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05
第五章夏洛克的第一次出場
對於夏洛克·福爾摩斯這位知名的“諮詢偵探”來說，眼前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案子是完全無法勞駕他親自出馬的。
只不過在外度蜜月的好友華生實在是太關心夏洛克的生活狀況，還特地拜託了警長雷斯垂德時不時的上門探望一下這位大偵探。
就在今天雷斯垂德警長終於得空去了貝克街211B，硬是拉着裝死的夏洛克起來吃了點東西喝了杯咖啡，期間夏洛克不停的在抱怨倫敦警察局的無能和最近犯罪分子的低能。
偏偏警署就在這時候打了電話過來，說了有關於喬伊斯被毒死的案件，本來這種小事雷斯垂德去看一下就好，但已經閑到快要長蘑菇的夏洛克就這樣出其不意的跟來了。
雖然沒有在第一時間通知警員和法證盡量保持現場的原狀，他在路上已經聽說了大致的案情，在克麗絲的門外查看過了屍體。
米婭這個時候也正面對面審視着這個突然闖進門的男子，瘦高的個子，深棕色的捲髮，高聳的顴骨，還有那微帶着淺綠色的眼瞳中透出的一種自負與桀驁。
她不是網上那些閑來無事喜歡看八卦的小女生，雖然對夏洛克·福爾摩斯這個名字也算有所耳聞，可並未真正看過對方的照片。
只是第一眼就能讓人覺得他不討人喜歡的這種特質，很容易就讓米婭想到了夏洛克這個名字，說實在的，雖然外貌相差得有點遠，可在討人嫌這一點上，福爾摩斯家的兩兄弟果然是驚人的相似。
夏洛克的注意力也很快就從犯罪現場轉移到了米婭身上，並不是他在意另一個人正用目光打量着自己，反正如他這般的怪胎早就被人用各種各樣的眼神看慣了。
只是米婭有着不同於這裏任何一個人的氣場，她太過於鎮定和泰然自若，這種鎮定並不是蘇格蘭場的警員那樣只是因為日復一日的工作而顯得麻木不仁，事實上任何一個人在面對一具同類的屍體時總會顯得有些嚴肅而莊重，而眼前這個女人卻好像天生就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環境，除了有略微為了身邊那名叫克麗絲的女子的擔憂以外，是一種完全自然和放鬆的姿態。
當然很快夏洛克就發現了另一個事實，五尺八英寸的身高、淡棕色長發，非英國籍，衣服上有着今早同麥考夫身上相同的香水味……
他都要開始懷疑這一場殺人案是不是麥考夫那個傢伙早就安排好的了。
米婭當然也不會自戀的以為夏洛克注視着自己的目光是出於對一個美女的欣賞，她同樣也能從對方並不多的表情動作和性格特徵中分析出很多的信息。
比如，這個男人最近一定是很無聊、空虛，有好一陣子生活得沒有規律，皮膚顯現一種極不健康的白。
又比如，他看着自己的神情絕對不是兩個第一次見面的人該有的，他在打量着自己的同時也好像在與另外的一些信息對比，那隻能說他已經在這之前從麥考夫那裏得知過自己的一些消息，但是並不全面。
再比如，她從大英博物館回到酒店，只是隨便換了件普通的襯衫長褲拿了風衣就到了這裏，連重新化妝梳頭髮的時間都沒有，身上的首飾也早就都摘了，以夏洛克的智商和觀察力，不會不猜測自己在這之前都去了哪裏。
不過，米婭並不打算去解開夏洛克心中的疑惑，她轉身繼續去安撫起克麗絲。
“夏洛克，這案子你怎麼看？”雷斯垂德在邊上也等了很久，他知道夏洛克在思考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可顯然這次他思考的時間有些久了，而且他明明是在看某個女人！
“什……什麼？”
夏洛克這才回過神來，那個女人身上的謎團似乎太多。
就如他之前分析的她應該有着一份很正式的甚至的政府部門的工作，可她散發出來的氣質和面對兇案的自然卻並不是因為見識多了這樣的場面造成的習以為常，好像她隨時隨地也在親身經歷着這一幕慕，並且以此為樂趣。
她應該還有着除去死板嚴謹的工作以外的興趣，這興趣似乎才是他內心充滿着活力、充滿着對未知事物的好奇和渴望的根源。
她在某些方面和艾琳一樣散發著兼具智慧和危險的氣息，但又用一個完全溫和無害的外表完美的掩蓋住了，以至於他這個幾乎和超級計算機一般的頭腦都運轉了很久也沒有得到全部的答案。
“我是說，這個案件，難道另有隱情？”夏洛克的久久不語讓雷斯垂德更摸不着頭腦。
“不，這案情簡單的都不需要去思考。你想知道真相是什麼，應該先去把死者的情人找來問問。”
“情人？”雖然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夏洛克眼中一定會被認為是白痴，可他還是猜不透，僅僅看了幾眼屍體和案發現場，他就知道死者有情人了？
夏洛克給了雷斯垂德一個白眼，一臉你跟了我這麼久怎麼還沒長進的表情。
“其實很簡單。”還是米婭好心的給了解釋，“雖然死者喬伊斯還帶着婚戒，看起來也沒有經常脫戴的習慣，整個屋子也收拾的很乾凈整潔，但客廳邊吧枱和廚房內已經有了不少的積灰，說明屋子的主人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使用過了。喬伊斯是個商人可還不至於忙到整整幾個月都空不出時間，克麗絲也不是個女強人的模樣，只能說明他們夫妻之間的交流很少，甚至可能其中一方經常不回家。剛才法證已經收走了死者的手機，如果你也看過的話就會知道他有每天刪除掉當日信息和通話記錄的習慣，通常一個商人每天接到的各種聯絡不計其數，喬伊斯這般謹慎只能說明他有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或者至少是不能在這個家被知道的事。一個男人除了偷情，還有什麼不能帶回家給妻子知道的？”
“你是？”雷斯垂德不可置信的看着米婭，一個夏洛克就已經讓自己夠頭疼的了，眼前這個女人，推理的能力絲毫不輸夏洛克，簡直是……
“米婭，我是夏洛克的朋友。”為了能夠協助辦案，為克麗絲洗脫嫌疑，米婭也不管不顧了。
反正以夏洛克這種唯恐天下不夠亂的性格，應該是不會揭穿自己的，何況她早上才從麥考夫那兒看了夏洛克的病例，要說認識他並不為過吧？
夏洛克只是看了米婭一眼，擺出一副女人果然都很麻煩的姿態，轉身離開。
在繼約翰·華生之後，竟然還有人自稱是夏洛克的朋友，雷斯垂德警長原本還帶着欽佩和讚賞的目光，一瞬間就轉為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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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了夏洛克的推理為克麗絲開脫，可作為案件的目擊證人和第一嫌疑人，她還是被請去了警局配合調查。
夏洛克其實對這個案子完全沒什麼興趣，只不過這個時間離天亮還有好一陣子，出租車並不容易喊到，雷斯垂德警長大概是不會有空閑的時間開車再把他送回家的，所以他只能繼續跟着去警局。
克麗絲被帶進了審訊室，她是案發時唯一在現場的目擊者，搜證人員又在她的皮包里找到了一瓶已經開了封的葯，裏面的膠囊無論從形狀大小或是顏色都與酒杯中取出的膠囊相同。
而克麗絲則辯解說，那是她睡前準備吃的有助於睡眠的藥物，也許是那時候她剛準備喝點酒吃了葯好睡覺，沒想到喬伊斯突然回家，所以膠囊被她不小心掉到了酒杯里。
可是這樣的辯解在警察的眼裏是顯得那麼蒼白無力，所有的證據都對她很不利。
根據夏洛克的推理，喬伊斯的情人諾拉·沃爾頓（Nora·Walton）很快就被找了出來，伴隨她身份一同出現的，還有一份幾個月之前購買的，價值百萬英鎊的保險，受益人恰好是諾拉。
作為一個情人，喬伊斯死了對諾拉並沒有好處，可是有了這份保險合同在手，那就另當別論了。
諾拉在一大早也被請到了警局，克麗絲的審訊還沒有結束，米婭其實已經有些睏倦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夏洛克竟然也沒有回去，只是開始抱怨警局的咖啡一如既往的劣質，米婭喝了一口之後也深感贊同。
諾拉幾乎是一路哭着走進的警局辦公室，嘴裏喃喃的念着喬伊斯的名字，看起來實在惹人同情。
她是個標準的金髮美人，冰藍色的眼珠，尖尖的下巴，惹火的身材，簡直不能更迷人。
米婭覺得即使她不是男人，也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當然，此刻就站在她身邊的這個怪胎例外。
諾拉被帶進另一間審訊室問話，托夏洛克的福，米婭得以在外面透過單面玻璃窗觀看實情。
當然，諾拉這個情人的演技還是可圈可點的，除了偶爾一兩秒鐘閃爍的眼神，略微坐立不安的姿態以外，一切問題都是對答如流的。
她坦承了自己和喬伊斯的婚外情，並且表示兩人非常相愛，喬伊斯已經在着手準備離婚，於情於理她都沒有殺人的動機。她甚至向警員展示了自己手腕上一個翠綠通透的翡翠手鐲，說這是前兩個月喬伊斯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價值並不亞於那張保險單，何況昨天晚上是她和同事們聚餐的日子，整晚上都在餐廳和酒吧，她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夏洛克，依目前的證據來看，她有充分的殺人動機。丈夫出軌，不僅要離婚，而且送了價值百萬的首飾給對方，根本沒有辦法排除克麗絲謀殺親夫的可能性。你是怎麼斷定她不是兇手的？”雷斯垂德雖然很相信夏洛克的判斷力，可眼前的事實不得不讓人懷疑，一個遠在幾公里之外的女人是怎麼把毒|葯投到死者喝的酒杯里的？
“整個倫敦警局的智商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才一直如此無可救藥！”夏洛克不耐煩的數落，“如果克麗絲的兇手這完全不符合邏輯，既然你是蓄意謀殺，為何不直接把毒|葯投進杯子而要用膠囊？你故意想讓人發現杯子裏有毒么？如果是一時衝動，會有人提前買好毒|葯，特地裝在膠囊里？事實上克麗絲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吃的葯已經被人掉過包，而意外的掉在了酒杯里。”
“……你的意思是說，這只是一起意外事故？那麼又是誰換掉了克麗絲的葯？是諾拉？”
“不，喬伊斯那麼謹慎的人，即使到了談論離婚的地步，他都不願意讓妻子發現自己有外遇，他不會讓諾拉有接近克麗絲的機會。”
“這就是說，喬伊斯想要殺了自己的妻子好和諾拉在一起，卻不小心誤食了自己的毒|葯？”如果案件的真相真的如此，雷斯垂德覺得那簡直就是上天的玩笑。
“並不是這樣。”米婭在夏洛克正要點頭表示同意之前插了話進來，“夏洛克分析的基本正確，只是他忽略了一個細節，那就是諾拉並不想和喬伊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