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換天志
殷陽淡淡一笑,帶着說不出的孤傲與冷漠,道:“就憑你們三個,還不夠看!”
老中青三人皆大怒,但不形於色。青梅竹率先發難,笛聲吹起。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無形無影的音波向殷陽籠罩過來,空氣啪啪作響。荊無命等人都各向後退了幾步,聚力抵擋笛聲餘波。
好一個音殺!
殷陽滿臉不屑,大手遙遙向青梅竹一抓,空間彷彿坍塌下來,光線、聲音全部向殷陽掌心投來。青梅竹臉上變色,掌中玉笛一陣顫抖,有不受駕馭之勢,笛聲頓時亂了起來。中間人對殷陽最是忌憚,在青梅竹笛聲初起就已發動,雙掌猛劈向殷陽后心。老不死落後一步,釣鉤飛射,流光一閃,襲向殷陽咽喉。殷陽大笑聲中,身子倒躥,人行空中如魚行水裏,與中間人貼身交錯而過,飛起一腳踢向他面門,中間人忙舉掌封住,殷陽借力去勢更快,順着釣繩宛如一條蜿蜒的靈蛇射向老不死胸口。老不死連揮釣竿,卻震不開殷陽。眨眼間殷陽已到身前。青梅竹音波和中間人掌力追擊而至。殷陽豎劍撥開青梅竹音殺,以後背硬受了中間人幾掌,乾坤大挪移將其真力全部挪移開去,與自己內勁一道攻向老不死。
老不死飛身暴退。但殷陽身法何等之快,老不死避無可避,棄釣竿揮掌猛擊殷陽咽喉和胸口。殷陽右掌一晃,變成兩隻手掌,“一拍兩斷”,幾乎不分先後地與老不死雙掌對在一起。老不死對殷陽奇功早有耳聞,頓時大驚,拚出全身真氣對了這兩掌后,一個翻滾斜飛而出,臉色蒼白,嘴角流出鮮血。殷陽也不好受,身子一陣搖晃。中間人一雙手結出無數手印,雖看不到臉,但寶相莊嚴,宛如千手觀音,一連串爆響變成一聲“啪”,記在殷陽後背。青梅竹發出兩股音波,一股被殷陽豎劍擋住,另一股卻陰險地襲向殷陽兩腿之間。殷陽躲過要害,屁股上被劃開一道淺淺的血槽,臉色十分難看,怒火熊熊。
上官金虹在殷陽飛身攻擊老不死時,就對鳩摩智道:“此人怎麼如此莽撞?”鳩摩智皺眉道:“按理說,他不是這樣的人。”上官金虹露出思索之色。一道燦爛的劍光升起,荊無命看出便宜,發動偷襲。他的目標就說殺人,只要人死了就好,才不會管什麼光明不光明,那些都是人類的虛偽伎倆罷了。
不料殷陽似乎早有準備,玄鐵劍好整以暇地攔住荊無命的無鞘劍。啪地一聲,無鞘劍折斷。玄鐵劍凌厲的劍芒飛掃荊無命腰間。荊無命人在空中,右手拔劍,格開劍芒。鳩摩智火焰刀嗤嗤射出。殷陽身形一晃,鬼魅般出現在左側竹竿人身邊。竹竿人神色頓變。上官金虹叫道:“不好。”身形一晃,出現在王語嫣和阿碧之前。
竹竿人飛刀已在指尖,猝不及防之下卻來不及射,只得當作兵器刺向殷陽,同時飛退。殷陽剛才裝得自高自大,故意受傷,引得荊無命偷襲,一切都在計算之中,目標就是為了幹掉這個輕功最好的傢伙,哪裏能放他走了。一掌拍向他手中飛刀。九陰九陽真氣盤旋飛出,如一條張牙舞爪的惡龍。殷陽一掌既出,看也不看就去抓王語嫣和阿碧。他身後,飛刀寸斷,竹竿人自胳膊至上半身也盡皆寸斷,死屍倒地。可憐此人連名字都沒來得及報就這麼死掉,實是窩囊。
上官金虹輕功不如殷陽,但他料敵機先,殷陽已沒有機會,面對上官金虹呼嘯飛出的一對龍鳳環,殷陽身子拔高閃過,在空中一個轉折,如同旋轉的子彈射向遠方,眨眼不見蹤影。眾人以竹竿人輕功最高,鳩摩智次之。竹竿人已死,鳩摩智並不屬於金錢幫,也無法命令他追上纏住殷陽。況且鳩摩智也未必能追得上兩手空空的殷陽。
上官金虹眸中怒氣一閃而過,語氣古井不波,向眾人道:“回總壇。有這兩個女人,他肯定會來的。”
眉清目秀的青梅竹望着王語嫣和阿碧,目中閃動着殘忍的光芒,道:“既然他會來,何不拿這兩個女人威脅他?幫主把她們交給我,我必然讓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上官金虹搖搖頭:“他不會受我們威脅,但他卻會救人。我懂他。”
青梅竹見上官金虹如此篤定,只得悻悻作罷。
又一次屈辱地逃跑!這次還把兩個女人失陷在上官金虹手裏!殷陽心中憋着一股強烈的怒火。穿越而來的他只想在江湖上逍遙自在地渡過一生,結識那些小說中讓自己崇拜和仰慕的英雄好漢,練成那些神奇之極的武功,瀟瀟洒灑,載酒江湖,楚腰纖細……他不想爭霸,不想奪權。但今天他卻又一次遭到權勢的打壓!論武功,自己不會懼怕任何一個人,但敵人卻並非一個人!被明教囚禁的經歷再次浮現在眼前,那種孤獨和痛苦是如此的真真切切。
殷陽有些迷惘,有些無奈,難道真的要走上那條枯燥、疲累的不歸路嗎?也許人在江湖,本就身不由己,瀟洒本就是妄想,人生本就充滿了沉重和無奈。為了不再受人威脅,為了堂堂正正地活着,自己今後也許真的要改變了。
怎麼改變?建立班底、建立勢力,與金錢幫在江湖上爭霸?
不,那樣太慢。而且金錢幫經營了十幾年,自己在敵人劃定的規則上與敵人爭鬥,一開始就處於不利地位。沿着老路追趕是行不通的,自己對此也並非擅長。必須謀求一種跨越式發展。
一個白衣如雪的身影浮現在以前。小說中他失敗了,在這個世界他能不能成功?如果自己加入,他能不能成功?
人生一世,草活一秋,既然來了,那就轟轟烈烈大幹一場吧!勝則騰雲而上,敗則落魄異國,總不能被人逼得如此狼狽、如此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