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此江湖

宣傳員功能已開放，還等什麼，趕快行動起來加入！！！內力何時在這世間出現，從來就沒有個準確的說法，也沒有人真正去追根問底。以前聽說有人將一生的修為全部贈予他人，佛家也有灌頂之說，但大都僅是傳聞，並未真正親眼目睹。內力修來不易誰又會輕易成全別人，況且其中危險重重，弄不好雙方最後都是橫死，所以這種傳功之法一度風靡后終消散於時間的長河中。

可誰又聽聞世間還有主動吸人內力為己用者，至少在場諸人是第一次見。一時之間各種各樣的表情在圓見等人面上閃過，最後都化作畏懼。

不錯，就是畏懼，畏懼的不是人，而是武功。十幾年，幾十年的枯坐而練就的畢生內力轉瞬成他人之物，任誰想到都會毛骨悚然，今日的張立天也許就是下一刻的自己。

圓見與身側老道對視一眼，神情凝重之極，趁眾人還心神恍惚之際，輕咳一聲，眾人卻彷彿驚雷在耳畔響起，一個激靈都回過神來，只聽圓見朗聲道：

“任教主的神功讓貧僧開了眼界，只是今日並非什麼比武大會，我等為慘死的太原好漢而來，倒也不在乎以眾凌寡。”

身後諸人聽了神色一振，不錯，任我行再厲害，雙拳難敵四手，亂戰一起，他吸地了幾人？畏懼之心才淡了不少。

屋樑上的卓不凡把整個過程盡收眼底，不得不佩服圓見的急智。日月神教今日來的人不多，要真是亂戰一起絕對損失慘重，任我行接收日月神教不久，急需通過手段豎立威信，硬拼只會讓人認為其乃一莽夫，所以他上來故意把張立天吸個乾淨，就是為了震懾正派諸人，使其產生不可敵的畏懼之心，由此要進要退任我行有很大的選擇空間，可惜被圓見識破。

卓不凡心中暗暗嘆息：即使是在如此血性的江湖，權謀還是大行其道，吃齋念佛的和尚都滿心算計，更何況那些利益攸關的名門大派。

任我行聞言靜立不語神色不變，只是眼神犀利地掃過眾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圓見等人也是面目陰沉凝立不動，似乎早就吵着要拼個你死我活的雙方詭異地等待着什麼，但好像沒有人覺得奇怪。

雖然正道隱以圓見為首，可看其身側幾人的服飾站位，相比不是一方霸主就是名宿。

其中一個頭戴高冠身着紫袍面目俊朗的中年男子悄悄地移至圓見身後，附在其耳邊嘀咕幾句，其餘人聽不清說什麼，之見圓見神色一變，隨即臉色陰晴不定，這一陡升的變化也讓對面的日月教眾提起戒備，場面一觸即發。

恰在此時，一個凄厲的哭聲響起，“爹爹，你死得好慘，女兒不能為你報仇，只能一死了之。”原來是程飛燕突然發了瘋似地一頭撞向院牆，場中如此多高手神情緊繃，當然不容她尋死，可她的話也讓這些名門正派自居的人臉上掛不住了。

圓見微微一嘆，驀地雙眼一凝，重重吐出那個字，“殺”，整個人凌空而起，裟袈迎風招展，就像一道小舟般划空而過，瞬間一掌拍向任我行。

變化一起，沒人再去思索什麼，頓時只見場中身影翻騰，刀劍相交好不熱鬧，才一會兒工夫，已有三人躺下。真刀真槍一拼才看出差距，日月神教人數雖少，可出手狠辣加上隱隱分成掎角之勢配合，倒下的都是正派一方。

卓不凡卻沒心思觀看，他不知從何時起就眯着眼冷冷地盯着那個對圓見耳語的紫袍男人，其他人也許沒看出什麼，可卓不凡在後面看得清清楚楚，在那人耳語圓見時背後的手朝程飛燕微微一招，便有了程飛燕尋死一幕。

“看來這程家的水很真不淺，”卓不凡暗自嘀咕，“這人是誰？看樣子好像崑崙掌門諸葛屏山，崑崙派......”

就在卓不凡暗自悱惻之際，圓見這邊又有兩人倒下，可任我行一方也大多負傷。場中的任我行目光四掃，避開圓見凌空一掌順勢抓住一丐幫弟子仍向武當明性老道，口中似有不甘地大吼，“走”，語畢翻身入人群，只見掌風呼嘯，羅塵山等人的對手就如風箏般飛起，圓見幾人看了心中大寒，手中攻勢不禁一頓，就這會兒工夫日月教眾已翻牆而出走的乾乾淨淨。

魔教雖是敗逃，可場中死的都是自己人，圓見等人面泛苦色，若有所思。

“啊...”身後一聲慘叫猛然傳來，諸人心中大驚，回頭只見一道青影持帶血長劍從程飛燕身邊飛向院頭。圓見反應最快已起身一掌推向兇手。

饒是清心寡欲多年，此時的圓見也不禁心中大怒，剛才和任我行交手從頭至尾都沒占上便宜，最後留下幾名後輩屍體任諸魔頭離去已是惱怒異常，此刻又見有人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殺人，若再任兇手離開那他圓見也不必在江湖上立足了。

出家人生性慈悲，出手留三分餘地，可圓見這一掌暗含怒氣甚至微泛金光，其聲勢可見一斑。

身臨其境的卓不凡雖是蒙面，但從他睜大的雙眼仍可見其鄭重非常。少林圓見有多厲害，沒人說的出來，因為其很少出手，可四大高僧“空見固音”，他也僅排在少林主持圓空之後。

圓見一向好脾氣，不代表他沒脾氣，這一掌已是集全身之力，多有拿卓不凡撒氣之嫌，滿以為對方會被他這一掌逼得退下，可對方出乎他意料地半空倒踩院牆凌空靠來一掌。

圓見只覺自己一掌打在一條溫暖的棉被上，不僅全身力氣被卸的乾乾淨淨，反而助對方飛出院牆老遠，身子一沒，不見了蹤跡。

見此情形，圓見反而平靜了下來，低頭沉吟不語。卓不凡從殺人到和圓見對掌遁走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可院中之人還是后怕不已，身後藏着一人竟一直沒發現，如若那人的目標不是程飛燕而是自己？此時諸人還沒細想兇手為何處心積慮的殺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只有被卓不凡疑似諸葛屏山的男子默默地看了看死去的程飛燕兩眼，可惜之色一閃而逝，隨即皺眉不語。

明性不僅是武當輩分最高的一位，也是圓見多年的至交好友，他見一直思索的圓見突然抬頭似乎想到什麼，忙上前詢問，圓見卻使了個眼色，明性頓時止住話語。

明性老道修身養性的功夫真是不一般，經過今日之事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比圓見強多了，剛才的混戰也是點到即止，不知存着什麼心思。在眾人安排死去弟子的後事時，他仍見圓見一副失神的樣子，不禁大奇，尋了個由頭把圓見拉到一偏僻角落，沉聲問道：“和尚，到底怎麼回事？”

圓見聞言面上更是變幻不定，終於嘆口氣道：“如果我猜得不錯，剛才那人所用的當是華山派的紫霞神功，那人雖極力掩飾，可在我十成的金剛掌力下終究露出馬腳。貧僧與故去的幾位華山氣宗相交多年，對紫霞再熟悉不過，唉。”

明性終於有些吃驚，可隨機眉頭微皺，“據老道所知，現在華山能接下你十成掌力的只有寧清林了。”說完欲言又止。

圓見當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搖搖頭道：“不是寧清林，氣宗之人我都熟悉，難道是風清揚？身形也不像，況且以他們人品也不可能幹這種偷偷摸摸之事。”

忽然兩人同時對視一眼，似乎想到一種可能，圓見點點頭微嘆道：“如果真是那位華山新掌門，也不知是福是禍。”明性了解的點點頭，要真是卓不凡，如此年紀如此武功當然為華山之福，可他行事毫無顧忌不擇手段，將來不知為何等樣人。

兩人接着談到幾月前的華山巨變，又是一番唏噓。

（昨天不碰巧，老弟來了，忙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