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瞬間腦補了一堆臉紅畫面。【5000字】
手機放在了餐桌上,阿年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突然對一切珍惜了起來。睍蒓璩曉每一樣菜,都吃的一點不剩。
吃完了東西,阿年接到喬辛來電,無聊,胡侃。
喬辛在那邊說:“好吃好喝的伺候你也不見你胖一斤,天理何在?向悅在我邊上眼巴巴的看我啃骨頭呢,這貨不敢下口,她吸一小口骨髓,都不安的一晚上連稱三遍體重……”
“阿嚏——”
阿年覺得,不好,有點要感冒櫟。
悶悶的聲音:“向悅一米六五九十六斤,這叫標誌不叫胖。還讓不讓人活了,想胖的半分胖不起,想瘦的一斤瘦不下,她這最完美的還天天嚷嚷着減肥湊熱鬧,欠扁。”
“此言對矣!”喬辛點頭。
阿年看了一眼手錶,還有時間傅。
喬辛問她今天吃的什麼,阿年說了,喬辛,“哇”一聲,驚呼。然後問阿年,聽聲音你怎麼情緒不是很高。
阿年嘆氣,矯情一下唄,感性一下唄,然後,就自然的歡脫不起來了。
喬辛說“你錯了!你家老管34歲精品熟男一枚,體魄強健,他不要你對他感性報答,這對於他來說沒什麼安慰感,你得對他性感,這倆字一調換過來,意義大不相同,一個是讓男人眉頭緊蹙,一個是讓男人把持不住……”
“……”
阿年,瞬間腦補了一堆臉紅畫面。
來打掃的清潔阿姨,看阿年,“孩子,病了吧,臉通紅……”
阿年抬頭,咳。
然後,拿了飯盒,飛奔出了餐廳。
下午。
阿年被小領導叫了去。
“想過以後升職嗎?”小領導突然問。
“……”
阿年有點不敢張口。
小領導看上去人不錯,但到底有多了解一個人才算百分百了解?這沒有明確的解答。來這裏上班之前,管止深就給她不停的打預防針,叫阿年不可沒有防人之心,任何時候,對待周圍任何一個同事,都要小心。能在集團里站住腳的人,各方面都穩得很。
阿年回答:“順子自然……”
“這樣的心態是對的。”
小領導埋頭做合同,阿年等着。
“哪個大學畢業的?”
“A大。”
“學什麼專業的還不知道。”
“學中文的。”
“……”
阿年又站了一會兒。
“在公司里,高層,有認識的人嗎?”小領導突然問。
阿年,愣了一下。
搖頭:“不認識。”
小領導微笑,把做好的合同給了阿年,讓她送去“總務”辦公室。
出去之後,阿年暈,總務辦公室在哪裏?
回到座位上,查了一下公司“總務辦公室”在哪一層,查到了,66層,在66層的人,是集團中很厲害的角色了。阿年對於總務這個職位,沒概念,暫時只知道自己是個打雜的小包身工,每天被使喚的一臉囧。
拿着兩份合同,進了電梯。
漫長的時間,中間不斷有人進進出出,不一會兒,阿年被擠進了角落。公司的人,男的,女的,年齡各不同,電梯中遇見熟人,討論的話題也不同。阿年眼睛盯着樓層,到了五十幾層的時候,阿年往前鑽,小聲的說“我要出去了”,大男人們給她讓了一下位置。
被助理帶到了總務辦公室。
“蔣總,業務輔助管理部的人。”總務助理敲門,對講電*話的女人說道。
那女人抬頭,狹長的丹鳳眼,妝容比集團內其他的女人重了一點,但不會覺得不好看,反而覺得很有氣質,和領導的威嚴氣勢。目測,她的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上下,身穿幹練的女性職業套轉,一身白色,裏面是黑色抹胸,年紀,大概在三十以上了。
擺了擺手,讓助理帶阿年先進來。
阿年走了進去,禮貌的點了一下頭,等待這位總務通話完畢。阿年瞄了一眼桌子上,看到了,總務的名字叫“蔣雅”。
終於,總務接完了來電。
轉過身,看阿年:“你過來吧。”
阿年走過去,總務伸手接過了兩份合同,看了一遍,翻了幾頁,不抬頭的問阿年:“剛畢業就來了集團工作?”
“是。”阿年回答。
今天怎麼了,都向她發問各種問題。
“挺厲害的,第一個單位就是Z市福利待遇最好的集團。”蔣雅看了阿年一眼,丹鳳眼上下掃射一般,然後淡淡的表情低頭閱覽合同,隨口說道:“我像你這麼大一點的時候,還很單純,二十齣頭,事事不懂,闖社會闖的早,一身的小脾氣,對別人始終不服氣,也學不會服輸,被社會和領導們打壓的直不起腰,抬不起頭,直到二十五歲過完了,傷痕纍纍了才懂得一個道理,不管做什麼事,一些你該守的規則,你必須要守,違規了,沒人會同情你,沒人會對你心慈手軟。”
阿年:“……”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心了,為什麼覺得這話是針對性的呢?好像,專門說給她聽得一樣,可是,送一個合同而已,也沒有接觸過領導,沒得罪人,老實的在部門裏獃著,平白無故怎麼招來了“總務”這番帶有話外音的教育?
阿年點頭,只能表示她很受教。
也許總務說的話在理,但是阿年心裏不舒服的是,我怎麼了?我做錯了什麼了?
閱覽完合同,蔣雅挑眉,對阿年說:“好好做事,小女孩兒,進了這個集團不容易,你要珍惜,一步一步腳踏實地,本本分分的對人對事,總會有你的出頭之日,再糟糕的生活,你不放棄,你努力了,都會變得好起來。不要好高騖遠,不要妄想一步登天。靠自己努力得來的成功,日後你會發現,比旁門左道得來的,享受的更心安理得。”
阿年:“……”
心情忽然變得很糟糕,堂堂總務,認得她一個小職員是誰么,不認識吧。阿年覺得,隱隱的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卻發生了。難道,有人在這個總務面前,說她什麼壞話?可是,貌似也犯不上跟總務這個職位的人說吧。
稀里糊塗。
最後,蔣雅要求合同拿回去重做,蔣雅專業的指出了兩點,嚴肅的批評了“業務輔助管理部”。
合同修改,再次製作完畢,部門直接責任人要交一份書面說明,解釋為何會犯這低級錯誤。阿年點頭,一臉驚怕,說,好的。
下樓之後,阿年深呼吸,好嚇人,低級錯誤,這似乎不是錯誤低級,是這個總務太厲害了,一眼,那麼兩個字不起眼的字都被盯上挑了出來。到了部門之後,阿年去了小領導的辦公室,說了總務交代的。
“有什麼問題?”小領導不懂。
阿年按照總務說的,對小領導說明,指着那兩個字,“總務要求的,這兩個字必須換掉,如果簽約另一方有惡意,簽約之後的合作上有了什麼法務上的糾紛,這兩個字,有可能會導致集團內部損失一大筆。”
“……”小領導。
很多時候,阿年對文字的字面意思理解,很敏感,以前在宿舍中看一些書,會分析那些反覆被打磨過的文字,字面邏輯上學習知識。這份合同的確是總務說的那樣,很多這類官司,勝訴與敗訴,厲害的律師總能在文字理解上做起文章。
這個犀利的總務,叫阿年從心裏佩服。教訓人,都教訓的不帶一點情緒,不帶一個髒字。
小領導臉色有點難看,問阿年:“說了是誰做的合同嗎。”
“沒有。”阿年老實回答。
小領導:“……”
十幾分鐘之後,阿年回了自己的座位,那份合同,記號筆圈上了那兩個字,改了。小領導讓阿年重新做一份,照着這個做應該沒問題,下班之前送上去。
影子在玩手機。
挺鬱悶的,小領導讓她頂罪,跟總務說先前的合同是她做的。解釋是:擬合同的是小領導,是阿年製作的時候打錯了字導致。阿年沒有辦法拒絕,沒有辦法跟自己部門的小領導對着干。小領導說,不會虧待她。阿年嘆氣,虧待不虧待的就算了吧,頂罪就是頂罪,不必說這些好聽的話。
下班之前,阿年送了上去,承認自己的疏忽,書面說明,明天上午一定會送上來。
蔣雅看了一眼:“可以,下班吧。”
…………
一輛出租車停在集團門口。
車牌號阿年看了一眼,是的。
有員工要上車,司機師傅沒載客,說別人預定了車。阿年下班之前接到張望來電,張望說,管總今晚有應酬,要晚回去,這個時間已經見重要客人了,不方便跟阿年通話,出租車,是他交代張望的。
車上,阿年接了喬辛來電。
喬辛說:“阿年,見一下默川吧。”
“今天?”
阿年說。
“……”
改了一條道,去了方默川的酒吧。
阿年抿唇望着車窗外的大街。阿年挺怕面對方默川的,但不得不面對,以後在一個Z市,也是躲不開的人。方默川刻意的冷漠,刻意的疏遠阿年,嚇不跑阿年,方默川每次見了阿年,動物見了獵人一樣。
酒吧改成24小時營業了,白天,也可以在這裏體會到夜晚的假象。
喬辛和向悅都在,還是往日的這一伙人,似乎習慣了,到了五點半以後的時間就都聚在一起。左正給阿年讓了一個座位,讓阿年坐下,給阿年拿了一瓶啤酒。
“默川呢?”阿年坐下后,視線找了一圈兒。
沒見到人。
喬易捻滅了煙,看向阿年:“他馬上就來店裏了。”
說他,他就到了。
進來,方默川就看到喬易朝他招手,方默川走了過來,阿年回頭,眼眸對視在一起,方默川頓住,緊抿的嘴唇微動,嘴巴微張,那是不知所措,又想讓自己表現淡定的摸樣,可是最終,他也沒淡定的了,伸手扶額,黑色碎發在手背上,他轉身,蹙眉,到底邁開步子,離開,阿年的視線。
“他可能一時接受不了。”向東說。
安撫阿年。
“……”阿年回頭,雙手擱在桌子上,額頭擱在了手背上,就那麼安靜的,趴在了桌上,不說話,埋頭,也不理人。喬辛輕輕拍了拍阿年纖瘦的背,安慰。
作為這兩個人共同的朋友,一樣很苦惱,怎麼才能好起來。
方默川在北京當兵的三年,阿年一個人在Z市讀書的三年,見面甚少,朋友擔心過,兩個人會不會各自被判?沒有背叛,可感情卻沖淡了,方默川回來了,兩個人之間,不再熱烈。
如今,物是人非。
可以肯定的是,阿年,還是方默川心中當年的那個女孩兒,愛的很深。方默川,卻再也不是阿年心中的大男孩了,也許,阿年需要一個男人,成熟的,管止深那種。
——相識着,卻背了道,陌路。
不能逃走,阿年沉澱了一會兒抬頭,“他最近好不好。”
“……”左正沒看阿年,沉默。
心思,早走遠了。
向悅給阿年倒了一杯啤酒:“涼的,你喝一口。方默川好着呢,錢都投進了這個酒吧,生意這不是紅紅火火做了起來嗎,這小子起步就這麼牛了——是吧,哥?”向悅覺得自己沒說服力,就用手臂戳了一下向東。
向東點頭,“這裏賺錢很容易。”
“……”阿年。
明知道,她問的事情,不是指的賺錢不賺錢。
喬辛說:“整個Z市的紈絝子弟數一數,方默川最叼了。別人開豪車跑車,他開輛06年的老款帕薩特,還帶人去Z市最頂級的酒店消費,安排他北京來的那幫哥們兒,我哥說,帕薩特一停下,保安凶神惡煞的走過來作勢驅逐,結果看到下來的人是個熟張兒,五大三粗的身子笑得頓時亂顫,招待爺爺似的給方小爺請了進去。媽的,那張臉真值錢!”
不是在吹牛,這些Z市餐飲和酒店行業的保安,或者小經理,早被交代了的。對方默川這麼恭敬,完全是因為方慈。方慈是市委的人,一句話下來,指不定酒店就有點兒什麼麻煩,沒完沒了的被某局纏上。
大家撿好的說,阿年懂。
晚上。
管止深夜裏十一點多回來,阿年睡著了,他站在床邊,阿年醒了一下,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咕噥一句:“回來了……”
“回來晚了。”管止深吻了一下阿年的額頭。接着,阿年就睡著了,彷彿,吻了一下額頭,有安睡的魔力。
次日清晨。
阿年不下去鍛煉,但她會堅持鍛煉,瑜伽墊和瑜伽毯都鋪在了樓上卧室的地上,落地窗的邊上,早上才七點,阿年就自己做起了運動。
管止深起床,洗漱完畢,褲子穿了,上身的襯衫在手中,走向了卧室。
“……睡好了?”阿年氣喘吁吁的問他。
管止深蹲下,看地上的阿年,阿年雙手艱難的一個仰卧起坐,起來時,管止深的薄唇印在了阿年的小嘴上,柔軟,一樣的薄荷清新。
阿年癱軟在瑜伽毯上,累的。
小嘴兒呼着氣,累的喘了。
管止深沒睡好,頭疼,注視着阿年小腰柔軟的樣子,扔開襯衫,光裸上身,修長手指劃過阿年裸露的白嫩小腿,“今晚,要回去睡了。”他俯身,身體覆在了阿年的身上,品嘗了一下阿年的嘴唇,舌頭在阿年的嘴上舔了一下,聲音性感:“一起,做晨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