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爸爸[07]
雲雀斜睨着她不說話,倒是獄寺面露懷疑地問:“瓦利安真的有好好做事嗎?為什麼這麼八卦?”
望月義憤填膺地指着獄寺道:“我跟你說,你可以懷疑我們辦事的能力,但是絕對不能打壓我們八卦的*!”只是她的娃娃音聽起來不像是指責,更像是撒嬌。
獄寺叼上根煙懶洋洋地說道:“這版本傳到你們這兒來都變味了,那小丫頭是山本撿回來的,結果她看到雲雀之後一口咬定那是她爸爸,所以雲雀暫時就是她爸爸了。”
望月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說呢,怎麼會有女人願意給你生孩子。啊不對,應該說,很多女人都願意給你生孩子,但是你怎麼會讓她們給你生孩子呢?”
雲雀打了個哈欠語氣冷淡地說:“啰嗦。我走了。”
望月聳了聳肩,做了個“請”的手勢,獄寺倒是不急着走,等雲雀離開之後,他才納悶地問:“那傢伙讓你查個手環幹什麼?”
“不知道啊,但是你問他,他會告訴你嗎?”望月從抽屜里重新拿出那個手環,仔細端詳了片刻之後若有所思,“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跟他女兒有關吧。話說孩子真的不是雲雀的?”望月一臉八卦地問道。她在手環的表面上看到一個數字,117,意義不明,但是值得探究。
獄寺神色一凜,用教訓的語氣對望月說:“跟你說了讓你好好做事——”
“有好好做啊,上次阿綱安排的任務我們明明完成的很好,斯庫瓦羅今天一大早就去彙報了。”望月撥了撥頭髮不以為然地說道。她的頭髮是如墨一般的黑色,長度及腰,發尾稍微有些卷。話音剛落,她的臉色頓時一變,“壞了,雲雀的女兒在總部嗎?”
“在啊,藍波和一平想找他玩,一大早就去雲雀家接過來了,怎麼了?”獄寺納悶地問道。
望月看了一眼時間,揉着太陽穴無奈地說:“斯庫瓦羅該回來了,我猜,他會把那個丫頭帶回來。哦對了,她叫什麼名字啊?”
“麻衣,海音寺麻衣。”獄寺回答道。
雲雀站在瓦利安總部的走廊上,面色不善地看着對面一大一小兩個人。大的那個單手抱着小的,還朝着他露出了極其惡劣的笑容:“喂!!!雲雀!!!想不到你居然有個這麼可愛的女兒啊!!!”
麻衣見到雲雀之後開心地叫他:“爸爸!”
“你把她帶到這裏來做什麼?”雲雀看向斯庫瓦羅懷裏的麻衣,眼裏隱隱的有些擔憂,不過他的擔憂顯然是多餘的,麻衣一點都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反而興緻勃勃地伸手去摸斯庫瓦羅左手的義肢,上面綁着一把劍,而她喜歡閃閃發亮的東西。雲雀見狀連忙出聲制止,“不要碰。”見麻衣不解地眨巴了下眼,雲雀放緩了語氣道,“會划傷。”
斯庫瓦羅臉上露出了驚異的表情。他不可思議地說:“老子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聽到你說這種話。”
急匆匆趕來的望月堵着耳朵衝著斯庫瓦羅喊:“你小點兒聲,別嚇着人家孩子。”
獄寺一手掩面一手摁着望月的肩:“你怎麼猜的這麼准。”
望月不以為然。不是她猜得准,是她對自己的隊友們太了解。
“爸爸,這個叔叔給麻衣糖吃,麻衣給爸爸留了一塊哦。”說著,麻衣伸手拍了拍裙子上的小口袋,一臉期待的表情像是等待主人誇獎的小狗。
“咻——”望月覺得有什麼東西射中了自己的心臟。她捧着臉尖叫,“天哪這麼可愛的小姑娘!雲雀你是走了哪輩子的狗·屎運了撿到這麼萌的娃!”
雲雀沒理會望月,也沒再跟斯庫瓦羅對峙,只是用教育的口吻告訴麻衣:“下次不可以吃陌生人給的東西了。”
麻衣乖乖地點頭,結果斯庫瓦羅不爽了:“喂!!!雲雀!!!老子是陌生人嗎!!!”
“對於麻衣來說就是。”雲雀淡然地說完后蹙起了眉,“你小點聲。”
斯庫瓦羅剛要繼續吼,樓梯上傳來了一陣詭異的笑聲:“嘻嘻嘻~隊長,boss說了,讓你小點聲,他在二樓都快被你吵死了。”
弗蘭從貝爾身後探出頭來,明明是面癱臉卻帶着一種別樣的萌感:“啊咧,雲守大人和嵐守大人居然也在這裏。啊啊,隊長,拐賣小朋友是犯法的。”
飄在空中的瑪蒙語氣肯定地說:“那應該就是雲雀的女兒了吧?不然斯庫瓦羅不會帶回來的。”
麻衣被斯庫瓦羅抱在懷裏,突然多了一些她不認識的人,這讓她感到有些不安。她朝雲雀發出了求救信號:“爸爸——”
“還真是——”弗蘭睜大了眼睛,只是看起來並不意外。
獄寺走過去摸摸麻衣的小臉安慰她:“沒關係,麻衣,這些叔叔阿姨都是你爸爸的同事。”
“並不是。”雲雀冷着臉否認。
望月雙手握拳不服氣地說:“我是姐姐啊姐姐!”
弗蘭舉了舉手,用他半死不活沒有起伏的語氣無情地對望月說:“嵐前輩,me這個真正意義上的哥哥還沒有抗議哦。”
“閉嘴!”
“是——”
懶得理他們這群整天“窩裏鬥”的人,雲雀走到斯庫瓦羅面前,朝着麻衣伸出了手:“回去了,麻衣。”
麻衣點了“嗯”了一聲,朝着雲雀伸出了一隻手,另一隻手則是緊緊地抱着她的兔子玩偶。這是她最喜歡的玩具,走到哪兒她都要抱着。
但是斯庫瓦羅並沒有把人交出去,而是轉了個身,將麻衣往上託了托:“急什麼,就讓她在這玩會兒唄,又沒有人會吃了她。”
聽了斯庫瓦羅的話,麻衣立馬緊張地對他說:“麻衣不好吃的!”
雲雀的臉色沉了沉。
“噗——”望月一個沒忍住噴了出來,她走到面色不愉的雲雀身邊安慰道,“沒關係啦,就讓麻衣在這玩唄,這裏不還有我呢?麻衣好像也很喜歡斯庫瓦羅呢。”
麻衣沒抱兔子的手正玩着斯庫瓦羅的長發,一臉專註彷彿完全不受影響的樣子。
話音剛落,大門“嘭”地被打開了,衝進來氣喘吁吁的藍波。他沒想到居然會見到這麼多人,定了定神之後衝著斯庫瓦羅喊道:“有你這麼上來搶着孩子就跑的嗎?”害得他被一平教訓了好一頓,還跟他說了“帶不回麻衣就不要回來了”這種話。
“看看,正好連着藍波一起扣下,等他們玩夠了,怎麼來的,我給你怎麼送回去,怎麼樣?”望月用商量的語氣問雲雀。
藍波心裏頓時警鈴大作。把他扣在瓦利安……他拒絕啊!雲雀一定不會同意的,一定不會的!他無比堅定地想到。
誰知雲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沉思片刻之後竟然答應了:“好。”
你怎麼能這樣!!!藍波絕望地看着雲雀,結果他連個眼神都沒施捨給自己,只是溫柔地對麻衣說:“在這裏要聽話。”
“嗯,”麻衣乖乖點頭答應,一雙大眼睛充滿了不舍,“爸爸,你會來接麻衣的吧?”要是爸爸不來了她就不在這裏了,她要跟爸爸在一起。
雲雀微笑:“當然。”
“爸爸抱抱。”麻衣朝着雲雀伸出了手。
雲雀把她抱了過來,麻衣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子,然後撅着小嘴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啵——”
趁着雲雀發愣的功夫,望月已經把麻衣從他懷裏搶過來了。總算輪到她抱了,先讓她在心裏狂笑三聲。
“爸爸再見!”得到了雲雀會來接自己的保證,麻衣的臉上重新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雲雀走了之後,獄寺摸着下巴意有所指地說:“這次麻衣沒逮着誰就叫爸爸啊……”
斯庫瓦羅一臉茫然地問:“什麼意思啊?”
“啊,就是麻衣有個毛病,見着長得帥的男人就會叫爸爸,她沒見過自己的爸爸,所以覺得長得帥的男人都是她爸爸。”獄寺解釋道。
斯庫瓦羅不確定地問:“你的意思是,我們……”
“顏值不夠。”獄寺沉痛地接了話茬,然後在斯庫瓦羅炸毛之前按住他的肩,語氣更加沉重,“不要在意,你要知道,在總部,被她叫了爸爸的,只有雲雀和骸。”
xanxus出生以來從沒遇見過這麼艱難的時刻。他居然在跟一個五歲的小姑娘對峙,而她的目標並不是自己。
“我可以摸它嗎?”麻衣眨巴着大眼睛,用稚嫩的語氣充滿期待地問xanxus。而她指的,是趴在xanxus腳邊的貝斯塔。那是xanxus的匣兵器,不同於其他人,xanxus喜歡把它放出來。此刻它卧在xanxus的腳邊,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懶洋洋地甩着尾巴。
xanxus粗聲粗氣地回答:“不可以。”他目光兇狠地瞪向一溜兒的手下,語氣粗暴地問,“誰弄來的?”
所有人都指向了斯庫瓦羅。
斯庫瓦羅睜大了眼睛,沒想到就這麼被隊友們甩了鍋。他氣憤地喊道:“喂!!!說要留下她的是你們吧!!!”
望月弗蘭貝爾同時望向了三個不同的方向,就是不回答斯庫瓦羅的問題。
麻衣堅持不懈地對xanxus說:“一下,我就摸一下,真的!”為了加強說服力,她豎起了一根白嫩的小手指,信誓旦旦地保證,“真的就一下!”
藍波站在一旁嘀咕:“摸一下又不會死——”
“嘭——”一隻酒杯擦着藍波的耳朵過去砸在了他身後的牆上,房間裏立馬瀰漫了一股龍舌蘭的味道。
麻衣有些不適應地打了個噴嚏,再看向xanxus的時候,眼眶因為那個噴嚏的緣故而有些濕潤,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愛:“我拿我的莉莉安跟你換好不好?我讓你摸摸莉莉安,你讓我摸摸它。”說著,麻衣像是做了巨大的妥協一般,大義凜然地把手裏的兔子玩偶交了出去。
藍波訥訥地說:“那個兔子居然還有名字!”
望月鄙夷地說:“這你就不懂了吧,小姑娘都喜歡給自己喜歡的玩具起名字。”
“你小時候也是?”
“……閉嘴!”
xanxus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麻衣,一向缺根筋的腦袋此刻不合時宜地得出了一個結論:匣兵器這種東西,以後還是不要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