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不放棄兄弟!
烈日下,刁兵五人喘着粗氣跑着,這已經是第三圈了,也就是他們已經跑了兩公里了,累,這是他們此時的唯一感受。
“該死的高捂擋,該死的!”刁兵一邊罵著一邊跑着,彷彿罵高虎會給他帶來力量一般。
“俺···俺快拉瓦了!!!”王大川舌頭伸的老長,有氣無力地說道。
聞言,其他一個406兄弟,名叫付強的新兵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好奇地問道:“拉瓦?拉瓦撒意思啊?”
聞言,其他幾人也好奇地看向王大川,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身體已經累得不行了,而刁兵眼底也閃過一絲溫暖。
轉移注意力,這是刁兵剛才為什麼會罵高虎的原因,他沒想到王大川也這麼會配合,就像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一樣,立馬就應對上了,讓其他三個舍友也轉移了注意力,這樣就可以多堅持一會。
“拉瓦就是,俺們老家的拖拉機,超載后,跑的太遠,就拉瓦了,嗝屁了!”王大川憨笑道。
“額!!”其他幾人無語。
高台上,高虎看着幾個邊跑邊聊天的鼴鼠們,不由臉色一冷,大聲吼道:“快快快!難道你們沒吃飯嗎?你們對得起剛才部隊給你們的伙食嗎?你們這些懶惰的小鼴鼠,給老子快點跑!”
聞言,刁兵幾人臉皮抽搐,尼瑪!還好意思提伙食,你丫一人半個饅頭,一巴掌覆蓋完的體積,加上三四根綠菠菜,你丫以為我們是大力水手派派啊!
不過,幾人的速度也加快了些,因為他們不想聽到那個捂擋派掌門人在那裏亂叫,影響幾人心境,誰也保不準會不會被氣的吐血。
已經三公里多了,刁兵幾人的體力已經跟不上了,每個人都覺得雙腿灌了鉛一般沉重,每個人都在咬牙堅持,不過要說好一點的就屬刁兵和王大川了,畢竟早晨兩人都突破過自己的極限,而刁兵是突破極限時間最長的一個,所以他相對與其他人來說,還算可以。
“噗通!”
二狗子摔倒在地,其他幾人也停了下來。
刁兵和王大川很是艱難地把二狗子扶了起來,可一旁的付強和孫世清也乏力地倒下了,他們已經不行了,堅持不下去了。
“兵哥,你和大川繼續吧,你們可以完成的,我們已經不行了,你們就放下我們吧,我們只能到這裏了,不要讓我們成為你們的拖累,你們一定要跑完,給那個高捂擋看看,我們不是鼴鼠,我們是兵,我們是好兵!”二狗子雙眼已經被淚水模糊道。
聞言,其他兩人也是如此說道。
“不!你們可以的,我們一起,我們一起跑到終點,我們一起用成績告訴那個高捂擋,我們是好樣的,我們要狠狠打他的臉!”刁兵臉色認真地說道。
“就是,俺們可不能讓那個混蛋看扁了,俺們要站在終點狠狠滴鄙視高捂擋,讓他閉上那個噁心的嘴巴!”王大川擦了把汗狠狠道。
看台上,高捂擋一眾老兵臉色複雜地看着那些正在處於放棄與堅持之間的鼴鼠們,眼神都有些恍惚,似乎看到了曾經的往事。
“老高,你說,他們幾個會不會放棄,亦或者是分開,讓那兩個還有體力的離去!”李楚臉色低沉地問道。
聞言,高虎臉色平淡地說道:“那個小子可是個倔驢,你看着吧!”
聞言,李楚臉色一驚道:“你是說···”
兩人說也沒說結果,但結果已經在不言中。
另一邊,已經結束罰軍姿的女兵們一個個臉色不忍地看着那五個正處於艱難的男兵,特別是看到那五個人誰也沒放棄誰,一個個互相攙扶着前進的男兵時,有些女兵已經哭了。
而另外兩隊男兵,在其隊長的示意下停止了操練,一個個臉色複雜地看着那五個正互相攙扶着,艱難地前進的新兵,每個人心中突然很感動,一種情義在他們心中滋生。
上官峰突然很羨慕刁兵,也很羨慕另外四個新兵,因為他們誰也沒放棄誰,因為他們用實際行動來詮釋着一種情——戰友情,兄弟情!
這種情義不是說有就有的,這種情是在日常訓練中,一點點積累的,這種情可以慢慢地壯大,最後,在戰場上,這種情可以讓一個士兵為另一個士兵去擋子彈,毫無一返的,本能地去幫隊友擋子彈,用自己的生命去換隊友的生命,這就是——兄弟!
汗與淚,傷與血,戰火中磨練出來的感情才是真正的兄弟情!
“加油!”
“加油!”
一個個助喊的聲音從小到大,從一個到好幾個,彷彿傳染似的,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亮,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渾身熱血躁動,心裏充斥着一種莫名情感,嗓子有些堵,甚至想流淚。
刁兵幾人互相攙扶着,已經跑了四公里了,還剩最後一公里,可是五人覺得這是人生中沒有盡頭的一公里,每個人都已經耗盡了體力,要不是互相攙扶着,肯定已經倒在地上了。
“加··加油!”刁兵嘶啞着出聲,他因為多承擔了幾人的重量,體力已經榨乾了。
“加油!!”王大川乾澀地聲音也響起來。
“加···加··加油!”其他三人也喊道,不過幾人的聲音都很虛弱,要不是刁兵和王大川的幫助,他們已經倒下了。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誰也不能脫離這個整體,任誰倒下,那整個整體就會垮,這個情況,幾人心裏都很清楚,所以誰都不想做那個拖垮整體的人,每個人都咬着牙,憋着一口氣,不願意倒下。
遠處一處樹蔭下,帶着眼罩的獨眼軍人正舉着望眼鏡觀察着,他身後站着一個軍人,很年輕,但肩章上有一杠一星,顯然是個少尉,也就是排長。
“小劉啊!來看看,我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啊!”獨眼軍人將手裏的望眼鏡遞給身後的青年軍人。
聞言,叫小劉的青年軍人,接過獨眼軍人手裏的望眼鏡,笑着說道:“我很好奇,什麼事竟然能讓白連這麼高興。”
獨眼軍人笑着說道:“你這小子,看吧,你會覺得有趣的!”
聞言,劉姓軍人好奇地拿着望眼鏡望去。
“還···還有三百米,加···加油!”刁兵艱難地說道。
聞言,其他幾人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告訴刁兵,他們會堅持到底。
一百米之後。
“噗通!噗通!”
五人全部摔倒,不過王大川和刁兵是被其他三人帶倒的。
“兵哥,你們不要管我們了,我們真的不行了,嗚嗚···”二狗子哭喪着聲音說道,畢竟他還是個18歲多的孩子。
二狗子三人已經徹底不行了,剩下的王大川也到了油盡燈枯的慘烈狀態。
看着幾人那痛苦的表情,刁兵突然笑了,笑的很燦爛。
“我們都說好了一起跑完的,一起打高捂擋的臉的,你們這些混蛋,呵呵···不···我不會放棄你們任何一個人的,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兄弟,來,大川,我先帶你去終點!”刁兵饞起王大川,不顧其反抗,堅定地朝着終點慢跑去,眼神儘是堅定。
看台上,高虎幾人臉色一變,想要阻止,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啊!”
女兵們一個個驚叫出聲,看着刁兵幾人的慘狀,也不由掉淚。
夏天雪獃獃地看着那個倔強又偉大的背影,突然眼睛有些模糊,淚水流下,一旁的段木木也是如此。
上官峰看着攙扶着自己舍友前進的刁兵,不由雙拳緊握,渾身顫抖,一種衝動充斥着他的胸口,他真心想衝上去,幫幾人一把,他很羨慕,羨慕刁兵,羨慕刁兵的舍友,羨慕這種兄弟情,戰友情。
王大川此刻已經哭的稀里嘩啦的,不停地勸說刁兵放下自己,可是刁兵卻充耳不聞,一個勁的往終點沖。
其實刁兵此刻已經渾身顫抖,體力透支,但他卻不放棄,咬着牙,帶着王大川,往終點沖。
終於到了終點,刁兵艱難地將王大川分開,然後蹣跚着腳步往回走,那不遠處,還有自己的幾個兄弟,他要把他們一個個接到終點,他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兄弟!
遠處樹蔭處,小劉胸膛起伏地將望眼鏡遞給白連,雙眼中充斥着淚花,看着刁兵那執着的樣子,他想起了曾經,曾經自己的戰友,他忍不住眼淚,忍不住,他讓白連看,他眼裏充斥着激動,刁兵讓他看到了一個真正的士兵,一個有情有義的兵。
白連詫異地接過望眼鏡,望了過去,視野中,一臉倔強地刁兵扶着一個戰友蹣跚着走向終點···
“我要這個兵的資料!”白連深吸一口氣說道,眼裏充斥着一股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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