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 潛入

一百一十九 潛入

一百一十九潛入

……

那兩個地精騎士很了解自己的職責,並沒有和帕克等人糾纏的意思。只被帕克踹了一腳的地精騎士,當先咆哮着攔住了眼前的敵人,而受傷的那個則再次撲向了報警器。帕克雖然動作迅速,但是在完好的地精騎士阻攔下,一時間卻擺脫不得。

地精騎士揮舞的鍘刀彷彿匹鏈一樣回蕩於身邊,和帕克手上的鍘刀相互碰撞,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哈特見勢不妙,連忙向一邊撲出,讓開攔路的地精騎士,將強弩瞄準了目標的后心。就是他扣動扳機的時候,和帕克糾纏的地精騎士卻猛的翻身竄到他的射擊路線上,用自己的一條腿攔下了強弩勁射。它們的盔甲質量實在太好,弩箭雖然將其洞穿,卻也卡在了上面。

當那隻完好的手距離報警器不過寸許的時候,一隻鐵箭彷彿電光般貼着帕克的脖子掠過,繞出優美的弧線,輕鬆讓開攔截在前面的地精騎士,將那手腕受傷的騎士釘在牆壁上。大量的鮮血順着它的喉嚨處湧出來,匯聚到一起再向地面滑落,那騎士四肢胡亂的扭動了一下,終於還是頹然倒斃當場。大腿受傷的地精騎士發出凄厲的咆哮,將自己的武器向報警器扔去。

而那武器還在半空時,帕克的鍘刀同一時間被甩了出來,兩者相交,改變了原本的軌跡,雙雙撞到牆壁上再反彈在地。

就是在將鍘刀甩出去的時候,帕克也沖了出來,將釘頭錘高舉過頭,雙手抓着,彷彿鍘刀一樣直接劈了下來。那騎士頭盔上方向後甩出的金屬刺第一之間被砸得彎曲,而後順滑的頭盔在釘頭錘的砸壓下,向內凹陷,在達到它柔韌的極限時,猛然碎裂,混合了地精騎士的腦液等玩意向兩側翻出……原本清脆的敲擊聲,在沾染地精體液后變得沉悶,猶如砸破了皮鼓一般。

地精騎士應聲向下矬倒,而帕克藉著一砸之力向後躍出,讓開了那些從傷口裏胡亂崩出來的鮮血和體液。

“嘿嘿,看起來咱們賭贏了。”帕克笑嘻嘻的向一邊同樣開心的哈特招呼着,哈特連連點頭,嘴巴怎麼也合不攏。

在他們一臉得意的四處觀望的時候,米雪兒和唐正在埋怨安吉:“你答應不幫忙的,怎麼違約動手了呢?就算是你希望帕克能賭贏,也沒必要做的這麼明顯吧?他可是大財主,而我們是窮得叮噹響的普通人。”對於她們兩人的抱怨,安吉面無表情:“我有答應你們不幫忙么?”“你剛剛不是默許了么?”唐一臉驚詫的反問着,他雖然沒壓多少錢,可也是幾年的積蓄啊。

“我不吱聲就算默許么?誰規定的?”和帕克接觸多了,安吉也變得狡猾起來,最起碼她這幾句說得義正詞嚴。

“……”唐和米雪兒面面相覷,怎麼也想不到安吉決然變得這麼無賴。唐還好說一點,米雪兒和帕克賭的卻是她積欠的五百枚金幣,如果帕克獲勝,這個債務自動翻倍;如果她能獲勝,那麼就一筆勾銷。很顯然,在安吉的幫助下,她輸掉了賭注。

就是米雪兒等準備離開飛艇到哨所上去的時候,一陣憤怒的咆哮聲突然從哨所裏面傳了出來,然後就是哈特和帕克的悶哼,以及地精騎士的咒罵。金鐵交鳴聲剛剛想起不久,刺耳的警報聲已突兀的響起,並瞬間驚動了整個城堡的地精們,不等米雪兒等人明白過來,無數探照燈從各個角落亮起,入侵飛艇都暴露在燈光下。絲和唐都很詫異,他們上次並沒遇到這些玩意。

米雪兒和唐雖然不曉得上面發生了什麼,卻迸發出一陣歡呼聲。聽到他們的歡呼,在哨所裏面的帕克和哈特更是鬱悶,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倒霉的遇到了這崗哨的換班,而且這個哨所居然有秘道和地精城堡相連。就算是帕克反應快,在那些地精騎士剛剛冒頭的時候就發動了攻擊,卻也無法阻止它們按動在通道裏面的報警器,弄得已經取勝的豪賭卻又輸掉。

帕克還好說,他原本就不想索要米雪兒的欠款,可對於哈特來說就不一樣了。他雖然不會因為缺錢而小偷小摸,卻習慣性的將每一枚銅板的花費都計算得清楚,一想到瞬間輸掉了幾十枚金幣,他就憤怒的失去理智。那強弩明明是單發裝備,卻在哈特的速度下,如同連弩的散射效果一般,只一瞬間就將通道內那躲閃不及的地精騎士釘死當場,金錢的威力果然非同凡響。

就是哈特忿忿不平的將胡亂射出的弩箭一一拾揀回來的時候,帕克也成功的放倒了自己的對手,堅實的釘頭錘硬生生將那鍘刀崩成兩斷,才敲碎了地精騎士的腦袋。“別想那麼多了,夥計。”將鎚頭上沾染的鮮血甩掉的帕克安慰着哈特:“如果你實在氣不過,就努力搜刮這個地精的城堡吧……我知道你對名貴東西那野獸般的直覺,遠遠超過我們,一切就拜託給你了。”

哈特更是鬱悶了,他指點着外面那明晃晃的燈光:“不幹掉它們所有人,你認為我們有機會搜刮財寶么?天真的帕克先生。”

“反正這地方也剩不下多少守衛,就算全部殺掉又能怎樣?”帕克滿不在乎的聳着肩膀,笑嘻嘻的提醒道:“反正現在咱們已經賭輸了,只能按照米雪兒那第二計劃行動。趁着地精們將全部的注意都集中在她們身上,我們還是快點‘深入’比較好。你也看到了,這個城堡深入山體,佔地面積很廣。如果一點點搜索,怕是等外出征戰的地精大軍回來,我們也沒收穫。”

正說著,那飛艇已經在燈光的追尋下向上升起,全穿着地精騎士鎧甲的米雪兒等,耀武揚威的揮舞着鍘刀和古力火筒等武器,徹底吸引了所有地精的注意,給帕克和哈特的潛入創造了相當不錯的機會。哈特自然也曉得現在什麼重要,含糊的嘀咕了一句,當先拎着強弩衝進了那通道。帕克微笑着跟在他的後面,做好了隨時衝到戰鬥第一線的準備,移動速度逐漸增加。

那通道雖然是為了身材健碩的熊地精修建的,卻並不寬敞。似乎在當初修建它時,就設想過敵人從這裏潛入的問題。

無數道門戶在哈特兩人通過的時候,突然從牆壁裏面冒出來,將來路封死。而前進不過百十來米之後,一些全副武裝,提着各種武器的地精騎士們,也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在帕克和哈特發現的時候,已將前後兩個方向的去路都給堵死了。

“哎呀呀,看起來我們的‘秘密潛入’已經被人識破了呢?”帕克大驚小怪的咋呼起來,在哈特回應之前,將他拽到自己身後:“反正我是沒有後退的習慣,正好這種環境對我們人少的一夥有利,不如我們一鼓作氣的衝進去,搶了東西就跑怎麼樣?”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可帕克的行為卻沒有詢問的意思,話音未落的時候,他整個人就揉身向前衝去。釘頭錘那毫不鋒利的鎚頭,在帕克鬥氣的催發下蕩漾出金色的光彩,沒頭沒腦的向地精騎士的腦袋砸去,沉重的鎚子劃過空氣,帶起沉悶的風嘯。

那些地精騎士沒想到在這種優劣明顯的對峙中,敵人非但不投降,反而首先挑起戰火,居然被帕克在瞬間欺到近前。站在最前面的幾個地精騎士手裏都是長四米以上,根本無法轉向的武器,被帕克衝到不及兩米位置時,就徹底失去了還手的機會。

全精鋼的長槍在釘頭錘的砸擊下,猛烈的震顫起來,那地精騎士拿捏不住的鬆手後退時,帕克已經竄到它的面前,釘頭錘由下而上狠狠撩起來,敲打在那地精的跨下。盔甲再怎麼厚實也無法保護那熊地精的要害,它猛的迸發出凄慘的嗥叫,就那麼捂着自己的要害,跪倒在地。帕克從它身邊竄過的時候,緊跟上來的哈特好心的一弩箭射穿了它的脖子,解除了它的痛苦。

能夠被安排在這種狹窄空間截殺敵人的地精騎士,自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一個個體型健碩,力大無窮。

就算是帕克使用納米裝甲擬化出來的手套和護臂拆卸着反震的力道,可是在連續的強硬比拼下,帕克依然感到了吃力。在蠻橫的突進了幾十米之後,帕克不得不改變了策略,調動出其它的靈獸進行突擊。他自己則放緩了腳步,和哈特湊到一起,在納米影殺的輔助下,阻擋身後敵人的追擊。他們的兇悍遠出地精騎士們的意料,知道近戰占不到便宜后,不由得後退了。

沖在最前面的就是僅存的兩隻納米刺輪,它們的身型在這種地方正好並肩滾動,大量濃黑的煙霧向四周散發出來,帶着強烈腐蝕效果的它們連四周的堅實的牆壁都沒放過,它們掠過的地方,總是出現大量班駁的痕迹,陣陣灰色沙塵散落在地。

所有接近那煙霧的地精騎士都栽倒於地,從盔甲縫隙當中沾染在它們身體上的腐蝕毒霧,將它們的**腐化成腥臭的濃水。

等煙霧散卻,原地只留下了它們那同樣鏽蝕,根本無法再使用的盔甲。即便是帕克自己也沒想過納米居然被魔化成這樣,真不愧是超高等級的魔族內核帶來的進化。僅僅是看到這個,帕克就能明白當初和那邪神王戰鬥時,大家有多麼幸運。如果不是邪神王被莫名其妙的詛咒封印了大半實力,怕是僅用一根指頭就能捏死他們所有人。雙方差距實在太大,無法進行比喻。

地精騎士在損失十幾人後,潮水般退卻,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那通道前後都被堅實的門戶阻擋起來。

沖在最前面的刺輪可沒有什麼智商,很坦然的翻滾着一頭撞到那門上,然後在第一時間就被反彈回來。帕克正興奮的跟在後面,眼見着那一團泛黑的煙霧包裹了刺輪向自己腦袋砸來,嚇得猛的向下一縮,任由那刺輪從頭頂呼嘯而過。因為後面地精消失而放緩了腳步的哈特,被這突兀起來的襲擊嚇得怪叫起來,靈獸擁有的特殊能力僅僅無法攻擊主人,他可沒辦法抗衡。

萬幸趴到地上的帕克想起了哈特這個倒霉的傢伙,在這千鈞一髮時,調動了魔法陣在哈特腦袋前面,將那刺輪送走了。

驚魂未定的哈特胡亂的嘀咕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抹着腦袋上那渾濁的汗水抱怨起來:“你究竟在搞什麼鬼啊?我差點就被你那靈獸給嚇死了。看起來,我還真是不能太放心你,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又弄出類似的烏龍?”帕克尷尬的笑了一下,他自己還不是被那刺輪嚇了一跳,刺輪的黑霧腐蝕即便傷害不到他,可那物理性質的一砸呢?怕是他也沒可能倖免吧?

穩定了一下心神,帕克從地上爬了起來,用手裏的釘頭錘敲打了一下前面的門,然後回頭看着哈特,安慰他道:“這玩意好象有半尺厚呢,憑藉刺輪的衝擊力,能撞出這麼個凹痕已經很不錯了。”哈特怎麼聽,也不覺得帕克在安慰自己。

耨起鼻子仔細的嗅了嗅,哈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這裏居然是全封閉的,如果我們不能儘快離開,就會窒息而死。”

帕克咔吧了一下眼睛,剛想將靈獸們全換出來,就被哈特揮手阻止了:“這種時候不能召喚它們,否則我們都沒可能堅持多長時間。”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得意起來,扭動了一下手腕上的關節笑道:“這些地精還真是小覷了我,別的不說,我這個挖墓的高手可沒將這種庸俗的門放在眼裏……”這麼說著,也不知從什麼地方翻出一套古怪的小工具,拿着它們向那門走去。

“你能行么?其實用腐蝕或者挖掘的方式破壞它也行的。”帕克將剩下的那隻刺輪送走後,也湊過來看熱鬧,隨口問道。

“腐蝕?那麼沒有技術含量的方式也虧得你說。”哈特一副帕克在蔑視他職業技巧的德行,撇嘴嗤笑着:“你能腐蝕這一個,你還能腐蝕幾十個么?”帕克一琢磨,也確實這麼回事。剛剛來的方向最少也有十幾道門封閉,前面呢?誰能保證沒這麼多。

哈特的確沒讓帕克失望,這小子就彷彿一個古怪的郎中般,神神秘秘的用一個古怪喇叭按在那門上,然後將耳朵貼上去,輕輕的敲打,並不斷挪動着位置。帕克並不曉得他在做些什麼,就那麼傻忽忽的看着。沒一會兒,哈特已經笑嘻嘻的將喇叭收起來,然後從那些小工具當中翻出了一塊黑黝黝的石頭,帕克看的很清楚,剛剛有很多金屬工具都粘在這玩意上面。

小石頭被哈特貼在了剛剛確認的地方,然後用另外一隻手抓起古怪的螺旋釘子刺在那門上,慢慢的擰了進去。等哈特要帕克將那釘子原樣退出來的時候,他用一些古怪的黑色或者黃色的粉末勾兌出奇怪的葯沫,將其裝到了小小的鐵管里,然後順出一根明顯很不結實的線頭。“這玩意究竟是幹什麼?”帕克忍不住詢問着哈特,他就不明白,這莫名其妙的行為能開門么?

“不懂了吧?它們這個門是由眼下已經失傳的電子裝置控制的,一般的開門方法除了破壞這個門以外,都是沒辦法的。可我這種方法卻不同,這些粉末是我從一個年代很久遠的古墓裏面帶出來的,通過引線使它們燃燒,然後向電子設備裏面發送一種干擾。然後就會出現……”帕克雖然聽不懂哈特的解釋,卻裝做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哈特很滿意,講解的越發詳細了。

直到哈特說完了,帕克才明白了一點兒,在他的理解下,那些電子設備就彷彿生物**裏面的血管和筋肉,血液能從血管裏面流來流去,就是心臟控制的;電子設備之所以能夠遠距離控制,就是這種原理。那麼,哈特的方法並不是破壞血管本身,而是將某種東西通過‘血管’的流動,送到‘心臟’位置,去大肆破壞,然後再反饋回血管,這樣就能一下解決所有的麻煩。

當然,如果那些地精有能力修複電子設備的話,哈特這種辦法是沒可能奏效的。遺憾的就是,地精們被詛咒之後,能使用這些高科技玩意已經是奇迹,更不要說什麼修復了。如此,也就給了哈特‘投機取巧’的機會,帕克明白的正是這個。

異常小心謹慎的鼓搗了一陣子之後,哈特終於抹着汗水站直了身體,然後藉著殘存下來稀少的氧氣,點燃了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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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之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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