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秦末末納悶地抬頭，原本還坐在地上哀嚎的老大爺這會兒正站在她身後，旁邊還站着兩個扛着攝像機的小夥子。
老人顯得有些緊張：“小姑娘，你沒事吧？”
秦末末的手還覆在小腹那兒，木然地點了兩下頭，覺得不太對，又猛地搖搖頭。
一旁的短髮女孩兒急了：“我就說不要做這個專題了吧，你們看，現在出事了！”
其他的人七嘴八舌地：“趕緊送醫院吧！”“不行，得先聯繫家屬吧！”“晚了要是出事了誰負的了責！”
秦末末演不下去了：“不、不用去醫院……我沒事。”
周圍再次安靜下來，之前“碰瓷”的那位老人走上前，這時已經換上了另一副和藹的面容：“小姑娘，你別怕。我們只是在拍社會紀實情景欄目，對你造成了驚嚇真的很抱歉。以防萬一，你還是去醫院做個檢查吧，費用我會負責的，畢竟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秦末末舔舔嘴唇：“老大爺，不用這麼麻煩，我真的沒事。”
“可你剛剛似乎挺嚴重的樣子，真的不要緊嗎？”
秦末末羞憤地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不，真的不用！我那是裝的……”
半晌無聲，大家都陷入了驚詫的情緒。
一片安靜中，有人突然開腔：“這法子簡直絕了，趕緊拍下來啊！”
眾人如夢初醒各歸各位，主持人拿着話筒走到秦末末跟前：“你好，我們是江城商法學院社會系的學生，我們正在做一個社會實踐，剛剛的碰瓷場景是我們欄目組安排的紀實情景模擬，請問，為什麼你會選擇那種方式來應對碰瓷呢？”
看着四周將自己包圍的攝像機，秦末末欲哭無淚：“我也是被逼無奈啊，拿你們這裏的話說，節操都碎光了好嗎！”
主持人一頓，導演走到攝像師身邊，小聲囑咐：“這裏先停一下，回去以後把她後面那句截了。”
攝像師點頭，主持人繼續：“那麼，請問你是怎麼看待碰瓷這個現象呢？”
秦末末低問：“我可以只說對你們節目組的看法嗎？”
主持人笑：“當然可以。”
秦末末哭喪着臉：“你們這樣很不好的，太任性了要挨打的呀。”
她現在就好想打人！
回到學校后，秦末末將自己的遭遇跟方靜媛說了一道，方靜媛居然打破了一貫的高冷姿態，別開臉偷偷地笑了！
秦末末深深地覺得自己被傷害了，裝腔作勢地要跟方靜媛割袍斷義。
方靜媛扯住她：“得，你就別矯情了。你應該這麼想，很快你就可以成為電視紅人了，以後你上街，那些碰瓷的人見着你都得繞着走。多省心啊！”
秦末末狠狠瞪她一下，以兇狠的眼神宣告自己的立場。
可惜她長的水嫩，那氣鼓鼓的眼神在方靜媛眼中跟撒嬌無異：“我說大小姐，再作就不可愛了啊，你那《社會醫學》的答案還想不想要了？”
“要！當然要！”秦末末立刻變臉，對着方靜媛笑成了一朵花，“媛媛，你這麼快就幫我搞定了啊？”
方靜媛雙眼微微彎了一下，一盆涼水兜頭倒了下去：“400頁的書呢，你當是做一加一吶”
秦末末的臉立即垮了下去。
“不過——”方靜媛故弄玄虛頓了頓，“有個神器能幫到你。”
秦末末的眼中登時迸出興奮的火光：“什麼神器！”
方靜媛想了想，隨手扯過一張紙，刷刷寫了幾行字遞給她：“這是我們學校一個牛人開的論壇網址，裏面有大部分教輔資料的參考答案。你可以上去找找，如果找不到，也可以發帖找高手幫忙做題。”
“這麼神奇啊！”
秦末末樂呵呵地接了過來，打開筆記本迫不及待地查看起來，網址輸入完畢，回車，一個簡潔清爽的界面跳了出來，秦末末點擊了一下菜單條中的“教材答案”，立馬有分門別類的答案連結跳出來。
秦末末大呼神奇，將《社會醫學》科目的界面加入收藏夾，轉身跟方靜媛道謝。
方靜媛正準備出門，回她一個“不客氣”的表情，臨到門邊，她又停下來：“對了，寢室樓下的通知你看到了嗎，從今天起，寢室樓到晚上9點就斷網了。你如果想早點抄完作業的話，可以去通宵圖書館，只不過在那裏學習的人多，位置得靠搶。”
秦末末連連“嗯”了幾聲。
晚上的管理學課剛一下課，秦末末抱起筆記本就直奔圖書館，生怕晚了一步沒了座兒。
意外的是，那裏並不像方靜媛說的那麼熱鬧，相反，閱讀室內空空蕩蕩，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在看書。
秦末末找了個比較偏僻的角落坐下，打開筆記本后，按着方靜媛給她的圖書館連網登錄流程一步一步操作，當即就連上了網。隨後，她很熟稔地從菜單欄里找到收藏夾，熟稔地點擊了一下
“收藏夾可真是神器吶。”
秦末末輕嘆着從一旁的菜單條往下找，言情小說網、江城門戶網、愛土豆視頻……來了現代短短三個月，收藏夾里已經收滿了各種類型網站的網址。
“找到了。”看到帶着迷你書本logo的博航學術論壇圖標，秦末末頓時將懸着的心放了下來，點擊進入，之前存下的《社會醫學教輔教材》界面跳了出來。
她草草地翻了一下，社會醫學的答案足足有50頁，不由哀嘆，估計要熬好幾個通宵了。
想到這兒，她沒敢耽擱，連忙從包里拿出顧意給她的教輔教材準備開動起來。翻到第一單元的第一道習題時，她愣住了。
論壇上的答案是一道選擇題，而顧意給的教輔書上，是一道論述題！
這是什麼情況！
秦末末顫顫巍巍拿出手機給方靜媛打電話求助。
方靜媛在那頭沉思了半天：“你對比看下兩本書的出版社是不是一樣，這種教輔教材通常都有好多個版本，很有可能網上的答案是另一個版本的。”
秦末末連忙照做，翻到書本的封面和網上對照了一下，果然不一樣。聲音不由有點哀怨：“真的不是一家出版社出版的。”
“那你再看看你那本書的編撰人是誰，我幫你去網上搜一搜有沒有參考答案。”
方靜媛的話又燃起了秦末末的希望，她興沖沖地翻到封面的內頁，將並排的名字一一報出：“趙栩，李子航，韓經義，顧……”
秦末末頓住了。
“顧什麼？”那頭方靜媛不耐煩地問。
秦末末下意識地去摸自己彷彿被淋了一盆涼水的小心臟，咽了咽口水，怯怯地說出那個名字。
“顧意。”
方靜媛正在喝水，聞言險些將口裏的茶一口噴出來。事實太過勁爆，學霸女王也不淡定地爆了粗口：“我x，顧意居然拿他自己編的書給你做？他那套教材是面向研究生群體的唉！”
秦末末雖然來現代時間不長，但對於研究生和本科生的區別還是清楚的。雖然說，就算顧意給的是本科生的教材，她也不一定做的出，但把研究生的教材給她，顯然是在作弄她了。
無奈人家又是代課導師，又是頂頭實習導師，秦末末人微言輕，反而訕訕地勸方靜媛：“算了，顧醫生給我高級一點的教材本意也是希望我好好學習吧。我再去論壇上找找答案好了。”
方靜媛無情地打破了秦末末的妄想：“咳咳，秦末末，顧意的教輔書一向是以發散性思維為主，所以……你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找不到參考答案的。”
“那就算為了另百分之二十，我也不會放棄。”
秦末末鬥志昂揚的聲音響在耳畔，方靜媛突然有點後悔自己剛剛說話留的餘地太大了……什麼百分之八十，顧意編的書百分之八百會出現的參考答案會是言之有理即可。
但她還是不忍心打擊秦末末：“那……你加油吧。”
事實證明，大比率存在是有它的道理的。秦末末翻遍了所有論壇和教科網，也沒有找到所謂的參考答案。偶爾有從偏門的網站發現這本書的蹤跡，興沖沖地點開，卻發現，答案處只有簡潔的一個“略”字，稍微人性一點的網站，會寫上言之有理即可。
就這麼瞎忙活了一個小時，秦末末放棄了。想在網上找到答案是不太可能了，她只有另闢蹊徑了。
將打開的窗口一個一個關閉，所有的界面只剩下一個博航論壇的首頁。
她深呼吸了一口，開始註冊自己在這個世界第一個網絡賬號。
第一欄用戶名，她不假思索地打上了“秦末末”。
接下來是密碼、密碼保護問題、郵箱……等等，她好像沒有自己的郵箱。
正思忖着，方靜媛又打來了電話：“秦末末，你找到答案了沒有？”
秦末末咬唇：“我正打算在論壇上發帖呢，可是我沒有郵箱……”
方靜媛蹙眉：“你填q\q郵箱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