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喜脈
肖皇后也被帶出了脾氣,可到底是有所顧忌,便只暗中嘲諷道:“素日裏可沒瞧見你這般能說會道,你這般硬氣,本宮又能耐你何!”
“皇後娘娘說的是,只是今日我一路走過來,又冷又累,怕是要駁了娘娘的好意。”顧青婉毫不示弱的回了一句,“我性子是莽撞,卻也是知曉規矩的,改日等身子好一些了,青婉再去永延宮裏給皇後娘娘請安。”
肖皇后好歹是鬆了一口氣,只是眸光瞧着站在一旁的惠和長公主與陳太后,心裏又搖擺不定起來。
“我打發人帶了轎子過來,青婉若是累的話,便坐我的軟轎回永延宮裏。”說罷她歉意的看了一眼陳太后,“還請母后不要介意,畢竟方才動靜鬧的這般大,若青婉是從慈安宮裏回府的,難免又讓人多家猜測。”
陳太后一副模凌兩可的樣子,惠和長公主卻是再也憋不住了。她們前腳打發人把顧青婉用軟轎接回來,肖皇后後腳便跟了過來,不說這其中有什麼貓膩,便說肖皇後方才一直逼迫顧青婉跟着她回永延宮,便是沒把她與陳太後放在眼裏。
“既然青婉想留在這裏,素雲你又何必強人所難。”惠和長公主只冷眼說了一句。
可肖皇后已經打定了主意,也難得強勢一次,只盯着惠和長公主道:“這是我們二人之間的事情,還請長公主不要插手。”
說罷還是看着陳太后道:“還請母后恩准,讓兒臣把青婉帶回永延宮。”
陳太后斟酌了一會兒,這才點頭道:“皇后說的不無道理,既然你堅持,青婉,你便跟皇后回永延宮一趟吧。”說罷又拍了拍顧青婉的手,“待過幾日,母后再宣你入宮。”
肖皇后見陳太后都鬆了口,不由得面帶喜色。只對跟着她一同過來的楊嬤嬤道:“快把瑞王妃帶回宮。”
顧青婉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奈何陳太后都這樣說了,她只能跟在肖皇後身后,向陳太后與惠和長公主請辭。
二人剛出了內殿。陳太后便聽到外頭突然傳來喧嘩聲,更有宮女的驚叫聲。
還未等陳太后打發人去瞧瞧外頭怎麼回事,便聽有人尖聲叫道:“不好了,快來人啊,皇後娘娘暈倒了。”
陳太后與惠和長公主相互看了一眼,便快步出了內殿。
外頭已經亂成一團了,肖皇後面色蒼白倒在地上,而一旁的顧青婉也是面色蒼白。
見到陳太后,顧青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快步上前。連聲道:“母后,我也……我也不知道皇後娘娘怎麼會這樣,我不就是……多說了幾句話,和她有些爭執而已。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她看了一眼面無血色的肖皇后。緊緊抓着陳太后的手臂。
陳太后只覺得顧青婉的力氣很大,她被抓着的手臂生疼,連忙伸出手拂開,卻又反手抓住顧青婉,道:“你別慌,我已經打發人請太醫去了。”說罷又對慌亂的眾人道,“都愣在那裏做什麼。快把皇后扶到榻上去。”
說罷陳太后便把其餘之事交給柳意,自己則帶着顧青婉和惠和長公主快步進了內殿。
柳意的眸光冷冷的環視了一遍眾人,殿外的宮女和內侍們自然知道這位姑姑的厲害,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半晌之後,她們才聽到柳意帶着警告的聲音:“今日之事,我不希望下次再聽人提起。我聽到了倒還沒什麼。若是傳到主子耳力,我便是想護你們都護不住。各位都是宮裏的老人了,好自為之,都散了吧。”
眾人這才戰戰兢兢的退下了。
柳意看了一眼內殿的大門,半晌之後才嘆了一口氣。
方才是她送肖皇后與瑞王妃出的內殿。她們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緊跟在她們身後的柳意可是清清楚楚。
柳意八歲進宮,惠和長公主還未出生時,她便在陳太後身邊伺候了。她伺候陳太后二十多年,從一個小宮女成了近日慈安宮裏的掌事女官,什麼風浪沒見過,今日也算是開了一回眼見。
這瑞王妃,還真是個不好相與的。衝動愚蠢,性子真是想來就來。皇後娘娘把她當做自己人,什麼事情都與她講。可瑞王妃終究辜負了皇後娘娘的一番好意。
皇後娘娘也是性子太面了一些,竟然就這樣被瑞王妃死死的壓着,柳意怔了一會兒,這才抬腳進了內殿。
這一次來的,是太醫院的劉院判,因為說是太後娘娘身子有些不適,他不敢大意,匆匆趕了過來。
劉院判在宮中十幾年,遇事早已經處變不驚了,見診脈的人是肖皇后,面上倒是一絲驚訝之色都不見,彷彿自己到的地方是永延宮一般。
劉院判診脈之後,臉色便有些凝重。沉吟了半晌,又在肖皇后的另一隻手上把了脈,這才問道:“太後娘娘恕臣多嘴問一句,皇後娘娘如何暈了過去。”
陳太后頓了一會兒,這才道:“方才說了句玩笑話,皇后不知為何突然暈倒,劉院判瞧着如何?”
劉院判是個人精,低頭想了一會兒:“無妨,皇後娘娘這是有些氣理不順,把這個給皇後娘娘嗅一嗅便好。”
說著便從醫箱裏拿出一個小瓶子來,交給柳意。
眾人的注意力便都凝在肖皇後身上,劉院判又道:“不過以微臣之間,皇後娘娘的這個脈象,像是喜脈。”
陳太后猛的抬起頭來,眼睛裏的複雜之色一閃而過:“你是說,皇後有喜了?”
劉院判便笑道:“想來月份小了些,因此脈象不顯。若是太後娘娘不放心,大可請太醫院裏的其他太醫來請脈。”
正說話間,便見榻上的人有了動靜,肖皇后的眼睛動了動,沒一會兒便睜開來。想來她是聽到了劉院判的話,面上還帶着幾分喜色:“劉院判說的可是真的,我真的有喜了?”
今上子嗣單薄,除了有鄭赫一子之外,便只有康側妃育有一女,今年也不過將將兩歲而已。
而肖皇后在生下鄭赫之後,便再也沒有動靜,心中一直十分忐忑。平日裏尋醫問葯也不少,卻還是沒有任何作用。她早已經有些心灰了,卻沒想到突然聽到這個好消息,哪還有什麼心思掂量顧青婉之事。
“微臣瞧着像是喜脈,若是要十拿九穩,卻還是要等上一個月。”
太醫院裏的太醫說話從不會說滿,既然劉院判有這麼個意思,差不多就是篤定了。
肖皇后欣喜若狂,她雙手貼在小腹上,面上的喜意遮也遮不住。
“娘娘還請穩定情緒,切記大悲大喜尤其傷身。”劉院判適時提醒了一句,又道,“娘娘還請多加休息,微臣明日再來請脈。”
說罷便請辭而出。
欣喜之後,肖皇后終於記起自己為何暈倒,便抬頭冷冷看了一眼站在陳太後身邊的顧青婉一眼。
顧青婉面上帶着後悔之色,見陳太后沒有說話,便又往陳太後身邊躲了一下,這才支支吾吾道:“皇嫂,青婉真的不知道會成這樣樣子。若是知曉皇嫂有了身孕,定然不會……定然不會……”
她說了半晌也沒說出個什麼來,倒是肖皇後面色平靜了不少,只淡淡道:“今日之事,我已經不想再提。母后,兒臣有些乏了,還請母后恩準兒臣先行回宮。”
陳太后眸光轉了轉,連忙道:“有了身孕是天大的好事,這宮裏都可以沾一沾喜氣了。你趕快回永延宮修養才是正事,要記得保養身子,每日宣太醫扶脈才好。”
“娘娘還請穩定情緒,切記大悲大喜尤其傷身。”劉院判適時提醒了一句,又道,“娘娘還請多加休息,微臣明日再來請脈。”
說罷便請辭而出。
欣喜之後,肖皇后終於記起自己為何暈倒,便抬頭冷冷看了一眼站在陳太後身邊的顧青婉一眼。
顧青婉面上帶着後悔之色,見陳太后沒有說話,便又往陳太後身邊躲了一下,這才支支吾吾道:“皇嫂,青婉真的不知道會成這樣樣子。若是知曉皇嫂有了身孕,定然不會……定然不會……”
她說了半晌也沒說出個什麼來,倒是肖皇後面色平靜了不少,只淡淡道:“今日之事,我已經不想再提。母后,兒臣有些乏了,還請母后恩準兒臣先行回宮。”
陳太后眸光轉了轉,連忙道:“有了身孕是天大的好事,這宮裏都可以沾一沾喜氣了。你趕快回永延宮修養才是正事,要記得保養身子,每日宣太醫扶脈才好。”
她說了半晌也沒說出個什麼來,倒是肖皇後面色平靜了不少,只淡淡道:“今日之事,我已經不想再提。母后,兒臣有些乏了,還請母后恩準兒臣先行回宮。”
陳太后眸光轉了轉,連忙道:“有了身孕是天大的好事,這宮裏都可以沾一沾喜氣了。你趕快回永延宮修養才是正事,要記得保養身子,每日宣太醫扶脈才好。”
說罷便請辭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