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因為鍾翊注意力一直在自己的“終身大事”上,電視裏究竟講了什麼他並沒有看下去,直到蘇有友洗完澡出來他還在發愣。
蘇有友坐到他一旁的扶手上拿起吹風機吹頭髮,瞧見紀錄片演完了便道:“時間不早了,先睡覺吧,我吹完頭髮就帶你去房間睡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幸好她住的是三居室,除了卧室和書房還有間客房可以住。
鍾翊一聽整個人都石化了,她還真的是想將他收房?權衡利弊,他騙她吃下毒蠱的事情早晚會被揭發,若是和她成就夫妻之實,似乎是更有助於籠絡她,可……就讓他堂堂的皇子在此處名不正言不順的跟了她?
鍾翊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好不精彩。
蘇有友吹乾了自己的頭髮,沖他勾勾手指:“來,我帶你去睡覺的房間。”
內心翻江倒海的鐘翊在後面慢騰騰的跟着她,腦子裏在“從”與“不從”之間抉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縱使他是萬金之軀的皇子也不能改變他寄人籬下的事實,但是……
眼見蘇有友進了某間房,他幾步跟上去,終於狠了狠心道:“不是我不願,我在大舜之時並非一般人家的公子,你不能就這般隨意的……隨意的……”連個過程也沒有,如青樓小倌一般隨意收入房中吧?
蘇有友顯然理解錯了,叉起腰氣哄哄道:“你還想怎麼樣!老娘收留你不錯了!你還想睡金窩不成!我管你以前什麼身份,在我這隻能睡這,愛睡不睡,不睡出去睡大街!”說罷從柜子裏把床單被子抱出來扔床上:“自己鋪!我的房間在你斜對面,有事可以敲我門,但我不一定會理你!晚安!再見!”這都什麼事啊!莫名其妙多了一事多的大爺!
砰的一聲,鍾翊呆愣的看向蘇有友緊閉的房門,再看看眼前的這間房,是他理解錯了?她只是帶他來他休息的房間?想起自己剛才荒唐的想法,鍾翊的臉紅成了西紅柿。
沒想到那個弱雞還蠻君子的,鍾翊鬆了口氣,但轉念一想,他眉頭又皺了起來,又或許……她根本就沒看上自己?
哼,剛好!他也看不上她!
想着,鍾翊也砰的將門關上,鋪床睡覺!
蘇有友聽到聲響蹭的坐了起來,哎呦!這個土鱉中二病還敢摔她家的門!摔壞了他有錢賠嗎!信不信我拍你裸|照賣錢來賠門!
*
轉天一早蘇有友被鬧鈴吵醒,出門發現客房的門還是緊緊關着,虧她還以為古代人勤快呢,和現代人一樣喜歡賴床嘛。
等她洗漱完做了簡單的早飯,去叫土鱉起床。
她剛要敲門,聽見裏面傳來奇怪的聲音,仔細一聽竟是呻|吟聲,蘇有友臉上一紅,這個古代色鬼,沒有女人伺候居然急不可耐自我解決了!無恥!人面獸心!
她咚咚敲了下門,嚷道:“完事快出來吃飯!我一會兒還出門呢!”說完她自己先去吃了。
直到蘇有友吃完了早飯,那房門還是沒有動靜,蘇有友咂咂嘴,這土鱉還是蠻持久的嘛。
“喂!你吃不吃啊!我可走了啊!”
喊了半天沒有聲響,蘇有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她走到門前,這次裏面沒有聲響了,她又敲了敲門,還是沒人回應,她這才推門進去。
床上躺着的鐘翊蜷着身子,滿面通紅,出了一頭的汗,他雙手緊緊抓住被子,背上綠色的恐龍睡衣被什麼東西染上了一層暗色,蘇有友趕緊摸了摸他的頭,又查看了下他的後背。
不得了了!土鱉傷口發炎了!還把她一次都沒用過的恐龍睡衣染上血了!這可怎麼洗乾淨啊!
額,不對,這好像不是重點,她就知道這土鱉根本用不好現代藥品!這回嚴重了吧!
也顧不得太多了,蘇有友三下五除二把鍾翊拔了個精光,沒辦法,誰讓他全身上下就一個恐龍睡衣呢?
哎呦,這土鱉身材挺棒的嘛,這六塊腹肌人魚線的……看到某處不該看的地方,蘇有友趕緊回了神,當務之急是替他處理傷口才對!
對!她蘇有友作為建設特色社會主義的接班人,絕不做這種趁機佔便宜的事!
因此蘇有友懷着一種醫者父母心的心情,看向鍾翊緊實的背肌……不,驚世的傷痕。
她以前想學法醫,看過一些法醫的書,鍾翊身上的傷明顯是冷兵器所致,如果把他送到醫院估計醫生會報警,到時候她就說不清了,只能先她自己處理了,如果到了夜裏鍾翊還不能好轉再把他送去醫院。
竟她仔細查看,他背上的傷明顯沒有好好處理,這人也太扭捏了吧?處理不到不會找她幫忙嗎,嚴重到這種程度都不吭聲。
蘇有友重新替他處理了一遍傷口,用繃帶細心包紮好,又餵了他點抗生素和消炎藥,一個上午都快過去了,累的她直接倚在床邊休息。
這便宜真不是好占的!
中午飯也沒時間做了,蘇有友搬了筆記本到鍾翊房裏辦公,說好了今天要交的完成稿還沒收尾呢。
等蘇有友按完發送鍵,一個下午也快過去了,揉了揉餓扁的肚子拿起手機定了個外賣。
伸了個懶腰,蘇有友走到床邊摸了摸鐘翊的頭,燒似乎退了些,她掀開被子查看了一下,傷口也沒再出血,等她放下被子,鍾翊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一雙黑眸直勾勾的看着她,嚇得她小心肝一顫,想起自己對他*的視女干有點臉紅。
“你醒了,還好嗎?”
大病了一場的鐘翊此時是有些懵的,他是在蘇有友掀被子的時候醒的,冷醒的,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發現竟然未着寸縷!那蘇有友剛才掀被子幹嘛呢……
“你!你趁我睡着的時候做了什麼!”他想坐起來,剛起身扯得背上一痛,又趴了回去。
看他這看強女干犯的眼神,她的饑渴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嗎!
即便如此,她仍然淡然的翻了個白眼:“你傷口發炎了,我替你重新處理了傷口,所以把你衣服脫了,這有什麼了?你在你那裏早就成親了吧?被看一下有什麼大不了的,要不是我替你處理傷口,你現在直接送火葬場了你信不信?”
所以……所以她把他全身上下都看光了?摸遍了?竟然還敢說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我……我還沒成親……你……”鍾翊已經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清白之身竟被她看光了!
這蘇有友還挺詫異的,她以為以鍾翊的長相和年紀早就該三妻四妾了呢。
“哦,反正我是為了救你嘛,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告訴你未來媳婦的,你餓了沒?我定了外賣一會兒就送來了,我先替你拿杯水去。”說完也不管氣得面紅耳赤的鐘翊了,反正他發燒看不出臉紅。
她居然還說不會告訴他未來的媳婦?他知道媳婦的意思,有的地方土話管妻主叫媳婦,她看光了他,摸遍了他,不說對他擔起責任,竟還說出這種沒良心的話!難道她當他是那般隨便的男子嗎?
沒想到她不僅看着像弱雞,秉性也奇差,擔不起作為女子的責任,簡直妄為女子!
他是絕對不會求着她娶的!大不了等他完成大業之時一刀殺了她!怪就只能怪她毀了他的清白!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鍾翊案板上的魚,蘇有友端着溫水笑眯眯的走進來:“哎呀,男人嘛,放開些,沒想到你這麼害羞,你睡了這麼久,肯定又餓又渴,先喝點水,外賣一會兒就到了。”畢竟視女幹了人家的肉|體,蘇有友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她坐到床邊扶鍾翊起身,鍾翊本想推開她,卻使不上勁只能任她攬着他光裸的肩,心中默念“反正早晚殺了她”。
蘇有友卻笑得殷勤:“慢點喝哦~”
鍾翊喝着她喂的水,第一次正眼打量眼前的這個女人,之前礙着規矩自是不能細細打量,如今決定早晚殺了她,便也沒了什麼顧慮。
這女人皮膚白皙,一雙靈動的桃花眼,瓊鼻紅唇,看着比他們那的男人還有姿色,但女子這樣的長相必定是惹人輕視的,看着還沒有他來的剛強,一個女子生成這副模樣怪不得毫無擔當!
叮咚!叮咚!
“外賣來了,我去拿外賣!”蘇有友將鍾翊輕柔放回床上替他蓋好被子,又理了理他擋住臉的碎發,踢踏着拖鞋跑去接外賣的。
鍾翊看着她歡快跑出去的背影,摸了摸臉上被她碰觸的地方,竟有些微微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