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必須做出選擇和犧牲……
多日來壓在心頭的重擔彷彿在此刻得到了解脫,她就像一個被欺負的小孩,看見了家長,便不管不顧地撲了過去。
幾日不見,小丫頭看上去清減了許多,一張小臉蒼白地沒有了血色,傅彥彧心裏悄然一嘆。
“乖,沒事了。”男人的嗓音低啞而溫和,有着安撫人心的味道。
雲傾撲在傅彥彧懷中,雙手緊緊地拽住男人的大衣,他的出現,讓她這些天的擔驚受怕都找到了突破口添。
傅彥彧大手輕撫着雲傾的後背,他順着她的長發將小丫頭又朝懷中攏了攏,懷中女人從嚎啕大哭慢慢變成了抽抽搭搭,小聲的哽咽傳到耳間讓人心上泛起酸楚,讓人憐惜。
寂靜的小河邊,只有流水潺潺的聲音。
兩人擁抱在一起,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彷彿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雲傾的情緒才慢慢地恢復過來,她將臉頰朝傅彥彧的衣襟上蹭了蹭,聞着那熟悉而安心的味道,空白的大腦終於開始運轉屋。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捨不得分開,雲傾兩手依舊拽着傅彥彧的大衣,微微仰起腦袋看着他。
傅彥彧低頭看着小丫頭那雙哭紅的眼睛,一雙漆黑瞻亮的桃花眼透着疑惑,他伸手將她蹭到臉頰的髮絲攏到耳後,男人修長的手指從雲傾的耳後順勢滑到她的肩頭。
小小的肩頭,傅彥彧手指微微用力握了握,棕灰色的眼眸中透着讓人舒心的笑意,他玩笑着轉移話題:“你還沒有答應嫁給我,可不能就這麼跑了。”
說完,用手指颳了刮雲傾小巧的鼻頭。
在這個並不熟悉的國家,想要找到一個人,無意於大海撈針。
傅彥彧沒有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居然會主動去找顧行瑞,居然會答應他那些無理的要求。
恐怕沒有哪一位父親,會這樣殘忍地對待自己的孩子。
不過,顧行瑞的這些要求對傅彥彧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以辦到的事。顧流笙敢搶他的女人,即便顧行瑞不做這個交換,他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被他這句促狹的話弄的整張小臉都紅彤彤的,雲傾卻沒有氣惱,眼角眉梢反而不自覺帶了幾分情意。眼前這個男人是她愛着的,劫後餘生,讓她倍覺珍惜。
雲傾看着他,手臂用力,踮起腳尖,將腦袋靠在男人的頸彎。
*****
被傅彥彧牽着小手朝別墅走去的時候,雲傾心裏不可抑制地緊張起來。
通過最近這兩天的住宿和觀察,雲傾知道,別墅是整個莊園安保最嚴,保鏢最多的地方,幸好顧流笙今天出去了,帶走了一批保鏢。
可是,眼前傅彥彧只有一個人……
雲傾越走越慢,在傅彥彧握住她的手朝別墅走進的時候,雲傾突然用力地將他朝後拉了拉。她以為傅彥彧是自己偷偷摸摸找進來的,看着前面拿槍的保鏢,雲傾更多地擔憂起他的安危。
“他們都有槍,你不要過去了。”
看着小丫頭緊張的眉眼,傅彥彧寬心一笑,將手中柔軟的小手用力地捏了捏,“別擔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還沒待她說話,就聽見別墅里傳來一陣爭吵,伴隨着瓷器破碎的聲音。
“您想要彌補?!好,我將苦心經營了五年的中國市場都給了他,這些還不夠嗎?!我損失的還不夠多嗎?!父親,您想要怎麼彌補?!難道還要將歐美的市場也給他?!您想讓他做繼承人,就早點決定!我他媽的受夠了!您現在不聲不響地就將他帶到我的莊園來,是想讓下人看見您想讓他做繼承人的決心嗎?!”
“我受夠了!”
“如果不是母親告訴我,您更屬意姓傅的,恐怕現在,我還蒙在鼓裏!”
“這麼多年,您讓我做什麼,我有沒有反駁過?!母親愛您,讓我尊敬您,結果,您是怎麼對待我們的?!您現在還想着將小三的兒子扶正?!”
“……父親,我真的對你很失望。”
哐當一聲,是大門被踢開的聲音。
顧流笙拉開駕駛座車門,彷彿條件感應一般,猛地回頭,看向站在牆邊的一對璧人,那握住車門的手指骨節瞬間泛白。
兩人雙手握在一起,見顧流笙看過來,雲傾條件反射地朝傅彥彧身後挪了挪,彷彿這樣就能擋住他周身散發出的磅礴怒焰。
在顧流笙極具攻擊性地眼神下,傅彥彧淡漠地回視。
在雄性世界裏,兩個天之驕子正進行着一場精神世界的較量。
顧流笙終歸是年輕了些,看見傅彥彧眼中劃過的譏諷,那股還沒來得及消褪的小火苗瞬間被澆成了熊熊烈火。
他嘭地用力關上車門,踩着地上的樹葉,朝傅彥彧逼近。
“你別以為討好了父親,就能贏!”一米遠的距離,顧流笙站定,落下挑釁地話語。
傅彥彧棕灰色的瞳仁深邃而沉寂,他看着顧流
tang笙緊繃的面色,挑釁的姿態,冷冷地收回視線,彷彿多看一眼都是浪費。
“不過是個私生子,在我面前嘚瑟什麼?!”
這般挑釁他人格的話說完,卻見傅彥彧依舊淡定,這一刻,顧流笙感覺自己彷彿是那跳樑小丑,這種感覺讓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視線落到雲傾的身上,顧流笙低頭看見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指,他心裏氣急,看着雲傾,便有些話不對心地譏諷起來:“這個男人可是有未婚妻的,你難道也想做小三?”
話音未落,鼻樑就挨了一個大拳頭!
將雲傾推到身後,傅彥彧活動活動手腕,看着顧流笙的目光兇狠起來,“顧行瑞大概沒有和你說清楚,到底是誰做了小三。還有你那利欲熏心的母親,黑白不分,也難怪你搬弄是非的本事這麼好。”
“你!”顧流笙擦掉流出來的鼻血,看着傅彥彧的目光不由得猩紅起來。
“誰是誰非我心裏清楚!你敢說你不是私生子?!你敢說你不想要父親的財產?!”
傅彥彧淡漠的視線落在顧流笙身後的大門上,顧行瑞的輪椅影像出現在門邊的夾縫上,他眯着眼看了看,心中譏笑,復又收回視線,平靜地回道:“我想要什麼,難道還要提前告訴你。”
輕哼的語氣,明顯在譏笑他的不自量力,士可殺不可辱!男人的骨氣是最不容許人折煞的!
顧流笙手指緊握成拳,猛地一個回勾拳就朝傅彥彧的臉上出擊。傅彥彧已經有了防備,很快閃開,顧流笙也不差,他迅速調整方向,右腳就朝傅彥彧的腿彎踢去。
兩隻猛虎相爭,出手都是毫不留情。
傅彥彧近身搏鬥的經驗終歸是比顧流笙要高上很多,不一會兒,顧流笙便鼻青臉腫地被打趴在地上。
這時,掩在大門后的輪椅才慢慢滑了出來。
兩雙同樣的眼眸對視后,一個人眼中流露出賭徒般的欣慰,一個人眼中是厭惡和排斥。
傅彥彧先一步轉開視線,沒有理會顧行瑞神色中的興奮,他走到雲傾身邊,站在她的身前,將她攏在自己的身邊。
看着保鏢將顧流笙抬進了別墅,顧行瑞悄然將目光轉向傅彥彧……身邊的小女孩身上。
他還沒看清小女孩的樣貌,傅彥彧就將雲傾攬進了懷中,眼神警告地看着顧行瑞。
“這位小姐,叫什麼名字?”
顧行瑞彷彿沒收到傅彥彧警告的目光,因為傅彥彧在乎的動作,他眼中的興緻更濃烈了些。他可是聽到柴峙行打來的電話,聽了柴峙行的彙報,他也很詫異,顧流笙死都不肯放手的中國市場,就因為眼前這個小小的女孩,他只要這麼一個交換條件,就捨得放棄那麼大一塊肥肉!
想起這些,顧行瑞便覺得不可思議。
在家族利益和個人得失間,他從未做過選擇。
在他看來,沒有男人會捨得放棄唾手可得的大好江山。何況顧流笙還是自己的兒子,流着和他相同的血液,他們是一家人,他們顧家自從接手黑手黨以來,還從未有過棄江山,愛美人的說法。
而自己兒子做的這件事,顧行瑞心裏是不樂意看見的。
他們顧家的後代,以後要繼承家族事業,怎麼可能有弱點!尤其當這個弱點是一個女人的時候,就必須要做出選擇和犧牲——題外話——【已卡死,感覺也沒人看,我就慢慢磨吧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