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老公要檢查下,我家濛濛干不幹凈
分別在即的前夕,這個夜晚變得和往常任何一個夜晚都與眾不同。
喬濛洗完澡裹着浴巾出來,果然看見穿着黑色圓領居家服的男人,慵懶的倚靠在床頭,看着文件和電腦。
修長的雙腿交疊,幾乎是透明質感的肌理,分外性/感蠱/惑人心。
他的一隻手背,輕輕撐着臉頰,剛洗完澡,濕漉漉的黑髮,半遮着清亮的眼睛,微微笑着。
他放下文件和電腦,對她擺擺手,喚小狗似的,“濛濛,過來。”
喬濛就這樣看着眼前人,眼裏,心裏,都是他微笑的樣子渤。
耳廓邊,是他低沉溫柔的音質,整個下午的魂不守舍突然找到了原因。
原來,思念那麼濃,濃到連他在身邊都覺得不夠。
那種恍惚的不真實感,頓時找到了歸宿感,散去。
她走到床邊,沒有上去,跪在地毯上,仰頭抱住他頎長的腰身。
小臉熱乎乎紅通通的,用含/情的眸子仰頭望着他,眨着眼皮,提醒他說:“我剛剛已經刷過牙了……”
陸靳寒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意味深長的瞧着她,薄唇朝着她的小嘴壓了下去,沉吟着道:“那老公要檢查一下,我們濛濛刷牙干不幹凈……”
不過是個普通的吻,兩個人平時,比這個更親密的都做過,但是嘴唇相接的時候,好似漫天星光炸開的感覺,幸福感動滅頂式的席捲而來,喬濛從未有過這種呼吸困難,好似溺水般的緊緊攀附着他的感覺,唇/舌/交/纏的親密醉酒般的讓她痴迷,最後失神的趴在他懷裏喘氣。
喬濛靠在他懷裏,失神的閉上眼,慢慢開口問道:“你必須要回國嗎?是出了什麼事情?需要你親自回去處理三個月?”
隱隱的,女人的第六感直覺,事情應該很棘手。
男人修長的大掌,溫柔的一下一下撫着她毛茸茸的小腦袋,語氣里有細細的安撫:“不是什麼大事,別擔心。”
喬濛低低的嗚咽一聲,撐着小手趴在他膝蓋上,微微嘆息着:“那我在這裏等你。”
“乖,我一處理完事情,就來接你。”
喬濛抬起小臉,笑眯眯的。
陸靳寒垂眸,望了她許久,眉眼溫柔,伸手,將跪坐在地上的小女人軟軟的小身子提起,抱進了懷裏,下巴擱在她頭頂上方,目光落在櫥窗里那一盒水果糖上,那是昨天,他們一起外出時買的。
嘆息着,半真半假的哄她:“濛濛把那盒糖吃完,我就來接你。”
喬濛瞧了瞧那大玻璃瓶里,五彩繽紛的水果糖,氣呼呼的哼了一聲,這麼多?
佯裝生氣的皺着小鼻子說:“不想來接我就算了,還騙我吃糖!”
那麼多糖,至少也得兩百多顆吧,一天吃兩顆,也得一百多天。
陸靳寒淡笑,戲/謔着:“明天一早,說不定就少了一半。”
喬濛哼,才不信。
陸靳寒問她:“明天要不要送我去機場?”
喬濛垂着眼帘,搖頭,“不送。”
他也不難為她,只是隨口問了一句,並未真的想讓她送,送他去機場,回頭她真哭了,他卻走了,那怎麼辦?
男人低頭,埋進她柔嫩的脖頸里,深深嗅着,薄唇若有似無的吻着她的肌/膚,聲音又低又啞:“濛……”
“嗯?”小女人微微扭頭,看他蒼白的俊臉。
漂亮白皙的一隻大手,攥着她的小手,覆到了他的胃部。
喬濛輕輕揉着,心疼的問:“胃又疼了嗎?我們去看看醫生吧?總是胃疼,會不會出了什麼毛病?”
她上學時,一日三餐吃的不好,偶爾就會胃不舒服,可問題不大,只是好好吃飯,什麼事都沒了。
可陸靳寒,好像有些嚴重……
“明天早晨我做早餐給你吃?你想吃什麼?”喬濛乖巧的問,是個體貼的小妻子。
“嗯,你做什麼就吃什麼。”
喬濛不放心的叮囑他:“回國后,就算再忙,也要記得吃飯,一日三餐的時間要固定,不能拖拉。陸靳寒,不許你一忙,就不吃飯。”
小女人鼓着小嘴,一板一眼的吩咐他。
陸靳寒微微失笑,氣息微弱的落在她脖頸。
喬濛只感覺抱着自己的男人,有些不對勁,以為他想睡覺了,便轉身回抱着他,和他一同躺進被窩裏,“陸靳寒,我們睡覺吧。”
小手,還拍了拍他的背,像在哄小孩睡覺一般。
睡到半夜裏,喬濛翻了個身,伸手一探身邊,空蕩蕩的。
這觸感,讓她有一絲絲的不安,伸手揉着眼睛,擰開一邊的小枱燈,下了床,只見浴室里亮着一盞橘黃的燈,喬濛走過去,小聲的問:“陸靳寒,你在裏面嗎?”
浴室里,男人修長的手指,摁在大理石的洗漱台上,長指蒼白,沒有一點血色,而偌大的鏡子中,男人
tang彎着腰,一手按在胃部,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沿着削瘦的英俊輪廓,流進性/感漂亮的鎖骨中。
黑髮,染濕。
他的呼吸,都是薄弱的。
“我在。”那麼輕的一聲。
喬濛開門,門被反鎖,打不開,急了,“你怎麼了?不舒服嗎?你開門我進來看看你,要幫忙嗎?”
陸靳寒薄唇抿成一條剛毅的線,開口拒絕:“不需要,我肚子不舒服,你先去睡,不用管我。”
一滴汗,落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倒影出虛弱的男人。
喬濛以為他吃壞了肚子,皺着眉頭說:“今天沒吃什麼壞東西呀,怎麼會忽然肚子痛呢?”
“我沒事,你快去睡,我一會就來。”
喬濛撓了撓頭髮,信以為真,剛轉身,聽見浴室里“嘭”一聲——
“陸靳寒,你怎麼了?快開門!”
裏面的男人,支撐不住,跌坐在瓷磚上,打翻了一邊的洗手液和玻璃肥皂盒。
長指,捻着太陽穴,說:“打翻了洗手液和肥皂盒,沒關係,我來收拾。”
“哦。”喬濛慢吞吞的轉身回床上,“那你需要幫忙叫我!”
……
————
第二天的一早,陸靳寒將手臂輕輕從小女人後腦勺下面抽出來,低頭親了親她微微嘟着的唇。
從倫敦來的匆忙,並未帶什麼行李,因此,離開也方便。
走到客廳,將那玻璃瓶里的水果糖,倒出了大半裝進行李包里。
他也需要數,需要數着,離開她的日子,究竟有多久。
太苦,吃點糖或許會好些。
喬濛在陸靳寒下樓的時候,就爬起來了,實際上,在陸靳寒親她的時候,她就醒了,忍着沒發作,赤着腳跑到客廳的窗前,陸靳寒剛到樓下。
喬濛沒忍住,不爭氣的就掉了眼淚。
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咚咚咚的跑下樓,跑的極快,以至於在陸靳寒被人從背後驀地抱住以後,狠狠一怔。
一雙柔軟纖細的手臂,從背後環抱住他的腰。
這離別,太難。
喬濛的小臉貼在他後背上,“不許走,你還沒吃我做的早餐!”
陸靳寒驀地一怔,反應過來后才慢慢轉身,拉開小女人柔軟的手臂,望着她濕潤的眸子,蹙眉,“才剛要走眼睛就紅了,你要我怎麼走?”
喬濛胡亂用小手抹了一通,像只小貓哭花了臉,吸着鼻子,咬着嘴唇,撒手,“你走吧。”
陸靳寒一轉身,她鼻子一酸,硬是忍着,眼淚還是不爭氣掉下來。
她愛哭,一直都是。
陸靳寒心裏絞痛,驀地回頭就將小人兒緊緊扣進了胸膛里,喬濛被他抱了個結實。
他揉了揉她的頭髮,啞聲道:“乖一點,受了欺負別忍着,有事打電話。床頭的抽屜里,有一張無限額的銀行卡,密碼是你的生日。”
喬濛在他懷裏,點頭如搗蒜。
陸靳寒鬆開她,得走了,否則誤了班機。
拍了拍懷裏的小東西,喬濛哽咽了一下,抹着淚從他懷裏退出來,他示意她回去,喬濛吸着鼻子往回走,走一步回下頭,陸靳寒還在。
他就那麼芝蘭玉樹的站在那兒,看着那小身影,一直進了樓道里。
喬濛紅着眼到了屋子裏,就看見那玻璃瓶里的糖,少了一半。
走過去,手指撫摸着玻璃瓶壁,明明還哭着,卻笑了,“壞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