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拒絕

191 拒絕

(早上替換)

讓我當著別人面餵奶還是挺難為情的,但是許易偏偏繞過來看。我怕頭髮散下去會扎到小貓的臉,只好時不時抽出一隻手去扶一下,許易就乾脆走過來撩起我的頭髮,低下頭認真的看。

他在看小貓呢。這孩子只有吃奶的時候和我親,而且比任何時候都可愛,他那幸福的小模樣也感染了許易

瑞瑞安排人接機,直接送我到許易住的地方。那一路上我還想過會不會一開門就能見到他和小貓,結果我住的是許易隔壁的公寓,他那套房子是指紋鎖,密碼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我住了兩天,守株待兔失敗。

於是我又去了西班牙,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甚至語言都有障礙。

瑞瑞能幫我的也就到這兒了,僅有的線索就是一個禮拜前許易到了西班牙。

尋找的過程茫然又漫長,也有人勸我還是回去吧,許易又不可能真的失蹤,假期結束他就會出現。

我也想過,這樣的尋找多半是沒什麼結果,可來都來了,就這樣回去好像就是不甘心。

後來我還是找到了許易,在馬拉加的沙灘上。

我已經找了整整四天,而許易帶着小貓,以及我之前只在視頻里見過背影的姑娘三個人從酒店裏出來。

許易負責拎着兩個人的行李箱,那個姑娘推着嬰兒車。

他看到我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可能沒想到我會大老遠的找過來吧。我也愣了,見到他們之前我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許易介紹那姑娘叫小越,又說我是小貓的媽媽。

我禮貌的點點頭,其實心思都在小貓身上,他躺在嬰兒車裏好像睡的很熟,我就想抱一下他,可是手剛伸過去他就醒了,看我一眼,然後開始哭。

許易拿着行李騰不出來手,我是愣在原地,還是小越把孩子抱起來哄了一會兒。

小貓是不哭了,換成我想哭。我挺恨自己的,恨自己連親生兒子都不喜歡自己。

許易也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我們趕飛機。”

我還沒從那種見到孩子的激動勁兒以及不被接受的難過勁兒里走出來,許易說的話我聽到了,腦子裏卻沒有進一步的處理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走了。”許易放下箱子去推嬰兒車,小越姑娘還抱着小貓。

我看看他們,又看看眼前的兩個行李箱。其實是有出租車來接他們的,司機下車來搬箱子,許易和小越姑娘已經上了車,兩個人帶着孩子坐在後排。

我也跟着上車了,沒人要我上去,也沒人趕我下來。後備箱放了嬰兒車后就放不下兩個箱子,我只能拎着比較小的那一個擠在前排。

真挺擠的,我也不好意思把座椅往後調。

一路上我都透過後視鏡偷偷看着後面,小貓又睡著了膩膩歪歪的窩在許易懷裏,小越拿毛毯給他蓋上,我又看了眼她一直背着的那個包,裏面裝着些尿布奶瓶什麼的。

真像一家人,比照片上看着更像了,我才是不應該出現的。

算了,我不看了,低下頭看自己的手,來海邊的這幾天我都沒什麼心情,只顧着找許易也根本想不到塗防晒霜什麼的,偏偏陽光太好,前兩天還是曬的發紅,現在已經脫皮了,碰一下就疼,之前沒心情疼,現在感覺到,想忽視也很難,我就一點點的撕着手背上脫下來的皮,越撕越疼。

對,我就是因為手上疼,所以心情才不好。

終於到了機場,小貓還是要人抱,沒辦法小越就繼續抱着小貓,許易還是推着嬰兒車,順便把小越的抱背在自己身上,十足一奶爸形象。

我最後一個下車,拖着一雙被行李箱擠壓的發麻的腿慢慢跟在他們身後,很自覺的把另一個箱子也取出來。

許易和小越抱着小貓走在前面。

我推着兩個行李箱,像個蝸牛一樣跟在後面。

我挺像他們的跟班的,活該。

然後他們去checkin,我才想到自己沒定機票,把行李箱送過去之後我給瑞瑞打了個電話,拜託他幫我訂機票,瑞瑞立刻上網查了,也直截了當的告訴我許易這一班沒有空位了,下一班在晚上一點,隔着十幾個小時。

我說好吧,只能那樣了。掛斷電話我走到許易身邊,他們已經換好了登機牌。

我看了看小貓,問許易,“我可以抱一會兒嗎?我可以喂他。”

許易說,“不用了。時間來不及,我們走了。”

雖然猜到他這麼說,我心裏還是挺難受的。想到他之前突然失蹤的問題,我只能找許易要了他的私人號碼。

他用筆寫在隨身的記事本上,再把那一頁撕下來給我。

我接過紙條。

他帶着小貓和小越姑娘離開。

後來我捏着那個紙條看了好久,想起好多年前我們在slam的慶功宴上見面,那時他也是把號碼寫在紙條上給我。

那是幾年前來着?好像記不清了。SLAM是什麼時候解散的好像也記不清。

原來,我曾經以為能夠刻骨銘心一輩子的事情還是敗給了時間,我刻意去忽視過,卻在不經意間真的淡忘了。

只是我還記得一些,無論過了多久都不曾真正的遠離我的生活的,也許沒有真正靠近,但總是在身邊不遠不近的地方,回頭的時候,一定能看到。

只是這一些,還沒有正經的去擁有過,也好像要失去了。

因為無處可去,我在機場等了很久,順便買了一支藥膏塗在身上晒傷的地方,無論如何我還是要形象好一點的出現在小貓面前。瑞瑞又打來一個電話給我,說機票搞定了,順便八卦一下我怎麼突然要回倫敦,我把找到許易的事如實交代,也問了小越。

許易身邊出現過的姑娘,瑞瑞要比我認的全。

可原來這一次是不一樣的。瑞瑞說那是小越姐。這個叫小越的姑娘其實只比許易小一歲,是他的高中學妹,算起來兩個人認識了十多年。太久以前的事情瑞瑞不知道,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這個小越姐不是跟着許易一起去英國的,她大學畢業就到英國讀書,然後工作定居。瑞瑞認識小越,是因為許易每次到歐洲都會去英國,和她見面。

我聽啊聽的,心裏挺不是滋味兒。雖然瑞瑞也沒說什麼,雖然可能他也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但我們倆的感覺是一樣的,小越姐和其他圍繞着許易的姑娘是不一樣的,他們又認識了那麼久,以許易那風格,太清清白白好像不可能。

而能夠藕斷絲連十幾年,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兒了。

瑞瑞還安慰了我幾句。實話,他不安慰我之前我也沒覺得有什麼,頂多心裏有點兒委屈,可想到我得罪過許易那麼多次,他出格兒一點我是不是應該忍讓,但明顯,瑞瑞那意思許易恐怕這回不打算出格一點兒了,以前他們關係再好許易也沒帶着小越姐出去度假,更何況還和小貓一起。

然後我想起之前那個離婚的話題。

想起我擔心許易會不會給小貓找后媽這事兒。

想起我剛剛推着兩個箱子跟在他們身後的樣子。忽然覺得很作賤自己。

想得太鬱悶了,我就把手機放在一邊和瑞瑞說不聊了。

我又洗了一把臉,抬起頭的時候手機和包都不見了,洗手台上乾乾淨淨的。

手機被偷了,錢包也被偷了,全部的證件都在裏面。我對着鏡子笑一下,笑自己怎麼可以這麼倒霉。我去報警,但這件事警方也沒什麼辦法,要去大使館補辦護照,或者申請臨時證明回國。

我又回到候機大廳一個人坐着,從口袋裏摸出許易留下的那個字條找人借錢打電話給他。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遇到困難第一個想起的就是他,可能許易這人給我留下的印象太無所不能了吧,還有無論脾氣多壞,在我遇到困難的時候都會幫我。

電話等待的嘟聲很長,我認真的等,等許易的聲音在那一邊出現。其實我知道這一次他也不能那麼神通廣大了,可就是想和他說,想對他訴苦,想問他我怎麼運氣這麼差。事實上我運氣真的很差,因為晚上十一點,替許易接電話的是個女人,他青梅竹馬的小越姑娘。

我沒說話之間切斷電話。

也沒哭,就一個人抱着雙腿傻逼一樣的坐在地上似笑非笑的。

我在機場的地上坐了一夜,早上警察找到我,告訴我有人在咖啡廳撿到了我的證件,也只有證件而已,其他的東西都沒了。

我該感謝偷東西的人還留了這些給我。

瑞瑞重新幫我定了機票,又是一天的時間,我回到倫敦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

在機場我遇見一個亞洲男孩子,頭髮顏色染的比較淺,但五官輪廓還是能認出來的,我呢,更明顯了。所以他來和我說話,一開口就用日文問我是不是日本人。

我說不是,下意識也是用日文回答的。

這樣的情況很多見,我們在國外的時候遇到一個亞洲長相的也會覺得是中國人。

日本男孩子的遭遇和我差不多,只不過他是自己把錢包弄丟了,所以想問我可不可以借他手機用一下打電話。

我說可以啊,然後摸一摸口袋,無奈的分享自己的遭遇。

比他運氣好的是我有人接機,所以我讓他和我一起出去,找到接機的人再想辦法。我們還聊了幾句,可能因為我太久沒說日語了吧,以前又學了那麼久,突然有機會和人交流也有點兒興奮,不知不覺就聊多了,借了他手機之後他給朋友打了電話,說還是要等一下才能來接他。所以他又問我能不能順便送他回去。

我沒答應,只是拜託接機的人借錢給他打車回去。

丟錢包是真的,想搭訕也是真的。早幾年我可能糊裏糊塗的帶着他一起回去,現在我明白了一些,只想好好的過日子。

奈何,日子他老人家不配合我。

那麼多坎兒,那麼多坎兒,我想,我也該好好想想了。

許易就比我晚一會兒回公寓,也省得我再去敲門了,我沒說話,跟在他身後進了房間。也不知道許易之前出去做什麼了,但是小越姐見到我們倆一起進門就說要走了。

她走了,小貓好像還有點兒不捨得。

我嘆了嘆氣走過去,終於能抱抱小貓了,那一刻我想哭,乾脆轉過身去背對許易,輕輕的把小貓摟進懷裏。

“餓不餓?媽媽喂你好不好?小貓你有沒有想我呢?”

小貓當然不會說話了,但是他應該知道我要給他餵奶了,小表情有點兒燦爛。我把衣服解開,摸着他的小腦袋,心裏有好多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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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開始在微博連載了~暫定名《你知道么》你知道我喜歡你么?一個直溜兒騷年和一個高冷少女的浪漫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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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聽你的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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