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七章 退下
殿外的冷晴聽了,有些激動,想衝進殿去,卻被月淺寧一把拉住,隨即作出一個噤聲的動作。冷晴深深看一眼殿內冷濤冷冷的背影,默默然退了下去。
龍颯竔與冷濤二人寒暄了片刻,從冷濤那裏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后,便借口有事離開了御書房,冷濤見此,也只能先行告退。待冷濤離開后,月淺寧同冷晴從外面進了御書房。
“淺寧,你們怎麼來了?”龍颯竔對二人的出現有些意外。
月淺寧思忖片刻,淡淡道:“颯竔,你有沒有懷疑過冷濤?”
龍颯竔心中自是懷疑過冷濤,自慕名臨死前說過那句話后,龍颯竔就一直覺得時灝安背後的人就是冷濤,但畢竟只是猜測,並沒有什麼證據。於是自冷濤來到中原之後,他就派御瀾一直跟蹤他,查探他的底細。哪怕只有一丁點兒蛛絲馬跡被他發現,事情便會有撥雲見日的那天。
冷晴心中對冷濤也是心懷疑慮,畢竟慕名臨死前的一番話實在太耐人尋味,她只感覺這個一直待她十分親善的皇叔突然之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般,以致於連自己的內心都十分厭惡這個表裏不一的皇叔。
時佳琦與連苟結為親家已成定局,但因着時佳琦畢竟身為東炎國公主,於是此門親事便計劃好在東炎國內舉行。然而時佳琦與連苟的醜事在中原早已傳遍,東炎皇帝也不好意思昭告天下,便在東炎皇宮內簡簡單單地舉辦了一個小型儀式,便算做時佳琦與連苟喜結連理。時騰借口中原有事,並沒有回東炎國參加自己妹妹的親事,整個皇室內,只有皇后和時灝安出席了二人的婚宴儀式。
皇后是時佳琦的生母,自然知道自己女兒所受的委屈,但卻無可奈何,只能儘力去安慰自己的女兒。時騰身為時佳琦的親生哥哥,卻怕影響到自己的儲君之位便躲在中原不肯露面,這讓皇后和時佳琦都十分失望,倒是對前來的時灝安十分有好感。
皇后在席間不停地握着時灝安的手,噓寒問暖。時灝安始終一副不驕不躁的樣子,對一切皆如實回答,這在諸位大臣之中留下了一個十分英明仁厚的形象。時佳琦更是對時灝安的不離不棄十分感激,趁着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將時灝安偷偷拉到一個角落。
“三哥,如今佳琦淪落至此,卻得兄長如此厚待於我,佳琦不勝感激。時騰他一開始妄圖利用我,如今見我毫無利用價值,便急於將我拋棄,這實在是不像親生兄長所為。如今他待我如此,我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時佳琦攥着手帕,狠狠道。
時佳琦定定地看着外面一片混沌的夜,將時騰賄賂官員,私貪賑災白銀的事情一股腦兒全向時灝安抖了出來。時灝安本是處於憐憫才來,結果卻意外得到這個消息,不禁令時灝安一陣興奮。既然有了此等證據,便無需再看那個所謂白二爺的臉色,不用動時騰分毫便可將他趕下這儲君之位。
“佳琦,”時灝安輕揚唇角,輕輕拍了拍時佳琦的肩膀:“佳琦放心,你先忍耐些時日,待三哥出頭之日,三哥定會將你救出火海。”
時佳琦怔怔地瞥了一眼一臉喜氣洋洋的連苟,微微點頭:“三哥,切莫忘記為我報仇,如果真的是月淺寧害我陷於如此境地......”
時灝安猶豫片刻,點點頭:“放心。”
三日後,百官聯名彈劾東炎國當朝太子時騰,時騰倉促回國,面見東炎皇。東炎皇自然是知曉自己的兒子有着貪財的心性,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而如今百官居然聯名上書,更是有人直接上書要求廢黜太子時騰,改立三皇子時灝安為太子。
“你啊!糊塗!糊塗!”東炎皇雖然上了年紀,但身體一向很好,如今看着自己不爭氣的兒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然而東炎皇是個遵守祖宗之法的帝王,雖然時騰犯了事,但他畢竟是東炎皇的大皇子,理應該立為太子。三皇子時灝安雖然沒有什麼大毛病,是個當帝王的不二人選,但畢竟是個寵妃之子,若立時灝安為太子便是破了祖宗的規矩。
時騰知道自己的父皇一向固守祖宗之法,便一下子跪在地上:“父皇,孩兒知錯!請父皇再給孩兒一個機會!”
東炎皇看着時騰並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狡辯,想着這畢竟是太子的第一次犯錯,理應寬恕,便只在眾臣面前責罵了太子時騰一頓,時騰的性子也收斂了不少,這風波這才漸漸過去。不過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時騰便將注意力挪到了時灝安身上,因為他畢竟沒有想到他那個一向不怎麼接觸朝政的弟弟竟會有如此強大的號召力,倘若東炎皇不保他,那太子之位便落在了時灝安身上。時騰越想越害怕,難道時灝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裝的嗎?
北坤國客棧內,蒙面女子無心猛地一拍桌子:“真是無道昏君!”
卻沒想到,話音剛落,一個巴掌便狠狠地落在她臉上。黑紗應聲而落,只見一副同與月淺寧十分相似的臉暴露在空氣中。時灝安的神色閃現出一絲不安,瞬間收了手,忙背轉過身,冷冷道:“他畢竟是我父皇,你還是把握好自己的身份,什麼話該說沒什麼話不該說難道還要本殿下教你不成!”
無心委屈的紅了眼圈,緩緩撿起地上的黑紗,戴好。起初無心並不知道為何時灝安千方百計要將她從東炎國的青樓中將她贖出,還找人教她功夫,讓她成為自己身邊最得力的住手。但自從見到月淺寧她便明白了一切,若不是因着自己這張臉,也許方才她早就死了。
“不知殿下可知,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時灝安見無心戴好了面紗,鬆了一口氣:“接下來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本殿下自有辦法,你退下吧!”
無心頗為擔心地看了時灝安一眼,又不敢違背時灝安的意思,只得退下。待無心退下后,一個黑衣人趁着侍衛不注意,一不留神便鑽進了時灝安的房內。那黑衣人一見時灝安,一個翻轉便將手中的劍利落地架在了時灝安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