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chapter 40
第四十章米婭的堅持
雖然夏洛克·福爾摩斯這個有點古怪的大偵探說起話來的樣子總給人種不太可靠的感覺，可畢竟人家的名聲不是吹來的，再加上有米婭的擔保。
指揮處的長官在徵詢了兩位拆彈專家的意見后，還是決定了接受夏洛克的推理。
兩根紅線被剪斷之後，炸彈果然如預期的停止了倒計時。
所有人都不禁送了一口氣。
然而在拆卸炸彈的時候有一張照片突然從夾縫裏滑落出來。
照片有些模糊，看起來更像是街邊某個攝像探頭畫面的剪輯打印。
而照片的人物竟然是……
照片中被明顯拍到的有兩個人，迎着攝像頭方向走過來的是米婭，她微微低着頭似乎在想什麼心事，而她身邊有一個矮瘦的男子擦肩而過，似乎還特意看了她一眼。
雖然只有一個並不清晰的側臉和背影，不過警方的鑒識人員很快就辨別了他的身份。
科林·菲爾斯。
照片被第一時間送到了警局的臨時指揮處，米婭那一瞬間也迷惘了。
她和科林見過嗎？是什麼時候的事？
米婭開始根據照片上自己的穿着、髮型，還有周圍的街道等等信息回憶着照片的來源。
科林·菲爾斯的第二條信息也傳來了。
“你們果然比我想像中的聰明，這次是僥倖讓你們過了第一關。我知道你們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也不會輕易的釋放我的父親，那麼接下來讓我們來玩個遊戲。看到那個照片了嘛？讓照片上的那個女人來見我，中央公園編號K37的那個路燈邊的長椅上，只許她一個人來，不能帶武器，什麼時候我見到她，什麼時候我就告訴你們下一個炸彈放置地點的信息。還有一百六十分鐘，這次希望你們不要考慮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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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婭，走了。”
語音訊息播放完的那一瞬間，還沒等米婭和在場的其他人員有所表示，先前一直坐在角落的夏洛克已經抓起了米婭的手腕，直接往屋外走。
米婭想擺脫對方拉着自己的手，可夏洛克握得有些緊了，“夏洛克，你這是要做什麼？”
“這個案子到此就可以了，你做的已經夠了，沒必要為了陪那個瘋子玩什麼遊戲。”
“夏洛克，這可不像你，向來不是越複雜越難辦的案子才更能引起你的興趣？”
“我可以繼續留下來，直至幫他們找到所有炸彈的放置地點，抓到那個科林·菲爾斯，條件是——”
米婭接下去道：“條件是我不能答應他訊息上的要求是嗎？”
夏洛克點了點頭，握着米婭的手指更收緊了些。
上一次有他在身邊，她都差一點沒能逃脫，這一次如果自己不能及時趕到呢？
比起那些罪犯，那些難解的罪案來說，他更需要眼前的這個女人平平安安的活着。
“你也看到了剛才他們拆除的炸彈，科林是專業的，這不是他第一次犯案，我想在這之前他也一定模擬實驗了很多次，他的炸彈威力非同小可，一旦引爆遭殃的可能是附近幾個街區的居民。我是一名FBI的探員，這是我的職責。”
“那就辭職！”去他的什麼FBI和什麼職責，人就不能簡單的為自己活着嗎？
“夏洛克，我……”
米婭此刻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如果科林不是一個炸彈客，她或許還能有超過八成的把握可以完美的完成這次任務，可偏偏那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跨過去的那道坎。
“米婭，我也不贊成你去。”霍齊納也終於開口了，“不論上面的人會怎麼決定，你是因為BAU才會捲入這個案件中，在這裏你就是我的組員，我不會讓你以身犯險。”
“是的，人的生命並沒有價值可比，無論是一個人還是一百個人的生命，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加減法。”羅西走過來輕輕握着米婭的肩，“任何人都沒有權利要求一個人為另外的一些人犧牲。米婭，我們雖然都不知道過去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但我看到了你眼裏的恐懼。它告訴我你現在的心裏狀態並不適合去完成這樣一項艱難的任務。而且我們暫時也無法知曉科林要見你的真正意圖。”
“謝謝你們，我……”
米婭動搖了，或者說她從來也沒有堅定過。
剛才在聽完那段語音信息的時候，她確實想過咬一咬牙抱着必死的決心，大義凜然的主動去接受這一次任務，但是面對這麼多關心她的同事、朋友還有愛人……
她發現她還沒有那麼大的勇氣。
指揮處長官和FBI的高層在經過簡短的討論下，還是決定尊重米婭的選擇，如果她不願意與科林正面交涉，那麼下一步他們會考慮有關於釋放比勒爾·奎因的要求。
“我記起來了，照片應該是三年前拍的，當時是秋季，為了調查比勒爾·奎因的那次爆炸案，我被借調去BAU。當時因為我是新人，當時霍齊納並沒有派我去調查爆炸現場又或者是去驗屍房檢查屍體，而是留在警局與**一起整理大家收集的資料並且安撫死者的家屬等等。
在對犯罪嫌疑人的側寫中，我判斷嫌犯並不是那種會甘於只在新聞報道中觀察事態變化和發展的人，他一定會親自到罪案的現場，欣賞自己的傑作，所以我去了去醫院，準備調查爆炸案后自願加入救助傷員的志願者。
這張照片應該是在醫院門口時候被拍下的。那一次我們在對醫院內的志願者身份逐一排查后並沒有發現可疑身份的人。”
“科林並不是沒有去醫院，他只是提前離開了。那天見過這個人。”瑞德補充道，“爆炸案后是我和羅西負責去爆炸現場調查，當時還有一部分輕傷的市民在等待醫護人員的救治。科林當時就是穿着這一身衣服，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非常熱心的大學生，他跑過來問我身邊的一個警員需不需要幫忙，他學過基礎的醫療護理知識，可以幫助照顧一些傷員。只是當時我們並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了他，或者是懷疑過他的身份。”
霍齊納也得出了結論，“所以，科林指名要見米婭，恐怕就是因為她是唯一一個在當日差一點就發現了他真實身份的人。”
“他只是想要證明，上一次我與他擦肩而過，我都沒能抓到他，這一次就算他站在我的面前，我們也只能拿他束手無策？”
米婭微微皺眉，在某種程度上她與夏洛克一樣，不喜歡被人挑釁的感覺。她想要抓住這個狂妄的傢伙！
辦公室內又陷入了一陣沉默，直到米婭深吸了一口氣，她轉過身面對夏洛克。
“夏洛克，無論我在哪裏，你都會找到我的，對嗎？”
“NO！”不等對方說完，夏洛克已經擺出拒絕的態度，“我不會去找你，我會現在就帶你走！”他握着米婭的手始終沒有放開過。
“夏洛克，我必須去，相信我，我可以抓到他。就好像那麼多年，在面對莫里亞蒂的時候一樣，明知道那是他設給你的陷阱，你也依然會去。”
“NO，在炸彈面前你甚至連挪動一下身體都做不到，你是在送死。”
“我會小心的夏洛克，我會從科林那裏找到放置炸彈的位置，一旦危險解除，我就會回來。”
“不，你休想。”
夏洛克的手指更用力了，米婭甚至疼得擰起了眉，她幾乎可以想像自己的手腕大概已經淤青了。
“這是我的堅持夏洛克。”米婭用另一隻手覆蓋在在夏洛克緊握着自己的手背上，“我從來都不是一個需要被保護的女人，這也是你會認可我的理由不是嗎？我保證我會用盡全力，活着回來。”
“……”夏洛克只是陰沉着臉，一言不發。
“米婭探員，外面有一位叫尼爾·卡佛里的先生找你。”辦公室門口，小警員的突然出現打斷了這僵持的局面。
“尼爾？”這時候他來這裏做什麼？米婭邊問邊瞥了夏洛克一眼。
如果說剛才的他是因為不贊同自己的決定而惱怒，那現在夏洛克那板着的臉簡直就是……
對，在傲嬌！
其實生日的那天，要不是加西亞如及時雨般的電話，恐怕夏洛克和尼爾兩個人就算不會打起來估計也得勢不兩立了。
如今這個時刻，本來就和夏洛克僵持不下的局面，尼爾卻突然出現，簡直是給她出難題。
“米婭探員，卡佛里先生還在樓下，你是不是——”
米婭意識到尼爾在這個時間也許真的是為了什麼重要的事前來的，“尼爾·卡佛里是我在精英犯罪組的助手，方便的話，就讓他們上來吧！”
不多一會，尼爾被小警員帶進了辦公室。
“米婭，我已經從休斯那裏聽說了爆炸案的事情，打你的電話不通，就親自過來了。”
米婭掏出手機，果然是好幾個未接來電，“抱歉，忙得顧不過來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我聽說兇手指名要你親自去見他，有個人等下會親自過來幫你。”尼爾走近她，放低嗓音。
“是誰——”
米婭剛想問，卻見又一個熟悉的身形出現在了辦公室外。
這一次，尼爾竟然是帶着Moz一起來的警局。
看起來他所謂的打不通電話的借口，只是為了可以為Moz引開警局門口的守衛，讓他可以順利的喬裝進入到這裏。
若不是那個身高和他總是逗笑米婭的小表情，連米婭看到他今天的裝扮有些發愣了。
不過說起來這位向來都對警局和FBI這類地方進而言之的神秘人物，能夠親自走進這裏，已經算是很不容易了。
“您好，請問您是？”門口的警員詢問道。
“肖恩·克萊門特（Sean·Clement），FBI”Moz拿出證件自我介紹起來，“我是技術部門委派來為米婭探員安置追蹤裝置的。”
Moz隨身帶着一個看起來頗有些分量的金屬箱子，他將箱子放在桌上，打開，裏面是一架造型有點古怪的不知道能用作什麼的儀器。
“打電話去核實一下。”指揮處的長官吩咐道。
考慮到米婭可能最終還是不得不接受罪犯的要求，他確實有向上面申請過需要更精密的追蹤系統，不過這人也來得太快了。
米婭小聲問着尼爾，“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時候冒充FBI探員，要是被發現了可不好處理。
“其實從我們知道休斯要求你參與調查這個案件的時候，Moz就通過FBI的內部網絡監聽了這裏發生的一切。肖恩的身份是真的，我們找了人去攔截他，Moz就順便偽造了他的證件過來這裏。”
“米婭探員，你可以戴上這個。”Moz在這時候已經調試好了設備，他拿出一對小巧的紅寶石耳釘交給米婭。
“新款的信號發射器？”看不出來Moz在設計珠寶方面也挺有天賦的。
“最新款的，防屏蔽型。”Moz在解釋自己的發明時候，總是充滿了自信的魅力，“一般的信號屏蔽裝置都是通過干擾信號的發射和接收讓衛星無法準確定位，這一款也擁有普通的衛星信號的追蹤功能，在適合距離內也可以當做竊聽器和耳機。不過他的特別之處就在於，即使信號受到干擾，它卻可以向周圍近距離範圍內的任何一個電子設備釋放一個固定的信號，我的設備可以通過收集這些簡單信號，來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