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番外①:責任

第66章 番外①:責任

沒喝多少酒,他們在酒吧待到晚上十點左右,然後各自回家。

庄旭然回到家裏,他的家人睡了,房子裏黑燈瞎火。

走進裏面,偌大的房子,清醒的人只有他一個,因此顯得冷冷清清。

他洗完澡,躺上自己寬敞的大床,感到周圍空蕩蕩地。

側着自己的身體,背對着一方,他不由自主地往後面挪,彷彿葉凌還在自己身後一樣,彷彿挪過去就會被他抱住似的。

可惜周圍除了冰冷冷的空氣以外,是什麼都沒有。

撲了個空,庄旭然蜷縮起來,用力抱住自己和被子,創造一種被人緊緊抱住的假象。

想像葉凌的手臂,在自己腰上纏着,溫暖的大手,在身上的皮膚各處撫摸。

顫慄的感覺油然而生,心臟和身體叫囂着想他,想他,很想很想他……

無論庄旭然怎麼安慰和開解自己,也還是想得發瘋,想得不行。

伸手握住自己昂首的私|處,壓抑地叫着葉凌的名字,熟悉的快感如期而來。

瘋狂,卻也悲哀。

心裏時刻在想,能不能時間倒流,能不能回到過去。

他不再奢求被家人接受,只需要葉凌還在身邊,就算是偷偷摸摸也滿足,也滿足了。

一切已成事實,再後悔也只是徒勞罷了。

當釋放后席捲而來的空虛,似臘月的雪花般冰凍了全身,庄旭然覺得自己快死了。

……

遠在老家的葉凌,已經回到家好幾天。

他剛回到家的時候,家裏父母顯得很錯愕。心想着不是年不是節日地,兒子怎麼回來了?

面對父母疑惑的神情和眼光,葉凌心裏十分難受,但也不想隱瞞,他說自己辭職了。

“爸,媽,對不起,我想回家休息一陣子,年後再找工作。”

葉凌當時的臉色太差,身上的頹廢也太明顯,葉爸爸和葉媽媽眉頭皺皺的。

“說什麼對不起,你累了想回家休息休息,我們還能說你不是嗎?”他們更關心別的問題:“凌子,是不是遇到了麻煩?有什麼事你就說,咱們一起想辦法?”

葉凌沒有對父母說什麼,自己在京城那些事,也不可以與父母言說的,他只是說了說年後的計劃而已。

對於目前的狀態他這樣解釋,之前天昏地暗地忙了一年多,也沒有好好休息過,真的很累。

於是就在家,休息起來。

緩了幾天過後,葉凌跟着弟弟妹妹早出晚歸,一起忙碌廠里的事情。

家裏的孩子一歲多,葉媽媽和葉豪的媳婦兒在家帶孩子,葉爸爸也在工廠做事。

“哥,咱們這塊地方還做廠房嗎?”葉豪現在做着廠子的活,很忙,但是覺得那片地空着也是挺可惜的,就問問大哥葉凌的意見。

“沒有資金怎麼做,先賺了錢再說吧。”葉凌說,手裏拿着廠子的賬本在看。

“哥,這個四分之一的分紅,算是還賬嗎?”葉豪知道,他們這邊廠子的利潤有四分之一是要給出去的。

就是給的自己大哥那位朋友。

“不算,就是分紅。”突然毫無防備,就那麼想起庄旭然,葉凌心痛了下,合上賬本說:“等以後賺了錢,再一起還。現在這些就只是分紅而已。”

“哦。”葉豪搔搔腦袋,笑笑:“那個,你們上次寄回來的寶寶米糊糊,快吃完了。這個要上哪買呀?寶寶吃得挺好的,想給他繼續吃這個牌子,我媳婦也說好。”

葉凌愣了愣,然後挺慘淡地一笑,這些都是庄旭然去搗鼓的,問自己也不知道。

幾天後,家裏卻收到一個包裹,其中就有寶寶的米糊糊。

“哥,你這麼快就給然哥打電話叫他買了?”葉豪收到寶寶的東西,笑得齜牙咧嘴,這速度可真快。

“哦……”其實沒有,葉凌心裏算算,自己已經好久沒有打電話給庄旭然了。

就算電話號碼沒有刪除,依舊牢牢記在心裏,可是卻不敢再撥通這組號碼。

想來他們分開看似平和,看似簡單,但其中究竟花費了多少天時地利人和,想起來便感概。

“幫我謝謝然哥吧,你最近都沒有打電話給他,快給他打一個。”葉豪說,記得上次大哥回來,時不時就拿着電話跟自己朋友聯繫。

“嗯,暫時不打了……晚上再說吧。”葉凌敷衍了過去,繼續投入工作中。

年底交貨期很急,工廠天天加班,葉凌也跟着守在廠子裏,和弟弟妹妹輪流堅守。

付出努力的收穫就是金錢,這批出去以後,起碼能過個好年。

一些賬也跟客戶對好了,只等着對方把錢打過來。

收到錢以後,葉凌按照比例,一一匯款到庄旭然的賬號。

他想發個信息什麼的,給對方說明一下,可是最終想想,還是沒有發。

年前十幾號的時候,葉凌的大姨來了他們家做客。

“凌子,難得你回來一趟,去年你說不談女朋友,可明年怎麼著也要結婚了。現在大姨村裏邊,有個姑娘回來了。她今年二十三歲,是大專畢業出來工作的,人家各方面條件都不算差,跟你配得上,你要不就見見,不喜歡再另說。”

大姨這番話說到這份上,葉凌不想拒絕。

自從分開了,心也空了,剩下就是履行為人子女的責任,他還有什麼可逃避的。

“好,謝謝大姨。”

相親那天,是在葉凌的大姨家裏。

姑娘的父母帶着姑娘來做客,葉凌這邊也是父母陪着。

姑娘的父母一見葉凌,就很喜歡了。雖然不是那麼會來事,人也顯得挺沉默的,可一看就是踏實的男人。

“這孩子不錯,我挺看中他的。”

事後葉凌的大姨跟葉凌這麼說,然後問他,喜不喜歡人家姑娘?

葉凌說感覺挺好的,他跟姑娘交換了聯繫方式。

回到家以後,葉凌給姑娘發了信息聯繫,他的意思是約對方出來談談。

也是因為那姑娘對葉凌有意,所以就出來了,沒有端着什麼矜持架子,笑容也挺甜的。

正是如此,才讓葉凌充滿負罪感。

對方是一個妙齡女子,對愛情和婚姻肯定有着期待和美好的幻想。

當他們一起沿着鄉間小道散步的時候,葉凌低聲對她說:“我不想隱瞞你,其實,我有一個很愛很愛的人。”對上姑娘錯愕的表情,他笑着說:“不過已經分開了,以後和我結婚的人不會是他,但是……我也不會再愛上別人,包括和我結婚的人。”

“你們為什麼不在一起?”過了許久,姑娘才開口說。

“因為,沒法在一起,只要有法子,就不會分開了。”葉凌嘆息着說,眼睛望着家鄉的田野,曾記得這裏也帶庄旭然來過。

“她是你的初戀嗎?”女孩兒聽說過,初戀是人間最美,也是最可惜的感情。

“對,是我的初戀。”葉凌說,對着陌生的女孩兒,傾訴着難以啟齒的愛情,有種微妙的安慰感。

“嗯……”女孩兒說:“我還沒有喜歡過別人,如果你已經不會再愛別人,那我不會跟你在一起。”大眼睛的女孩,有點歉意,但堅毅的小臉沒有絲毫猶豫。

“沒關係,我說出來就是為了讓你考慮的,你這樣選擇很對。”

美好的初戀,應該留給同樣美好的對方。

經過這一次談話,這場相親就算泡湯了。結果葉爸爸和葉媽媽不停地追問,咋就泡湯了呢?

他們家兒子這麼優秀,居然還有女孩兒看不上?

對於父母的這種想法,葉凌哭笑不得,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多麼優秀。

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吧。

“哎,算了,她看不上就看不上,咱們也不勉強。”葉媽媽趕緊再次去張羅:“你放心,媽再去給你聯繫。”

沒過幾天,葉凌又走上了相親的戰場。

這次是個鎮上的小學老師,女方二十五歲,跟葉凌同歲,已經算是年紀不小的了。

想必對方也是相親老手,過程中一切都淡定自如。

令葉凌的父母看不出來,對方究竟對自己的兒子滿意不滿意?

照理說,女方年紀這麼大,葉媽媽不是很滿意。

可女方勝在家境和學歷比較好,人也長得不錯,最主要是人品過得去,性格過得去。

於是葉凌跟上次一樣,要了女方的聯繫方式。

這一次沒有約出來當面談,而是直接說了自己的條件,能結婚,能對她好,但是沒有愛情。

果然小女孩跟女人有很多差別,這位女士顯然也不是白紙一張。她對葉凌坦言,自己以前談過戀愛,現在相親不是為了別的,只想找個能湊合的對象結婚罷了。

也就是說,她跟葉凌的目的是一樣的,兩個人半斤八兩。

這倒是適合,大家心照不宣。

那就繼續聯繫吧……

葉凌這樣想,給女方發了繼續聯繫的意願,之後心裏卻沒有因此而鬆一口氣,反而覺得沉甸甸的,沒有一絲輕鬆。

家裏頭,葉媽媽急着追問結果。她從兒子口中得知有戲以後,一雙眼睛亮得不行,連忙催着他們多見面,多聯繫。

那風風火火的模樣,似乎就要辦酒席了似的。

就因母親這樣的表現,令葉凌感到壓力很大,每每自己獨處的時候,都有一種被壓得喘不過氣的錯覺。

而接着兩天後的上午,葉凌在葉媽媽的催逼之下,終於打電話約女方出來吃飯。

當天他開着自己的車,去鎮上接那位王女士。

兩人在鎮上的飯店吃完飯後,又一起去逛了一下街。

過程中的感覺該怎麼形容呢,葉凌覺得有點像臨時搭夥的室友一樣,嗯,單純的同性室友。

而家裏人卻很高興,認為他們很有戲。

於是葉媽媽又讓葉凌接女方來家裏吃飯。

後面也確實來了,雙方客客氣氣地,處得似乎不錯的樣子。

可高興壞了葉媽媽,來個趁熱打鐵,出動全家,年二十五那天拖家帶口,去女方家做客,去看看女方的家子。

葉凌硬着頭皮,坐在女方家客廳,努力表現。吃飯的時候,他遭到未來岳父灌酒,紅紅白白喝了不少。

回去的路上,自然是葉豪開的車。

坐在後座的葉凌突然說:“小豪,停車。”

葉媽媽關心地說:“是不是要吐了?小豪快停車,你大哥要吐了。”

葉凌確實頭暈,他開門下車,跌跌撞撞走到荒涼黑暗的路邊,大吐特吐。

那架勢看着忒嚇人,似乎連腸子都要吐出來似的,看得旁人心驚膽戰。

“哎呀,他家人真是的,灌這麼多酒。凌子本來就不會喝酒。”葉媽媽接過女兒葉芸替過來的礦泉水和紙巾,給葉凌用:“來,吐完了沒有,漱漱口。”

“媽,我沒事。”臉上花了,胃吐空了,其實腦子很清晰,他真的沒事的。

酒量早就在飯桌上練了出來,只不過以前是不希望醉,今天卻希望自己一醉方休。

然而卻越清醒。

“大哥,你真的沒事嗎?”女孩子心思比較細膩,自從葉凌回來這些日子,葉芸感到自己大哥諸多變化。

一輛汽車從他們身邊開過,燈光在葉凌臉上一閃而逝,就讓葉芸看到了他的淚痕。

那是水嗎?

葉凌抹了抹自己的臉,摸了一手的水跡。

“我沒事的。”他喃喃地說,再一次咬着牙堅持。

被家人扶到車上,繼續往家裏開。

這條回家的路尚有盡頭,葉凌正在走着的一條路,卻永遠沒有盡頭。

“小豪,你扶哥去休息。媽,咱倆來我屋談談。”葉芸回到家,把葉媽媽拉進自己房間。

“啥事啊?小芸。”葉媽媽被女兒的嚴肅嚇到了,以為發生了什麼事。

“媽,你沒有發現大哥不對勁嗎?”葉芸劈頭蓋臉地說:“自從大哥回來,你們一心就只撲在娶媳婦上,整天媳婦媳婦,有沒有關心過大哥究竟怎麼了?你們就看不出來?”

被女兒劈頭蓋臉地說了一頓,葉媽媽蒙圈。

“我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究竟是兒子重要是還是兒媳婦重要?再這樣下去啊,我看兒子你們也別想要了!”葉芸說了很重的重話,這在農村來說是很出格的,她一個姑娘家家,就不應該這樣囂張。

“小芸!有你這樣說話的嗎?”葉媽媽可不是滋味了,她感覺吧,自從女兒葉芸當上了工地的負責人之後,整個人都變了,說話做事都透着一股子我行我素的味道。

“我不這樣說話,你會重視嗎?你心裏什麼都沒有,只有兒媳婦兒媳婦,孫子孫子!你到底明不明白,什麼是主要的?敢情有了兒媳婦跟孫子,其他人就可以不管了是吧?”葉芸對葉媽媽也有怨氣,是生活中慢慢積累起來的。

首先是這個負責人的問題,葉媽媽當初就說,為什麼不是葉凌做負責人,再不濟還有葉豪,怎麼偏偏會是女兒葉芸?

也許她只是疑惑,但是葉芸心裏就是有疙瘩。

還有吧,家裏有了小孩子,葉媽媽滿心滿眼都是孫子。

除了葉凌回來了把精力分給葉凌之外,其他人都甭想得到她更多關注。

本來一家人該融洽和睦,能忍則忍,可是今天因為大哥葉凌的事情,葉芸算是爆發了,不想再忍了。

“媽什麼時候心裏眼裏只有兒媳婦只有孫子?葉芸,你說這話不怕閃着舌頭嗎?我對你們姐弟幾個,那個偏心了?”葉媽媽感到自己很冤枉,她努力去張羅那些,最終的目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子女忙活?

結果女兒卻這樣質問和指責,話里話外都是看不過眼。

“得,您不偏心,那您告訴我,你有沒有跟弟妹說,將來我出嫁了就給我一部分紅利,大頭的還是大哥跟弟弟均分!媽,我做這個辛辛苦苦,我不是圖什麼紅利,我圖的是一家人齊心合力!”說著這些,葉芸哭了。

她為這個家的貢獻,別人看不到,連自己的母親也看不到。

“姐,媽,你們吵什麼?”葉豪過來了,他好像聽到了弟妹什麼的。

“沒你什麼事,出去吧。”葉芸抹了抹眼淚,給葉媽媽說:“我就算了,我是個女兒,始終要嫁的,但是大哥是您兒子,您自個悠着點!”

把葉媽媽和葉豪趕出房門,葉芸坐在床邊哭了半宿。

葉凌在隔壁房間,睡著了,沒有聽見母親和妹妹的爭吵。

第二天起來,卻也發現家裏氣氛不對勁。

葉芸跟葉媽媽沒了交流,兩人似乎在冷戰。

“小豪,發生什麼事了?”葉凌在院子裏問弟弟。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回來還好好地,然後就……好像吵架了。”葉豪聽見了姐姐尖銳的聲音,似乎吵得挺厲害。

“她們怎麼會吵架?”葉凌皺眉,自己的妹妹從小就懂事,沒讓大人操心過。

“不知道。”葉豪蠕蠕嘴,其實心裏隱約有點底,但是不好說。

“算了,一會兒到了廠里,我問問她。”

葉媽媽端着碗筷走出來,經過的時候問葉凌:“身體怎麼樣,還去廠里上班嗎?”昨晚喝成那樣,她挺擔心的。

“可以,我沒事。”葉凌笑笑說,沒發現母親的眼眸里添了一份探究。

他們姐弟幾個來到廠里,葉凌把辦公室門關上,跟葉芸說話。

“小芸,我聽說你跟媽昨天晚上吵架了,怎麼了?”

葉芸坐在自己位置上,重重嘆了口氣:“也沒什麼,就壓抑太久了。不說出來我怕自己會憋死。”說著笑了笑,在自己大哥面前,她奇怪地有種被父親包容的感覺。

比自己的爸爸更像一個爸爸。

“跟大哥說嗎?”葉凌在她旁邊找張椅子坐下來。

“挺幼稚的……我……”葉芸有點難以啟齒,不過期期艾艾地還是說了出來,包括自己對媽媽的不滿和抱怨。

“沒事。”葉凌摸摸大姑娘的頭,笑着說:“咱媽雖然有時候惹人抱怨,可她不是真的不愛你。”

可是怎麼說呢,母親偏心某個子女的現象,到處都有。

身為沒有得到偏心的孩子,心裏不平衡是一定的,無可厚非。

葉凌不能多說什麼葉媽媽的好話,他只是說:“你放心,有大哥在的一天,媽欺負不了你,我看着呢。”

這句話猶如最有效的定心丸,聽得葉芸心裏美滋滋的。

要說葉媽媽偏心兩個兒子的話,大哥葉凌的偏心就是給了自己。

所以葉芸將心比心地想,算了,姐也是有人偏心的人,就不計較那麼多了。

跟自己的父母計較諸如此類的問題,無疑是自尋煩惱。

“那,我需要跟媽道歉嗎?”葉芸遲疑地猶豫着,自己昨晚確實說了比較重的話。

“嗯,道歉吧,跟自己媽服軟,又不會少一塊肉。”葉凌說。

“好。”葉芸點頭,心裏也沒那麼難受了:“哥,那你呢,你最近在煩惱什麼?”

“……”過了挺久的,葉凌對妹妹搖搖頭:“沒有煩惱什麼。”

年二十六,工廠已經放假了,姐弟幾個在工廠只是做收尾工作。晚上回到家以後,葉芸就給葉媽媽道了歉,針對自己昨晚的態度問題。

面對女兒的道歉,葉媽媽訕訕地,她心裏也有疙瘩,因為自己跟兒媳婦的閑話被女兒聽了去。

“媽,您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這是人之常情。”葉芸說:“反正大哥給我說了,他不會讓我吃虧,我的事他做主。”

說罷挺傲嬌的一甩頭,有人疼就是這麼任性。

回來跟葉凌彙報情況,葉凌挺無奈地敲敲她的頭。

看得抱孩子的葉豪一臉羨慕,啥時候大哥也能這麼溫柔地敲敲我的頭……別每次都用力敲啊。

“凌子,你跟媽來一下。”

吃過晚飯之後,葉媽媽把葉凌叫到自己屋裏談話。

至於為什麼不到葉凌的屋裏說,因為葉媽媽覺得吧,我的主場我做主,說話都倍兒有分量。

“媽,什麼事?”葉凌進來了,他以為葉媽媽還是說結婚的事,心裏有點沉。

“凌子,你實話跟媽說吧,你是不是不想結婚?”葉媽媽正視着葉凌的眼睛,從他閃躲的視線中得到答案。

沒錯,自己的兒子,他就是不想結婚。

聽到母親的嘆息,葉凌愧疚極了。

明明已經決定好,要回來履行責任,可是身臨其境的時候,從心到身不由自主的那份抗拒,就快要壓抑不住,就快要噴薄而出。

“昨晚小芸跟我說了幾句,說媽忽略了你,沒看出來你最近不對勁。”葉媽媽自責地說:“也不是沒看出來,媽知道你每天沒啥精神,總以為是累的。你告訴媽吧,究竟是怎麼樣?”

葉凌不敢抬頭正視自己的媽媽,他有太多難以啟齒的秘密。

包括自己和一個男孩相愛過,同|居過,並且山盟海誓又分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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