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戀人No.v101 厲翰宗,衛蔓之愛你,所以你大可放心。
天價戀人No.v101厲翰宗,衛蔓之愛你,所以你大可放心。
衛蔓之的聲音說的低緩,很是哀傷。
“傻蔓蔓,這種事情他怎麼會想讓你知道?”衛彬在獄中的生活,如果他自己不說,外人又如何而知呢?
厲翰宗伸手過去,摸了摸她的臉,很冰。
“蔓蔓,你怎麼對我這麼沒信心呢?”男聲自言自語的開口說道。
她不是對他沒信心,只是最後事情的解決都要靠那家人,說服那家人並不容易。
衛蔓之的目光繞過他,飄向了窗外,不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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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家一早便傳來了雞飛狗跳的嘈雜爭吵聲,豐景默平日裏住所都是隨他性子的。
豐家傭人剛剛把早飯準備好,便看到豐家少爺氣勢洶洶的踢門走了進來,那目光帶着戾氣,徑直走向餐廳內,豐老太太看到他,樂的開心,忙讓傭人再去拿副碗筷,他可真會挑時候來。
豐景默沒心思吃飯,傭人把碗筷端來給他時,男人大手一揮,瓷碗應聲而碎,劃破了這份快樂。
“奶奶,聽說豐家要打官司了?”豐景默問道,卻讓豐老太太愣了一下,旋即回答——
“好好的打什麼官司?這快年底了,還圖什麼晦氣。”老太太不屑的說道,一把瓷勺在粥里攪動着,轉頭又問了問自己的兒媳婦,豐景默的母親俞憶道,“咱家最近惹上官司了?”
俞憶一臉尷尬,實在不明白自己的兒子氣勢洶洶的回家來就為了這個?
一會兒后,她才小聲在老太太耳邊說道,“咱家人沒有,可是最近老秦家出事了,她兒子在監獄裏被人推倒,現在人還在醫院裏生死未卜,這不這才惹上了官司。”
“啪”一聲,豐景默狠狠拍了桌子便站了起來,嗓音如寒,“老秦,是跟着我家十幾年的那個老秦?”
俞憶詫異的點了點頭,老秦跟在豐家十幾年了,她兒子出了事,便來求豐家幫忙,她說的痛苦,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同樣身為母親,俞憶完全可以感受到她心底里的那份痛苦,這才幫她辦了這事,只是...
豐景默又怎麼會管這檔子閑事。
俞憶想了想,這才道,“兒子,老秦要告的那個人不會是你兄弟什麼的吧?”
要真是那樣,那這事就不好辦了。
豐景默很少跟她開口,若他當真跟她求了情,她肯定沒辦法拒絕。
俞憶一臉忐忑不安的看着對面的人,看到他搖了搖頭時,一顆心撲通一下落了地,這喜悅還沒緩過來時,就聽到他陰鷙着一張臉,冷冷的開口道,“如果我能追到他女兒,那麼他就會是你的准親家,可惜我沒本事追到他女兒。”
俞憶,“…”
這..這話聽起來有些繞口,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坐在一旁的豐老太太便大着嗓門開口道,“我天,他是蔓蔓的父親!”
意識到這一點,讓俞憶犯了難。
老秦在她家裏做了那麼久,可偏偏對方是衛蔓之的父親,這可怎麼好。
自己兒子對她有多痴迷,多討好,她是看在心裏的,可現在...這不是讓她兩頭為難?
她的表情,一絲不落的落入了豐景默的眼裏,男人開口道,“媽,你該知道我來這是做什麼的,你總不能讓我把我的命推入火坑裏吧?”
這官司一旦塵埃落定,衛蔓之會如何傷心,他都不敢去想,那個小女人就是他的命!
倏地,跪地傳來一道響亮的噗通聲,一個40多歲的女人一下子就跪在了豐景默的身前,粗糙的雙手拉扯着他的褲腿,哭訴道,“豐少爺,你不能把我母子往死路里逼啊!我兒子被那人推的到現在都昏迷不醒,你怎麼能幫着他說話啊?豐少爺,我在你家裏做了大半輩子了,我就那麼一個兒子,他就是有再多的錯,可他還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看他受委屈啊——”
老秦算是家裏的老傭人了,她的話聲淚俱下,每一個字都發自內心的說了出來,豐景默眉頭低沉,如果換了別人,他一定不會阻止,而且還會幫她討回公道。
可如今,如果幫了她,那蔓之怎麼辦?她父親如果為此事…有個三長兩短,衛蔓之和他只會變成勢不兩立的關係,她是他的命,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和她的家人,絕不允許。
豐景默已然做了決定,從椅子上離開,彎下了腰把老秦扶了起來,“你說的我都懂。”
“這樣好不好,你先撤訴,我負責找最好的醫生把你兒子治好,國內的不行就找國外的,直到治好為止,如果實在治不好,那我負責他日後的所有醫藥費用,你也可以繼續在豐家養老…”
豐景默慢條斯理的說道,如果那人一直不好,那他就負責他的一輩子,就算他以後當真醒不來,他也想辦法讓他活着。
老秦一聽,眼淚戛然而止,說了半天,傷害她兒子的那人,他還是要繼續包庇了?
“少爺,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你不能因為你認識他女兒就包庇他啊,你不能啊——”老秦扯着嗓門在痛叫,“他傷了我兒子,難道不該為此付出代價嗎?如果你要非要這麼做,我就把這事捅給記者去,我不信你還能繼續包庇他!”
豐景默一陣無言沉默,頓了頓繼續道,“老秦,有些事情我本來不想挑明,可你如今這個樣子,我就跟你論論,你兒子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他倆的事情我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要不是你兒子三番四次的上門去挑釁找人家麻煩,他會失手反擊嗎?要論道理,你兒子第一個沒道理!人家是自衛,自衛懂么?”
若有證據可以證明衛彬是自衛傷人,那這事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老秦態度堅決,身為母親,就算自己的兒子犯了再多的錯,她也會原諒他,她用手背把臉上的淚痕擦了擦,態度堅決道,“少爺,這場官司我是非打不可,我希望你可以公平一些,至少別讓我兒子白白的躺在那兒!”
話罷,拎起手邊的保溫盒徑直走出了豐家,臨走前,站在豐家奶奶面前緊緊的握着她的手,似告別,千言萬語都卡在了嗓子眼裏,她自從來了豐家就一直照顧豐奶奶,可現在...
罷了。
豐奶奶年紀大了,見不得這種事情,挽留她的話剛想脫口而出,便看到了自己孫子的一張臉臭的難看,難道就沒有個折中的法子?
“大孫子,要不這事你別管了。咱們就按道理來,要是蔓之那小妮子她爸真犯了事,你也別護着,咱們有理說理。”豐奶奶開口勸道,雖說是一個傭人,可她在自己身邊那麼久,早就有了感情了。
豐景默深深的望了眼對面的老人,嘴唇連動也沒動,男人的背影已經慢慢走遠,出了門口,他撥通了一個電話,輕聲吩咐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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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里。
衛蔓之最近的心情一直都不好,整個人頹廢的很,鬱鬱寡歡的很,練笛子的時間也減少了很多,連最喜歡的吃的都沒有心情動筷子了。
厲翰宗來看過他后,出門去了,一身黑衣,修長又神秘,走出了日暮里,徑直坐在一輛路虎上。
便傳來一道男聲問道,“蔓之心情還好么?”
“能好到哪兒去。”厲翰宗憂心忡忡的回答,視線望向了對面的房子,“這件事情必須解決。”
薄傲南發動了車子,發動,道,“老錢已經替你約好了,他是我發小,自然能幫則幫。”
他的話被厲翰宗聽進了耳朵,卻沒有任何回應。
見面的地點,是薄傲南家裏,私人場所,被外人聽到的機會也很小,兩個男人先後走出了電梯,進了屋,薄傲南對着身後的厲翰宗道,“翰宗,這是我發小,你叫他老錢就行。”
面前男人是個壯漢,有着東北男人的豪氣和爽氣,這次來的目的他也聽薄傲南說過的,他走了過去,道,“厲先生,你好。”
“坐吧,老錢。”厲翰宗發了話,眸子裏的情緒晦暗不清的,可卻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
老錢坐在他對面,率先開了口,“厲先生,我知道你為什麼找我來,傲南都跟我說了。衛彬自從進來后,他的表現就一直很好,而且他和裏邊的人不一樣,他有知識,那些人都是窮途末路的人,根本沒法比,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人一直來找他麻煩,他這才失手了。”
“如果要證明他是自衛傷人,可行性有多少?”厲翰宗出聲問道。
聞言,老秦的神色有些複雜,“你知道的,自衛這個界定劃分,其實很模糊。現在沒人肯給他寫證言,這應該不是最好的方法。”
厲翰宗的眸子裏閃過了一絲的失落。
一陣的靜謐沉默,老錢的手機接收到了好幾十條信息,信息聲音不斷,他看過信息,這才開口道,“不過也是有辦法的,我剛剛收到消息,那個人是因為吸毒進來的,欠了外邊一大筆錢,雖說現在有人他聽說衛彬曾經是經濟學家,就想從他這撈點。”
“呵。”厲翰宗冷笑一聲,師傅的家當早就賠光了,哪兒還有什麼值錢的。
老錢繼續說道,“現在就差一個人證了。”
“這些法子很麻煩,最好的方法還是讓他家人自動撤訴,這也能省去你不少的麻煩。”
“嗯。”厲翰宗輕聲回答,老錢的話說完了,跟薄傲南閑聊了幾句后便着急着離開。
厲翰宗愁眉不展,薄傲南端了杯咖啡放在他手邊,道,“你打算用哪種方法?”
男人眸光鎮定,手指有節奏的發出聲響,“快刀斬亂麻,既然已經是一團亂麻了,那就用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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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厲翰宗和薄傲南一起出現在t市一間私家高檔醫院,那個受了傷的男人住的是頂樓的套房,有24小時專門照顧的護士,房間裏所有的東西應有盡有,連陪護的人所需要的一切都有。
薄傲南站在電梯裏,止不住的嘖嘖聲,“前幾天還在別的醫院裏,現在就能轉到這樣的醫院,翰宗,你說他是不是遇到善心人了?”
“善心人?”厲翰宗率先走出了電梯,聲音不大不小的傳了來,“如果生活里真有天使,那一定是小概率事件,既然是小概率,又怎麼會發生在這樣的人身上?”
善良的人才配得到好報,而像他這樣的人…呵,結局堪憂。
厲翰宗的身影駐足在門窗上,裏邊的人正坐在病床旁掉眼淚。
悄無聲息的,門外的兩個人便推門而入,老錢怔了怔菜開口問道,“你們是誰?”
最近來找她的人太多了,她有的分得清,有的分不清,可是面前這兩個人她是連見都沒有見到過。
厲翰宗往前走了一步,開口道,“秦女士,我是來看望你兒子的。”
“你多保重。”話罷,伸手把帶來的鮮花和水果遞了上前。
老秦接了過來,感激的很,和厲翰宗說著罵著,訴着自己兒子的不平,半晌后,才再次開口問道,“你們倆是我兒子的好朋友?來看他的嗎?”
厲翰宗點了點頭,修長的身子倚在桌角一側,清冷的嗓音答道,“我們來,是有事相求的,想求你兒子幫忙。”
老秦一愣,他都成那副樣子了,還能幫什麼忙。
片刻后,厲翰宗的聲音傳來,“我希望,你可以撤訴,撤銷對衛彬的訴訟。”
“什麼?!”對面的人叫出了聲,“你們是為了那個人來的?還說什麼求不求!還冒充我兒子的好友…”
倏地,站在一旁許久未出聲的薄傲南開了口道,“我說大媽,我倆可沒說過是你兒子的朋友。是你說的。”
“我…”老秦啞口無言。
因為他倆的示好,老秦才放鬆了警惕,現在才發現,眼前這兩個人身形氣勢都跟普通人都完全不同,根本不是自己兒子可能會認識的人。
老秦的臉色黑了黑,怒道,“你倆走吧。想讓我撤訴,沒門,這場官司我告到底了,我非得為我兒討回一個公道不可!”
話罷,她徑直走到門前把門打開,趕他們走。
厲翰宗不動聲色,步子朝門外走去,才道,“秦女士,這是我第一次拜訪,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你可以好好想想你要提什麼條件,我還會再來的。”
男人走的時候,目光冷冽的看着她的眼睛,那寒冷直入她的心田,她突然意識到,面前的這個男人和豐少爺不一樣,很不一樣。
兩人剛站在門外,身後便傳來“砰——”的一聲,那聲音震的整層樓都能夠聽到。
薄傲南跟在他身後喋喋不休,“我看給她錢,她是肯定不會要的,我們還得換一個方法。”
男人的聲音頓了頓,轉頭望向厲翰宗,心裏一陣怒火,他這麼啰里八嗦的還不是為了他的小蔓之,他現在這一副愛聽不聽的樣子,是鬧什麼?
“翰宗!”薄傲南提高了幾度聲音,周圍的一陣重重的腳步聲也漸漸停滯不前。
厲翰宗的表情變的不對勁,高深莫測的目光望着對面,他順着目光望了過去,就看到一大堆猛男站在對面,身形姿勢氣派的很,豐景默站在對面,神情淡然。
那男人走了過來,輕飄飄的開口嘲諷,“厲先生這是吃了閉門羹了吧?”
十足的小人得志的模樣。
旋即又湊前了些,壓低嗓音說道,“厲先生,這件事你不插手,我也能讓老秦打消這念頭,錢這東西,你有,我也有。可我家跟老秦的關係,卻是我有,你沒有的。”
言下之意,這事得完全靠他豐景默才能解決了?
厲翰宗低頭笑了笑,笑他的天真,“豐景默,為什麼我每一次見你,都覺得你幼稚的可笑呢?秦女士是你豐家的人,衛彬是蔓之的父親,現在是你豐家一紙訴狀把她爸爸告了,你還希望她感激你?你要能讓秦女士改變主意,又何必這樣給她換醫院,給她最好的設施呢?”
豐景默的臉色因為他的話而暗淡了幾分,幾分鐘后才開口問道,“蔓蔓這幾天好不好?”
“你覺得呢?對於她的事情你知道的應該不少吧。”厲翰宗淡淡的開口道。
豐景默的臉上含着幾分歉意,外人看來,這件事確實是豐家做的,“厲翰宗,我會全心全意幫蔓蔓的,我總會找到法子讓老秦把這官司給撤了,你幫我好好照顧蔓蔓,我擔心她。”
“幫你?”厲翰宗凌厲開口道,“她是我的女人,我照顧她是理所應當!你又憑什麼來讓我幫你照顧我的女朋友?”
他的話字字鋒利尖銳,像極了一把刀,豐景默愣了一下,“我知道她是你女朋友,我只是擔心她。”
兩個男人身形一樣,高度也不相上下,站在走廊里格外的惹眼,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幾分鐘后豐景默才開口道,“厲翰宗,你對我的態度真的不用這麼強烈,蔓蔓她不愛我,她愛的是你,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她早就跟我把關係劃分的清清楚楚了,你又何必這麼介意的不信任她?”
“不信任?”厲翰宗的臉色有些異樣,“我如果不信她,我又怎麼會由着她跟你來往,保持你們所謂的’友誼’?她雖無意,你卻有情。”
厲翰宗對於衛蔓之,從未有過懷疑,所以才由着她讓這麼一個巨大的隱患埋在她身邊。
友誼?豐景默苦笑着,她想要的是單純的友誼,和他的,可是他想要的卻永遠不可能實現了,“蔓蔓如果需要我給她的友誼,那我就會給,死也給!可我已經把愛給了她,我沒辦法收回。”
厲翰宗靜靜的聽着,面無表情,薄傲南在心裏嘆息,“媽的,又一個被她勾去的男人!真不知道她有什麼好。”
一度,豐景默都以為厲翰宗會開口說些什麼,可最終他什麼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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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日暮里的電話響起來了,是厲翰宗打來的,問的也無非是有沒有吃飯,心情好不好這些瑣碎的問題。
衛蔓之一一回答了,才道,“你今天出門,是為了我爸爸的事情么?”
聽筒里傳來低低的嗯...可話音到此為止。
衛蔓之的一顆心像跌入了冰水裏,失望越來越重,她的眼眶濕潤了,又想哭了。
厲翰宗坐在副駕駛座上,輕聲道,“蔓蔓,你別哭,這事又不是沒有轉機了,你這麼早難過,太早了,對不對?”
衛蔓之的周圍聽起來很安靜,女人坐在沙發里,抱着自己的膝蓋,拿着電話輕聲的在哭,“嗯..我知道…那你什麼時候才回來?”
“已經在路上了,蔓蔓去我書房裏左手邊第二個柜子裏,把我要的那份文件拿出來準備好,我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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