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陳暢遠的後悔
陳暢遠頓時啞口無言,眼裏逐漸浮現一絲痛苦,有後悔悲傷,內心深處彷佛被利刃劃破,逐漸滲血,斑斑血跡。
謝睦勾勒一絲冷笑,見他流露一絲悲傷時,“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人都死了,現在才來後悔,你覺得有用嗎?陳暢遠。”
陳暢遠:“真的沒用了嗎?難道不能彌補我以前的過錯?”
陳暢遠眼露悲傷,“再我一次機會吧,‘謝睦’,我保證不再犯,會好好補償…”
“停!你夠了,我都說我不是那個‘謝睦’,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謝睦眉頭深鎖,不耐煩道,一副他若再莫名其妙誤認,就別怪他拿下禮貌,口不擇言懟他。
陳暢遠彷佛被噎了般,表情變得有些難看,像悲傷像難受,又像欲言又止,最後通通隱忍下來,一向自信堅毅不輕易流淚的雙眼逐漸出現一滴淚,含在眼眶,在看見謝睦眼底那抹厭惡情緒時。
腦海突然被雜亂思緒縈繞,想起先前‘謝睦’因一些事想跟他聊聊時,他卻總一副不耐煩,他還要工作,別來煩他,冷淡拒絕,甚至兩人爭吵時,完全沒考慮過他感受,一副拒絕不談,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原來這就是‘謝睦’無數次有的心痛感覺,他總算體會到了,非常疼非常痛,感覺心臟像被只無形手狠狠攥住,疼到難以呼吸。陳暢遠眉頭擰起,眼眶不禁一紅。
謝睦:“你還要談什麼?若沒了,請離開,我要休息了。”
陳暢遠見他一副拒不想再談,整個人散發疏離,直接將他拉黑之冷漠態度,頓如一把利刃狠狠扎進胸口,隨即不着痕迹深吸口氣,很快便將傷感情緒壓抑下來,表面恢復冷靜,除了泛紅眼眶泄漏了他內心其實根本不平靜,難受痛楚如波濤洶湧,不斷侵蝕他內心的事實。
陳暢遠:“最後讓我再問一句。”
謝睦沒應,只是看着他。
陳暢遠:“我們還有可能嗎?”
謝睦像聽到什麼冷笑話,眼露嘲諷,輕微搖頭,有種被他這一波騷操作,搞得無語,說實在的,他連答案都不想回,可若不回,他絕不會死心,於是便冷笑開口,“我們‘從來沒開始過,談什麼可能’!別再將我當作‘他’,我不是‘他’。”
陳暢遠見狀,唇瓣開闔數次,最終化為一抹悲傷無奈,‘謝睦’態度已表明非常清楚。
陳暢遠終究沒得到想聽的答案,本滿心期待的來,謝睦就是他的‘謝睦’,可到了最後卻帶了一身失落悲傷鬱結離開。
陳暢遠猛地意識到,他不能繼續陷在無限死循環中,因為他已給過他一次椎心刺骨,痛徹心腑的傷害,也間接導致他死亡,可玄乎的重生,讓他得以擁有第二次燦爛人生。
或許,選擇放手,不再介入他人生,才是對的。
陳暢遠在被謝睦甩了多次臉色,拒不承認后,依然相信他絕對是‘謝睦’,即便這答案最終仍是無解。
陳暢遠在轉身離開之前,腳步突然頓住,回頭看他,臉上再無任何悲傷不舍表情,只有冷靜隱約流露一絲平和,將難受痛楚徹底留給自己,這是他欠‘謝睦’的。
尤其謝睦皺眉,一副他還想怎樣,還想胡說八道什麼,難道不煩嗎?的表情映入眼帘時,陳暢遠確定了自己放手是對的,他已無權參與/介入他人生的資格…
陳暢遠雙眼閃過複雜,隱含一絲痛楚,隨之肅穆專註道,“謝睦,我不管你是不是‘謝睦’,過往發生的一切,都是我太過自以為是,總一直那麼自信,認為不管我做錯什麼,你都會原諒,自恃你對我的愛,對我的無限包容,讓我變得有恃無恐,最後卻讓我們漸行漸遠。”
陳暢遠皺眉,強忍心中一陣陣抽痛,繼續說,“我做錯過太多事,或許現在說,太晚也太遲,可我還是要跟你說‘對不起’,我錯了,如果不是因為我,你根本不會…”
陳暢遠逐漸紅了眼眶,眉頭皺緊,噙淚,不讓眼淚掉落,終於體會到‘謝睦’無數次,那種——兩人爭執,或該說,他言語過於鋒利,戳傷他,而他則隱忍下來,包容了他所有不是…等被他狠狠傷害過,內心酸澀不斷蔓延,抽痛到無以復加的痛楚。
陳暢遠:“謝睦對不起,我錯了,是我造成一切的發生,當時你一定很痛…我不求你原諒,無論我講得再多,也都無法彌補先前一切的錯。”
陳暢遠聲音略顯哽咽沙啞,直至深吸口氣,讓略微失控情緒收斂下來,才將未吐露出的話講完。
“唯有完全退出你的人生,不再打擾你,謝睦希望你往後人生過得平安順遂,幸福快樂,黑隍邪他…你眼光很好。”
謝睦始終冷着臉不說話,手指卻無意識顫動了下,隱藏內心最深處一片刻滿疤痕,是他重生后,壓根不願碰觸,記得的角落,終於開始自我修復,疤痕一道道消失,最後彷佛從未存在過般,還給內心一個全新角落。
陳暢遠轉身離去時,背後突然傳來謝睦聲音。
“沒人會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對方背影來來去去,一旦錯過了,便是錯過,再多悔恨痛苦,於事無補。”
陳暢遠沒回頭,背影透出一絲蕭索,沒有停繼續朝門口走,直至其背影消失於病房門之後,隨着門板一關,只剩一人的病房內,謝睦才收回視線。
直到最後,謝睦依舊沒承認,他(陳暢遠)猜得沒錯,他就是‘謝睦’原因,是因兩人早已無任何瓜葛,不過是陌生人而已,以前一切如過眼煙雲,再緊抓不放,何必呢。
沉默不代表冷酷,拒絕回答不代表無情,這是他能給他的最後一絲溫柔。
該學會釋懷,放下了。這句話不知是暗自對他說,還是對自己說…
再者,以前的謝睦已逝,現在的謝睦是全新的謝睦,擁有不同嶄新人生。
原本糾纏一起的線,早已變為平行,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
謝睦眼底竟莫名出現一絲濕潤,然而再眨眼之後,便消失無蹤,好像那一丁點濕潤沒存在過般。
謝睦下意識看向窗外,神情顯得平靜,不知過了多久,才喃喃自語:遲來的歉意啊…都過去那麼久了,已經不重要,也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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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暢遠離開病房后,黑隍邪聲音從他左後方響起。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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