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止深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狗。 【5000字】
唇唇欲動,抵抗隱婚老公,管止深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狗。【5000字】
阿年說,現在就回去休息……太早了。舒睍蒓璩今天星期六,明天又是星期日,不用早起上班的美好日子,那就在外面轉一轉吧?
她是想着,讓心情好起來一些,再回去的。
管止深點頭,同意。
他開車在路上,行駛在車輛稀少的這一段,車速非常的均勻,不算快。從省委大院這一帶離開,燈光漸明。
奧迪Q7經過了Z市的市中心,這個時間,市中心堵車堵的並不過分。天窗打開着,車窗也落下了,阿年乾脆就脫了鞋子,可愛的卡通小襪子露出來,蜷縮着腿坐在了副駕駛上,靠窗窩着燧。
阿年懷中抱着方形外觀的飯盒,這個姿勢,對於小胳膊小腿兒的阿年來說,很是舒服。她聽見管止深手指指着說,這裏是什麼地方,街道叫什麼名字。其實他說了阿年也記不住,來到Z市的這幾年,除了A大那一帶,其他地方阿年即使去過,也都不熟悉的。
管止深蹙眉說,二十幾年前的這條街,是一副老舊廢棄摸樣,他在十一二歲時,曾被爺爺領着來過這裏,下了氣派的車,跟在威風的爺爺後頭,他總會看到,別人對他投以羨慕的目光,其實,他只是跟爺爺路過,下車買些鞭炮罷了。
阿年看他,成熟魅力的男性側臉,他沒有多說一些小時候的事,只是手把着方向盤,深邃視線在這條街上,久久方才收回昶。
忽然,他皺眉說道:“爺爺的脾氣,其實……很好。”
像是一個人的,喃喃自語。
阿年便沒有搭話,他家,好像也蠻複雜的。
手指摳着飯盒的稜角,阿年眨着烏突突水般眸子,那雙眼睛,夜晚裏顯得更柔和好看。阿年一手抱着飯盒,一手支着額頭,她看着前方的路,想起婆婆方雲對她說過——管止深的小時候,也有不叫人省心的那股倔脾氣,跟隔壁家的小子干架,人家的家長抱着“惹不起你我們還躲得起”的心態,把孩子拽到家裏去了,不準出去。
管止深哪能服別人?
跑回家從書包里拿了一盒子的摔炮兒,隔老遠扔不進去,爬人家牆上站着,往人院子裏扔,往人家二樓窗子上扔。
摔炮這東西,裏頭火藥,一扔一個響!出不了什麼大事兒,但這東西畢竟也不安全。
家裏人夠淡定,可是驚的人家院子裏大狗不淡定了……朝他叫。
管止深不懂事,往狗窩裏扔摔炮兒,狗直接嚇尿了——那狗許是記仇,在那年夏天的某日,把他追出二里地,成功咬傷,才鬆口。
因此,管止深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狗。
前段時間管止深一次來接阿年,在向悅這裏,阿年抱着和方默川養過的那小泰迪犬,逗它朝管止深撒嬌,阿年讓狗爪子碰管止深的大手,可管止深垂眸,怎麼看,都不覺得這狗可愛,依舊反感。
惹的阿年幾次都差點要當面說他童年糗事,但覺得一些事情應該埋在心底當樂子,當一份獨有消遣,說出來,大概就不好玩了。
管止深小時候,也曾仗着爺爺和老爸的寵愛,做過不少壞事。長輩們都認為是慣的!管家和方家再有第二個男丁,不能慣了!
而管家和方家的第二個男丁,方默川出生比第一個晚了九年,盼的辛苦,所以方小子出生之後,兩家都分外高興。家中無人有重男輕女觀念,但圈子裏那些重男輕女的人,你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方雲第一次生了個女孩兒,辦滿月酒是要的,且得辦的稍微隆重,地位叫管家的人低調不得,每一個前來祝賀的,滿面笑意,嘴上說的也分外好聽,可那有一多半是假話。
嘴上說著女兒好,女兒好,心裏取笑方雲,怎就生了個女兒?管老爺子這兒子也忒沒眼光,換做娶了別人,那第一胎可不就是一索得男了。
當時方雲一般大的女人,嫁了人的,許多生男。
現在,方雲一提起三十六七年前的事情,還一股火一股火的往出冒。小姑子管三數言語犀利的諷刺這個嫂子,生個女孩子,給管家丟了人了!
方雲有脾氣沒處發,丈夫常年在外,偶爾回來家裏看看孩子老婆。
生了大女兒之後,方雲就盼懷孕,加上心急了,丈夫不總在家,就遲遲懷不上,大女兒兩歲多,才懷了第二胎。五個月多,看肚子人們就都說是男孩兒,方雲摸着肚子不敢先笑。
直到生了,扒開一看,是個帶把的夠精神,當媽的激動,直哭。兒子滿月酒上,方雲可算才揚了眉,吐了一口氣。
大女兒取名管止絮,因那時一家人已住進了老宅,看風水的人在家中一通神說,長輩們,寧可信其有的,就給大女兒名字中間擱了個“止”字,有“攔阻”之意,攔阻一切靠近的霉運、衰事。
後來的管止深,一樣中間用了這個“止”字。在管家越來越好的那些年,管老爺子,還認為風水迷信有那麼幾分可信,起碼,管家事事如意。
直到管止絮和孩子去世,管老爺子打算賣了老宅,再也不信迷信這一說。
管止深不能改名了,小妹妹還小,大姐去世,她才不到十歲,管爺爺給改了名。
老爺子找了幾個字,放放自己抽到的一個“放”字。
放放還不是家中改名字的第一個人,方默川出生之前,家中就給準備了,生了男孩兒就叫“方宇川”。出生之後,方默川就哭,白天哭,晚上哭,半夜三更哭的更甚,要開着燈慢慢哭,如果管三數把燈關了,方默川就准能哭成一個撕心裂肺,嗓子啞了都不帶停的。
老爺子張羅着給改名!
把“宇”字改成了“默”,希望這娃娃能沉默起來,不要哭了。不過……小子還是透亮着小嗓子,一直哭到給他上完戶口。
方默川長大之後,十六七歲,認為有表哥真好,尤其是有一個你惹了大禍,他真罩着你的這表哥,跟親哥一樣。
管止深沒有過分溺愛方默川,表弟十六歲,管止深已經二十五,時常跟表弟聊天,管三數希望兒子懂事早一些,在這種大家族裏,懂事晚的男孩子,註定了要吃虧。總教育方默川,讓兒子不要聽了表哥的話嘻嘻哈哈過去就拉倒,看兒子一副左耳聽右耳冒的樣子,當媽的就來氣!
方默川表示他真聽了,舉手發誓:媽——我對錶哥的尊敬,連起來可繞地球三圈兒……
那時方默川手裏拿着一杯熱奶茶,香芋味,電視上的很多廣告詞,都成了人們口中拿來說呵的玩笑。
方默川懂事,可能他的懂事只有表哥管止深知道。
方默川平日玩和學習兩不誤,總是分得清楚。方默川十七歲時聽了母親一番話,他才明白,母親對他,某種目的上太急了。
外公早就對他說,近朱者赤,你表哥成年以後接觸的都是一些什麼人?所以你表哥現在很優秀,你要多跟你表哥接觸,以後也差不到哪去。
管老爺子在外孫面前,從不吝嗇於誇讚自家孫子管止深,甚至有時,老爺子故意誇大其詞的讚賞孫子。若是外孫連這個都嫉妒,那多少是有些心胸狹隘在內,不敢勇於承認別人的好。若有一顆嫉妒的心,那麼這個外孫的將來,管老爺子則是另有一番打算的。
還好,方默川不是,一直很虛心的接受一切教育。
他不傻,一些道理說得通他,他從心裏對別人佩服的很。
方默川知道母親對他抱着什麼目的,他就在想,屬於管家的一切,他一個外姓的人,為什麼要爭?
也許是從小衣食無憂,認為一大群人呵護他,很滿足了,也從不曾想和表哥為敵,分拿本屬於表哥的一分一毫管家大家業。
在母親管三數面前,他表現的不懂事,母親把他逼急了他就惹禍,他看着母親一邊對他頭疼,一邊在外公面前保證:您這個小外孫年紀還小,犯錯也正常,也都是我從小嬌慣他導致的……
外公遲遲不給他什麼,母親偶爾喝多了面對外公,就言辭激烈,叫一聲:爸——我是不是您女兒?您別總覺得我們默川不如您那個孫子,‘三輩不離姥家根兒’這話可是您總看着您自個兒外孫說的!
外公搬出家,去了省委院子裏住,方默川一直認為,多少有些是母親總去鬧的原因。
母親一鬧,會給姑姑添堵,姑父在北京軍區回不來,姑姑跋扈不過母親,總會吃母親的虧。外公搬出去住了,省委院子那邊不是母親能吵能鬧可以丟人的地方,外公和姑姑,自然耳根都清靜了許多。
鼓動外公回來住,一方面也是考慮外公身體狀況,另一方面,他很好奇,管止深對阿年的心意,究竟比不比得上阿年對他管止深的心意?
星期六這天晚上,方默川開車一直跟着方慈,最近就聽說方慈感情出了問題,似乎很嚴重,被母親教訓了,因為方慈不說戀愛的對象是誰。但方默川聽熟人悄悄告訴,你姐,挨過那男人打了。
雖然跟姐姐平日不是那麼親,但那是親姐,任誰在他眼下也欺負不得。
一路跟到一個小區門口,方慈的車停了,她下車,接了個電*話,又離開。
方慈開車抵達某酒店門口,見了一個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多歲,男人開着一輛黑色轎車,距離稍遠,看不清具體是什麼車。
男人被方慈攔住,片刻,下了車。
把情緒激動的方慈拽上了車。
方默川皺眉,手握着方向盤,幾分鐘之後,車門打開,方慈被推下車,顯然,那是被男人推了下來!
方默川一打方向盤,開了過去。
那輛黑色轎車已經離開。
方默川把車停在了方慈面前,下車,摔上車門,繞過車身拽過方慈,扯着方慈的一隻胳膊,見方慈臉上一邊紅腫,樣子難堪,驚訝弟弟怎麼來了,又不敢抬頭。方默川火冒三丈:“那個人,打你巴掌?告訴我——他是幹什麼的?!”
“別管我!不準跟媽和外公說!”方慈甩開弟弟,轉身上了自己的車,啟動,快速離開。
“……”
方默川站在原地,擰眉,不停的呼氣。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酒店名字,大了一圈兒電*話,總算找到了一個有用的人,“幫我查一下酒店外的監控錄像,今天晚上,九點四十五分到十點零三分之間,當時門前,只有這一輛黑色轎車。”
十點多了,阿年困了,要回家。
管止深開車回家的路上,接到了方默川的來電,看到來電顯示,管止深瞥向困到迷糊的阿年,接了,沉聲道:“這麼晚了,怎麼打了過來。”
“打擾你休息了嗎。”方默川問,靜靜的,聽着那邊是否有阿年的聲音,心,忽然疼。
管止深蹙眉:“還沒休息,什麼事?”
“XX大酒店門口,剛才短暫停靠了一輛黑色轎車,門口當時就那麼一輛車,車上下來的中年男人,打了我姐就走了,我姐一定和這男人認識,挨了打都他媽不敢吭聲!她什麼時候這麼孬過?我讓小軍幫我找人查了,可是現在酒店保安部負責人拒絕告知車牌號。——你有沒有認識的人?我一定要知道這人渣是誰!”
“在Z市……動手打了表姐?”管止深舔唇,手指捏緊了手機的機身。
方默川冷笑:“夠他媽沒風度是吧?真他媽不男人是吧?”
管止深按了掛斷鍵,靠邊停車,伸手摸了一下阿年的臉頰,示意阿年不要擔心什麼,隨後他撥了一個號碼。
很快便接通,管止深把情況跟對方大致說了一遍,他“嗯”了一聲,蹙眉看着車外四周,抿唇點頭,一手握着方向盤,眼神染上陰鬱,語氣凌厲:“今晚我要這輛黑色轎車的車牌號,它是輛什麼車,還有——誰的車!”
他掛斷的時候,阿年還是提着一口氣,發生什麼了?
管止深繼續開車,幾分鐘之後,手機響了,那人告訴了他一個車牌號,他轉頭看阿年時,前方一個黑貓突然竄了出來,管止深急踩剎車!
阿年“啊”了一聲,伸手捂住自己的額頭。“撞在哪了?”管止深拿開手機,慌張的伸手過來查看阿年。
悲催的……>0<阿年咕噥:“撞上了飯桶。”
管止深:“……”
阿年說沒事,管止深一邊輕輕親吻阿年的額頭,手指撫摸磕碰到的地方,一邊記了一下對方說的車牌號。
“保安部的人,堅持說不知道誰的車,黑色奧迪A6,只告訴了一個車牌號碼,看來……需要明天找交通隊的人。”
管止深點頭:“今天先這樣,明天再說。”
放下手機,看阿年的額頭,拇指擦過紅了的一塊兒,管止深心疼:“……過來,我親一下就不疼了。”
“不疼……”阿年捂着,說。
一邊安撫着,一邊開車到了家。
回到家中,阿年進去,在樓上洗澡,處理額頭磕紅的地方。管止深在一樓,打給了方默川,明天上午知道結果。
方默川說……別問我姐,她最近跟個傻子一樣。
阿年打給了向悅,向悅一陣懵,然後確定阿年不是吃虧了,才放心下來,說來吧,剛好一個人好寂寞呢
。
管止深上來時,阿年歡快地跑去書房對他說:“跟向悅說好了,明早我就搬,趁着周日。對了,默川他姐怎麼了?”
“沒事了。”
管止深轉身,抱起阿年,把洗完澡穿着睡衣的阿年擱在了書桌上,雙手支撐在阿年身體兩側,親近,曖昧:“你會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