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46】
自從上次的玩火*事件之後,賤橙就再也沒敢跟祁限得瑟過。
有時候祁限自己聽CD,賤橙手痒痒,想去逗逗他,卻理智掙扎一番后,捧着爆米花去沙發上看綜藝節目去了。小兩口各自干各自的事兒。
入秋,天氣漸漸涼爽,沒有之前的燥熱。
人們的心情也隨着舒適的氣溫而漸漸平靜。
可是在S市的春化街里,有一個商鋪小老闆正汗如雨下的背寫着醜陋的英語單詞。
聶丹丹一手拿着扇子,翹着二郎腿,一手在電腦前輸入着客戶信息。
狹長的眼睛瞄瞄身邊的賤橙,眉頭一擰,用手敲了敲桌子。
“哎哎哎!別東張西望賊眉鼠眼的!趕緊學習!”
賤橙像是千年怨魂一樣,狠狠地斜了聶丹丹一眼,低頭啃書。
這麼厚一本考研單詞,背到猴年馬月啊!
都怪祁限,非要她考研。
祁限的諮詢台前排着四五個人,他正雙手拄在桌前,認真的為一個老阿姨耐心的解析着法律條文。
小高坐在祁限旁邊,一邊聽着,一邊記着筆記。
聶丹丹:“你看看人家小高,多虛心,每天恨不得把祁限的說話語氣都學下來,你再看看你!”
賤橙撇撇嘴,不服氣,隔空衝著小高喊道:“高子霖,p-n-e-u-m-o-n-i-a是什麼意思?”
嘿嘿,這麼難這麼生僻的詞,看你還怎麼跟我裝學霸?
正在做筆記的小高,聽到她突然來了串這麼生僻的單詞考自己,有點要面子,卻又不知道這單詞到底是什麼意思,便索性瞎蒙一個,糊弄她。
“就是...甘蔗的意思!甘蔗!”
賤橙正要笑話他,卻見到正在做諮詢的祁限突然停了下來。
祁限說話的時候手裏習慣拿着一根筆擺弄,他把那支筆在指間轉了一圈,放在桌子上,轉頭對小高道:
“你剛說pneumonia是什麼意思?”
小高心裏咯噔一下,完了,班門弄斧了。
祁限眼睛還沒受傷的時候,小高見到他經常被外國人聘請,祁律師的英文說得極其流利,標準的倫敦腔。
小高耳聞祁限口中那優雅而標準的發出那個pneumonia的讀音,嘴角不禁抽了抽,答道:“海...海蜇...”
賤橙哈哈大笑:“他剛剛明明說是甘蔗哈哈*!”
祁限:“不許說髒話。”
賤橙:“唔...”
祁限俊逸的眉峰不悅的挑了起來,很嚴肅的對小高說:
“她本來就笨,你還要誤導她?”
小高扶額,裝學霸未成,賤橙聞言臉色也撂了下來。
你才笨呢...
...
因為賤橙的笨,近來為了配合賤橙學英語,聶丹丹的手機鈴聲已經換成了英文歌,祁限每天聽的節目也換成了BBC,她都快要聽吐了!
還好她選了個不用考數學的專業,母校的影視與編導,否則一科英語一科數學,非要了她老命不可。
傍晚,夕陽西下,兩人漫步在回家的路上,路過菜市場的時候,賤橙嚷着要吃麻辣鴨頭補腦,祁限不同意。
賤橙拉着他的手搖啊搖:“祁限君,你為什麼這麼殘忍!”
祁限:“我接過一個案子,一個小女孩吃街邊的麻辣鴨頭,結果...”
賤橙:“咋了?”
祁限:“死了。”
賤橙最近抽了抽:“那要是這麼說,你老是接離婚的案子,豈不是不結婚了?”
祁限淡淡的說:“我已經結婚了。”
賤橙:“哦,我給忘了。”
她至今還覺得他們倆結婚的事兒就像是做夢一樣,彼此之間,像是朋友,又像是戀人,反正不像夫妻,這使她總是忘記自己已經結婚的事實。
祁限拉着她的手,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無神的眼睛對着她的方向,冷峻的表情很有壓迫感的問道:“你那腦子還能記住點什麼?”
賤橙:“你看你,老擺臭臉,我只不過是一不小心給忘了嘛,再記起來不就完事了?”
祁限:“你最好一直記得住。”
...
【47】
某晚賤橙在房間裏挑燈夜讀,祁限一個人戴着耳機安靜的聽新聞。
賤橙嘴干無味,特別饞辣的東西,便偷偷掏出事先買好的鴨脖啃了起來。
某人失明半年,聽覺異常靈敏,嗅覺也敏感尤其,他放下耳機,慢慢走到她的房間時,某人已經將鴨脖吞在了嘴裏。
祁限:“你在吃什麼?”
賤橙把鴨脖子吐到垃圾桶里,死命搖頭:“沒有啊,啥也沒吃。”
祁限:“真的?”
賤橙:“(⊙o⊙)沒吃,就是沒吃啊...”
祁限不出聲,穿着拖鞋慢慢走過來。
他高大的身影慢慢靠近,罩在她的身上,強大的壓迫感...
賤橙本能的過去扶他,卻被他反手一攬,輕輕的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
他的呼吸扑打過來,這個熟悉的動作,是失明的他,要吻她時的準備動作...
儘管已經接過兩次吻,但心跳還是會沒出息的凌亂。
他的下巴一抬,涼薄的唇精準的湊過來,含住她的唇片,舌尖撬開她的貝齒,與她的舌頭交纏着。
賤橙閉上眼,摟住他的腰,笨拙的回應着。
這是他第三次吻她...
賤橙輕輕推開他,眼中透露着喜悅和悸動,閃閃發亮,她仰頭望着他,甜甜的問:“喂...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祁限鬆開她,冷笑一聲:“你想多了,騙子。”
賤橙:“你幹嘛去!”
剛剛親完人家就要走?
祁限打開卧室門:“刷牙。”
賤橙握拳,憤怒得直哼哼:“...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他這是在嫌棄她嗎?
心碎一地...
祁限回過身,道:“你知道黑作坊里的麻辣鴨脖都是怎麼做的么?透骨增香劑聽過么?辣椒油樹脂聽過么?橙黃粉知道嗎?所以不是針對你,我急需刷個牙。”
祁限轉身就走,賤橙臉都綠了,一把將桌上的鴨脖子全都丟進垃圾桶里去!
賤橙:“等等我!我也要刷牙嗚嗚~~~~”
祁限轉身,嘴角露出一抹得意地笑...
兩個人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一人手裏拿着一柄牙刷,刷刷刷,刷刷刷,刷了一嘴牙膏沫。
賤橙一邊刷牙一邊含糊不清的和他聊天:“唉?我說,你是不是其實沒瞎,為什麼有時候我做什麼你都知道哇?”
祁限沒回答,繼續刷牙,大概是覺得她這個問題無聊至極。
賤橙繼續奸笑道:“哦,我知道了,嘿嘿,是不是有一天你對我一見鍾情,然後精心設計一場騙局,扮成瞎子考驗我?”
祁限的牙刷停在嘴裏:“你總看於正的電視劇?”
賤橙眨了眨眼:“芒果台嘛我的最愛。”
祁限繼續刷牙:“難怪。”
賤橙舉起拳頭在祁限高挺的鼻樑前一個勁兒的比劃:“不行,我不放心,我得試探試探你。”
祁限:“為什麼你總要做一些無聊的事。”
賤橙:“因為你這個人就很無聊啊,我再無聊,那我們兩個一輩子要怎麼過下去?”
祁限刷牙的手頓了頓,忽然不動了。
賤橙抬頭望着鏡子裏的他,卻發現他濃密的睫毛忽閃了兩下。
...
於是兩個人一起看電視的時候,賤橙突發奇想想要試探試探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瞎。
她把他書架上的厚厚的字典墊在腳底下,去夠陽台上掛着的衣服。
她坐在沙發上吃餅乾,掉了一沙發的碎渣,而他屈膝坐下去,毫無反應。
她把他的襯衫偷出來,穿在自己身上,在地板上轉圈兒玩,而他只是淡淡的提醒了一聲:“老實點,樓下還有鄰居。”
最後賤橙驚喜的得出一個結論:
以後在家可以,不、穿、胸、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