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濛濛,太瘦了,沒手感,為我胖一點
喬濛在陸靳寒病床邊上,不眠不休的受了三夜,雖然困,但是眼皮都不敢眨動一下,生怕病床上的人醒了出了什麼意外。
陸靳寒醒來時,喬濛眼睛通紅,一時又難過又高興,兩種極端的情緒在心裏劇烈攪動。
愣在原地,攥緊了手掌泗。
陸靳寒唇角蒼白,對她招手,讓小女孩兒過來。
“濛濛,過來。”
喬濛邁開步子,聽話的去他身邊。
陸靳寒的指尖很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卻很用力的扣住她的上半身,喬濛悶在他懷裏,彷彿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他的懷抱,總能讓她不安穩的一顆心瞬間平復下來。
陸靳寒閉上眼,依舊緊緊抱着懷裏的人唐。
差一點,就要以為,再也見不着他的小女孩兒了。
病房暖黃色的燈柔和的打在頭頂上方,喬濛的雙手緊緊環抱住他精瘦的腰身,苦悶的低喃:“你以後能不能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你把我嚇壞了,你要是出事,那我怎麼辦?我捨不得你生病,也沒有辦法看着你這麼虛弱的躺在這裏……”
懷裏的小女人,不知是委屈的,還是因為那莫名襲來的恐懼,終是哭了出來。
在他懷裏,濡濕了他胸前的衣衫布料。
喬濛此刻被陸靳寒扣在懷中,看不見他複雜的神情,暖黃色的燈光鍍在他側臉上,更顯俊美和柔軟,只是他的目光太過清冷,寒氣逼人,他慢慢開口說:“不要擔心,我只是太累,不知道怎麼就倒下來了。這段日子,我也打算歇一歇,去美國度個假回來再繼續工作。”
喬濛理所當然的點頭,“要我陪你嗎?”
“你乖乖在家,我也不會去多久,半個月就回來。”
喬濛趴在他胸膛那裏搖頭,手掌心裏就是陸靳寒的腰身,此刻動作曖/昧,連呼吸也是曖/昧潮濕的,可是喬濛一點也不想在意了,只是緊緊的抱緊陸靳寒說:“不要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為什麼你度假不要我在你身邊?為什麼要分開這麼久?”
小女人在他懷裏抬起哭的像小貓一樣的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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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那邊,麻省總院已經致電,手術時間就安排在五月末。但是成功幾率,也明確說了,10%。
陸靳寒幾乎沒有那個勇氣和喬濛說,也沒有勇氣,撇開喬濛,去做那個成功幾率這麼低的手術。
萬一……萬一,他再也回不來,濛濛該怎麼辦?
萬一她被人欺負了,誰幫她欺負回去?萬一,萬一……他的小女孩兒,忘記了回家的路,怎麼辦?萬一,萬一,萬一,萬一他的小女孩兒,忘記了他,愛上了別人……
陸靳寒是霸道的,要他說出,讓喬濛去找別的男人的話,是不可能的。
哪怕,就是他明天要死了,他也會把喬濛牢牢拴在身邊。
喬濛和別的男人好了?
這件事,想想都要令他發瘋。
他為了她,要好好的活,拚命的活。
懷裏的小女人,流着淚,幾乎絕望的勾住他的脖子,湊上了自己的唇,與他的,相觸。
咸澀的眼淚,滑進彼此的口腔里。
喬濛喃喃着:“陸靳寒……你不要再離開我,好不好?”
陸靳寒摩挲着她清甜的唇角,喟嘆着道:“好。”
喬濛笑了,可是陸靳寒,卻再也笑不出來。
他從不信命,也不怕死,可現在,他對死亡,產生了極大的恐懼。
他知道,因為是懷裏的這個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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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靳寒這一病,就是小半個月,喬濛整天守在他身邊。
陸氏的文件,季揚沒有送過來,一件都沒有。
陸靳寒失笑,季揚從未擅自主張,這是第一次擅自做主。
沒有文件看,手裏空空,喬濛看他有些失落的樣子,拿起一邊的娛樂雜誌讀給他聽。
陸靳寒亦是啼笑皆非,刮著她的鼻子說:“我眼睛又沒問題,你還要讀給我聽?”
小女人很認真的說:“你要知道,生病的人,看書的話很容易視力下降的。”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認真的小臉,反問:“還有這樣一說?”
“對呀。”
喬濛已經動手,嘩啦嘩啦的在翻雜誌,似乎在找一個比較精彩好玩兒的娛樂新聞,打算讀給他聽。
陸靳寒按了按額頭,將這小東西手裏的書拿開,丟掉,挪了挪床位,拉着喬濛上去。
喬濛聽話的脫掉鞋子,爬上床,躺在他身邊,側着身瞧着他的眸子。
傻兮兮的問:“你叫我上來幹嘛?”
陸靳寒看着她眼底泛起的紅血色:“睡覺。”
喬濛沒有睡意,喃喃着問:“什麼時候才能出院?不是說,只是太累引起的低血糖嗎?我以
tang前同學低血糖,比你還嚴重,就掛了兩瓶葡萄糖出院了。”
陸靳寒不動聲色道:“醫生或許想訛你老公的錢,所以想要你老公在這裏住很久。”
喬濛把自己的胳膊和手背,枕在貼着床面的耳朵下面,甜笑着和他說:“現在醫生怎麼都這麼缺德?”
上次給她看病的老中醫也是,缺德到家了。
喬濛傻乎乎的樣子,眨着大眼在指控,陸靳寒眸子暗了暗,對這樣的小東西把持不住,伸手忽地將她拉到自己懷裏,喬濛低呼了一聲,“要幹嘛?”
陸靳寒咬着她的小耳朵,呼吸灼熱:“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喬濛的小手,橫亘在兩人之間,推搡着他道:“不要啦……你還在生病,不能這樣毫無克制。”
陸靳寒就將她整個纖小的身子都扣進懷裏,他低笑着嘆息說:“濛濛,太瘦了,沒手感。”
他的動作,終是停下,將她緊緊扣在了懷裏,閉上眼睛,感受她存在的溫度。
他的濛濛,為了照顧他,瘦了好多。
喬濛小小的下巴蹭着他的臉頰,輕聲的哼:“你在嫌棄我月匈小?”
陸靳寒埋在她柔/軟的頸窩邊,深深呼吸着,以一種懇求的語氣低喃:“濛濛,為我胖一點。”
喬濛張嘴在他下巴上輕輕咬了一口,佈滿紅血絲的水眸,透着晶亮的光芒,“那你也要答應我,要好好注意身體,只要你不進醫院,不暈倒,不用我擔心,我的肉就會很快長回來。”
喬濛以前不胖,但也不算骨感瘦,抱在手裏軟軟的,很討喜,可最近,瘦的一點重量都沒有了,是他不好,沒有將她照顧好。
“陸靳寒……”
“嗯?”
“我只要你身體健康……其他的,我不在乎。”
兩個人,相擁在一起,溫暖了這長夜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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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雲南金山下來路過的那片樹林裏,旅遊拍的視頻傳了過來,陸靳寒刻錄成了碟子,放在一個精緻的紙袋裏,總共有兩份。
喬濛狐疑的問:“為什麼要弄兩份?”
陸靳寒淡然的笑,那笑,幾乎淡如水,將其中一份遞給她,“你一份,我一份。”
和分家產一樣。
喬濛把手裏的那一份丟給他,裝腔作勢的哼了一聲,“我不要。”
陸靳寒略驚,問:“為什麼?”
喬濛認真的板着小臉說:“夫妻在一起,為什麼要兩份?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以前,喬濛是不會注意這些小事情的,可最近,總覺得陸靳寒要和她分家似的,特別彆扭。
陸靳寒一瞬失神,按了按眉骨,失笑的抱着她,哄着她說:“你一份,我一份,這麼珍貴的東西,萬一對方丟了,還有備份。乖,拿着。”
喬濛半信半疑的,這才遲鈍的接住。
那位旅友拍攝技術很好,拿捏的角度也很完美,喬濛很喜歡,陸靳寒沒說什麼讚賞的話,可看他表情,應該也是極為滿意的。
“不過我不喜歡這種分家產的感覺……”
陸靳寒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他的眼睛,在那一瞬間很亮,微微笑着,看不出半點兒陰鬱,像是早晨初升的陽光般,溫暖和煦。
喬濛也跟着心情好起來,笑了,抬起手來,輕輕劃過他的眉心問:“為什麼會喜歡你呢?噯……沒法子了,以後得給你做飯洗衣當婆婆了。”
她像是自言自語,語氣有點困惑,可滿滿的,都是幸福。
陸靳寒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邊,嘆息着:“是啊,為什麼會是你呢。其實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