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八十四章
宗縱在桓真身旁絮絮叨叨的,後面那些小封國國君們說些什麼,他完全沒想過去聽,和桓真說話才是正經事,不過呢,宗縱也很有分寸就是了,在風致和席森面前暴露,那是因為那是兩個聰明人,總會發覺,但是當著這麼多人他敢表現過分的話,以桓真的性格,絕對是絕交了。羞澀的桓真惱羞成怒很可愛也很無奈,為了大局考慮,宗縱在這場夜宴上,也收斂了很多,在外人看來,只是這兩位關係密切罷了。宗縱知道分寸,桓真也不會對宗縱擺臉色,畢竟這個場合,不是誰可以亂來的地方。
過了好一會,終於又有一位可以坐上六首位的一個封國國君來了,來的烏國國君。進來的男子,三十齣頭,一臉微笑從容姿態,身着華服,目不斜視,有種龍行虎步的尊貴,小國國君們,看着這個男子有着敬畏之色,但是其中也有不屑的,因為這個看似尊貴,氣場強大的男人,並不是烏國國君,儘管他很強,但是他不是國君。
按理來說,他不該出現在這個場合,他也並非烏國的國君血脈,他是現在烏國國君的舅舅。而烏國國君,是被這個男人完全搶了風采,男人落後半步的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小孩容貌端正,穿着一樣華麗,臉上故作嚴肅,面無表情,可是目光中的懦弱根本就藏不住,稍微用點心,誰都能夠看出。和他身後的男子相比,這小孩確實不像一個國君。
烏國的兩人在侍者的引導下,來到了桓真的對面。桓真很有禮貌的對着烏國君打招呼:“烏國君。”宗縱則是完全沒有這個意思,目光看着烏國君身後的男子,嘴角露出一如既往的狂肆笑容。
“易國君,耀國君。”小小的烏國君在身後男子的提點下,怯生生的打着招呼,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裏,周圍的氣氛,還有桓真和宗縱的氣場,都讓他心生畏懼,好想哭,好想離開,可是不行,想着有舅舅做靠山,烏國君才做到了打招呼,就是那個語氣,聲音小的像是貓一樣。
桓真親切的露出微笑,這個孩子怯懦的讓人憐惜,坐在國君的位置上,對小孩並不是好事,也值得同情。
“我怎麼不知道夜宴什麼時候,連非國君都可以參加了。”宗縱看着烏國男子,露出不屑,實力強又如何,不該出現在這裏,就不該在這裏,宗縱可從來不是會懼怕強敵的人。
“君上年紀尚幼,初登國君之位,作為臣下的不放心,請求中庭讓臣下陪同出席,還請易國君和耀國君見諒。”烏國男子微微供着身子屈禮,在兩人強盛的氣場下,一點都不遜色。
“無妨。”桓真說道,那個孩子確實小,要人陪同也無可厚非,哪怕他明知烏國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單純的陪同。宗縱對此冷哼一聲,也沒再說什麼。
烏國的強盛,和這個男人有着很大的關係,從上代國君開始,這個男人就把持了烏國權柄,如果不是上代國君還算有能力的話,烏國早就改朝換代了。這些情報,不管是易國和耀國都是知道的,畢竟作為天下有數的強國,對這些國家,以及重要任務不可能不了解。
上代國君意外過世,幼君上位,這個男人的權勢只會更加滔天,出現在這屬於國君的夜宴上,就是一種信號,烏國的小國君還覺得自己舅舅是他的靠山,最終結果如何,不是桓真提點就行的,那個小國君不論從何種方面來說,都是贏不了的,離開國君之位,對那個小國君而言,或許並非壞事,只要那個小國君的舅舅,會顧戀血脈親緣,小國君沒有威脅性,就不會有事。
烏國強盛,這個男人更是權勢滔天,當他提出要破壞夜宴的國君,陪同參加的時候,中庭為難之餘,也不敢做出強勢的反對,就知道這個男人的權勢是如何的盛。最後中庭妥協,只是讓烏國耀坐在六首位之末,桓真的對面,烏國男子也很給面子的同意了。
要說在此次之前,烏國坐的席位可是在前三,為了能夠出席這個宴會,烏國男子也原意退一步,能夠出現和那些國君並座,要不觸怒其他國君是很難,微微退一下也無妨。不過也到此為止,如果那位國君真要對他有意見,誰怕了誰。桓真不說,宗縱只是一句話,都在男子能夠容忍的範圍內。和小國國君坐好,要說這個男子心中沒有動蕩是不可能的,他終於出現在這個地方了,等着下一次,他一定是以國君的身份來的。
過了一會,一股子冷氣突兀的出現,明明溫暖的春日,溫度陡然下降了一些,這並非是天氣的變化,而是一個人進來。那是一個冰冷的男子,就是他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讓溫度下降,在場不少都是明顯人,知道這是天恩和人融合到極致之後,讓人產生了一種類似天恩的效果。眼前這個二十七八的男子,就是典型,這無一不在說明這個男人的強大,他天恩的屬性。
這個男人的強大,也確實是被人公認的,粦國君一個擁有冰雪天恩的男子,在戰場,只憑個人就可以掀起冰雪風暴,可謂是人形兵器。宗縱被譽為不可敵之人,是因為他天恩的詭異,以及在戰場獲得的成就,這個男人的強,靠的就是他本身的能力。
粦國君一步步的走來,殿下的那些封國國君光是抵抗他的冷氣就不行了,議論紛紛之類根本就沒辦法做到。
“粦國君。”在首六位,也就只有烏國的小國暈倒了,桓真,宗縱,以及烏國男子一點反應都沒有。
粦國君的聲音同樣冰冷,對桓真和烏國君的招呼聽不出什麼感覺,烏國那一邊的人更是無視,對桓真漠視,念着耀國君三個字的時候,才有了感情,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宗縱,眼中燃燒着不同於他冰冷的戰意。這是一個熱衷戰鬥和強大的男子,桓真從很久以前看到這位粦國君的時候,就這麼判定了。那堅定的意志,追逐戰鬥的感覺,就像第三生見到過的那些劍修一樣,這樣一個人被綁在國君之位上,真是很遺憾。
不過,從獲悉的情報上來看,這位粦國君對國君的位置也不是很在意,基本上是把事情交給臣下,自己則是專註於提升實力。他對宗縱的敵意,桓真不是很清楚。後來宗縱私下跟他說起國,這位粦國君別看着冷颼颼的,其實任性的程度,不必宗縱低,自從宗縱傳出不可敵的名頭之後,這位粦國君竟然偷偷潛入了耀國,和宗縱比了一場,結果是粦國君輸了。因為這是一個值得期待的對手,所以宗縱當時很大方的放人,沒有把粦國君的天恩給吸收了,要不然,粦國早就敗落了。
粦國君那是他第一次敗北,而且對手還手下留情了,深深的挫敗和屈辱,讓粦國君將宗縱視作平生第一對手,遺憾的是,自從那次以後,他們再也沒有了交手的機會,每次來到中庭,粦國君一見到宗縱就會釋放戰意,而宗縱遇到桓真之後,再也沒有理會過他。粦國君也因為有屬下死命阻攔,也尋不到和宗縱交手的機會。
粦國君坐到了自己的位置,對烏國小國君的舅舅一點關注的目光都沒有,他的性情其實相當冷漠,就連烏國的政務都不怎麼關注,又怎麼會在乎這裏坐了一個非國君的人,而且烏國,粦國君覺得沒必要重視。烏國這位執政者是很強,可惜名不正言不順,有野心國君之位,只要有所行動,在烏國內總會有長震蕩,他不關心政務,不代表他不懂這些。
坐下之後,繼續對耀國君投以戰意燃燒的視線,卻看到那位耀國君無視自己,為身旁的易國君填了杯酒。以前的耀國君還會他的視線回敬一下戲虐的笑容,現在是完全沒有了,彷彿其他人不存在,所有的身心都在那位易國君的身上。
因為宗縱的重視,粦國君也看了眼桓真。對於這位易國君,粦國君不可能不知道,要說對這位曾經打敗過耀國君的易國君沒有興趣,那是不可能。當初知道耀國君敗了,他還很不可思議了一陣,想要立刻跑到易國去見識一下,挑戰一番,只是未能成功,被他那批屬下們困在粦國國都。之後在中庭,見過這位易國君文文弱弱的模樣,真的很難提起戰意。
這些年陸續聽說了這位易國君的事迹,只是和對耀國君不一樣,他的戰意始終不是很強烈,宗縱那種一看就強大,並且熱愛戰鬥的人,才給了粦國君同類之感,桓真那和中庭有些類似的溫秀風雅氣息,粦國君很看不慣,不管易國君的實力,是不是那麼深不可測,他都燃不起戰意。他的勁敵,唯一的對手,只有耀國君宗縱,只要擊敗了他,他才能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