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自作自受
駱府,駱昂被駱呈扛回來后直接關在房裏。
第一次駱呈目光寒冷的盯着郎宜看。
“到底怎麼回事,大嫂應該清楚吧。”
郎宜微怔,眼神閃爍。
剛剛聽着身邊人報備時,也嚇了她一跳,她沒想過駱昂會這樣毫無徵兆的想起一切。
如今聽他公然攔轎的行為,他會如何對她,他會不會休了自己,不要她與腹中的孩子了。
眼淚溢出,一臉傷心的模樣。
一旁駱呈一看便篤定自己猜對了,這件事確實與郎宜有關。
“我,我也不清楚。”
郎宜緊咬着唇,待駱昂未醒來前,她不能做出任何回應。
駱呈眼中閃過一絲冰冷。
目光從郎宜身上移開落到躺在床上昏迷的駱昂身上。
——
三皇子府,參加奚賀婚宴的人不少,若是單憑奚賀自己的人緣估計今天的賓客連一桌都夠不上。
如今在場的人多數是衝著風頭正盛的太子,以及皇上面前的紅人欒益達而來。
奚龍勝在奚賀行完禮后,便離開皇子府後,這時參見婚宴的賓客就像得到特設一般,原本低壓的氣氛立即變得活躍了起來。
而這邊欒益達,待奚龍勝離開后也匆匆離開,離開后沒有直接回欒府,而是直接去了駱府。
前廳,賓客把酒言歡。
縱使有太子奚曄,也不影響賓客的高昂的興緻。
“別在喝了。”
坐在奚曄身旁的奚昱,突然把手擋在奚曄的酒杯上,阻擋奚曄繼續喝酒。
誰料奚曄轉頭對奚昱露出一抹淡淡微笑。
奚昱一愣,看着那久違的笑容,不由怔住,當即聲音軟了半分。
“再喝就醉了。”
“不,讓我喝,今天我高興。”
奚曄輕輕推開奚昱的手,奪回酒杯,一飲而下。
他今天確實高興,雖然平時對奚賀並沒有像表面那麼真誠,有時還總利用奚賀的傻,來掩護他與奚昱之間的事,可是如今看見奚賀大婚,他卻非常高興,那樣普通的新郎服,他想他這輩子都不會穿上了吧。
奚昱蹙眉,自從他們二人在一起后,他就許久都沒有見過奚曄笑了,如今在看那久違的笑容后,心頭不由一軟。
“好,既然你想喝,我陪你。”
伸手拿過一壺酒,直接往嘴裏倒。
奚曄一怔,繼而笑道,“好酒都讓你糟踐了。”
倆人一來一回的互動,在外人看來不過是兄弟二人的感情比一般人好罷了。
在加上太子平時對奚賀多有照拂,下意識認為奚曄和奚昱兩兄弟是真心為奚賀高興。
——
新房裏,奚賀摒退下人後,便一直賴在新房內。
眼睜睜看着欒柔坐在桌子前大塊朵頤。
吞了一口口水,咂舌道,“娘子,吃太多對身體不好,不要再吃了。”
“一邊去,少管我。”她現在可餓着呢。
“娘子。”奚賀伸出一隻手,摸摸索索的本着欒柔衣前去。
欒柔一愣,黛眉微蹙。
“你做什麼。”
恩?
奚賀一怔。
“我……我。”
欒柔以為奚賀又在作怪,伸手繼續拿着筷子吃飯。
奚賀暗裏瞪了瞪欒柔。
心道,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這個時候還能吃的下去東西。
手又摸索了兩下。
欒柔這才感覺不對勁。
放下碗筷,拿起一旁擱置的帕子,擦了擦嘴。
臉上揚起一抹天真。
“奚賀,我說你剛剛在做什麼。”
奚賀單手抓了抓臉。
傻笑道,“嘿嘿,沒啥,衣服,衣服皺了。”
欒柔挑眉,刷的一下站起身。
嚇了奚賀一跳。
當即向後仰了一下。
欒柔嬉笑,也沒有理會奚賀,而是自顧自的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奚賀一愣。
一時鬧不清什麼情況。
欒柔把紅色喜服退下,路出紅色裙裝。
輕輕轉頭看了看奚賀,紅唇上揚,笑意滿滿。
“奚賀,過來幫我一下。”
“啊,什麼。”
“過來幫我把頭摘一下,脖子這裏卡主了,衣服脫不下來。”
奚賀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
起身走到欒柔身邊。
一八幾的身高,站在欒柔身後,彷彿要把欒柔都包起來一樣。
奚賀笨拙的拆着欒柔頭髮上的髮飾。
心裏卻想着,一會他要怎麼做,才能不讓欒柔發現什麼端倪。
然而前面的欒柔臉上笑的狡黠。
“摘下來了嗎。”
“恩。”
欒柔轉身,面對面看着奚賀。
一雙圓圓的黑眼,異常閃爍。
一時看呆,手不由自主的伸手摸向欒柔的臉頰。
欒柔微怔,看着奚賀的臉,突然發現此時的奚賀異常認真。
新下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竟然欺騙一個傻子。
奚賀雙手捧住欒柔的臉,視線一直盯着欒柔的紅唇看。
欒柔眼色微眯,心道奚賀這個傻子。
竟然這麼色,竟然敢……。
眼看奚賀就要碰上那紅唇,忽然感覺腳面一痛。
低頭一看,欒柔那小腳正狠狠的攆在他腳背上。
耳朵被狠狠揪起,忽聽見欒柔惡狠狠道,“你別以為我嫁給你了,你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我告訴你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碰我一下,還有你剛剛想做什麼啊。”
看着欒柔臉上狡黠的笑意。
奚賀知道自己被這個女人算計了。
他本以為今天是洞房花燭夜,想做什麼都得由他這個作新郎的做主,但他卻忘記了,自己在欒柔眼裏是個傻子,若是以他本來的面目,她還敢這個時候囂張。
奚賀強壓制把欒柔推到的念頭。
恢復以往的傻樣,裝傻面色露出委屈。
抽泣兩聲道,“人家,星星跟人家說,蓋頭接完了,就把你衣服脫掉,皇祖母也教我了,讓我把你脫光光的,誰知道蓋頭接完你就知道吃,還打我,我要告訴皇祖母,你欺負我。”
恩?
欒柔臉頰一紅,什麼叫接完蓋頭就脫她的衣服。
該死的郭星,成天教奚賀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要跟星星說去,你不讓我脫衣服,我還要告訴皇祖母你欺負我。”奚賀一臉委屈,說著便往外走。
欒柔見奚賀真的像外走,當即喊道,“傻子,你往哪走。”
奚賀極力往外走,嘴裏還念叨着,“我要去告訴星星,告訴皇祖母,你不讓我脫你衣服,明明昨天皇祖母都告訴我了,還給我一個本本,讓我接完蓋頭后,就把你推倒,脫衣服,蓋被……。”
奚賀越說越多,欒柔越聽臉頰越紅,她十分清楚太后和郭星教過奚賀什麼,還有那個本本……。
眼看着奚賀要走出房門,欒柔上前一把把人拉住。
“你給我站住。”
“幹嘛。”
“我不准你出去。”
“讓我脫衣服。”
“不行。”
“那我就走。”
“你。”
見奚賀像頭倔驢似的,欒柔氣急,本以為奚賀是個傻子好糊弄,沒成想傻子更難纏。
咬了咬薄唇,輕吐道,“好,我讓你脫,但不是現在,我要沐浴更衣,而你先給我去前廳接待客人,有事晚點再說。”
嗯?
奚賀腳步一頓,慢慢轉身,見欒柔小臉氣鼓鼓的模樣,心裏好笑。
跟他斗,他可是在那吃人的地混了二十多年的人。
——
欒柔被奚賀趕出后,跟隨欒柔陪嫁過來的蝴蝶和飛鳥二人便進入新房內,給欒柔沐浴更衣。
房內,欒柔負氣的卸着臉上的妝容。
心道,一會洞房,要怎麼辦。
難不成真的和奚賀洞房。
額……,這怎麼可以,原本她都做好準備了,要和奚賀過一輩子,可是剛剛在看見奚賀那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做不到,拿奚賀當家人,當朋友什麼的都可以,唯有當愛人,還差上一些,跟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做那種事,她死也做不出來。
額,晚上要怎麼辦啊。
卸妝的手越來越重,小臉在欒柔的手下蹂躪的發紅。
一旁飛鳥淡淡道,“小姐,你怎麼了。”
“啊,什麼。”
飛鳥指了指欒柔的臉。
看着鏡中的自己,欒柔微楞,臉都紅成這樣了,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中毒太深。
——
前廳,新郎奚賀出現,立即得到眾人吹捧。
“三皇兄,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這走路的步伐都與尋常不一樣了。”
奚賀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人。
眼神閃過一絲冰冷。
鎮南王世子,世代梟雄,可是到了這一代后,竟然出了這麼一位狗熊世子,連那普通庶子都比不上。
奚賀假意沒有聽見他說話,轉身便往太子跟前去。
誰料鎮南王世子早已喝多,伸手拉着奚賀便不願放開。
“哎,別走啊,三哥大喜,跟大傢伙說說,三嫂子怎麼樣,小弟我可聽說三嫂子容貌被毀了,有點不堪入目,不過不要緊,夜裏把燈一熄,這臉好不好看都無所謂,這女人不管是勾欄院的姐兒,還是我們的三嫂子,長得都一個樣,你們說是不是啊,哈哈哈。”
聽了鎮南王世子的話,當即吸了一口冷氣,眾人面面覷視皆不敢應聲,若是嬉笑三皇子幾句,他們肯定接上,可是現在,先不說傻子奚賀已經不再是皇子,而是皇上欽封的楚王,單憑那楚王妃的身份,他們也不敢拿她跟勾欄院的姐兒比,那可是當紅丞相的掌上明珠,欒丞相寵愛那養女的態度,可比他自己個的親兒子還要好。
他們可不敢接這個話。
其中有倆人見鎮南王世子實在是喝高了,便好心的上前扶住。
“世子,你喝多了。”轉頭對奚賀笑道,“三皇子,恭喜恭喜,世子喝多了,我們就先帶他回去了。”
“回去,誰回去,我還要喝,我沒有喝多,來,三皇兄,喝……。”
奚賀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鎮南王世子,他記住了。
若不是今天監視他的人太多,他一定讓此人當場斃命。
“世子。”
鎮南王世子腳步虛浮,“怎麼,我堂堂鎮南王世子,請三哥喝個酒還沒資格嗎,三哥,給不給我這個面子,嗝。”
“你覺得我夠格陪你喝嗎。”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