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個小攻猶如冷麵修羅(抓蟲)

第十章 那個小攻猶如冷麵修羅(抓蟲)

“連自己叫什麼、姓什麼,家住哪,有無緊急聯絡人都不記得,看來是真的失憶了。”

那晚劉蓮根據謝睦說法,在為男人做了詳細全身檢查和CT(電腦斷層掃描)后,除挫傷外,檢查不出什麼隱性病因。

大腦就像個很精密而神秘的儀器,至今科學家都未能百分之百將大腦研究透徹,因此,查不出失憶的真正原因,只能將失憶歸咎於挫傷導致失憶。

“什麼時候能恢復記憶,這點身為醫生的我無法保證,可能短期內,抑或永遠無法恢復,只能耐心等待了……”

本來醫院VIP病房住了枚優質俊美型男,即使他不笑,一副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可就是那種渾身不自覺散發的冷峻氣質,特吸引眾人眼球。也吸引無數找借口查房的護士踏進單人病房,當然最後結果都是灰溜溜的走。

不是被當空氣、就是被那寒滲、不起波瀾,像是在看死人的眼神一掃,恐懼莫名竄上心頭,不敢在他面前放肆,或喘太大口氣,打從心底懼怕他,不敢再踏進單人病房半步,除非必要。

當然也有自恃身材傲人,花瓶臉蛋,心裏不屑那些不懂男人的冷漠就是有個性,憑他優質長相、身材,就算人冷淡了點,那又如何?表面卻一副深表贊同,附和她們,私下卻趁她們不注意,抹了濃妝,領口鈕扣開了幾顆,隱約露出豐滿山形,整了整裙擺,襯托渾圓臀型,借故要幫男人換紗布踏進病房……不過須臾,被扔出門外,連話都來不及說,被恰巧從另一間單人病房出來、路過的劉蓮及幾名實習醫生、護士看見她窘態,無法維持平時高傲、自以為是的完美公主形象。

原本靈機一動,還想佯裝受氣委屈,一副欲哭不敢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楚楚可憐樣,以重獲眾人心中的高貴公主形象,趕快忘卻方才她摔成狗吃/屎的窘態。

想不到這想法才剛從腦海閃過,就被男人冰冷、無情的聲音打斷。

“滾!”男人丟下話剎那,轉身甩上門。

碰的一聲,立馬將眾人敲醒,終於反應過來時,公主病護士臉色瞬間鐵青。

劉蓮一瞧便知方才究竟是什麼情況,託了托鏡架,露出聖潔般的微笑,“看來連公主病姑娘都失敗了,那病人真讓人不得省心啊,不過話說,妳整體儀容是否太不恰當了,就算妳認真負責不是妳該負責的樓層,也不能濃妝艷抹、解扣露胸,連一丁點身為專業護士該有的形象都遺失,妳說是嗎。”

她因劉蓮的話臉色丕變,顏面盡失,再也待不下去的倉皇跑走,連落在地上的口紅都忘了撿。

沒有意外,醫術高超,深受病患、上司、同事喜歡、敬佩、尊敬,說話有一定份量的主治醫生劉蓮的話,不到半小時便傳遍整個醫院,那位公主病姑娘徹底淪為笑柄。

在護士群間抬不起頭、徹底被孤立,連最基本的驕傲都散的一乾二凈,再也不敢指揮、命令誰幫她做事,連那些平時對她有意思的醫生都似有若無的與她保持一定距離。

當然,這連帶也造成一個身為專業醫生的劉蓮,最不樂意見到的後果。

在那些護士前赴後繼,饑渴的像百年沒見過男人,天天借故到單人病房門口閑晃或進去時,他並沒阻止,只當笑話看待,畢竟在日復一日的醫療工作中,總要找些生活樂趣,才不會太無聊。

只是沒想到在謝睦回去后,本就不讓人靠近,更別說換藥、吃東西的男人,自發生公主病姑娘事件后,任誰只要踏進門口半步,便立馬會被扔出的東西擊中。

尤其被男人那淡漠中隱含殺氣的眼神掃到的人,無不心生恐懼,好不容易聚起的勇氣頓時龜縮不見,所有人都拿男人沒輒,也不敢用強硬手段對他,以免造成更大反彈,只得隨時注意他身體狀況。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已經有三天沒換藥、吃東西了?”聽完劉蓮的話的謝睦,眉頭不自覺擰了下。

“也沒闔眼。”劉蓮補充,“本打算趁他睡着后,讓護士送些吃的東西進去,沒想到才剛開門,便被警覺性極強的他發現。”

劉蓮陪同謝睦走到病房門前停下。

“既然那天他肯讓你接近,這次同樣能,謝家小弟,拜託你了。”劉蓮為他服務地打開門。

映入謝睦眼帘的是一室的凌亂,東西東倒西歪,枕頭、棉被落在地面,窗帘擋住一半陽光,室內略微黯淡,病床上空無一人。原來,渾身陷在低氣壓中的男人,靠坐在那張謝睦那晚倚躺過的沙發床,面向門口,臉色沉的可怕,直視人的那雙眼微瞇起,儘是冷然。

“你終於來了。”男人臉色蒼白、嘴唇乾燥無血色,低沉嗓音隱約透出一絲虛弱嘶啞,隨後便被隱藏消失,只剩淡漠。

“你……”謝睦腦海突然浮現他在勉強自己的話。

謝睦走到男人身旁,話都沒來得及說,便被他一把抓住左手腕部,而且牢牢抓着,“不準走。”

“好,我不走。先放開我,行不?”謝睦想掙脫他手。

“謝睦,別。”隨後進來的劉蓮出聲制止。

男人一看到劉蓮,原本在牢牢抓住謝睦手腕后,緩和下來的神情再次沉下,嗓子透出一絲不悅,“滾!”

“我會滾,不過在護士幫你換藥后。”劉蓮無視男人眼中的不悅,走到病床旁按下按鈕。

“我有帶粥過來,想吃嗎?”謝睦舉起右手提着的保鮮飯盒,“不過在吃之前,要先換藥才可以,行嗎?”

劉蓮見男人被謝睦成功安撫下來,不再冷視他,在護士急急忙忙趕來,手中端着醫療耗材用品,顯然劉蓮已事先交代過護士……

一連好幾天,不準任何人靠近、不換藥、不吃東西的男人,都在謝睦及時到院援助后,安然度過,只是次數多了,謝刑顥的臉色就越發不好看,終於在某月爆發。

憑什麼他謝刑顥始終捧在手心裏,怕哪裏磕着、碰着,從小保護到大,以後依然會繼續保護下去的寶貝弟弟,要去伺候一名萍水相逢,好心送醫治療的陌生人,而且還是個男的!

“小睦聽哥的,不準去,讓死毒舌自己解決。”謝刑顥搶過謝睦手中的電話。

“喂面癱,別隨便替謝家小弟決定好不好,謝家小弟,你聽我說,這次你一定要聽我的…”

連續幾天被謝刑顥掛斷電話的劉蓮,又再次打來,當然這次依然面臨同樣結果。

謝睦見謝刑顥似乎真鐵了心不讓他去,他已經好幾天沒去看男人,從首次援助那天起,照顧了他快兩個月,期間從不間斷,直到這幾天被冷着臉的謝刑顥出聲制止,連蔣叔也和他站一陣線,就連穆堇也勸自己乖乖聽哥的話,照顧那人這麼久已算仁至義盡,別再去了。

謝睦見他們態度都如此堅決,就連司機都被蔣叔嚴厲吩咐不能載他去醫院,否則就扣薪資,司機只好作罷,一臉抱歉的看着他。

謝睦嘆息之餘只好暫時作罷不去。

但是,這次劉蓮打來,不知為何謝睦內心深處突然湧起一股莫名不安,一直有個聲音叫他一定要去醫院、一定要去醫院看男人,否則他一定會後悔,一定會後悔的。

不安瞬間化為一股衝動。

不行!他一定要去看他。謝睦堅定腹誹。

隨即,謝睦他馬上使出撒嬌、哀求招數,扯扯謝刑顥西服衣角、拉拉袖口,“哥——”

當謝睦哀求中帶着撒嬌語氣說話時,沉默的謝刑顥看了他數十秒,倏地面癱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的嘆息,縱然壓根不願他去看那男的,可是…“好吧,哥答應你,你知道的,在這世上,除堇外,還有你,無論你們提出什麼要求,我都不會拒絕,因為他是我深愛的人,而你則是我最寶貝的弟弟。”

其實謝刑顥早在看到謝睦他那張白晰透着自然紅的娃娃臉上微擰眉,深黑藍瞳仁透着懇求,無形中散發一股可愛氣息的神情時,已然妥協,瞬間完敗。

尤其內心深處對於有這個天然可愛的弟弟感到驕傲自豪,連面癱臉上都掩飾不住嘴角那不自覺勾起的得意。

“哥,謝謝你……”

一獲得同意的謝睦立馬以最快速度趕到醫院單人病房,就在他將開門剎那,劉蓮聲音突地出現。

“謝家小弟你終於來了,面癱終於肯放人了,再不放人,單人病房絕對會發生不可避免的血案,你信嗎?。”劉蓮一手插在醫生袍前口袋,一手託了托黑框鏡架,自問自答,“至少我信,不過我卻很期待血案的發生,你說該怎麼破。”

“劉蓮你…”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雖然我曾說過,身為有專業素質的醫生,非常不樂意見到病患不配合,所以那時我才會叫你來,讓他消停,配合換藥、吃東西,本該一切都順利了,可這連幾日,那面癱竟制止你來。”劉蓮雖一臉無奈,可語調卻連一絲無奈情緒都聽不出,反倒聽出似有若無的異常興奮。

“你知道的,對於一些人體潛能、恢復力神馬的,在專業素質和科學研究精神面前,最先選擇的一般都會是科學,而非職業道德,你知道你再不來,他繼續不換藥、不吃東西的話,我真想看恢復力極強,卻未進食的他能堅持多久,人體最終極限到哪。”劉蓮嘴角略微上揚,正經又無奈神情中,又隱約透出一絲詭異氣息。

倏地,詭異氣息消失,劉蓮那張偏女相的俊逸臉孔,立馬換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同時氣息丕變,渾身散發神聖純潔氣質的光芒,“唉呀呀,我說笑呢,千萬別當真啊,謝家小弟。認真你就輸了。”

這奇葩,他是認真的吧。謝睦腦海不禁閃過這句話。

“呵呵,咱們快進去看看那人吧。”劉蓮親自為謝睦服務地轉動門把推開門。

一道懾人視線同時傳來。

有些昏暗臨近傍晚的天色,配上不開燈的室內,以及背倚靠墊、翹二郎腿,雙手交迭擱於腿上坐在沙發床上的男人。

那張俊美臉孔半隱在暗中,神情冷漠,純黑瞳孔猶如一灘死水,無任何情緒起伏,渾身不禁散發令人心生懼怕的冷然,以及似有若無挑戰人心底線的壓迫感。

“你終於來了…”低沉隱含磁性又透出一絲淡漠的嗓音傳來同時,瞬間下沉,“這是最後一次,你要是再棄我而去,到時我會做出什麼事,你絕對無法想像。”

就在男人語氣下沉,氣勢突變剎那,謝睦突然感到一陣心悸,那是種人天生莫名對危機感有感應而產生的自然反應。

若說剛才沒說話的男人是氣質冷然,無形散發優雅上位者氣質的國王。

那麼這個開口講話,氣質突變的男人,就是從地獄之門走出,渾身散發特殊血腥氣味,嗜血,一出手便要人命的冷麵修羅。

話雖如此,謝睦卻絲毫不覺害怕,或許可能與先入為主的觀念…初次相遇時他眼中下意識閃過的茫然、無助,和無力倒下的虛弱身影,以及在那之後兩個多月的日子相處有關。

男人總是一副冷麵、不愛講話的模樣,尤其勢必與任何人保持一段距離,卻唯獨讓謝睦靠近,也唯獨謝睦能讓他稍稍露出些許人性的一面。

“所以,你又沒換藥、吃東西?”謝睦擰眉,不答反問。

下意識打開電燈開關,驅走一室昏暗同時,謝睦這才發現男人臉色有些蒼白,額頭冒着冷汗,嘴唇乾燥發白,因他到來而緩和的神色不再斂下,微瞇起的雙眼下意識泄漏一絲勉強。

“你不來,我為何換藥、吃東西?”男人微挑眉,聲音無意間透出些微虛弱。

謝睦對於男人無意識自然出現,以自我為中心,又增添些許霸道的淡定反應沒轍,興許男人未失憶前冷漠個性中,就有這兩種特質存在。

“終於,緊急狀況解除。果然謝家小弟是遏止他發作的那帖良藥。”劉蓮毒舌同時,邊自問自答,“幸好你及時趕來,否則他一發作,任誰都拿他沒轍,不過說實話,我還真想看人體最終極限在哪呢,嗯…還真可惜哪。”

男人冷掃他一眼,語氣不滿夾帶寒意吐露而出,“滾!”

“停,什麼話都別說,先檢查他傷口復原程度吧。”謝睦及時制止劉蓮那朵毒舌奇葩開口。

此時謝睦突然很慶幸自己有隨心傾聽那個催促他去醫院的聲音,不明原因,只知念頭很強烈。

直到多年後,當男人將他攬在懷中,雙手霸道、佔有欲意味濃厚地環住他腰際,不鬆手,說起以前的事,特別是男人失憶在醫院等他那段時,他果真沒讓男人失望,最後他還是趕來醫院的行為,使男人將他身影狠狠烙印在心頭最深處,永不抹滅,賦予絕對信任,任誰都無法與之相比,也獨一無二,永遠霸佔心中首位。

謝睦一聽,心中除了慶幸,還是慶幸,慶幸自己那時隨心,否則勢必錯過男人,也一定會後悔…不過那都是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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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配角翻身成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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