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chapter107

110 chapter107

一群持搶的男子挾持她前行,她已不知身在何處,將去何方?

身後的人牢牢地抓着她的胳膊,並不擔心女子從手中逃脫,記不清一路上槍聲響了多少次,又發生了多少回交戰?

她眼前的景象,仿若地獄,到處是流淌着的鮮血,橫七豎八倒下的死屍,就連幾米外的草地上都染上了斑駁的點點血跡.

突然一抹血灑在了眼前,鼻間又添了一股腥味,身後的人用手一推,藉著月光,她清晰的看見一具男人的身軀轟然倒地,在胸口上有一個不斷流血的大窟窿。:3.し

女子發抖的站在死屍面前,實在是因為眼前的情景太過於震憾,濃稠的血漿流了一地,濃濃血腥味勾勒出人類記憶深處的某種超現實畫面——

一輛黑色的車子向他們緩緩地駛過來,持槍的黑色長衣的男子貼在她耳邊冷冷道:“上去!”背部抵上冰涼的槍口,她隨即被他們推上了車。

***

包廂裏面裝飾得富麗堂皇,室內亮着華麗的燈光,中古世紀風格的藝術品陳設,與洛洛克風格的壁紙異常的晃眼。

坐在皮質沙發上的年輕人微微顰眉,諾蘭邀請自己到這個風景優美的島上來,究竟有何用意?

一頭頂級色澤的金髮垂落在腦後,他心不在焉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額前鬢角,披散下幾綹透明的髮絲,為這已臻至成熟的年齡增添了一股魅惑。

島上擁有極致奢華的一切設施,美女,侍應,美酒…一切應有盡有,他並不想在這裏呆上很久。

坐在前面椅子上穿着白色西裝的銀髮男子搖曳着指間酒杯詢問道:"艾格伯特先生,你似乎不太喜歡這裏的美酒和侍者?"

"有什麼事,我們下次見面再談。”他放下手中杯子,“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

說完,他打算就此離開。

銀髮男子放下手中酒杯,"既如此,我送你一程。"

出了門,他們走到外面。夜幕已經緩緩降下,從這個位置,他只能看到暗黑的色海水。他們來到了海岸邊,停下腳步,沾染了海的咸濕氣息的風從耳邊呼嘯而過,拂過額角凌亂的髮絲……

銀髮男子若有意無意地瞥了年輕人一眼,他環抱起雙手,“有件事你須知道,王座已空了很久,這一次預備送贈的,是一束altadena的玫瑰。”

“horus之眼,亦是真實之眼,權力之眼,權力之眼下,無所遁形——”他垂下眼,道:“這世上唯有權力才是真實。”

***

穿着斜紋襯衣的男子立於高樓,用手推開了窗戶:“很多科幻電影都是有現實的真實基礎。”

回到桌前,他端起一杯咖啡:“你還記得電影《雲圖》嗎?‘真相只有一個,其他的版本都不是真相。這個世界被那些同樣的,扭曲我們心靈的看不見的力量所控制。’”

“這句台詞卻預設了人的心靈有一種自然而然的狀態。有一種力量扭曲了它,同時又控制了這個世界。只有明白了這個狀態,才能明白其對立面,扭曲之後的異在——”

咖啡色頭髮的女子聽了他的這句話,沉默了一會兒,道:“你這麼說讓我想起了anen的話,他曾經說秩序在收割一切,收割一切可能對秩序造成威脅的各種力量——”

“所有的天才都將面臨的被規訓、被同質化、被收割、被秩序化的問題,將要失去的是獨立性和創造性。”

我在那裏?

背部觸到冰涼堅硬的牆上,她心裏默念着這個問題,是誰?為了什麼目的,把她帶到這裏來?眼睛前面蒙上了一層布,什麼也看不見,低垂下腦袋,只能在黑暗中回想發生過的事——

門發出一聲吱嘎的聲響,豎起耳朵傾聽,一陣輕微的腳步走了進來,聲音由遠而近,走到了女子身前。

來人彎下腰,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立刻感覺到她眼睛和嘴巴上的布被他一扯掉了。

一道光直刺她的眼睛,漸漸才適應了室內暗淡的光線,睜大的瞳孔映出了幾個穿着西裝身材高大男人的身影。視線移動,一道黑色剪影赫然出現在視野里,穿着一件斗篷矗立於那裏。

蘇曉琪見此人服飾穿着與來歷神秘,還有服裝上貴族式的領邊,她猜測他應該是這裏的頭目。“是你讓他們抓我的?”

“處處與lapis為敵的人,是你們么?是為了什麼,要把gei逼至絕路?"

“呵,我不是與你為敵,只是與王氏為敵,我早就知道你是誰,背後有誰,lapis也不是你的。”

“事實上他在保護你。”陰暗的光線下,一襲黑色的長袍披在身後,兜帽遮住了他的臉,“當我注意到艾格伯特的時候,就知道這是一個'王位'人選,和我一樣有着神奇的天賦。”

“最適合他的東西應該是權謀、統治、格鬥、軍事、殺人、讀心術……他會統治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在其之上——”

“可是現在他眼中只有你,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對別的人有興趣。”

兜帽仍然遮住了他一半臉,看不清面容,“從杜加德杜爾出現在歐洲市場上開始,每隔幾天都有一種對你不利的流言傳出。那些流言還沒有出現在世人面前就被無形的被化解了。”

“報紙評擊雖尖銳但無傷大雅,你當上lapis董事長的時候,曾有二家銀行針對你,想了那麼多毒計都沒有成功。鮑爾無時無刻不想殺死你!可是你呢,居然不知道他是誰!法蘭克把命都送掉了,你連這事的影兒都沒有聽說過!”

“圍繞在你身邊,那麼場的爭鬥,你連這些事的影子都沒聽說過!他在和你交往時,對家族下達禁令,為了讓你安靜的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情,連我身邊也安插那麼些人,他把你護得那麼好,絲毫不顧可能產生的影響——是了,你不知道,你怎麼可能知道呢?”

“連你闖入lapis與他們之間的爭鬥,那麼多場明裡暗裏的針對和陰謀……連長老會也坐不住了,你知曉也不曾!你看,這事對他們來說多不公平?以他們的身份、家世和地位,對你做了那麼多事,結果你什麼也不知道!”

穿着斗篷的男人緩緩地轉身,那挺拔修長的身材,他看起來更像是一位宮庭巫師,“今天如果不是有三股勢力插手,即使自信有着不輸於他的頭腦,我也沒那麼容易得手。”

原來,他過去為了保護她,做了那麼多事情……她閉上了眼睛。

斗篷人踱步繞到了女子右側:“社會傳染病在大眾的人際網絡中傳播,這種選擇性的傳染在醫學界是聞所未聞的。人類的大腦會把別人的目標、信念和行為整合到自己的決策中,在腦海里,別人就會成為另一個‘自我’,並且和‘自我’比賽自控。”

“行為傳染方式中,喜歡的人比陌生人更有傳染性。這就好像是——和智商低的人在一起智商會變低,和意志力強的人在一起意志力會變強,就算看到別人意志屈服的證據自己也會屈服,最終感染上別人的目標,失去自我目標與控制,就像病人摸過門把手后,很長一段時間裏,細菌仍會留在手上面一樣。”

穿着斗篷的男子抱起的雙手,“社會傳染病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傳播——傳染一個,一個傳染另一個……腐蝕一個人,一個腐蝕另一個,如網絡節點散佈……最後,在你身邊都是被腐蝕的人群。沒有人能避免腐蝕、傷害和墮落的發生,這就是集體腐化工程。所以有必要遠離那些沒文化的庶民,在這類人身上都帶有病毒……”

他長身而立,低低地道:“本來沒有打算對你動手,只是,沒想到這種事會在他發生身上發生,感染別人的目標,失去對自我的控制。經過長久的觀察,確認你影響了他以及未來的計劃……誠然,這世上人人並非完整,沒有接觸另一半前也算是個弱人。”

“接觸到時,另一個巨大的危機,幾乎等於死亡的時刻也隨時會到來,可悲的是,渾然不知。”

她抬起頭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穿着斗篷的男子來到她面前,“你看到了吧?這裏有人為他服務、組織陰謀,犧牲自己——可是,他心中只有你。”

“而你,你什麼都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才好呢?”

“的確很麻煩呢!”低沉略微沙啞的嗓音,雖輕柔,卻帶着危險的意味,“不如把你送給黑暗與毀滅女神阿瑞卡茲的信徒如何?”

“這個主意一點也不好。”她搖搖頭道,手心裏,赫然全是細汗。

男子如砂紙磨地的低啞嗓音道:“這可由不得你。”他吩咐其他人道:“帶這位女士上路。”

身後一個面無表情的西裝男子走上前,他手腳利落的將頭罩套到了女子頭上,攥住女子胳膊把她拖走——

***

咖啡色頭髮的女子從一輛車上下來,整條道路都戒了嚴,十幾輛警車停在路上,警燈不斷閃爍。觸目所及的草坪和樹木上都染上了血漿,地上到處都是血跡,紅得觸目驚心。

從另一輛車上下來一位穿着深藍斜紋襯衣的男子走到羅蘭身邊,他說道:“根據調查,有名叫卡捷琳娜的女子失蹤了,警方沒有找到她的屍體。”

穿着襯衣的男子以手支頤臉,他看着幾輛救護車停靠的方向,說道:“事發當時,有人老遠在車裏看見了慘烈的斗殺現場,但是他們個個都害怕不敢上前。”

法醫正在另一頭勘驗屍體,一具具的屍體被鋪上白布,這裏面沒有一個倖存者。

咖啡色頭髮的女子沉默一會,說:“你還記得五年前一個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女學生離奇死亡的事件嗎?”

“那樁罪案?”穿着斜紋襯衫的男子,他挑了挑眉毛,手中拿着一份材料,“媒體一開始說她死於鬼魂之手,後來經過調查又發現與邪教活動有關。”

“聽聞有個神秘的組織,最頂上的nursery其中一個級別叫‘minerval’,象徵標誌是貓頭鷹。”說到這裏,他微微勾起嘴角,“糾正一下,貓頭鷹在這裏並不是所謂智慧的象徵,而是‘黑暗中的獵食者’。”

“eavingspiders,enothere,正在織網的蜘蛛們,別進來……因為貓頭鷹是黑暗中的獵食者,黑夜中主動出擊的死神,而不是守着一張蜘蛛網等待獵物上門的蜘蛛。”

咖啡色頭髮的女子抱起雙手猜測道:“看來他們以自詡為黑暗中冷靜而無情的殺手。”

他的視線移向了咖啡色頭髮的女子道:“曾經有人舉報稱一座島上是舉行邪教文化和獻祭之地,某些高層會員身穿長袍進行祭祀活動,但一直沒有確實的證據,這條消息被壓制了下來。”

咖啡色頭髮的女子臉上神情越發的凝重,“你有沒有想起某些事?”

“雅典娜手中的貓頭鷹在右手,象徵著智慧掌控生死,其實更古老的知識中應該是在左邊,象徵向死而生而獲得的智慧,一旦智慧掌控生死,就會漠視生命。”

“新聞里有提到考古學家和學者因研究古文明而莫名其妙的死亡,我相信,這不是偶然死亡,或什麼詛咒造成,是人為因素。”

***

今天晚上,沒有月光。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烏雲蓋着月光,只有幾隻螢火蟲在草叢中飛舞……她抬頭遠眺,不遠處是一大片望不到盡頭的樹林以及慘淡的湖水,圍繞着島嶼,黑暗中似有霧氣升騰。

她不由想起諾斯替教義中諸行星的母親,萬惡之母。

邪靈之母的教義是,讓人類昏睡在梯比爾(大地)中吧,讓他們永遠沉睡,對於受到萬惡之母統治的人而言,醒着和做夢又有什麼區別?

她的宮殿是將人類緊緊圍困在宇宙之中的邪惡行星,所有“睡着”的人都是她的爪牙,消弭靈性的後果是及時行樂,萬惡之母也企圖通過盛宴來麻醉上界的使者。

她站在這片土地上,破十字架和碎窗玻璃,焦黑的泥土一起堆疊的廢墟瓦礫,偶爾仍彌散出火焰的餘溫,像一個巨大的,立在蒼淡天地間的沉默墳冢。

基督教有上帝,伊*斯*蘭教有孤獨的耶穌,摩尼教也有夏娃與蛇,沒有哪一套宗教神話有如諾斯替幾個主要流派那般深沉圓貫。

誰知道希臘理念與諾斯替思潮之間的淵源,誰也就同樣知道他們之間的刻骨仇恨,普羅提諾言:“沒有真正的美德,神只是一句空談。”這本是中針對諾斯替而刺。

穿着各種古典的服裝的人們彷彿從森林裏走出來,他們彷彿從地底下鑽出來,從牆壁陰影里走出來,穿着黑色衣服,還戴着帽子,如幽靈漂移,淺色的瞳孔和蒼白的面孔令人想起了吸血鬼。

四周的人們向她投來古怪的目光,他們的表情,與其說是聚會,不如說是一場狩獵儀式吧,彷彿狼群在盯着一頭獵物。而她就是被奉獻給神的犧牲,等待屠殺的羔羊。

女子在樹林裏不斷地躲藏與奔跑,躲避那些如影隨形的目光,濃密的雜草不斷地從腳下兩旁撩過,發出隆隆的摩擦聲——

真正的神獨立於你眼前和心中的一切之外,它是你的異鄉,你曾經是其中的一員,而這一片土地萬有是黑暗與罪惡所衍生,是邪靈泄憤的土偶、獵神的陷阱。

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方跑去,她逃離身後的追逐,在那片闃黑、潮濕的河灘上,一陣冷風呼呼地吹進她的衣袖。

一股鑽心的疼痛刺進腳跟,從腳上漸漸蔓延至四肢百骸,隔着這片樹林可以看得到那隱隱約約的火把,那些影影綽綽移動的暗影,彷彿正在期待着割破獵物的喉嚨,好讓鮮血澆注在土地上……

絆倒在一片亂石嶙峋中,她就像是一條缺水的魚,大口的喘着氣,雙腳已經變得不屬於自己了!冷汗順着她的臉頰流進頸窩,身後的幾道黑影就要追上了她,或許……就快要死了吧……

她在這片寂靜無人的山谷中,就算死了,也沒人知道吧?感覺氣力已達到極限,那就放棄吧!

時間、火光、空氣的流向凝結在了一起……一個戴着頭套高大的男人手持刀斧向女子步步逼近,身影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此刻心中已是萬念俱焚,在冰冷刺骨的疼痛中,她閉上了眼睛。

四周,是死亡般的寂靜無聲——伸手不見五指黑夜中,不太明亮的紅外光突然間變得雪亮。夜晚一下子就變成了白天,奪目的光芒閃過之後,墨沷一樣夜色重新降臨。

突然一陣天搖地動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翻騰的火海傾瀉下的點點的火苗……

她睜開了眼睛,有一道光線正在吸引着視線,這一刻,眼中只望進了這麼一個人——166閱讀網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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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男主是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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