。
正當我在觀察着,那個惡毒的徐老頭,他清了清嗓子,慢騰騰地說:“你不用看了,這是四樓,這邊隔音很好,這上面發生什麼事,下面的人都不會聽到。”
我想要肆意掙脫按住我手手腳腳的人,卻總是寡不敵眾。
想想都到了這裏,我倒是想看看,這個老頭子,以這樣下作的方式把我弄到這裏來,他是不是真的那麼瘋狂的,要在他家裏弄死我。
不想讓自己輸了氣場,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我努力將那些恨不得衝上去拿他千刀萬剮的衝動按捺住,也將那些奔騰涌動着的恨意藏匿住,我擺出一副泰然自若鎮定從容的樣子說:“不知道徐老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估計原本以為我會哭哭啼啼地跪地求饒吧,但是沒想到我還能正兒八經地跟他搭話,徐老頭那張老臉更皺了,他鄙夷地笑笑說:“最近沒事做閑得慌,請你來家裏做客。”
我看了看身邊按住我手腳的人,我冷笑了一聲:“這就是徐老先生的待客之道?”
也是冷笑了一聲,徐老頭慢騰騰地說:“我一直想再請你過來一趟的,但是我那個不肖子孫生怕我吃了你,實在沒有辦法,我只能用這種方式請你來了。事實證明,這樣的方式挺有效的,不是么。”
我盯着他,他這些話已經毫無客氣,我再跟他裝孫子下去,自己心裏面還不痛快,了,所以我又是冷笑了一聲:“徐老先生,你不是不喜歡看到我么?怎麼又想到要見我了呢?難道是上了年紀,老年痴獃到了晚期,所以找回一些人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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