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記憶片段
溫潤抱着委屈慘了的小寶準備回去,本來他還想在這邊再看一會的,但是小寶一直在那撒嬌的叫喚,他無奈之下只得抱着它開始順毛。
小寶一開始還在囧囧有神的盯着溫潤撒嬌,可是沒一會就被溫潤撓耳朵撓的舒服得直哼哼,哼着哼着就眯着眼睛睡著了。
墨淵一邊走路一邊看着溫潤懷裏的小狼崽——怎麼看怎麼不爽。
“又胖又黑……”又丑這兩個字他決定吞下去,畢竟孩子長相一大部分是和父母有關係,他自認為長得還算是挺好看的。
哎呦我的教主喂,你覺得小寶這悶騷的性子真的不是遺傳嗎?
墨淵的聲音在小寶的耳邊響起,小寶一個激靈醒了,看了墨淵一眼,在確定了是他說的之後衝著他嗷嗷的叫了兩聲,轉過頭又投進了溫潤的懷裏,哼哼唧唧的用很弱的調子叫個沒完。
溫潤不明白小寶這是怎麼了,不過估摸着還是剛才受傷的小心臟沒有恢復過來,於是就輕笑了兩聲,抱着小寶的前肢舉到眼前對着他毛絨絨的額頭親了一口,“小寶乖,咱馬上回去洗乾淨!”小寶‘嗚’了一聲,然後伸出小舌頭舔了舔溫潤的臉,挑釁似的看了墨淵一眼,結果馬上被墨淵用眼神射殺了無數遍啊無數遍。
看小寶又鑽到自己懷裏不出來,溫潤沒有怪他渾身臟毛弄髒了自己的衣服,這小崽子要是再敢說他身上臟,估計是要鬧騰個好幾天了。
又繼續的抓了一會它的耳朵,總算是把小寶哄睡著了,溫潤這才轉向墨淵:“剛剛那是怎麼回事?”又是冰又是火又是雷的,怎麼看也不像是出現了什麼天氣異常。
更何況還有小寶奮勇吸火的事件在,這隻要是個正常點的就該知道這事情不正常了。
“渡劫。”墨淵解釋道,看溫潤有些不明白,於是組織了一下語言,“你引發了神器,所以就會有劫數降下來。”
這麼一來溫潤就明白了,渡劫嘛,小說裏面經常出現的,渡劫的時候都是四周昏暗,天上一片電閃雷鳴的。
“那神器呢?”溫潤四下看了看,沒有看到什麼有神器的東西。
墨淵看着溫潤扭頭找的動作可愛,偷偷地用玉簡記錄了下來,然後臉色微紅的道,“在你體內。”
體,體內?
難不成要自己把肚子破開大喊一聲:神器出來!
溫潤頓時被自己雷的外焦里嫩的。
抽着嘴角看墨淵,說道:“你知道那東西的具體用處嗎?”這時候倒是輪到墨淵有些奇怪了,神器出世前主人一般會進入冥想一段時間,溫潤在那昏迷的時間內應該就是在冥想,在那期間神器也該把他的資料用途以及其他的傳授給溫潤了才對。
“剛才你睡着的時候,有沒有做夢?”墨淵看溫潤沒有在意,剛下過雨的路上有些濕滑,就拉着溫潤的手一起走了,溫潤倒也沒在意,在這種路上走路幾個人攙着也卻是好一點。
小寶這一會不知道怎麼拱的就鑽到了他的衣服裏面,熱乎乎的倒是挺舒服,也省去了抱着一坨小東西爬山的辛苦。
聽到了墨淵這麼問,溫潤有些迷茫的搖了搖頭,“我剛才睡的挺香的。”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在那邊幫他擋住了劫數,他自己卻是在這裏睡大覺。
墨淵想了一會,然後說道,“神器出世自有它的處世之道,你的神器既然連自己都無法摸索,那麼這用處自然是非常多。”
古神天書,聽起來這名字就像是很好的法寶,要不是因為溫潤的精神能力無法承受天書所有的知識,那麼就是這天書就連自己都無法摸透自己。
“不過倒是有一個小孩子……”溫潤困惑的撓了撓頭,對着墨淵說道,“是有一個小孩子。”
“怎麼說呢,那個小孩就在一棵樹下,但是我怎麼都過不去……”溫潤努力的回想剛才的夢境,但是突然覺得那個小娃娃實在是讓人心憐,看着都難受。
“那個小孩就在那顆樹下守着一顆藥草,我叫他也不理我。”摸摸心口的位置,溫潤覺得有些揪的疼,那個孩子的歲數看起來也就只比小寶大上個幾圈,還穿着紅色的小肚兜,腦袋上也像是人蔘娃娃的樣子有一個小髮髻,但就是固執的守在那個不知名的草藥身前。
搖搖頭,溫潤不想在想剛才的夢,但是卻怎麼都忍不住不去想,像是入了魔似的。
墨淵的心口有些翻騰,草藥,人蔘娃娃,執着的守護,聽起來是如此的耳熟,但是……
空出的一隻手扶住了額頭,頭有些疼,怎麼都想不起來。
“應該是器靈吧。”墨淵也不知道這事情究竟是為何,只能如此解釋,神器中出現器靈,本就會大大的增強神器本身的能力,看溫潤剛才的形容,這個器靈應該還是會成長的,而且還在守護着一個東西,難不成是……神器有了雙主?
摸了摸下巴,要是這樣的話溫潤要駕馭這個神器估計會困難上很多,雙器靈本就難出,或者說是千萬年來難得有一個雙器靈出現,不過若是真的有,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器靈?聽到墨淵說的詞之後,溫潤的腦子裏面就突然的出現了一些關於這個詞彙所有的東西,並不像是墨淵說的難懂的文言文,反倒是平日生活中經常用到的白話文,一看就能懂得那種類型。
溫潤看了一會,覺得是不是自己不管想什麼這個神器都能給自己解答出來,於是就像着剛才墨淵所說的意識海以及渡劫一些東西,馬上的,在他的腦子裏面就出現了這些東西非常詳細的解釋。
溫潤嘗試着想了一些五花八門的東西,比如說藥材什麼的,果然腦海裏面幾乎是在溫潤思維落下的第一時間就出現了和這個藥材相關的一切信息,居然詳細到連它的葉紋都是一清二楚的!
而且還不用溫潤一行行的翻看,幾乎是想到什麼就可以知道什麼。
溫潤眨巴眨巴眼睛,他這可就是開了一個全能的外掛作弊器啊!
墨淵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被放開的手,然後又瞅了瞅已經躺在自己懷裏入定了的溫潤,怎麼著就突然的頓悟了?
摸了摸他的腦袋,把他額前的頭髮撥開了一些,然後把人背在背上,他懷裏的小寶轉移到了自己的懷裏,就這麼一步步的背着下山了。
在修者入定期間是不能夠對這個修者進行任何的法術攻擊和使用一些修者所煉成的道具的,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保護的方法,不僅在低級修者入定的時候保護了他的安全,也在這期間保護了他身上的任何一切法寶不會被盜走。
溫潤在腦子裏面想的東西越來越多,奇妙的發現不管是想了多少東西他都不會有墨淵所說的一次接受了太多知識之後的疲憊感,不過隨着時間的延長,溫潤發現自己耳邊似乎出現了一些隱隱約約的聲音。
“……靈藥……”
是一個稚嫩的娃娃聲,溫潤不由得想到了之前在那顆大樹下看到的瘦娃娃,心理面突然揪了一下,一個名字就這麼不受控制的脫口而出:“瞳眸……”
說完之後,看了看依舊是虛無一片的四周,濃濃的失落感突然籠罩了他的全身,他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心魔……扶桑……”虛無的聲音又響起了,不過溫潤此時此刻很顯然的是□乏術,他已經陷在了自己的情緒裏面出不來了。
“瞳眸……扶桑神樹……照顧,歸來……”最裏面念念叨叨的一些無意識的詞語,然後四周的娃娃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隨之而來的居然還有一道成年人胳膊粗細的黑線。
就在黑線逐漸逼近溫潤的時候,溫潤身上突然傳來一陣亮光,“孽畜還不退下!”
是墨淵的聲音,溫潤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連忙抬頭看了看,剛才漸漸的變大的娃娃的聲音又消了下去,溫潤也說不出來是什麼心思,就是想要見到那個娃娃。
揉了揉眼睛,溫潤看着已經大亮的天色愣了一會,然後就看到身邊(躺着的墨淵和枕頭邊的一個小白團。
這是又睡了一天?
溫潤想着剛才的那個地方,閉上眼睛努力的嘗試還能不能進去,果然,沒一會就又回到了那個地方去,不過這一次好像是有些不一樣了?
在那裏溫潤看到了一幕幕就像是走馬觀花似的場景,兩個男人,一黑一白都看不清面容,然後兩人同時的栽下了兩朵花,先後的在花上滴下了兩滴血,在之後,就是重複的種花,養花。
突的,前面的場景一變,四周的空氣變得旖旎起來,床上交纏的身軀和甜膩的呻.吟讓溫潤呆愣在了原地。
場景又是一變,還是在那顆樹下,但是黑衣的男人卻是兩眼泛紅,滿身猙獰的紋路,白衣的男人正在焦灼的揮舞着雙手,空中漸漸的凝起一道道的法陣,然後溫潤好像是看到了白色衣服的男人漸漸消失,一道光鑽進了樹下的一朵花裏面之後,黑衣服的男人卻是倒在了原地。
隨後的,一朵畫漸漸的開了,然後化成了一隻小狼,花莖還留在原地,黑衣的男人被慢慢的舔醒,抱起身邊的小狼消失在了那裏。
溫潤覺得有些奇怪,這兩個人看起來這麼眼熟……那隻狼,怎麼這麼像他家那隻好吃懶做的小寶呢?
可就是在黑衣男人消失的那一個剎那,那顆樹下的另一朵花就開了,果子慢慢的落地,變成了一個和小寶不同的,很瘦弱的娃娃,就是方才溫潤看到的那個穿着紅肚兜的娃娃。
這是怎麼回事?溫潤站在原地回不了神,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紅肚兜的娃娃在經歷了似乎是很長時間之後漸漸的睜開了眼睛,然後看着他身前的另外一朵剩下了花莖的花,慢慢的張開嫩嫩的小手摸了摸。
天上似乎是下雨了,小娃娃張開了雙手搭成了傘狀,慢慢的笑了。
溫潤再次醒來的時候是晚上,他是被墨淵叫醒的,眼睛乾澀的難受,伸手一摸還有些許沒有擦乾淨的水漬,把一隻手放在了頭上,溫潤閉上眼睛,眼睛裏面多餘的淚水滑下,他想到了剛才的那個小娃娃就難受的緊。
“墨淵,我又做夢了。”沙啞的聲音響起,溫潤用袖子把臉上擦乾淨,對着床前坐着的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