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的鬼王
張韻瑤呵呵一笑:“楚江王是楚江王。而你,一介普通平民,平民殺地府高階神職,視同謀反。楚江王的外孫周公子就曾這麼干過,已被陰間神職誅殺,並打入牲畜道,永生永世為螻蟻,生生世世受盡踐踏。你,周涵玲,沒想到,你也步上了周公子的後塵。膽大包天,膽敢誅殺陰間高階鬼神,不管你有何等的靠山,都是死罪。我若是再心狠一點,把你打入牲畜道,生生世世為豬狗,看楚江王能否救得了你。”
“你,你……你敢!”周涵玲這才有些怕了,色厲內荏地吼着,但她仍是不敢相信,張韻瑤真敢殺她。她可是楚江王的外孫女呀。
張韻瑤輕蔑一笑:“周公子你應該知道吧,那也是楚江王的外孫呢,和你一樣,目中無人,無法無天,把陰間行政機構當成自己的後花園,打砸搶掠,被視為謀反,已被誅殺,並打入牲畜道。就連周公子的雙親,也被連跟拔起,滿門抄斬。你……也想步上周公子後塵?”
本地縣城隍說:“當年周公子一事,確實鬧得沸沸揚揚。”
本地市城隍說:“上一回因周公子事件,周公子的雙親,陰間赫赫有名的四大庄之一的周家莊,已被連跟拔起,滿門抄斬。楚江王也差點受了牽連,並被酆都大帝嚴厲訓斥,你再這麼一鬧,楚江王怕是自身都難保了吧。”
這位市城隍是多數看不慣楚江王的鬼神之一,也不懼怕楚江王是否會報復自己。
市城隍又說:“忘了告訴你,鬼王雖是陰間主宰,但上頭還有酆都大帝,酆都大帝,才是陰間最高統帥。與鬼王平起平座的還有五方鬼帝,以及十殿鬼王。姑娘呀,你外公就算是鬼王,可並沒有隻手遮天呀。”只差沒有說,姑娘,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周涵玲臉色慘白,她是半路被認的外孫,還是楚江王來找得她,並授予了她不少特權,又還比較疼她,這就使得她張狂得不成人樣,如今一聽自己外公雖然位高權重,但陰間還有不少厲害鬼物制衡着自己的外公,而自己惹到的,又不是普通鬼神,這才真正怕了。
“我,我並不知道……”周涵玲不知該說什麼,她神色慌亂,聲音打結,難堪,悔恨,一一交織在心頭。
她仍是不甘心,自己那麼牛逼的身份,依然動不了張韻瑤。
張韻瑤冷淡地交代市城隍:“這幾個女鬼,雖為脅迫,卻也干盡不少壞事。帶回地府,該怎樣處理就怎麼處理。”
“凜大人,按陰間法律,幾四名女鬼必要上刀山下火數受刑一百年,方有投抬的資格,但也只能投為下等人。”縣城隍嚴肅地說。
“饒命呀,大人饒命呀,我們只是被逼迫的。”幾名女鬼一聽要去地獄受這麼多年的苦,一個個嚇得拚命求饒,聲音凄厲。
張韻瑤揮揮手,幾名女鬼被勾魂使者一鞭又一鞭地打着走了。她又看向李川晴,何玲玲,韓雪三人。
三人心頭巨震,心臟懷怦作跳,在張韻瑤的眼神下,雙腿一軟,全跌座在雪地上。
“韻瑤,韻瑤,我也是被逼的,我們真的是被逼的……”何玲玲臉色慘白,語氣論次。
李川晴和韓雪也流着悔恨的淚水表明她們是被逼的。
張韻瑤漠然道:“是不是被逼,我心裏清楚的很,你很讓我失望。”手一揮,李川晴身子忽然膨脹起來,並痛苦地尖叫着,眾人嚇得直捂嘴唇,看着李川晴漸漸升高的身子,在半空中,拚命掙扎着慘叫着,她的四肢似乎被什麼東西拉扯着,往不同的方向拚命拉扯着,在一聲蓋過一聲的凄厲慘叫下,李川晴的四肢被活生生地扯斷了。兩條手臂兩條腿皆被生生扯斷,在空中撒下一片血霧,射向四方,只剩下一具軀體跌在雪地當中,鮮血很快就染紅了積雪,像盛開的桃花,妖艷而血腥。
周涵玲“啊呀”一聲,跳了起來,李川晴的鮮血,濺到自己臉上,似乎被灼痛了,嚇得她尖叫一聲,看着李川晴的慘狀,幾乎尿禁。
一名勾魂使者上前,探了探李川晴的鼻息,說:“大人,這女的還沒有死呢。”
張韻瑤漠然說:“此人還有四十多年的陽壽,豈能讓她輕易死掉?我已經通知了山下的救援隊。李川晴,你也該慶幸我,我這人並不是那般嗜殺。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自殺是不能減輕你的痛苦的。陰間對於自殺的人懲罰也是相當殘酷的。你好自為之吧。”
李川晴失去四肢,剛才一番撕心裂肺的慘痛后,這時候的她已痛得全身麻木,躺在地上,動彈不得,想着她才脫離貧窮過上的美好日子,又要離她遠去,不禁悔恨滔天。
她咬牙切齒地瞪着周涵玲:“你這個賤人,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把我害成這樣,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面對李川晴的刺骨恨意,周涵玲並沒放在心上,她依然堅信,張韻瑤再如何的恨她,也不敢拿她怎樣的。
張韻瑤再一次揮手,僅剩下身軀的李川晴,身子再一次飄浮起來,居然憑空往山下飄去。
“張韻瑤,你要做什麼?你有種殺了我,你乾脆殺了我吧。”空中傳來李川晴害怕凄厲的叫聲。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今後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一會兒,會有景區救援你的。至於要如何與外人說起這事兒,你自己看着辦吧。”張韻瑤漠然的聲音透過層層空氣,傳入李川晴的耳朵,也似遠似近,悠然響在眾人耳里。
李川晴雖然離開了,但空氣中依然有着刺鼻的血腥味,但她的斷手斷腳,還躺在地上,無聲地述着說剛才張韻瑤那血腥殘忍的一面,所有人都嚇傻了。
市城隍又恭身向張韻瑤建意,在場諸人,暗害鬼神,按律當誅。又瞧見了陰間秘辛,更是不能再留在陽間。
眾人嚇得大哭了起來,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口,只求讓他們無痛苦地死去。
周涵玲惡狠狠地說:“你們敢殺我?我外公是楚江王,外公,救我。”
一個聲音由遠而近響來:“本王的外孫女,可不是誰都想殺就殺的。”拌隨着一股鋪天蓋地冰晶雪花和寒風呼嘯,雪白的地上,又多出了道黑影。
這黑影,黑髮黑面黑須,一身黑色綉金龍官袍,高大威嚴,身上透露出一股毀天滅地的死氣,一股不知名的恐怖氣氛籠罩在這個天地間,在場諸人只覺呼吸不暢,啜子發涉,全都嚇得簌簌發抖。
“外公。”周涵玲歡呼一聲,奔去了楚江王身邊,雙手緊緊揪着楚江王的腰帶,委屈地道:“外公,她,張韻瑤想殺我,還有他們,您可要替我作主。”
楚江王冷哼一聲:“放心,在外公在,無人敢殺你。”目光威嚴地在一群鬼神身上瞟過,市城隍縣城隍以及地土公無不磕頭叩拜。
鬼王威儀,可見一般。
“你就是陽間陰司?”楚江王目光在張韻瑤身上掃過。
張韻瑤已突破了舉霞境界,總算可以保持住永世容貌,沒什麼野心的她已頗覺滿意,她對自己的修為也相當有自信的,但在鬼王面前,才知自己井底之蛙了。
“下官京城隍陰陽司張韻瑤,見過王爺。”張韻瑤自認自己品級只僅次於鬼王身份,在非正式場合,按禮是不需要叩拜的,因此,只是作揖施禮。
但楚江王卻厲喝一聲:“大膽,見了本王還不下跪?邈視本王,吃本王一拳。”一股澎渤的殺氣就向張韻瑤湧來。
張韻瑤花容失色,她沒想到楚江王說動手就動手,毫無規矩,更無半絲身為鬼王的威儀。
舉霞初期境界與舉霞中後期境界畢竟相差太遠,張韻瑤不敢力敵,只得順着對方的力量,拚命後退,市城隍也沒料到堂堂鬼王,居然說動手就動手,毫無道義,毫無規章,也傻眼了,等他大叫“王爺手下留情”時,仍是遲了,張韻瑤的身子已飛了出去。
“轟隆隆!”張韻瑤的身子直接飛進了百米之外的深厚的積雪之中,並引發了雪崩,由遠而近,則近而遠,似乎響在耳邊,又似乎響在山中深處,一陣陣轟隆隆的白雪以及鋪天蓋地如海嘯般的積雪,從高處跌落,如萬馬奔騰,浩浩蕩蕩,又如錢塘大潮般,壯觀而恐怖。整個貢嘎山,也被這道雪崩弄得地動山搖,好在,前邊滾落而來的積雪,被不遠處的小山丘給阻擋住了,沒有衝到大家眼前,不然在場所有凡人都得陪葬。
“王爺,張大人乃陽陽司,您,您就這樣殺了她……”市城隍氣急敗壞,又急又怒。
楚江王冷哼一聲,橫瞥過去,市城隍忽然如打暈了的雞,不敢再吭半聲了。
“敢欺負本王外孫女,無論什麼身份,都必須得死。”楚江王霸氣凜冽,一股王者之氣,充斥了整個天地間,市城隍等鬼神相當無耐,又忍不住弱弱地辯解了句:“可是,事情是周小姐引起的,是她要……”
楚江王斷然打掉他的話:“那又如何?誰叫他不長眼惹了本王外孫女!”
如此露骨霸道,如此不分黑白,市城隍悲憤填膺,忍不住道:“王爺如此不分黑白,又這般縱容親眷,又豈是堂堂鬼王所為?”這與流氓又有何區別?但這話到底忍着沒敢說出來。
“放肆,本王堂堂鬼王,何需你來教訓?”
市城隍在楚江王威嚴的目光下,心臟被重重一敲,立馬噤若寒蟬。
忽然,一個清悅的聲音響在天地間,“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唯楚江王耳。”
楚江王眸子一縮,四處張望着,“誰!給本王出來!”
只見灰濛濛的天空下,那接天連地的雪山之顛,出現一道五彩霞光,由遠及近,漸漸地,像極了電視裏神仙出場的畫像,如棉絮般悠然飄來,仙風道骨,飄逸瀟洒。
五彩祥雲像一方棉絮般,輕飄飄地從天邊雪山之顛,眨眼功夫,已抵達眼面前。
祥雲上,立着兩男一女,女的赫然是剛才被楚江王一拳拍出去被埋入雪山下的張韻瑤,兩個男的一個身穿白色狐毛大披風,頭戴白絨絨的狐狸帽,一身飄逸長衫,面如冠玉,杏眼劍眉,俊美得似從畫中走出來,那仙風飄飄的披氅和飄逸的長衫,腳下那五彩祥雲相襯,看起來真如神仙般風流俊。
另一人身穿現代服飾,黑色羊昵風衣,俐落而帥氣的短髮,不正是凌陽又是誰呢?
“楚江王不愧為楚江王,王者之氣當真十足。”凌陽譏諷道。
另一男子則冷笑道:“要不是坤海賢侄說這老傢伙就是楚江王,本王還真以為,這是哪裏冒出來的魔頭,這般張狂,囂張。”
張韻瑤忿忿不平地道:“是呢,太無法無天了,剛才我還真以為是哪個大魔頭冒充的楚江王,太囂張了。”
也幸好凌陽及時趕到,施展了障眼法,把她從半空中救走,不然她的小命真要交代在那了。
凌陽拱手對白狐毛披氅男說:“讓世伯見笑了,這位確實是我們陰間大名鼎鼎的楚江王。楚江王在陰間極負盛名,想必世伯已有所見識了吧。”
“護短之威名是吧?”狐袍男冷笑一聲,“不錯,聽聞楚江王極其護短,其護短程度已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本王還不相信呢,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
楚江王讓他們一唱一和氣得不行,但自知他本事不如凌陽,如今又加上一個看不出來厲的男子,更是萬分警備,他語氣威嚴:“坤海,本王面前,這是你身為鬼神應有的禮數嗎?”
凌陽呵呵一笑:“原來王爺也還知道禮數二字?”
楚江王被凌陽譏諷得麵皮直抖,但仍是忍着氣,陰森森地說:“此女欺我孫女,本王只是教訓她,略施薄懲罷了。”
周涵玲有外公撐腰,自是不怕任何人,昂着臉說:“外公,他是凌陽,是張韻瑤的男人,他們夫婦都不是好東西,合著欺負我,外公您可得替我作主。”
“什麼?”楚江王牛眼瞪得老大,指着張韻瑤,手指頭開始顫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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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揮你們大開的腦洞,想像一下楚江王為什麼會手指頭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