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怒起
他說他喜歡的……是女人。
一個跟自己相處了小半年,上過無數次床,接過無數次吻的男人,他說他不喜歡男人,喜歡的是女人。
庄旭然張大嘴巴,急促呼吸兩口氣,再不換氣,他會窒息而死,
“葉凌……”如果說剛才聽到葉凌說想結婚生孩子,庄旭然是痛苦,現在聽到葉凌說根本就不喜歡男人,而喜歡女人,庄旭然憤怒!
那可怕的樣子,葉凌見過幾次。
葉凌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這半步被他自己硬生生拉回來,堅定站在庄旭然面前:“你……”他聲音乾澀,心臟也發緊:“你打我吧,是我騙了你。”
話音剛落,庄旭然衝過來,一拳打在葉凌臉上。
嘴角破了,血腥味在口腔中暈開,葉凌帶着很多很多的歉意,還有不可分辨的心疼說:“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其實仔細計較起來,錯不在葉凌。但感情一事沒有客觀對錯,只有心甘情願。
葉凌覺得自己對不起,充滿歉意,覺得自己錯了,那就是錯。
“你在說謊對不對?是不是擔心我?怕我家裏反對?”這陣子發生的事情,庄旭然沒有跟葉凌透露,但葉凌也許知道他處境艱難,所以才為了他好提出分手。
“不是,分手是真心話,我想跟你分手。我說的都是真話,喜歡女人也是……不喜歡男人也是……”葉凌搖搖頭一直說。
“閉嘴!”庄旭然嘶吼出聲,不許葉凌往下說:“這算什麼!這樣算什麼!”他像只狂暴的獅子,又悲又怒,撿起地上的東西往葉凌身上砸,摔!“你他媽早不說晚不說!這個時候跟我說你不喜歡男人,你他媽想結婚!”
“庄旭然……”
“你閉嘴!我告訴你葉凌,你想跟我分手!沒門!”
“……不要這樣。”葉凌深深閉上眼睛,豁出去地說:“好好地分手,我心裏惦念你的好。如果你硬要拖着我,就是要逼死我!”
一個兩個都拿權勢壓人,沒權沒勢的窮學生該何去何從,自己只是想老老實實地畢業,養活一家人而已……
葉凌說:“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勉強別人?你有權有勢,我無權無勢,跟你在一起我承受不來那些負擔……”就算心裏的負擔可以不計,肩膀上的責任如何忽略?
“什麼負擔?跟我在一起就成了逼死你?葉凌,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庄旭然捏緊拳頭,死死地瞪着葉凌,卻始終沒辦法放任自己狠狠揍他一頓,就這樣了還是捨不得!
“……我就是這麼想的,我要和你分手!”葉凌不想再拖下去,他斬釘截鐵地說,毫不猶豫。
就算猶豫又如何,還不是要分手!最後的結果還不是一樣!
長痛不如短痛!
“我不分!”庄旭然比他更大聲。
“不分也不行!你以後別來找我,我也不會接你的電話,不會見你!”葉凌吼着說出來。
“你敢!我打斷你的腿!”庄旭然激動怒吼,上前動手。
葉凌以為他要打人,伸手一推他。
庄旭然撞到博古架上,一個花瓶掉下,摔得四分五裂!
赤紅了眼睛,激怒了殘暴因子。
“你敢打我!”庄旭然撲上去,和葉凌扭打成一團:“你說!你說!還分不分手?”
葉凌一開始不敢還手,只敢阻擋,後來扯下一個抱枕,兇悍地打回去,反正抱枕又不會打疼人。
“分手!我就要分手!”也赤紅了眼。
“去你媽的!你去死!”庄旭然口不擇言說,和葉凌翻到在沙發上,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
“你罵我媽!我才去你媽的!你去死!”一腳踹過去,葉凌從沙發上爬起來,衣服被扯開了扣子,臉上火辣辣地疼。
庄旭然抓起東西摔過去,抓到什麼摔什麼:“我打死你!想分手就去死!”
“我不死!我就要和你分手!”葉凌最厭惡被人砸東西,接住那些東西摔回去:“你住手!再這樣我跟你沒完!”
“來啊!沒完啊!是哪個王八蛋孫子要跟我分手!有種跟我沒完啊!”庄旭然還在砸,沙發的抱枕砸光,遙控器砸了了,紙巾盒砸了,籃子裏一整籃水果也砸過去。
葉凌的腦袋被個大大的臍橙砸中,腦子懵了一下,接着怒氣沖沖撲上去:“讓你砸我!”
庄旭然打架慣犯,怕他個球,恨不得打一場痛快的。
屋裏一片混亂,堪比車禍現場,好些東西直接報廢。
人也快報廢了,葉凌被庄旭然壓在地上,氣喘喘地質問:“說!還分不分手!”
“分手!”葉凌梗着脖子,上氣不接下氣地嚎。
庄旭然腦子一熱,往葉凌身上就是一拳。
葉凌疼得整個縮起來,嘴裏卻堅持不懈地囔囔:“我要跟你分手!你打死我……也要分手……分手……”
“你就這麼想離開我?”是分手,不在一起,以後見不到摸不着啊!不能再親吻,不能再擁抱,也不能再親密無間□□做到瘋狂!
庄旭然不能忍受,他寧願打死葉凌也不能答應!
“我要離開你……”葉凌痛苦地說,眼睛有淚倒流,沒入髮鬢。
“……”庄旭然坐在他身上,緊緊按着他,再給他一次機會:“葉凌,跟我道歉,別再提分手,我們好好在一起。”
“不。”葉凌的回答只有一個字,擲地有聲的一個字。
“……”
在樓下,庄旭東等了許久,不見葉凌彙報情況,也不見庄旭然下來。
以為葉凌欺騙自己,庄旭東臉色難看地走出來,上去堵人。
出了電梯一看,屋門竟然是開着的,屋裏面傳來可疑的聲音……那是……
“旭然?”庄旭東連忙衝進來,看到的是滿目狼藉的客廳,一地的碎片和殘骸,而屋子那頭,弟弟庄旭然發狠地和葉凌扭打在一起,是動真格的!
“旭然!”庄旭東看得頭皮發麻,連忙過去拉架:“別打了!”他大吼,高大的身軀擠過去。
“說!分不分手?分不分手!”庄旭然陷入魔怔,翻來覆去就問這句。
“分手!”葉凌鼻青臉腫,仍舊堅持分手。
“別打了!你快打死他了!”庄旭東看得膽戰心驚,因為兩人身上都傷了,五顏六色般精彩。
媽呀,這還是情侶嗎,打起架來跟殺.父仇人似的。
“你滾!”庄旭然看到大哥,狂暴的神情愈發火上添油,甚至對庄旭東出手。
“住手!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庄旭東比他高一個頭,用力制住他:“你是瘋子嗎?有你這麼打人的嗎?”
“不要你管!”庄旭然推開庄旭東,回頭去找葉凌。
“……”葉凌被拉開之後,靠着一面牆,但是慢慢地……他手腳冰涼地滑下去。
冷汗狂飆,心臟加速跳動,眼前很快就變黑了。
葉凌的嘴唇蒼白可怕,連說一句話引起注意都做不到,最終痛苦地陷入黑暗中,人事不省。
“葉凌!”那副了無生氣的模樣,刺激到了庄旭然的某根神經,使得狂暴的他瞬間清醒過來。
用力掙脫庄旭東的禁錮,庄旭然衝到葉凌面前捧起他的臉喊叫:“葉凌!葉凌!你醒醒啊!”
“他怎麼了?啊?你快把他扶起來呀!”庄旭東也慌神了,恐怕庄旭然把人家打出個好歹來。
“說什麼廢話!快叫救護車!”庄旭然頭也不回地怒吼,然後托起葉凌上半身抱在懷裏,無措地快要哭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我打電話……”庄旭東撥着電話,看到自己弟弟哭得像個孩子,哪有一絲剛才的狂暴。
“葉凌!葉凌!”庄旭然抱着葉凌,就好像葉凌要死了一樣,慌得六神無主,神經絮亂。
“我看看,是不是只是暈倒了?”庄旭東打完電話,心裏冷靜下來,想試試能不能弄醒葉凌。
“你走開,別碰他!”庄旭然兇狠地瞪着他,像只護食的小獅子。
“旭然,別這樣!我不會害他!”庄旭東很無奈,弟弟究竟怕什麼,自己是壞人嗎?他說:“我只是想看看他怎麼了。”
“都是你害的!”庄旭然的眼淚滴在葉凌臉頰上,臉上神情悔恨難過,憤怒悲傷……
可他自己很清楚,葉凌說過的每一句話,也是真的。
包括想分手,不喜歡男人……喜歡女人……
他竟然喜歡女人!
“嗚嗚嗚……”
庄旭東心酸啊,弟弟在面前哭得不要皮不要臉地。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吧。就連兩三歲的時候被揍屁股,也沒有哭得這麼傷心過。
長大之後儼然一隻小老虎,更加不會露出脆弱的一面。
親弟弟,庄旭東當兒子養的,從小疼着的。
“你就這麼喜歡他……啊?”喜歡到放棄自己的原則,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對!庄旭東覺得,自從弟弟戀愛后就變了。
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模樣?能看嗎?
男子漢大丈夫,要什麼對象沒有,偏偏找個大老爺們愛得死去活來,有意思?
特堅強,特有理想,特彪悍的一個男孩,他的未來是什麼樣的,庄旭東不敢斷定,但是他媽的絕對不是現在這樣!
為了個男人,把自己搞成什麼樣了!
把家裏搞成什麼樣了!
“庄旭然!你認真點!要家還是要男人!”
“……”庄旭然擦了擦眼淚,梗着脖子說:“都要!”
“不行!你只能要一個!”庄旭東說:“要家就沒他,要他就沒家!”
庄旭然閉上眼兩腿一伸:“那你殺了我吧,我倆一起去死。”
這又是庄旭東無奈的一點,弟弟動不動就說死,動不動就殉情。
“死死一塊,活活一塊,我認真的。”庄旭然平復了一下聲音,冷靜到令人可怕地說。
“你!”庄旭東捂住肺部,氣得血管要爆炸了。
庄旭然聽到樓下救護車的聲音,吃力地抱起葉凌下樓,根本不管庄旭東。
“個熊孩子!”庄旭東氣歸氣,但現在人重要。
他長得魁梧,力氣大,幫忙抄起葉凌一起下樓去。
三個人都上了救護車,護士在車廂上給葉凌做急救。發現葉凌暈過去了,立刻給他查看身上有沒有嚴重傷口。
“他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庄旭然緊緊看着葉凌,還是沒有醒來,心裏急得火燒火燎。
“病人身上比較多傷痕,要回去驗傷才知道具體。”護士搖搖頭,不敢確定。
但是呼吸平穩,臉色略蒼白,額頭有冷汗,有點像低血糖和急性炎症的情況。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庄旭東在一旁冷眼看着,心裏嘀咕,誰讓你之前往死里揍,還是對象呢,這對象誰消受得起。
“你閉嘴!”庄旭東低低地吼,心裏已經夠悔恨夠煩躁的了!
“窩裏橫。”庄旭東再嘀咕一句。
這就錯了,庄旭然對誰都橫。打自己人都這樣了,打外人更不怕打死。
“……”看着閉目不醒的葉凌,庄旭然沒了主意,心裏惶恐不安。
“等他醒了,還跟你過就是個奇迹……”誰受得了啊這個,家.暴啊,呵呵呵。要是這樣能分手了,庄大哥也是喜聞樂見。
“……”庄旭然連吼庄旭東的力氣都沒了,坐在那裏身心俱疲,想不到下一步該怎麼做。
要是葉凌醒來之後依舊吼着要分手,他該怎辦?
救護車很快到了醫院,葉凌被抬下去,進病房就診。
庄旭然和庄旭東被攔在外面不許進去,現在還不確定葉凌是怎麼回事,沒確診之前家屬一律不允許入內。
兄弟倆坐在外面等候,都是沉默不語地,死氣沉沉地。
“喂,你身上的傷,也去看看吧。”庄旭東踢踢隔壁弟弟的腳。
庄旭然把自己的腳移開點,垂眼看着地面不說話。
“你一整天沒吃東西呢吧,去吃點東西。”庄旭東看看手錶,下午一點多了,折騰的時間還真不短,大家都沒吃午飯。
庄旭然在家鬧着,連早飯都沒吃吧。
沒人理睬自己,庄旭東嘆了口氣,出去了。
先去買點能吃的東西,然後打個電話給庄旭然的朋友。庄旭東知道,那幾個庄旭然的發小也都是知情人,指望他們能勸着點,別出亂子才好。
拿回去,意料之中,庄旭然不肯吃。
“你這算什麼?真打算去死?”庄旭東沒奈何,弟弟軟硬都不吃,跟他來硬的他比你更硬,只好用軟的:“你這樣葉凌怎麼想,他心裏要是有你,會心疼你。他心裏要是沒有你,你把自己折騰死了,他高興着呢。”
庄旭然的眼瞼動了動,抬起頭狠狠地瞪着庄旭東:“狗嘴,吐不出象牙。”
“嘿!”可算是說話了,庄旭東說:“我是狗嘴,你是什麼嘴?”一窩兩兄弟,能生出別的品種嗎?
難道是條獅子狗?
那也是狗。
“吃唄。”任勞任怨的狗大哥送上去。
想到那句葉凌心裏沒你,折騰死了他高興,庄旭然眼神一暗,然後乾脆利落地拿過來,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他不能把自己折騰死了,不能讓葉凌高高興興地去娶媳婦生孩子!
絕對不能!
“嘶嘶……”
“弄到傷口了?”庄旭東一瞧,好傢夥,兩嘴角都破了。他又心疼又直樂呵:“你倆都有仇,鑒定完畢。”
要不是有仇,哪能下這麼狠手?
不過也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愛狠了,才用這種極端的方式發泄。
要是能好好在一起,誰會打自己愛人,就是因為沒法好好在一起,才發狠吶。
遠在京城各地的發小們,剛才接到庄旭東的電話,他們都是懵的。
趕到醫院一看,好傢夥,是誰愣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把庄旭然打成這樣?
“旭然……誰,誰打的你?”一向咋咋呼呼的曹政,罕見地結巴起來,因為……太他媽驚訝了呀。
“既然到了醫院,怎麼不去上藥?”肖志軒奇怪地說,坐在這裏好像在等誰似的?等他們?那是不可能的,傷者重要。
原來庄旭東給他們打電話的時候,沒說什麼,就說庄旭然在某某醫院,需要他們過來開解而已。
“……葉凌在裏面。”庄旭然沉默一下,看了看那邊病房的門,神情落寞又擔憂。
“什麼?”肖志軒也驚訝了,這是雙雙負傷進醫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鵪鶉在裏邊?怎麼了?”曹政緊緊盯着病房門,又去看庄旭然:“你倆不是遇到瘋子了吧?”除了神經病瘋子,誰敢動這兩個人?找死了吧?
“嗤,他倆就是瘋子。”庄旭東可不會幫他遮遮掩掩,帶着嘲笑意味說出來:“倆人在家鬥毆呢,把屋子弄得亂七八糟,人也弄得亂七八糟。這些年歲數白長了,吃的飯都喂狗了。”
就兩個字,糟心。
“啊?你倆打架?你和葉凌?”曹政和肖志軒的反應一樣一樣,驚訝地眼睛都撐爆了,這真不是忽悠?真不是忽悠!
“騙你們幹什麼?哥的話都不信?”庄旭東指指庄旭然的臉:“你看他這張花臉,能是忽悠嗎?”
曹政和肖志軒瞄了瞄,確實夠精彩,整一調色盤,除了葉凌又有誰能把他搞成這樣。
“咳咳!你倆為什麼打架,我真不明白了……”曹政抓抓腦袋,這件事雖然震驚,更多是疑惑啊。
兩人好成那樣,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會打架?還打得這麼狠?
“為什麼打架?”庄旭然冷笑了聲,看得人背後發涼,他說:“好好地,我憑什麼對他動手……”
是啊,要是好好地,誰捨得動他一根寒毛。
想到葉凌說的那些話,庄旭然閉着嘴,頹然不語。
“是啊,為什麼……”曹政咽了咽口水,覺得現在的庄旭然好可怕,害得他都不敢繼續問了。
“東哥,這事得你告訴我們。”肖志軒看到這樣,就知道有大事發生了,無非是跟庄旭東有關。
“我不知道,我去的時候人家已經打得天翻地覆了。”庄旭東頭一搖,表示什麼都不清楚。
“嗤!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來得這麼及時?”庄旭然說:“別這麼虛偽,你就說吧,之前找過葉凌幾回?都說了什麼?”
庄旭東說:“根本原因不是我,是他根本不喜歡你?不過你要繼續自欺欺人我也沒辦法。”
一頭倔驢,都這樣死心塌地愛上人家了。除非葉凌那邊堅持,否則沒法子分得開。
“還敢說不是你?要不是你,他會跟我提分手!”庄旭然氣呼呼地說:“背地裏偷偷找他,威逼利誘是不是?別以為我不知道,這都我玩剩下的……”
想到自己也是這麼逼葉凌的,庄旭然頓時沒了跟庄旭東吵架的興趣。
他唯一想的就是,葉凌不喜歡自己,那怎麼辦了……
這個認知叫人難受得不行,推翻了以前在一起的種種愉快和溫情,讓一切顯得可笑。
想到那些悸動,那些溫柔關懷,庄旭然很想衝進去問葉凌一句:你他媽地不喜歡我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為什麼!
庄旭然痛苦地抱着腦袋,如果沒有那些無時無刻的溫柔,他又怎麼會愛得這麼深。
“旭然……”曹政和肖志軒聽着,隱約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不外乎是兩人的事被庄旭東知道,可能庄旭東出手干涉,讓葉凌跟庄旭然提分手。
其實提分手就算了,最重要的是,葉凌本身不喜歡庄旭然,這真是……沉重的打擊。
要不是今天爆出這種事,他們都險些忘了,葉凌和庄旭然之間不是純粹的談戀愛,他們是金錢交易。
單看葉凌從前那些表現,對庄旭然的無微不至和上心,誰會想到今天這樣的結果。
兩個發小嘆了口氣,想安慰安慰庄旭然卻不知怎麼開口。
正想說話,病房門被打開,葉凌被護士醫生推出來。
庄旭然馬上衝上去,他以為葉凌醒了,但是還沒有,頓時就又慌又急:“醫生,他怎麼樣?怎麼還沒醒?”
醫生說:“病人是急性炎症,需要動手術,你們誰是家屬,快去辦手續簽字。”
在場沒有人是葉凌的家屬,但是這個不是難題,庄旭東可以搞定。
“我去簽字,你們待在這裏。”庄旭東抱抱庄旭然的頭,弟弟好像傻掉了:“只是炎症,小手術而已!你怕什麼?”
庄旭然不是怕,就是難受,很難受。
最後一個到場的閆振軍走來,看到的就是平時金剛無敵的發小,現在一副鬼模樣。
“怎麼回事?”他用眼神問問其他人。
肖志軒和曹政大眼瞪小眼,最終由曹政總結回答:“和葉凌鬧分手,在家打架鬥毆傷着了。”
“你會不會說話?”肖志軒連忙踢他一腳,自己說:“其實是鬧分手的時候葉凌碰巧炎症發作,所以送醫院了,現在進了手術室。”說完看了一眼庄旭然,還是死氣沉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