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山有木兮木有枝(十一)
孟時沒想到她會提前阮臻來,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不自在,搖搖頭,道:“還不知道呢。”
阮岩岩詫異,隨即小聲的道:“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總不能等肚子大起來再說,到時候她肯定會更生氣的。”
她也有些無奈,又沒辦法幫到孟時。孟時搖搖頭,余江阮帶着兩位老人過來了,兩人打住了話題。
大概是怕孟時想太多,路上阮岩岩又小聲的道:“小時姐你什麼都別想,只管吃好喝好,那些都是我哥的事兒。你放心,他有辦法搞定我姑姑的。”
孟時只是笑笑,她知道阮岩岩是在安慰她,要是余江阮有辦法搞定阮臻,那早就搞定了,根本不可能等到現在。
阮老爺子和余老爺子的精神都很好,並沒有讓回老宅,而是直接去醫院看孟叔。余江阮一路開着車,將兩位老爺子哄得笑得合不攏嘴,還說了好些冬青的美食,要帶二老去嘗嘗。
上了年紀了,二老在家裏飲食都是由保姆定的。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都是定得清清楚楚的。這次出來難得沒有人管,也不互相拆台,一個勁兒的應下。
余江阮自然是有分寸的,早就問過了家裏的阿姨,這才敢誇下海口。要是不問清楚,要是兩位老爺子真吃出了什麼問題,那他可就是罪人了。哪能因為哄老爺子開心就不顧他們的身體了。
孟叔的精神還算是好,他原本是擔心孟時在余家受委屈,見着兩位老人心算是徹底的放下來了。如果要是不看重小時。哪能那麼遠的來看他。
阮老爺子竟然也是認識孟時的外公的,問了孟振峰很多關於孟時外公的事,一時唏噓不已。
余江阮的廚藝不行,也不捨得讓孟時勞累,早早的在外面定了地兒,在外面吃飯。孟叔是不能出院的,他讓孟濤陪兩位老爺子,叮囑了半天讓孟濤不可失禮,這才放心讓他出門。
二老的精神雖然還好,但余江阮不敢讓他們多過勞累,吃過晚飯就送他們回老宅了。待到二老歇下,余江阮才鬆了口氣。
不過才晚上八點多,阮岩岩一點兒睡意都沒有,磨着孟時要出去走走。她是第一次來這邊,余江阮根本不可能讓她大晚上的獨自出去,經不住她磨,最後答應讓帶她和孟時出去走走。
阮岩岩是想獨自出去的,見余江阮就跟一大家長似的管束着她,忍不住的酸了他幾句,最後還是歡天喜地的拉着孟時的手出了門。
附近只有一個公園,晚上的時候倒是挺熱鬧的。余江阮才帶着孟時和阮岩岩到巷口,一輛拉風的摩托跑車就在他們的面前停了下來。
他的眉頭微微的挑了挑,摩托車上的蔣青楓摘下了頭盔,笑嘻嘻的道:“還真是巧,你們去哪兒呢。”
他的視線落到了阮岩岩身上,喲了一聲,提高了聲音道:“這位美女是誰,我怎麼沒見過?”
他衝著阮岩岩眨了眨眼,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余江阮像看一小丑似的看着他,等着他說完了,才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蔣青楓哼哼了一聲,道:“你管我怎麼在這兒?這兒難道只有你可以來?”余江阮不介紹阮岩岩,他也不介意。笑眯眯的衝著阮岩岩打招呼:“小妹妹你好,我叫蔣青楓,你是第一次來東青吧,要不要哥哥帶你去兜一圈兒?”
阮岩岩嗤了一聲,眼皮也不抬的道:“謝謝,我沒有哥哥。”
蔣青楓一噎,道:“你這個黃毛丫頭怎麼那麼不識好歹呢?別人想要我帶兜我也懶得帶呢。”
他那弔兒郎當的樣兒一看就知道是一紈絝公子哥,阮岩岩在交朋友這方面眼光和余江阮差不多的。理也懶得再理他。
蔣青楓失了面子,要是在平常,他肯定會不纏不休的,今兒因為有餘江阮在,他沒敢鬧,哼哼了兩聲,將這事放到了心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要是連這點兒氣他都不能忍,他還哪是蔣少。
他這臉皮厚得很,直接將摩托車原地停了,將手套一起丟在車上,下了車,笑眯眯的道:“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呢,我正好也沒事。”
阮岩岩翻了一個白眼,他也只當是沒看見。余江阮多多少少是知道蔣青楓這人的性格的,見他沒在阮岩岩那邊討着好,這才介紹道:“我表妹,阮岩岩。這是蔣少。”
他說這話的時候睨了蔣青楓一眼,帶着警告的意味的。蔣青楓哼了一聲,只當是沒有看見。
阮岩岩不待見蔣青楓,拉着孟時往前走了。蔣青楓和余江阮落到後面,估摸着兩人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了,蔣青楓才道:“你要的證據我找到了。”
他的動作的確挺快的,不過來得晚了,余江阮唔了一聲,道:“我忘記告訴你了,不用了,我已經解決了。”
蔣青楓冷笑了一聲,道:“你這記性的倒是挺好的。你得確信你都解決了,我告你,你要是照顧不好她,就讓我來!我保證比你照顧得好!”
他信誓旦旦的說著,余江阮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就死心吧,請柬我過幾天讓人給你親自送過去。”
蔣青楓有些悻悻的,一時沒說話,過了會兒才道:“你贏得也不公平。”
余江阮的興緻很好,沒和他計較,揚高了聲音哦了一聲,道:“是嗎?”
“當然,要是我也早遇到她,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蔣青楓提高了聲音,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
余江阮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好幾秒,直看得他頭皮發麻,這才道:“我看你是皮痒痒了吧?”
“武夫!粗人!你除了會打還會什麼?!”蔣青楓的臉紅了起來,又一次被揭短,他就要跳腳了。
余江阮笑吟吟的,一點兒也不反駁,道:“你說對了,我就是武夫,就是粗人。除了會打我什麼都不會。所以你得記好了,說話的時候千萬要小心點兒,要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蔣青楓的臉漲得通紅,卻又拿他無可奈何,哼哼的了幾聲,往前去了。他對東青的吃吃喝喝明顯的比孟時和余江阮都要清楚些,帶着他們大街小巷的串着。吃味兒忒正的燒烤,喝最新鮮的果汁,還去吃了正宗的老素粉。
阮岩岩一開始挺討厭他那油腔滑調的樣兒的。這下卻又有了好感,沒多大會兒兩人就以哥們兒相稱了。不過她也看出了蔣青楓對孟時的不良用心,總是盯着他,以防他又冒出酸酸溜溜的話來。
這兩人玩得高興,余江阮和孟時一路都慢吞吞的,甜蜜得讓蔣青楓看着心酸。家裏還有兩人,並沒有給敢在外面逛多久,不到十點就回去了。
蔣青楓挺愛熱鬧的,本是要蹭着到老宅的,聽說兩家老爺子都在,就打了退堂鼓。再也不提了。
第二天早上的早餐是孟時和余江阮一起做的,兩人都起得早,做好早餐阮老爺子和余老爺子才起床。
吃過早餐,余江阮帶着二老去他的店裏,孟時和阮岩岩則是去醫院。孟時本是打算一個人去的,阮岩岩嫌和余江阮一起無聊,就和孟時一起去醫院。
等到出了門孟時才知道,阮岩岩是和同學約了一起來的,怕余江阮不讓她出去,這才要和她一起的。
她倒是挺怕余江阮的,孟時忍不住的想笑。也沒問她她那同學是男是女,就讓她去了。讓她有什麼事兒打電話。
孟時走到醫院門口孟濤就打了電話過來,她擰着保溫盒,又買了一些水果擰着,想着要到了並沒有去接。出了電梯,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孟深。她微微愣了一下,上前叫了一聲深哥。
孟深有些漫不經心的,看了看她手中擰着的保溫盒和水果,淡淡的道:“麻煩你了。”
他的語氣有些生疏,孟時不以為意,像平常一樣。道:“應該的。”
經過上次的事兒,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見面,找不到話可說,孟時沉默了一下,道:“那我先進去了。”
孟深點點頭,也跟着她一起進了病房。病房裏的氣氛有些僵硬,孟濤在伺候着孟振峰洗漱,見着孟時,孟振峰的臉色緩和了下來,微笑着道:“每頓都送過來多麻煩,醫院裏又不是沒有食堂。”
孟時笑笑,道:“反正我也沒有什麼事,醫院裏雖然有食堂,但他們不知道您的口味。”
她說著拿了碗去沖洗,她帶的早餐是兩人份的,不知道孟深也在,她並沒有準備他的。
洗了碗出來,她才低低的問孟濤,“你想吃什麼,我下去買。”
孟濤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別管。”他的語氣有些沖,明顯是和孟深鬧了不愉快。孟時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孟深倒不介意孟濤的態度,微微笑着道:“小時我已經吃過了,不用麻煩了。”
病房只有那麼大一點兒,孟時問孟濤的話他自然是聽到了的。這氣氛不太對,孟時應了句好的,沒再多說話。
孟叔全程都沒有說過話,待到吃過了早餐,才對孟深道:“你去忙吧,我沒事。”
他的臉色依舊是不好的,孟深看了看孟時,微笑着道:“我特意回來陪您,您沒好我就不走。”
“我不用你陪。”孟振峰淡淡的道。這種話出現在父子的對話中,倒顯得有些像是賭氣。
孟深臉上的神色有些無奈,道:“爸,我哪兒不對您訓我好了。小時也不是外人。”他的話剛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接了起來,說了兩句話之後微笑着道:“我女朋友說要來看您,已經到樓下了。我下去接她,您就別生氣了啊。”
他說著拿着手機匆匆的往外走去,孟時隱隱的有些疑惑,他是結婚了的,怎麼又跑出來一個女朋友?難道。那位倒下和他就離婚了?
以孟深的性格,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他沒說話,看向了孟濤。孟濤顯然是知道什麼的,不過他並沒有看孟時,低着頭。
病房裏一時安靜極了,過了好一會兒,孟振峰才長長的出了口氣,道:“小時,你回去吧。中午也別送過來了,阮老爺子和余老爺子難得過來,你好好陪陪他們。我這兒你別擔心。有小濤在,還有護工。”
和孟時說話時他的臉上有了點兒笑容,不過那笑容怎麼看怎麼都是勉強的。孟時遲疑了一下,道:“我先回去,中午我還來送飯。您就別推辭了,食堂里吃一頓夠買菜做兩頓了。”
她微微的笑着,孟振峰想說什麼,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對身邊的孟濤道:“送小時下去吧。”
他臉上的神色複雜,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孟時說了句您好好休息,擰着保溫盒出了病房。
她知道孟叔趕走她肯定是因為孟深。出了病房就低低的問孟濤:“深哥什麼時候過來的?”
孟濤沒有去看她,好像不想回答,過了會兒才道:“昨天半夜。來的時候我叔睡著了,他回了酒店,今早才又來的。”
孟時恩了一聲,遲疑了一下,仍是問道:“他惹孟叔生氣了?”
孟濤別過頭,沒再說話。孟時並沒有再問下去,回頭看了看病房,道:“你回去吧,我自己下去就行了。有什麼事兒就給我打電話。”
孟濤點點頭,大抵也是惦記着孟振峰的,道:“那你小心點兒,中午別過來了,每天那麼幾次跑着多累。我去吃過,食堂里的飯菜都挺好的。”
孟時笑笑,道:“這你就別管了,好好照顧孟叔。我中午再過來,我給你們包餃子過來。”
孟濤欲言又止的,叫了一聲小時,終是什麼都沒再說,又叮囑了讓她小心點兒,然後回病房去了。
孟時走到了電梯邊,摁了電梯,然後站着發獃。孟叔和孟濤那樣子,她覺得他們肯定是知道什麼了。孟深是不會主動說的,他應該是說漏了嘴,或是提什麼條件讓孟叔懷疑了。
孟時正想着,電梯門開了,她抬起頭,正要進電梯,就見孟深和邰音芮手挽手的從電梯裏走出來。
她呆在了原地,孟深說的女朋友。是邰音芮?她這還沒從震驚中醒過來,邰音芮就微笑着打招呼:“孟小姐,好久不見。”
孟時很快鎮定下來,說了句好久不見。孟深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是微笑着問道:“要回去了嗎?”
孟時點點頭,電梯門已經合上,她只得又摁了一次。邰音芮像是有話要說,將手從孟深的臂彎中抽了出來,道:“你去那邊等着我,我和孟小姐說幾句話。”
孟深並沒有說什麼,微笑着應了句好,擰着東西走遠了。邰音芮上上下下的將孟時打量了一遍,這才道:“孟小姐好像長胖了,嗯?”
孟時沒搭她的話,看了看電梯上的樓層數,淡淡的道:“邰小姐有話就說吧。”
邰音芮卻一點兒也不急,微微笑笑,道:“你就不想問問,我和孟深是怎麼回事?”
孟時也笑笑,道:“邰小姐想說的就是這事?”
“當然不是。”邰音芮笑着回答,頓了一下,接着道:“我想說的是,孟小姐真是挺有手段的。人證物證都有了,阮阮竟然還那麼相信你。你這一招可要教教我呀。你看,我現在都被他給當成壞人了。”
孟時看着她,一時沒說話。她的嘴角往上勾了勾,露出了一抹嘲諷,淡淡的道:“邰小姐今天帶錄音筆了嗎?您想我說什麼我就說什麼好了,何必繞那麼多彎子,耽擱你的時間。”
邰音芮的臉色變了變,冷笑着道:“你有什麼好得意的?那些難道不是事實?你接近阮阮,難道不是因為他可以幫你?”
以往的邰音芮怎麼都是優雅的,今天卻好像有些不一樣。有些狗急跳牆的感覺。
孟時笑笑。淡淡的道:“邰小姐倒是比我自己更了解我。”
邰音芮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鄙夷,冷笑着道:“你不就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么?爬得越高,摔得越疼。你得小心了。哦不,你已經被摔過了。那滋味你再清楚不過了。你還真是鍥而不捨啊,不得不佩服。”
“該佩服的應該是芮芮姐你才對,腳踏幾隻船也泰然自若得很。我們可都得向芮芮姐你學習學習。”邰音芮的話音才剛落,一道聲音就響了起來。
阮岩岩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的身後,她是從消防樓道里上來的,誰也沒有注意到。
邰音芮的臉色變得有些白,她很快鎮定了下來,回頭看了阮岩岩一眼。淡淡的一笑,道:“岩岩,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了。”
阮岩岩上前挽住了孟時的胳膊,笑着道:“我亂說什麼了?倒是芮芮姐你,得好好記住你這話。話別亂說,畢竟,不是誰都像芮芮姐你一樣臉皮那麼厚。我哥可不是收垃圾的。”
她說得漫不經心的,但這話說得有些重了。邰音芮的臉色變了變,她自然是知道阮岩岩對她的不滿的。但是和阮岩岩吵起來對她並沒有任何好處,所以就算再難聽她也得忍下去。
她咬緊了牙關。片刻后恢復了優雅的樣子,淡淡道:“那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說完這話,她也不和阮岩岩打招呼,轉身走了。
阮岩岩咬牙切齒的,冷哼着道:“那也不是你說了算。”
她被邰音芮氣得不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立即就要給余江阮打電話。孟時攔住了她,阮岩岩仍是氣不過,道:“小時姐你就這樣讓她欺負,她那樣的人,就是得寸進尺的。你就該狠狠的賞她兩巴掌。”
孟時笑了起來,道:“你不是給我出過氣了嗎?再說了,嘴上說說能有什麼。對了,你怎麼回來了?”
阮岩岩仍是氣呼呼的,她已經決定要將這事告訴家裏人,尤其是阮臻,讓她看看邰音芮的真面目。心裏決定下了,她的語氣緩和了下來,道:“已經去過了呀,他們昨晚熬夜了在睡覺呢,我又回來了。”
孟時點點頭。看了看時間,道:“那我們一起去買菜好不好?你喜歡吃什麼,我們中午做你喜歡吃的菜。”
說起吃阮岩岩笑了起來,道:“我喜歡吃的可多了,我們去超市買,順便買些零食帶回去。晚上我們再出去看電影,對了,昨晚上那人是不是喜歡你呀小時姐,我都能聞到余江阮那醋味兒了。”
她絕對是故意的,孟時的臉色不變,搖着頭道:“你想多了,怎麼會呀。”
阮岩岩笑了起來,道:“我才不信呢。”
電梯上來了,兩人進了電梯,電梯門合上,阮岩岩才疑惑的道:“對了,邰音芮來這兒幹什麼?她不會是特意跟蹤你吧?”
她這反應也太慢了,這時候才想起這事來。孟時笑笑,道:“不是。”
她沒有過多的解釋,阮岩岩還想再問的,見她不想說,也就沒有再問下去。嘟嚷着道:“她在我姑姑面前倒是挺會裝的。什麼人呀。什麼京城第一名媛,切,我就看不慣她。不就仗着自己那張臉么,除了那張臉還有什麼。小時姐,你以後別再給她好臉色,她這種人越給她臉她越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微微的頓了一下,她又接着道:“小時姐我告訴你,她真是還和她的前夫在一起。我後來又撞見過了,真是夠噁心的。”
別人的私事兒孟時還不習慣八卦,認認真真的道:“我以後離她遠點兒。”她笑笑,道:“我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放心吧。你要是再那麼嘮叨,小心變成老婆婆。”
“好啊小時姐,你是說我婆婆媽媽的是吧?”阮岩岩鼓起腮幫子,作勢要去撓孟時的痒痒。
孟時趕緊的舉起雙手來投降。她現在哪敢和孟時嬉鬧,挽住了她的胳膊,又往後看了看,道:“小時姐,要不你在這兒等我,我上去看看。”
她還惦記着邰音芮的事兒呢,孟時拉住了她的手,有些無奈的道:“別去了,她是和孟濤的哥哥一起來的,隨他們怎麼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