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金牌丟了
轟隆!嘩!
大雨伴隨着雷聲鋪天蓋地而來。
豆大的雨滴打在高舉的金色牌子上,泛着刺眼的光芒,若大的‘欽差’二字像一道鎮鬼的符咒一般將眾人定在了大雨之下,就連茶樓上看戲的主僕也驚得目瞪口呆。
她竟然也是欽差?難道皇上派了兩路人來桐城?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林月言,她張了張能塞進一顆雞蛋的嘴巴,結巴道:“你、你是、欽、欽差?”
向晴抬手摸了把臉上的雨水,走到林月言面前晃了晃手中的牌子:“大小姐你難道不識字嗎?”
林月言被眼前的金光晃得眼睛一花,險些暈了。
“參見欽差大人!”路不凡率先跪倒在地。
老部史不得不跟着跪地:“參見欽差大人。”
接着身後眾人紛紛跪在了雨里,林月言縱然難以置信,卻不敢藐視金牌,也跪了下去。
向晴嘴角勾起滿意的弧度,轉身看向同樣獃獃的大寶小寶,朝他們眨了眨眼睛,大寶小寶回過神來咧嘴一笑,齊齊朝娘親豎起了大拇指,向晴更得意了,她讓大寶小寶去屋檐下躲雨,自己則走到老部史面前,蹲下來問道:“老大人,現在你還想不想聽聽我的‘狡辯’呢?”
“大人請說請說。”老部史滿頭滿臉的雨,卻不敢用手去擦,嚇得全身顫抖。
向晴站起身道:“我兒子大寶在路上撿到了這位大小姐的錢袋,好心好意追上來還她,可是她不但不感恩,還讓這刁奴動手打他,這事您看該怎麼處置?”
“這、這……”老部史仍舊畏懼林月言的身份,她不但是院首千金,更是……那位爺他可惹不起啊!
向晴腳一蹬,濺了林月言一臉水,向晴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樣子心裏說不上來的痛快,她衝著老部史重重道:“這什麼這,這麼簡單的案子你還猶豫不絕,要本欽差來教你嗎?”
“還請大人賜教。”老部史簡直快把臉埋進水裏了,他官職低,是萬不敢處置林月言的,不如還是將這個燙手山芋扔給欽差吧,到時候那位爺和林家就算要怪也不會怪到他的頭上來。
向晴直想用手上的金子猛砸老部史的頭:“我國律法上不是有一條虐打孩童罪的處罰嗎?你不會依法辦案?”
“哦哦,多謝大人提醒。”老部史如夢初醒地拍了拍額頭,立即命道:“路不凡,將林月言抓起來,杖責五大板,囚禁五日,以示懲戒!”
路不凡早就看林家小姐那矯情做作的樣子不順眼,如今知道她連那麼小的孩子也打,更是痛恨之極,揮手讓官差將林月言主僕抓了起來,往旁邊商鋪借了兩根扁擔噼里啪啦打了她們五大板。
林月言嗓子都叫啞了也沒能阻止自己挨打,千金小姐身嬌肉貴,哪經得起厚重的扁擔,五板子下來,林月言和紅杏就暈了過去,路不凡立即命人將她們拖回了府衙。
老部史殷情地問:“大人,您看這樣處置可滿意?”
“依法辦案我能有什麼不滿意的?你一定要好好教育林小姐改邪歸正。”向晴收起牌子,提起東西準備走。
老部史點頭如搗蒜:“是、是,下官一定會好好教育她的。”
“成,這麼大的雨我要回去了,你們也回吧!”向晴看了大寶小寶濕透的身上一眼,很是心疼,都怪那個該死的女人,害得她們母子淋雨,不過看在她挨了打又要坐牢還賠了銀子的份上就算了。
老部史站起身,笑嘻嘻地問:“大人下塌在哪裏?可是和二爺三爺住在同一處驛館?”
“你問這個幹什麼?”還有,二爺三爺是誰?
“下官有事可以去向大人請教一二。”老部史像哈巴狗一樣跟着向晴笑道。
向晴停下步子:“不必了,你只要事事依法而行,多為百姓考慮就行了,我還有事,你別跟着我!”說完帶着大寶小寶快速離去。
老部史不敢再跟上去,擦了把臉上混着汗水的雨水,好險,皇上可真高明,明着派一撥欽差來暗着又派一撥來,以後他得小心行事,不然小命玩完!轉身準備回去,想了想他還是對路不凡道:“你暗中跟上去,看她住在哪裏,但是不要讓她發現了。”
路不凡看了看已經走遠的人影,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沒說,跟了上去。
“聶行,此事你怎麼看?”街上的人走光后,諸葛寧問。
聶行道:“咱們的萬歲爺越來越多疑了。”
“是嗎?”諸葛寧顯然有不同的看法,但並沒說出來,他道:“你也去探查清楚她住在哪裏,及時回報。”
聶行抱拳一禮,轉身離去。
諸葛寧看着窗子外越來越大的雨,心裏煩悶不已,雨再這樣下去,桐城就成人間地獄了。
“怎麼?等惱火了,黑着張臉。”柳雲鶴來到窗前,拍了拍肩膀上的水。
諸葛寧轉過頭,大嘆了口氣:“我以為你要放我鴿子了……”他突然笑道:“你可錯過了一場好戲。”
“什麼好戲?”柳雲鶴一臉清冷,一副完全不感興趣的模樣。
諸葛寧壞笑道:“你那未婚妻子被老部史關進大牢了。”
柳雲鶴拍水的動作一頓,片刻后又恢復:“何事?”他並不為林月言擔心,而是吃驚老部史竟然敢關她?
“她在街上虐打幼童。”諸葛寧有意勾起柳雲鶴的興趣。
柳雲鶴睨了他一眼:“一次說完。”
“你呀,就不能有點耐心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了解你的脾氣,要是別人還以為你擺譜呢!”諸葛寧撇撇嘴道。
柳雲鶴拍完身上的水,負手立在窗前,冷着張臉,不語。
“好好好,我輸給你了。”諸葛寧見他又擺那張冰塊臉,連忙妥協,將事情經過閑細說了一遍。
柳雲鶴擰眉:“你是說皇上還派了一位欽差來桐城?而且是個女人?”
“沒錯,那金牌如假包換,雖然隔着有點遠,但我能確定是真的。”諸葛寧摸了摸下巴,十分不解:“你說父皇派兩撥欽差來桐城就派兩撥吧,為什麼要派個女人?而且這女人我根本沒見過,搞不好是只聽命於父皇的金衣衛,嗯,絕對是的,那女人身上確實有股子狠勁,除了父皇的金衣衛一般女人絕不會有這股魄力,連林家的面子也不賣。”
柳雲鶴眉頭擰得更緊了:“既然是金衣衛,又怎麼會帶着兩個孩子?接的是皇上的暗旨就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暴露身份,我看她絕不是欽差!”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諸葛寧看着一張臉要結冰的俊美男子問。
柳雲鶴看向他,隱忍着胸口的怒火:“因為我的金牌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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