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允你一個吻
第二章
九年前。溫哥華。三月。
晚餐時間,Richmond的餐廳幾乎都人滿為患。司慕走到常去的一家中餐廳外,眼睛透過玻璃窗往裏面瞄了一眼,就見裏面幾乎無座了。她緊接着又掃視了一圈,發現餐廳中間有張兩人位的空桌。她趕緊前行兩步,從門口沖了進去。
然而,和她同時到達那張空桌的還有一位迎面而來的男人。司慕的一隻手撐在桌上,男人的一隻手拉開了椅子。兩人同時抬頭看着彼此。
司慕一瞧之下,忍不住驚嘆,面前的男人是亞洲人,而他卻有一雙亞洲人少有的深邃眼眸和一副亞洲人鮮有的深刻五官。他的表情卻很淡,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
“不好意思,我先來。”司慕回過神來,笑着用英語對男人說。
男人卻像沒聽到一樣,在那張他拉開了的椅子上坐下去。司慕也快速拉開椅子坐下,皺眉道:“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懂禮貌?我先來的,請你讓開。”
男人挑眉,淡淡地吐出兩個字,“我先。”
“我先!我先!我先!”司慕一連強調了幾下。
男人卻不再說話,兀自拿出手機打電話,說他已經到餐廳了,餐廳剛好有兩個人的位置。司慕聽他說的是中文,知道了這個男人也是中國人。不過,聽他的說話內容,司慕很不悅,這兩人位的位置是她先佔到的,或者更確切地說是他們同時佔到的,不屬於他一個人。
司慕等男人掛了電話后,用中文對男人說:“你怎麼這麼不紳士?明明是我先。”
男人似乎認定是自己先,絲毫不理會司慕。
服務生上前來,聽到司慕這麼說,微笑着也用中文道:“我剛剛看到是你們兩個同時到的。這張桌子正好是兩人位的,你們兩人就一起用餐,好嗎?”
司慕和男人同時說:“我還有一個人。”
服務生有些為難了。他想了片刻,笑道:“要不這樣,誰的同伴先到便算誰先,另一個便稍等一會,很快就會有空出來的位置的。”
司慕和男人看了彼此一眼,都點頭表示這個提議可以接受。
服務生走後,司慕看着男人,撇了撇嘴,“你是不是男人呀?和我一個女人搶位置。”
男人淡淡地道:“你要驗證?”
司慕哼了一聲,“我對你沒興趣。”
“彼此彼此。”
男人轉頭,看向窗戶的方向。司慕看到了他的側臉。不可否認,他的側臉也是她見過的男人中長得最好看的。他不出聲,她竟看得出了神。
這時,司慕的電話響了,是她男朋友文森的。男人聽到她的手機鈴聲轉回頭。司慕挑眉看了男人一眼,高興地接起來。然而,她的笑意還沒漾開就凝在了唇邊。文森對她說他臨時有事,不能和她一起吃晚餐了。
男人的手機也響了。司慕聽他只說了聲“好”就掛了電話,心想他的同伴應該快到了。而她現在只有一個人了。她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情願,卻還是說:“你的人快到了嗎?如果要到了,我可以讓你們。”
男人說:“她來不了了。”
司慕頓時喜上眉梢,笑得眉眼彎彎,“那我不用讓了。”文森不來,她一個人也得吃晚餐。
男人當然明白她的人也來不了了。他沒說什麼,招服務生來點餐。司慕和男人各自點了各自要吃的。司慕一邊吃一邊問:“我叫阿慕。我心思慕的慕。你叫什麼名字?”
“不是對我沒興趣嗎?”
司慕一噎,一直以來都是男人主動和她搭訕,而現在卻像反了一樣。司慕安靜地吃飯,不想再和面前的男人說話了。
而男人卻輕緩地吐出“白樾”兩個字。
“哪個yue?”
“字典里的解釋是樹蔭。”
“哦,木頭。”
白樾睨了她一眼,“樾,有庇護的意思。”
司慕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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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後,司慕才發現錢包掉了。買單時,司慕有些尷尬。白樾紳士了一下,從錢包里抽出幾張紙幣結了賬,然後抬步離去。司慕追出去說了聲“謝謝”,然後對他說:“你還能借我點錢嗎?我打車回去。”
白樾停下腳步,看了她片刻。司慕說:“你可以把手機號給我,或者我把手機號給你,我會還你錢的。”
白樾伸手掏錢包,給了她100加元。然後司慕把自己的手機號給了白樾。司慕問白樾的手機號。白樾沒給她。
司慕看了一眼白樾離開的那道修長的背影,他難道以為告訴了她手機號,她會騷擾他?司慕苦笑,她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她收回目光,轉身去打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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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慕的一篇論文獲得了教授的稱讚。教授在整個學院的大會上表彰了司慕。大會結束后,司慕收到了同院的許多同學的祝賀。還有很多男同學買了大捧大捧的鮮花獻給司慕。
同院同級的好友劉佩佩從人群之中走進來,站到司慕身邊,看了一眾男生,笑道:“我們阿慕已經有男朋友了哈,你們這樣是追不到我們阿慕的。”
一眾男生頓時嘆了氣。有人忽然問:“阿慕什麼時候又有男朋友了啊?”男同學們點頭,上個月,司慕才和人分了手呢,這麼快就又有男朋友了?
司慕當然不會和他們解釋,趁劉佩佩給她擋人,她悄然溜走。
出了學院門,司慕給劉佩佩打電話,對劉佩佩說了聲“謝了”就打車回自己租的公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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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公寓門,司慕脫掉腳上的高跟鞋,換了拖鞋就往卧室走。她剛趴到床上,門鈴就響了。她慢悠悠地從床上起來,出了卧室,走到門口,從貓眼裏一看。待看清來人後,她臉上一喜,打開門就朝來人撲了上去。
文森低頭就對着懷中的人吻了下去。司慕很喜歡接吻,是一種纏綿的感覺。幾分鐘后,文森在她耳邊笑道:“我們進去。”
不等司慕說話,文森就一把把她抱起,右腳一晃,關了門,抱着司慕匆匆朝卧室走。到了卧室,文森把她放在床上,緊接着,欺身上去把她壓在身~下,一口含住了她的唇。
一番深吻,兩個人的氣息越來越急。文森的手在她身上遊走,然後有些急不可耐地要剝去她的衣裳。司慕捉住他往下面探的手,喘着氣說:“我們說好的,再過一個星期。”
“阿慕,都到現在了你還能忍嗎?就算你能忍,我也忍不了了。我現在就要你。”文森和她在一起一個月了,兩人卻只能看,只能撫摸,不能做。他不明白為什麼要等一個星期。他不想等她口中的那一個星期,他現在就想要她。
司慕皺了皺眉,“文森,你再忍忍好嗎?只有一個星期了,一個星期就好。”
“你又沒來例假,為什麼要等一個星期?”文森固執地用手探進她的身體,引得司慕一陣顫慄。他在她耳邊誘哄,“阿慕,還不想要嗎?”
司慕悶哼了一聲,閉了閉眼,沙啞着聲音說:“那你得把眼睛蒙起來,不然就不做。”
他還想看她的身體呢。文森笑道:“阿慕,你還有這種特殊嗜好嗎?你的身體我都看過了,為什麼做的時候要蒙眼睛?我閉上就是了,好不好?”
司慕堅持,“蒙起來。”
她肯妥協,文森已經很高興了,只好照她說的,把自己的眼睛用一張布蒙起來。
文森矇著雙眼,司慕又關了窗,拉下窗帘,最後把燈也關了。文森在司慕身上馳騁,一波又一波的刺激巔峰讓他終於解了這一個月以來的饑渴難耐。
等燈再次亮起時,文森擁着她,鼻尖在她耳邊廝磨,“阿慕,你的身體讓我很舒服。”
司慕靜靜地躺在他懷中,眼神有些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