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高中會元眾人皆知

173 高中會元眾人皆知

紙是包不住火的,終有一日會眾人皆知。壹看書·1kanshu·

會試在夏景帝的關注下,成績很快便張貼了出來,同時貢院大門大開,鑼鼓聲響起,報喜小吏高喊着頭名會元朝城西而去。

“少爺,少爺——”

林府大門今日敞開,林管家早就帶了全府上下備了鞭炮等在門口,隨着那鑼鼓聲聲由遠及近,林方急切地跑進來,氣喘吁吁地臉上淌着喜色,可見有了好成績,正要大喊便聽到身上鑼鼓一錚。

“林曦,林公子,頭名會元,恭喜林公子啊!”

報喜的官吏到了門口,高喊着。

“是咱們少爺!咱們少爺中了!”林府上下高興地歡呼起來,有的已經一邊往裏奔走一邊喊着。

林管家難掩激動,不過還是強忍着鎮定問道:“這位小哥,真的是林曦林公子頭名嗎?可會有錯,祖籍涼州?”

似乎見多了這樣的,那報喜的小吏耐心地回答:“沒錯,這上榜的就一個叫林曦的,年輕的很,大人們還說不愧為白老先生的弟子,可對得上?”

“對對對,就是咱家少爺!”林管家的心頓時着落了,趕緊命人將鞭炮點着,噼里啪啦一陣熱鬧,引得周圍一圈的人駐足。

林曦雖生性沉穩,不過放榜時刻還是有一絲緊張,他沒讓任何人過來,就自己一人在書房練字,直到聽到鑼鼓聲一顆心才放下來。嘴角難以抑制地揚起一抹高興,從書房中走出去。

小吏見林曦,便賀道:“林公子,恭喜會元之才!”

“多謝。”林曦抬起手,稍稍叩了叩。

小吏見林曦清俊秀挺,聽到這個好消息也沒有樂極失態,端的是沉穩有度,可見是前途無量,忍不住笑容滿面,諂媚道:“聽說林公子本就解元出身,如今得了會元,若是殿試后再點了狀元,可是三元及第,頭一個人啊!”

林曦接過小吏文書喜報,頷首笑道:“借小哥吉言。”

林管家早已經準備好了頗具分量的封紅,幾個小吏拿着眉開眼笑而離開。又裝了一箱喜錢於門口,見者有份地撒錢添個喜頭。

“這月林府所有人都加兩個月的月利,粘粘少爺喜氣。”

林管家這麼一說,全府上下都是喜氣洋洋的,笑得合不攏嘴,“待少爺得了狀元,咱們再喜上加喜!”

頓時響起一聲聲的歡呼。

這裏的奴僕多數是他從淮州帶來的,好與不好都忠心耿耿地與他不離不棄,林曦衷心地希望他能為他們帶來更多的喜悅,撐起一個安全安逸安心的林家。

“林叔,侯府和白府可都派人去通知了?”

林管家道:“早就去了,估摸着快回來了。少爺,香案已經備好了,您跟老爺夫人報報這個喜訊吧。”

“好。”

太夫人可比林曦自己還關注春闈,待杏榜一放,立刻有機靈的小廝跑回來報喜。

“會元?”

太夫人激動地又問了一聲。一看書·1kanshu·

“老夫人,小的看了三遍,再三確認是表少爺的名字才趕回來,絕對錯不了。”這小廝跑地氣喘吁吁的,卻高興地挺起胸脯大聲道。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可見太夫人此刻的心情。

“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母親,這再邁一步可就三元及第了,這大夏自建朝以來不過兩位,如外甥這般年輕的可就頭一個呢。”單氏滿臉帶笑,忍不住的喜色,“咱這勛貴之家,能靠着本事考個進士已是極為不容易,外甥可真是前途無量,咱們臉上都有光。”

單氏的話總是最貼太夫人的心,聽得太夫人直直點頭。

劉氏自小女兒一事被分了管家權,一直面有鬱郁,行事更加謹慎,她倒非常希望能有一件喜事沖淡蕭錦馨帶來的陰霾,便接口道:“這金榜題名的風光可是外甥一點一點努力過來的,也算是苦盡甘來,今後應是順遂無憂了。母親,可得大辦才是。”

太夫人看了劉氏一眼,緩了神色,“你能這樣想極好,這等大事,侯府不替他操辦,光靠他府里的周媽媽怎能撐的起來?你們可是曦兒嫡嫡親的舅母,怎麼操持都不為過的,今後表兄弟皆在朝為官彼此照應可不是更好?”

說來今後誰能走得更長一些都還未可知呢?

蕭玉衡雖一早入了翰林,可還有的熬,然林曦卻已經藉著九皇子和白老先生直達天聽,傳聞皇上都曾戲稱等着林曦入金殿。

劉氏一想便明白了,真心實意道:“母親,媳婦省的。我看先暫時別忙活,不如等殿試之後,若是三元及第,那所有的規制都得往上提一提。”

太夫人自是沒有不應的,劉氏放下心來,轉頭便對盧媽媽吩咐道:“你帶人去林府看看需要什麼幫忙操持的,有事便立刻報於我。”

盧媽媽立刻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太夫人看了劉氏一眼,沒說話,這次倒也沒讓任媽媽一起去。

劉氏頓時心安了。

闔府的喜事自是掩不住的,很快便傳到了芳菲館,正在養胎的蕭錦馨聽着丫鬟的稟告,破天荒地笑道:“這可真是件好事情,的確需要大操大辦,讓大家都知道知道。”

“是,夫人正有此意呢,三姑奶奶,三姑爺身邊的子硯奉姑爺的囑託來看您了,可見三姑爺心裏還是有您的。”

蕭錦馨微微動了動眉,唇角揚起了一個淺笑,“讓他過來吧。”

盧媽媽帶着人到林府的時候,林曦已經不在府內了。

迎里送往的人太多,林曦不耐煩這些,便留了林管家之後帶着人去了白府,白老先生是一早就等着他了。

“其餘的話無需多說,殿試時若無差錯,這狀元之名就無什懸念,且等着吧。”

林曦的成績一下,白老先生心中便已有數,帝王早已發話,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林曦與白老先生捧着茶杯坐在雪廬里,望着廬外翠竹,感慨道:“還是老師您這兒好,清凈,也無人來打攪。”

白老先生嗤笑了一聲,“這點仗勢就嫌煩了,將來打馬遊街,瓊林宴席,你來我往可怎麼辦?”

林曦瞧了他一眼,忽然湊到老師跟前,笑嘻嘻地問:“老頭,你是不是心裏挺得意?三元及第教出個三元及第,您的威望可就無人能及了,我翻了翻史書,似乎從來還沒有人做到過,可不僅僅是美談,必定青史留名。”

林曦說來不過二十齣頭的小青年,長得好,笑起來更好看,白老先生沒孩子,這小徒弟不就是當兒子養,上下瞧着心裏的確是美滋滋的,不禁咧了咧嘴。

然而又看林曦這得瑟的勁,於是氣不過又抬手便給了那湊上來的臉一巴掌,“去去去,八字才有了一撇,得意什麼,溫書去,殿試上若是敢得意忘形胡說八道,為師必定要將你掃地出門。”

又是掃地出門?

林曦眼睛一彎,沒當回事地重新捧起茶杯呷了一口。

然而還未愜意少許,便聽到老先生感慨一聲,意有所指地揶揄道:“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這雙喜臨門……曦兒,你運氣不錯,靜安郡主你覺得如何?”

白老先生無心之語瞬間讓林曦噙在嘴邊的笑僵住了。

然而這還不是最麻煩的。

趙元榮喜滋滋地跑進他父王的書房,手裏捧着賀禮,很是高興地說:“父王,您若是不便,兒子便代您去見表舅吧,今日來客眾多,您身份特殊,還是不要出現的好。”

想得的確周到,如果忽略那太過燦爛的笑臉的話,確是為父分憂的孝順兒子。

趙靖宜看了他一眼,朝旁邊微微點了點頭,這時趙元榮才看到書房裏還有其他人。

衛甲行禮道:“見過世子。”

“你繼續說。”趙靖宜對衛甲示意,又招呼趙元榮,“榮兒也過來聽聽。”

趙元榮已經打扮一新,禮物都備好了,就等他父王一聲應允便去林府,實在沒什麼心思聽。狐疑地看了趙靖宜一眼,心道莫不是看他能光明正大去祝賀心裏不高興?

“那是什麼神情,本王可是如此小氣之人?”趙靖宜一眼便看穿,冷笑道。

“哦。”那看來是錯怪了,趙元榮放下禮盒,乖乖地挪進了書房坐到趙靖宜的身邊。

衛甲道:“因林公子參加這次春闈,是以我們的人便多關注了些,考試結束之後,就有些隱約的傳聞在國子監會試的考生中流傳,不多,我的下屬也是那日護送林公子去國子監,暗中聽到有書生在談論才知道的,因對林公子不利,就報給了屬下。”

趙元榮本還覺得沒什麼意思,可一聽到對林曦不利,便瞪起了眼睛,豎起了眉,問道:“都傳聞些什麼?”

衛甲看了面無表情的趙靖宜一眼,低頭回道:“是王爺與林公子之間的事。”

無需說地再明白,一個位高權重的王爺,一個孤苦伶仃的書生,這段無法宣於眾的情愫在外人眼裏哪怕有多個版本,林曦也逃不開媚上求利這四個字,更何況在這敏感的春闈時期,這揭榜的成績還是第一名。

“啪!”趙小世子驀地一拍桌子,怒道,“胡說八道,表舅是靠自己的才華考出來,只有不如人的才在背後詆毀別人!哪怕是再考一次也是如此。”

趙靖宜抬眼一瞟跳腳的兒子,沉聲問:“我與林曦之事,那些書生怎會知曉,源頭在哪兒?”

衛甲拱手回稟:“屬下早已派人調查,雖沒有確切的證據,不過已有大概。”

“誰?”趙元榮問。

“城東碾子巷方員外郎與宋國公府的李大公子是同僚,春闈前一日李大公子身邊的小廝去了一趟,今日又跑了一次,去之前是從永寧侯府出來的。”

“李讓?”趙靖宜說著又忽然呵了一聲,“是蕭錦馨。”

“王爺英明。”衛甲道。

“姨母?”趙元榮有些不明白,“她怎麼會知道您與表舅的事兒?”

這個疑問回想起來,趙靖宜便有些慚愧,能光明正大與林曦親近的機會不多,多數還打着被兒子挾持不得不去恭賀的名義上門的,而那種日子永寧侯府的人一般都在。因有趙元榮打掩護,是以與林曦獨處便有些情難自禁,忘乎所以的時候,估摸着被人偷看了去。

不過早不傳晚不傳,偏偏是在這個時候,憑蕭錦馨那不計後果的脾氣可不像是能城府的人,他忽然說:“本王記得那日在凈佛寺,你說過靜安與蕭錦馨見過。”

“是,郡主與李大奶奶在涼亭共坐了一會兒,白家少夫人並不在。”

一條線頓時串起來了,趙靖宜微眯起眼睛,手指輕點桌面。

這兩個女人……

待趙靖宜回過頭,便看到趙小世子正學着也眯着眼睛看他,於是問:“怎麼?”

“我就說女人的嫉妒心是不能小看的,父王還這麼不小心,瞧,表舅受無妄之災了吧,哼!”

你什麼時候說過?趙靖宜無語地瞧了眼剛抽條的兒子,懂什麼叫女人的嫉妒心嗎?

“殿試要開始了,這個時候要是宣揚出去,表舅可怎麼辦哪,他那麼努力,可就為了這一次呢。”趙元榮捧着自己的腦袋,煩躁地說,“好想弄死那兩個女人哦。”

趙靖宜從沒發現自己的兒子這麼好笑,拍了下他的腦袋瓜,“那兩個女人隨時都能弄,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讓曦兒受影響最低,若是真的功虧一簣,那便是本王的罪過了。”

“罪過大了!”趙元榮補充一句,“表舅肯定不會再理我們了。”

趙靖宜沒法反駁,便吩咐衛甲,“派人仔細盯着,若是有誰胡亂說話,也該與京兆府尹說道說道。”

衛甲領命,不過又小心問道:“這是否太大動干戈?林公子那邊怕是……”

“這消息能瞞下嗎?”趙靖宜反問。

趙元榮搖頭,“不能吧。”

“那還有什麼不可的?”

趙元榮張了張嘴巴看他父王,又與衛甲對視了一眼,這是要宣佈於眾了嗎?

雖然很激動人心,可是怎麼覺得不好收場?

最終趙靖宜一錘定音,“備馬,進宮。”

靜安不想嫁林曦,笑話,林曦是她想嫁就能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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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子藥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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