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天才的父母大多平凡
顧向南因為貝貝的話紅了眼眶，看着這個上帝給予他生命延續的饋贈，又是歡喜又是悲傷。稚鳥總要高飛，早晚都要放手，只是他沒想到這一刻來的這麼快。
顧貝貝有點不適應一個大男人流露出這樣滿懷感傷不舍又欣慰的眼神，彆扭的抽出自己的小手：“好吧，既然我告訴你我的打算，那麼公平起見，你也要告訴我你的決定。”
悲傷的氣氛被貝貝輕描淡寫話岔開，那些疑慮準備說服黃大友的話，他可以非常確定的說出。“我準備辭職去南方發展，那邊發展很快。幸運我遇到好機遇，一飛衝天；抑或我一敗塗地一無所有。我還年輕，如果不去嘗試，那麼我已經輸了。”
顧貝貝沉默片刻：“恩，南方是個很好的選擇，機遇與風險並存，能不能成功就看這人要下多大決心了，但我覺得最的發展地點，往往是一個國家的政治經濟發展中心城市。南方是所學校，先學習后穩固，這樣很好很好。”
小丫頭學着大人語氣總結性的發言,讓顧向南心情愉悅。
顧貝貝緊繃著一張臉：“請正視我的觀點，這值得你參考。”
“是，保證執行顧貝貝首長的命令。”顧向南將她的話放在了心裏，越琢磨就越為自己的女兒感到驕傲，言語中是滿滿的愛意：“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晚上外頭風大，我們還是早點回去。”
顧貝貝點點頭，知道自己的那些話他是聽見去的，雖然已經開春可溫度已經低，感覺是有點冷。
兩人的互動另周圍人覺得溫暖，李大伯收拾着碗筷沖顧向南招呼：“沒想到咱貝貝丫頭這麼聰明，想想她剛說的話，我聽着挺有道理的。還有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像老夫子，有趣。”
顧向南心情頗好：“李大伯，算您老有眼光，我家貝貝不僅聰明而且記性特別好。她最喜歡聽衚衕口大叔侃大山，而且學的特別快，有時候我被她問的回答不出來，有時候又被她的話逗樂。”
“顧小子還真不謙虛，我可沒誇你，看着驕傲模樣。”
老衚衕的街坊鄰里感情十分融洽，能直接開玩笑的都是熟悉的人，顧向南摸着頭好好大笑：“大伯，您這手藝是一天比一天好，您瞧我閨女吃的多乾淨，一口湯都沒剩下。錢給您，”
李大伯搖搖手：“貝貝若是喜歡吃就經常來，李爺爺給你最大碗的。”
貝貝點點頭：“好，我天天來，錢你等爸爸下班找他要，如果他沒有我把自己抵給您。”
兩人哈哈大笑，顧向南將錢遞了過去：“爸爸給你多付幾次的，想吃就來。李大爺您收着，我這丫頭既然說來以後肯定天天老報道。您老爺早點收攤，老路那邊暗要小心。”
“好好好，你們回吧，我兒子一會兒就來接我了。”
兩人麻溜的起身，大手拉小手動作相似神態悠閑的往家去，昏暗的燈光將人影拉的長長的。
顧貝貝覺得自己應該再說些什麼，用稚嫩的聲音認真的說著：“你以後要多看書，別人總結出來的東西多少有他的意義，多了解總是好的。”
顧向南語氣輕鬆的應着：“好，我以後多讀書。我的閨女這麼聰明是看書看的嗎？”
“不是，我本來就聰明，屬於高智商人群。”覺得這話不對又補充着：“當然，我也是很愛看書的，雖然遺傳基因很重要，可很多天才的父母都是平凡人。”
“噗嗤，你這丫頭可真是半點不謙虛，有你這麼虧自己親爸的嗎。”他拍拍她的小腦袋，揶揄道：“知道了，天才少女，你平庸的爸爸以後會多看書的。”
“我沒有在開玩笑，是真的，有許多例子的。”安靜的一會她又說道：“人性複雜，這世界壞人總是比好人多，要注意。”
顧向南對於變身嘮叨大媽的女兒苦笑不得：“你爸爸好歹也上過戰場，拿過槍。好好好，爸爸知道，會注意的。”轉身不放心的囑咐着：“若是你真的出國了，要好好照顧自己。”
“好，我知道的，你放心。如果有機會去首都發展吧，我覺得那裏機遇會更大。”既然已經展現了這麼多，她也沒必要再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
顧向南想了想鄭重的點頭：“你放心，我爸爸一定會記住的。”
她笑了，對他給予她所有的信任。
這個國家她在死前就聽說說過，因為太落後封閉所以沒有正式接觸過。雖然這裏的制度形態不同，但世界是同一個，時間也是一樣，道理必定相通。
以政治發展經濟，重要的地方有大的發展，這樣的趨勢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的。她能提醒的也就這麼多了，後期的發展，就看他的本事了。
她繼續着自己看似無禮的要求：“還有，多造些房子，我不喜歡小屋子。恩，最好要有廚師，家裏飯太難吃了。恩，最好要安靜一點，要。”
顧向南笑着構思着：“以後爸爸一定讓你住大房子，你有自己獨立的房間，還有花園草坪和寵物，請最好的廚師每天給你換口味，還要接受最好的教育。你就像住在酒店一樣，什麼都不用干，你說這樣好不好。”
“恩，好。”
“就像那天我們坐在門口看的那家酒店一樣，氣派，到時候......”這句話顧向南脫口而出，隨後保持沉默。
顧貝貝愣了一下，然後大聲說著：“好，以後我們就開一家酒店，比它更豪華更氣派。”其實她根本已經想不起那個飯店的樣子了，太普通了，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顧向南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大聲說著：“對，要更豪華更氣派。”
兩人一路說說鬧鬧回到了家，進門前默契的一致沉默，他們都沒預料到家中一家颳起風暴。
兩人一進屋就覺得氣氛不對，三個大人坐在飯桌一動不動，好像專門在等着他們回來。顧向南看向自己的姐姐，對方避開了他的視線；至於黃大友笑笑，並不說話。
“媽，你們吃過了沒？浩浩和歡歡呢？”對方當做沒聽到一樣繼續坐着，顧向南摸摸自己的鼻子沖她使眼色：“貝貝，你去房間找明天要穿的衣服，爸爸給你熱水洗澡。快去。”
老太太一聽開始炸毛，不停的使勁拍着桌子：“不準走，話不說清楚誰都不準備。”
隔壁的張老奶聽見隔壁傳來的響聲皺眉嘮叨：“這怎麼又開始吵吵上了，兩父女不是剛到家嗎？”
她老伴見怪不怪的說著：“那天不吵，一會就好。”
張老奶嘆氣：“唉，要是小郭在也就不會有這些事兒了。年輕啊，總是容易衝動。”
感慨完又自顧自的做事，而隔壁的熱鬧依舊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