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已經見到面了,沒什麼事的話就回去吧!」白雪被他看得有些煩躁。那種想見他又不想見他的糾葛思緒讓她覺得煩透了。
「你怎麼一見到我就要趕我走?」紀宏詠露出難受的神情。他一向都是人見人愛的萬人迷,怎麼在白家就變成人見人踢的臭皮球了?
老管家他們離開后,前廳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紀宏詠的膽子又悄悄大了起來。
白雪不讓摟的話,牽手總可以吧?要剝奪他某項福利的話,就得拿另外一項來補償他才行。
被他伸過來的手握住,白雪不悅地瞪着他。
小情侶牽牽手培養一下情調什麼的,她不會不願意,可紀宏詠一下子握住了她兩隻手,一副緊迫盯人的模樣,這就讓她有些反感了。
這傢伙非得這麼粘人嗎?
「到底有什麼事?快說!」
「白雪,我們是男女朋友,我想你,就來見見你,不行嗎?」紀宏詠這幾天想破了頭都找不到答案,為什麼前一天她主動對他說想要談戀愛,接下來就開始躲着他?他應該沒做什麼惹得她不開心吧?
接着他就想到白雪一直拿來阻撓他親近的借口:還不適應。
一段新的關係剛剛開始發展,的確會產生一些抵觸的情緒,他可以理解的,但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不適應就要想辦法去適應才對啊!
紀萬人迷非常期待這個和女友互相適應的過程,不僅是醒着的時候想方設法,就連睡着的時候都會夢到和白雪粘答答在一起的畫面……好啦,他承認晚上夢見的可能會比較限制級一些。這可不能怪他,畢竟他是個血氣方剛的青年,會想這些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終於見到人了,光是看着她,他就覺得好開心,不由自主地想要湊過去抱一下,親一下,完全變成了一隻好色的大野狼。
他知道自己過分親密的動作會嚇到白雪,可他怎麼樣都壓抑不下去啊!
眼前站着自己喜歡的人,現在他們已經名正言順地變成男女朋友了,還要他怎麼忍耐咧?
「你……」紀宏詠那炙熱的目光讓白雪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道美味的食物,馬上就要被他吞進肚子裏去。想要閃躲的她兩隻手都被他握住,那種無處可逃的感覺讓她彆扭極了。「……嚇到我了,放開好不好?」
聽到白雪放軟了嗓音,說話的時候還搖了幾下小手,感覺就像在對他撒嬌似的,紀宏詠看傻了眼,乖乖地就放開了手。
白雪沒料到他會這樣聽話,也楞住了一下,回過神來之後發現他還持續那樣傻傻地看着她,就惱了起來:「看什麼看?」
「看你漂亮啊……」紀宏詠想也不想就把自己腦海里最先冒出來的稱讚話語說了出來。怎麼就連瞪着人的神情都這樣的吸引人呢?害他着迷地都捨不得移開視線了。
白雪並不認為自己臉皮薄,但不曉得為什麼,每次跟紀宏詠在一起,就會很容易臉紅。
「別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到底想做什麼啦?」
「跟你約會。」紀宏詠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對白雪提出了要求:「去逛街shopping?去看場電影?或者找個地方散散步?白雪,和我交往之後你有想做的事情嗎?」
一般人的約會行程不外乎這些,總之就是找件事情來做,兩個人啪搭啪搭甜蜜蜜地黏在一起消磨時光。據他多年來的觀察,白雪不太喜歡到人多的地方去,也不會吃外面的東西,到哪兒都帶着家裏的老管家與大廚師,算得上是個麻煩人物。
不過人的習慣是可以改變的,白雪變得不愛出門應該是先前那起綁架事件留下來的後遺症,每次一想起這件事,紀宏詠就很想掮自己兩個耳光——既然是他害的,那就由他來緩解白雪受到的傷害吧!
無論花多少時間,他會試着把白雪引導回一般正常花漾年紀的女孩子,不會再害怕獨自出門,不用再時時刻刻防備着路上的陌生人,將那些受到暴力傷害后留下來的恐怖回憶全部都忘得乾乾淨淨的。
這是他給自己的使命。因為喜歡她,每每想起她曾經遭遇過的事情,他就會萬分的心疼。是他年輕不懂事、交友不慎,才會害得白雪受到那樣的對待,他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彌補。
「沒什麼特別想做的事……」見他又湊過來想要親她,白雪立刻伸手擋住了他的臉。「你乖一點行不行?別老是想吃我的豆腐!」
「既然我提出來的你都不喜歡,那換你想吧。」
「我不想出門。」
「那就在家裏約會吧。」紀宏詠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拉着她坐回剛剛喝茶的那個位置,然後要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白雪推着他的肩頭不肯順從地坐到他腿上,偏偏他又不肯鬆開手,兩個人就貼在一起進行了一場拉鋸戰,最後勝利的人是紀宏詠。到底是男人的力氣大一些,再加上白雪並沒有費勁死命地抵抗,所以還是依照他的期望坐到他大腿上了。
「別生氣,我會乖乖的,就這樣讓我抱一下解解相思之苦,好不好?」紀宏詠懇求似地摟緊她的腰。其實他從白雪沒有激烈掙扎的反應,看得出來她有在試圖接受他的存在,他只能祈禱她能適應得快一些,對他的靠近不再有任何的抵觸。
「什麼相思之苦,盡說些哄人的話……」
「不喜歡聽甜言蜜語?」紀宏詠笑得開心極了,他的口才是練過的,隨便幾句話就能逗得那群愛圍在他身邊的女孩子開懷大笑,偏偏他喜歡的女孩子不太欣賞他流暢的口才,嘖嘖,他該怎麼辦才好?
「別拿應付那些女孩子的輕佻態度來對付我。」白雪這麼說並不是在吃醋,而是因為她不太擅長面對這樣能說善道的紀宏詠。
先前待在一旁看他把其他女生哄得團團轉的時候,她就當在看鬧劇一樣,沒想到輪到她了,感覺還真的淡定不下來耶!心臟噗通噗通的亂跳,臉頰也紅撲撲的,她這些反應不就跟那些女生一模一樣嗎?
這個壞東西,都把她帶壞了啦!
「不要吃醋了啦!我哄她們也是因為不想跟她們糾纏在一起,講幾句好聽的話就能讓她們知難而退,又不傷感情,我這可是為了維護社團運作着想耶!」
「你真是……」竟然又拿這個來說嘴,果然還是存着用這個條件來威脅她的心思吧?偏偏她還真的沒辦法放棄他這個超級發光體。
「聽話一點,一人一次,你忘了嗎?」紀宏詠提出上回在海邊跟她商量過的條約,邪邪笑道:「我先開始啰。白雪,我想跟你出去約會……」
「我不想出門。」她嫌熱又怕曬,他剛剛提出來的那些行程,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她也沒有什麼好的想法……
紀宏詠好聲好氣地哄着她。拌嘴是一種情趣,要是真吵到臉紅脖子粗,那就煞風景了。他段數這麼高,不會傻到把氣氛搞僵的。「白雪,你不想出去約會,那我們在家裏做什麼好?」
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在哪裏都是約會。他以她的意見為意見,絕對尊重她的選擇,只求她別再像過去幾天那樣故意躲着他。
「不知道。」她平常宅在家裏並沒特別做些什麼消遣,看看電視、翻翻雜誌之外,有時會下樓陪着老管家打理一下前庭後院裏的那些花花草草,有時則鑽進廚房請大廚師或小廚娘教她做些小西點,悠閑的時光一眨眼就過去了。「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你都願意跟我一起做嗎?」紀宏詠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只是臉還沒湊過去,就被白雪給推開了。
「不準想那些兒童不宜的事情!」乖乖聽話也是有限度的!
「我們已經成年了,不是兒童了說……」紀宏詠試圖跟白雪說理,不過她一個眼神瞪過來,他只好壓低了抱怨聲,「我願意放慢速度,但你總不能逼我一直原地踏步,永遠不讓我更進一步吧?這樣我要熬到什麼時候才能達陣啊?」
「你以為你在踢足球嗎?還達陣咧。」白雪受不了他隨口蹦出來的這些曖昧說詞,總覺得這樣有點貶低女性的感覺。「自大狂,為什麼不是你被我達陣?」
「歡迎,我隨時任憑你採擷。」紀宏詠欣喜地朝她眨了眨眼,一副「快來吧快來吧!我真的等不及了」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