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分院測試
第六日放榜后，幾家歡喜幾家憂，周書豪讓跑腳門房幫忙看了一下，青陽書院沒有人通過會試，即使是整個青州，也就只有五個學子通過。
看來這個會試還真不是一般的難，還好他們已經有了聖上獎勵的新生牌，不然還真不確定能不能考上。
現在名單已定，只等着明日的學院測試即可，學員測試據說每年都不一樣，前年是讓通過會試的學員用氣息鍋燉粥，通過粥的顏色分配學院，去年是讓各個學員用渾天上臂錘磨墨，通多最後墨汁的顏色來分配，還真不能預測今年的測試，也沒辦法提前準備，按照周書豪的理解，這個測試應該是測試氣息的顏色，只不過這些顏色別人無法像他一樣肉眼可見，需要採用其他方式來辨別。
第二日，等他們到測試場地時，測試場地已經人山人海了，哪些通過會試的學子也來湊熱鬧，主要是希望運氣好，能夠得到主考官的青睞，這樣即使是通不過會試，也能夠直接入校學習的，之前也不是沒有先例。
青州進行測試的總共有十個學子，有五個就是青陽書院的，讓人大吃一驚，不過知道是聖上直接賞賜的新生牌之後，很多人嘴上不敢說，心中還是會憤憤不平，總覺得這樣輕易得來的榮譽名不副實。
不僅僅學子，連前來主持測試的主考官都有些不悅。
“哼！真不知道聖上是怎麼想的，直接給了這些毛頭小子新生牌！”蘇葉晨一臉的不爽。
“就是！不過沾了寒參領的光罷了，真是走了狗屎運！”芊汐嘟着嘴不滿道，一個州也就這麼點名額，偏偏就被他們佔去了五個，害得她都沒有機會收禮。
按照之前的管理，各個州的主考官可都是香餑餑，會試一般能過的學子有限，剩餘的名額就靠主考官的操作了，所以主考官都能拿禮金拿到手軟，偏偏青州一下就多了五個名額，再加上會試通過的學子，剩下的就那麼一兩個名額，簡直就是白來了一趟。
“請蘇學士和芊學士勿妄論聖言！”百里無冷冷道。
蘇葉晨和芊汐對視一眼，不甘的閉上了嘴，不過二人都沒有放在心上，蘇葉晨所在的蘇氏家族世代襲爵，雖然他是分支，但也有着世家的傲氣，並不以未然，而芊汐的夫婿則是南疆厲大將軍，官從一品，自然也不會有什麼顧忌。
“呵呵~”楚心屻手撐着下巴，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看來這次有好戲看了，果真沒有白來。
……
金雞鳴啼，響徹整個測試場地，三聲之後測試正式開始，這時候大家才看到本次測試的項目。
一個巨大的玄武岩石磨端放在測試場地的中央，有大概三米多高，兩米多寬，黝黑髮亮，很有厚重感，石磨上裹了一層渾厚的氣息，晃眼一看，讓人心神一凜，倘若不意志不堅的，看一眼就會渾身發顫，無力直行。
四位主考官端坐於場地的主席台上，對於場地中的學子反應，一目了然。
“哼，一群軟腳蝦！”蘇葉晨鄙視的看着場地中癱倒一片的學子，嘲諷道。
“不是所有州的學子都如宣城的一樣，精英一抓就一大把，青州，哼，至今就沒有出一個能看得順眼的。”芊汐呷了一口茶，慢悠悠道，她想到了她的小兒子，年方十五就已經進入了翰博書院學習了，哪是這些不堪一擊的泥腿子可以相提並論的？
見學子都到齊，百里無莊重的走到場地中央。
“本屆入院測試正式開始，點到名的學子直接到前來接受測試，未點到名的以及其餘前來參看的學員，請勿喧嘩！”
“入院測試第一位，吳允子。”
被叫名的學員有些膽戰心驚，深吸了一口氣，假裝鎮定的走到石磨前，吳允子緊張的看了看主考官，見主考官或興趣缺缺，或一臉嚴肅，更加害怕了，腳都有些發麻了。
“發氣啊！愣着幹嘛？不會連這麼都不懂吧！”芊汐見他站了半天沒有動作，不耐煩道。
吳允子被提名，趕緊用顫抖的手環抱住石磨，氣息才從緩緩注入石磨，不過因為動作有些急促，所以氣息似乎有些發散，不穩定，石磨毫無反應。
“嘖！”蘇葉晨和芊汐皆翻了個白眼，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百里無警告的看了他們一眼，兩人才消停下來。
吳允子急了，過不了分院測試，難道連會試的結果都不作數？
好在，這時石磨才緩緩從中間的石孔散出一股寥寥綠煙。
“悅谷學院”百里無沒有什麼語調的聲音直接在場地中迴響，吳允子這才舒緩過來，長吁了一口氣，哆嗦着腳走到場地的另一方。
原來如此，周書豪心下瞭然，是通過石磨之間的煙霧顏色來分配學院的，看來這悅谷不怎麼好啊，從幾位主考官不屑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
“真希望不要分到悅谷。”翁子道悶悶的小聲說。
怎麼？周書豪詫異的看他一眼。
“悅谷師是最沒有用的，雖說可以控制植物，感悟自然，但是實戰中最弱了，開竅的植物也甚少有攻擊型的，大多數的悅谷師最後都成了各地區的祭雨官或乞糧師，很少有能受到重用的。”
周書豪皺了皺眉，他其實不認同這樣的言論，據他了解，開竅者的每一種能力，都有它們的優勢，只要利用好了，都會各展風采，無能的不是技能，而是使用技能的人。
“放心吧，你肯定分在兵行殿。”見他有些緊張，周書豪便直言道。
“謝謝你安慰了，要是能分到兵行殿，那我就心滿意足了！”翁子道嘟噥道，周書豪淡然的一笑，只有他知道這根本不是安慰，他能看到開竅者氣息顏色的能力不能為外人道。
這邊他們竊竊私語，那邊主考場上已經進行到下一位了，下一位仍舊分到了悅谷學院。
“翁子道”
翁子道被叫名字的時候，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邁着□□的步伐走上前去。
“啊！！”翁子道牟足了勁往石磨里注入氣息，之前一直靜止不動的石磨居然緩緩的開始磨動起來，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個石磨居然還能用氣息磨動，想來是前兩位學子氣息不足，所以才沒有動靜。
大顆大顆的汗水從翁子道額頭掉下，青筋都鼓出來了，不過石磨也沒有辜負他的用心，運轉的越來越快，最後從中間散出一股遠比之前強勁的紅色氣流。
百里無滿意的朝他點點頭，道出了讓他興奮不已的結果，“兵行殿！”
“好！”翁子道興奮過頭了，握緊雙拳大讚了一聲，等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失禮了，不好意思的朝主考官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他才走下去。
“不就是個小小的將兵師嘛，得意什麼！”芊汐小聲抱怨道。
“等他到了翰博院見到眾多的精英，他才會知道自己不過是滄海一粟！”蘇葉晨“啪“的一聲打開扇子，無聊的扇了扇，“哼，真是井底之蛙。”
測試繼續進行，“羅茲陽”
……
明明幾厘香就可以測試一人，時間並不算長，但是下面等待的人卻度日如年，不過也有例外。
陳三排在周書豪的前面，反手在背上蹭了蹭。
“怎麼？”周書豪問。
“皮痒痒”陳三依舊反着手撓背，周書豪實在是看不下去他那笨拙勁，從他后領探手去幫他撓。
“左、左邊”陳三哼了哼，“再左邊點，對對！就那，夫君撓撓~”陳三被撓得舒服，語氣都帶了些撒嬌的意味，周書豪怎麼聽怎麼不對味，揪着他的皮就擰了一下。
“哎呀！”陳三吃痛驚呼起來，眾人紛紛回顧，周書豪探進陳三的後背的手都未來得及收，看上去甚是曖昧……
“嘖嘖，大庭廣眾之下，真是污濁敗壞！”上官幸變成的頭簪災樂禍道。
主考場這一邊，高宇陽剛測試完，他的氣息渾厚，所以停下發氣之後，磨盤還在飛速的轉動，中間的金色氣流直衝雲霄，氣勢恢宏。
“好好！！”百里無忍不住連聲稱好，想不到這青州終於出了一位深有潛力的後生，真是可喜可賀！
眾人還未從這陣勢中回過神，只聽陳三驚呼一聲，都不由自主的回頭探望，於是就出現了先前的一幕。
“哎呀！真是什麼道德敗壞的人都有！”芊汐用絲巾掩着櫻桃小嘴，一臉的嫌棄。
“是何人大聲喧嘩！”百里無微蹙着眉，朗聲道。
陳三見自己闖了禍，手足無措，周書豪沒有猶豫，直接走到場地中，歉意的向著主考管行了一個禮。
“學生周書豪，在測試中無意發出聲響，影響了各位學子的測試，學子心有愧疚，願意接受考官的責罰！”
周書豪一席話不急不緩，未作半分的推脫，歉意十足，倒也讓百里無的眉頭鬆了開來。
“既然你等不及，那你現在就直接測試吧！”百里無倒也寬容，並未處罰，只是讓他先進行測試。
“是！”周書豪恭恭敬敬的行禮致謝，芊汐和蘇葉晨皆有所不滿，但是也不好當著百里無發作，誰讓人家兼任太子少保，深的太子的歡心呢！
周書豪走到石磨旁，未有遲疑，直接向石磨內注入氣息，可是奇怪的是，石磨並未有什麼反應，周書豪有些詫異，不敢有所保留，全力調動全身的氣息注入石磨，過了好久，石磨才悠悠的從中間露出一絲輕飄飄的無色氣息。
這是怎麼回事？周書豪也愣住了，並未預料到有這樣的反應，難道這是和他的氣息有關？他的氣息一直是無色的。
看到如此寂寥的石磨，芊汐直接嗤笑出了聲，“哎呀，原以為還有些本事，卻不過是個巧言令色之人！”這番話可是很嚴重，學士對學子的評論直接關係到分院后的拜師事宜。
一聽到主考官鄙夷的話語，眾人皆有些幸災樂禍，這種人居然還能得到聖上的獎賞，想必是對聖上有所欺瞞吧，真是可恥！
百里無也很是失望，不過也並未多說什麼，即使是現在發現他徒有其表，也不能把他趕出去，畢竟，他還有新生牌。
“悅谷學院”
一錘定音之後，周書豪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他現在完全的沉浸思考在自己奇怪的氣息上，對外界嘲諷的眼神皆無視。
高宇陽和翁子道都有些擔心，不過還在測試，不敢上前多說。
“哼！真是有眼無珠，連無虛之人都不識得，難怪華源大陸的開竅者是越來爛！”上官清子在耳邊不滿的嘀咕道。
“無虛之人？”周書豪並未聽說過，難道是和他看過的太虛全經有什麼關係？
“真是沒想到啊，你小子居然還是上古稀有的無虛氣質之人，連我之前都沒有看出來！”上官清子嘖嘖稱奇。
“傳說中的無虛氣質能夠精通全能，可以隨意運用悅谷師、將兵師、掌行者和陣法師的能力，我還以為是上古留下來的謠傳，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可以看到！”
“這石磨測試太簡單，根本不能測試出你的氣息，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情況，不過你看那石磨！”
周書豪隨着她的指示看去，發現石磨沒有什麼變動，只不過原本附着在上面的氣息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消失不見了！
“你用的無虛氣息，直接把玄武岩上原本所附着的氣息中和了，氣息才會無影無蹤，倘若你能學會對此氣息的運用，在戰鬥中隨意變換能力，即使是稱霸天下也未嘗不可！”上官清子興奮道，彷彿她就是那即將稱霸天下之人！
周書豪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稱霸天下？他又不是那些小說中的反派，這麼急着找死！
雖然想要更確切的了解這種氣息，但是下一個就是陳三，周書豪還是趕緊回過神來觀望。
陳三小心翼翼的走到中間，不停的回望周書豪，惹得主考官都有些不滿了。
“這位學子還請速度，不要耽擱下一位學子的測試！”百里無斥責起人來可是很嚴肅的。
陳三不敢亂張望的，學着夫君的樣子，伸手過去摸了摸石磨，哪知道他的手剛觸及到石磨，只見原本堅固無比的玄武岩石盤猝然碎裂了開來，散成幾半，一個巨大的氣息柱閃耀着紅色的光芒從石磨中間衝出，在場地的上空陡然形成一個巨獸的模樣，氣息太過刺眼，讓人都有些不敢直視。
“獸魂！”四位主考官皆心血澎湃，不約而同道。
不，這不是簡單的獸魂，百里無立刻反應過來，簡單的獸魂哪能成型，大多只能成殘缺的獸象，這應該是純血獸魂！
很快，另外三位主考官也回過神來，純血獸魂！！簡直是百年難遇啊，自翰博書院的上一個純血獸魂，已經差不多有三百年了！！
考官都有些難以自持，尤其是芊汐，她的眼睛泛着激動的紅絲，這可是純血的獸魂，他的下代中必然也會有純血的獸魂，倘若自己的兒子能娶了他，那兒子繼承厲氏家族的族長之位簡直輕而易舉！！
一直並未吭聲，只知道看笑話的楚心屻手緊了緊，一臉的高深莫測，而蘇葉晨則是一臉的貪婪，純血獸魂！若是他能娶到，即使是分支又如何？主家還不照樣乖乖的讓出位來！
越想，幾位主考官越是神色各異，好在百里無還沒有失去冷靜，穩穩的看向陳三道：“兵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