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縱馬馳騁秋後問斬
在一片開闊的草地上,駿馬馳騁,兩人似乎找回了當年的情愛,蘇太太問道:“老爺怎麼突然想起來帶我騎馬?”
蘇同勤說:“就是想起,你我結髮之情,始於騎馬,所以還想體驗一番。”
蘇太太聽后,臉上蕩漾起幸福的笑意,說道:“老爺突然想起我的好處來,實在讓我受寵若驚。”
蘇同勤說:“我去過銀子的家了,確定了他與吳楚潔的私情,這麼多年來,還是你對我最忠誠。”
蘇同勤的話像一把尖刀,直刺她的心上,原來,只有和別的女人作對比,才能想起自己的好處,這哪裏是什麼情意,分明是蘇同勤拿自己填補心裏的窟窿,等他心傷好了,便又忘卻了自己。
想到這裏,臉上原本幸福的微笑瞬間蕩然無存,蘇同勤卻不知她的想法,問道:“錦繡,你怎麼不說話?”
蘇太太說:“老爺要我說什麼?”
蘇同勤依舊沉浸在初戀的回憶中,說:“自然是說一說我們以往的事情。”
蘇太太傷感道:“往事如煙,早就煙消雲散,何必去回憶呢,我們都回不去了,只能徒增傷感。”
蘇同勤不解的說道:“剛剛還高高興興的,有說有笑,怎麼轉眼間就烏雲密佈,愁容滿面了?”
蘇太太嘆息道:“小鈴死了,剛剛下葬,我如何高興起來?”
蘇同勤揮了揮手,說:“原來是為了這個,丫鬟死了,我再給你買一個來就是了,何必悶悶不樂?”
蘇太太說:“罷了,我只是習慣了小鈴服侍,要是重新買一個丫鬟來,一定是年紀很小,毛手毛腳的。”
蘇同勤說:“你多□□不就是了。”
蘇太太說:“再說吧,我問你,銀子和吳楚潔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處置?”
蘇同勤想了想,說道:“銀子從官府里放出來了,被打的皮開肉綻,慘不忍睹,我打算等他傷好了,讓他繼續回綢庄干雜活。”
蘇太太大怒道:“蘇同勤,你瘋了,他與你的女人有染,你不僅不追究他,還讓他去綢庄幹活,吳楚潔你也不管不問,任由其胡作非為,你說說,你這個人還能做什麼?”
蘇同勤說:“我哪裏是不作為,那十萬兩銀票握在吳楚潔的手中,你說該怎麼辦?”
蘇太太說:“總要想辦法把銀票拿回來,當初我就勸你,不要把錢銀存在祥福錢莊,你偏偏說,與那吳老爺是世交,如今又是親家,給你利息高,就因為貪圖那幾十兩的利息,丟掉了十萬兩。”
蘇同勤說:“我已是後悔莫及,那吳楚潔不願意交出十萬兩,怎麼辦?”
蘇太太說:“還能怎麼辦?自己想辦法去。”說完,策馬揚鞭,騎着快馬離去,蘇同勤緊追不捨,然而卻沒追上。
回到家后,只見吳楚潔在院子裏閑逛,見面后,彌散着無形的硝煙,吳楚潔取笑道:“見姐姐愁容滿面的,可見小鈴死了,姐姐有多傷心。”
蘇太太說:“別高興的太早,小湯圓是殺人兇手,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過了這個夏天,她就要被斬首示眾,妹妹到時候可要去觀禮?”
吳楚潔無所謂的說道:“小湯圓是丫鬟,死了就死了,我可不會像姐姐一樣,愁成這樣,我聽說,你把蘇雪香的嫁妝錢已經拿出去了,動作挺快啊。”
蘇太太說:“這都是防着妹妹,姐姐不得不早些下手。”
吳楚潔哈哈大笑道:“姐姐下手不過才撈到五千兩,我一下手就撈到十萬兩,蘇雪香的嫁妝連我的零頭都不到,哈哈哈……”
蘇太太死死的盯着她,說道:“老爺不會放過你的。”
吳楚潔說:“是嗎?姐姐可說錯了,就因為我手上握着蘇同勤一半的財產,他才不敢對我動手,我與銀子的事已經不是秘密了,可是他蘇同勤也不敢怎樣,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打碎了牙往肚裏咽。”
蘇太太惡狠狠的說道:“你會遭報應的。”
吳楚潔還是一副得意的樣子,挑着眉說道:“是嗎?報應在哪兒呢?你所說的報應,不過是失敗者為了安慰自己吧了。”然後昂着頭,離開了。
蘇太太握緊拳頭,深深的吸了口氣,平復自己的心緒。
轉眼已是秋天,小湯圓被押往刑場,只見劊子手提着砍刀走來,手起刀落,小湯圓瞬間身首異處,血流成河,然而吳楚潔並沒有把她當回事,也無人替她收屍,她便被殘忍的棄屍街頭。
蘇同勤來到吳楚潔的房間,吳楚潔依舊濃妝艷抹,傲慢的看了看他,蘇同勤並不理會,說:“小湯圓被斬首示眾,你怎麼還有心思打扮自己。”
吳楚潔說:“笑話,是她死,又不是我死,我為什麼沒有心思。”
蘇同勤說:“她好歹自小服侍你,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你怎麼對自己人如此冷漠?”
吳楚潔說:“我冷漠?那也是她自找的,銀子對我忠心耿耿,愛我如心中之寶,可小湯圓卻不知死活,把自己送上他的床鋪,這樣一個下賤的奴婢,我為何要憐憫她?她死了才好,只要敢染指我的東西,她就得死。”
蘇同勤說:“恬不知恥,你與銀子的私情竟然毫不避諱外人。”
吳楚潔說:“我之所以敢和你說,是因為我手中握着你大半生的財產,你不敢把我怎樣。”
蘇同勤說:“我好生待你,你居然這樣回報我,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吳楚潔笑着說:“你好生待我?你只不過是把我當做生育的工具,可一旦我生不出孩子,你便像養豬一樣,給我好吃好喝的,從來不關心我的想法,我的情緒,甚至我的愛恨在你心裏都是毫無輕重,我恨你,我要報復你,知道三太太的臉為什麼毀掉嗎?是我做的,我用滴水觀音的汁液抹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臉漸漸沒了人樣,哈哈哈哈……”
蘇同勤說:“都說最毒婦人心,她已經不能說話,聽不見東西,你為何還要毀去她的臉?”
吳楚潔說:“因為她即便成了聾子,啞巴,你還是對她疼愛有加,天天陪着她,你從未那樣對我,所以我恨她,我要折磨她。”
蘇同勤說:“真是個瘋子。”
吳楚潔說:“我是瘋了,被你逼的,不過我要告訴你,三太太的眼睛、耳朵、和嗓子都毀了,不是天意,而是人為。”
蘇同勤握緊了拳頭,說:“又是你做的?”
吳楚潔冷笑着說:“當然不是,是你賢淑的太太,王錦繡做的。”
蘇同勤心頭的怒火像山洪爆發一般,狠狠的扇向吳楚潔的臉,吳楚潔被劇痛襲來,卻沒有落淚,還是瘋狂的笑着,說:“怎麼?老爺你不信?你在家裏就是個聾子,瞎子,什麼都看不清,聽不清,被女人耍的團團轉,老爺,息怒啊,別忘了,我的手裏還有十萬兩銀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