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章 完美大結局
冷少的純情寶貝,182章完美大結局
那個女孩當然也反抗,那潔也受了些傷,但是她的力氣這時候超水平發揮了。舒愨鵡琻
最後的時候,幾乎是騎在那個女孩身上又打又抓的。
還是馬思隱將那潔拉開的,那潔坐到椅子上,氣喘吁吁的。
瞪着那個女孩:“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不然看一次打一次。”
那個女孩子爬起來,身上早就是狼狽不堪。
她幽怨地瞧了那潔一眼后,抿着唇離開了。
秦陸一直坐在那裏沒有過來,一來是知道她不會吃虧,二為是因為自己的老婆為別的男人打架,多多少少他有些彆扭。
再說這邊坐着林宛儀呢。等她平靜下來,秦陸才沉着聲音說:“過來!”
那潔心一涼,完了,剛才光顧着痛快了,竟然忘了秦陸也在。
她頭皮發麻地走回去,看着秦陸緊抿着的唇,她拉了拉他的手,“別生氣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秦陸黑着臉,“看看你這樣子!”
他的餘光看到馬思隱臉上戀戀不捨的表情,哼了一聲爾後拉起那潔的手:“走吧!”
“還沒有吃呢!”她小聲地抱怨着,也只敢小聲了。
秦陸的聲音有些兇狠:“還吃什麼,氣都氣飽了!”
他們的背影消失后,馬思隱和林宛儀兩人坐着,神色都有些深思。
“思隱,她…以前就是這樣子嗎?”林宛儀的聲音有些遲疑着問。
馬思隱呆了一下,看著錶姐臉上的失落,聲音有些苦澀,“是啊,以前就是這樣,凶得不得了!”
林宛儀深呼吸了口氣,看着馬思隱說:“我以為,秦陸喜歡的女孩子一定是完美的。”
那天看到那潔將房間弄得那麼亂,她就已經吃驚了,想不到私下裏,她竟然還這麼兇悍,真是讓她想不到。
心裏微微地酸,原來秦陸喜歡這樣的女孩子。
她這麼說著,馬思隱則淡淡地說:“其實,你就是最完美的女人了!”
“是嗎?”林宛儀的表情帶着苦澀:“可是他並不喜歡不是嗎?”
秦陸走的時候,甚至連一眼也沒有看她!
他的眼裏,只有那潔,雖然臉上帶着怒氣,但是她能看得出,他是克制的——即使那潔為思隱打了架…
馬思隱看着自己的表姐,他從來沒有看過她露出過這種表情。
林宛儀一直是堅忍的,是從來不放棄任何東西的,可是現在,她的眼裏流露出一種悲傷…那種悲傷和他自己的好像好像!
秦陸拉着那潔上了車,開車的時候,他一句話也沒有說,臉也是緊繃著的。
那潔抿着唇瓣,也不說話。
回到了西園,他直接下了車,那潔跟在他後面,步子很慢地挪着。
他忽然回了頭,瞪着她:“還不快點!”
她扁了下小嘴,有些委屈又有些害怕地跟着他進去。
家裏一個人也沒有,空蕩蕩的,而他的臉色太可怕,她幾乎想落荒而逃了。
秦陸不太溫柔地將她扔在沙發上,自己轉身就往樓上去了。
啊,他這就將她給扔下了。
她巴巴地瞧着,感覺到很委屈啊!
她又不是和馬思隱真的有什麼,只是看不慣那個女的而已嘛。
哼,他要走就走,她才不稀罕。
她故作鎮定地坐在這裏,一會兒感覺嘴角真的有些疼了。
當樓梯那裏出現一抹修長的身影時,她的眼淚就叭叭地往下掉了。
秦陸站在她面前,看着她臉上像只花貓一樣,兇狠狠地說:“還有臉哭?為別的男人打架時候的兇狠勁去哪兒了?”
她愣愣地瞧着他,不敢吭聲,這個時候她要是吭聲她就是傻冒不是。
而他的手裏還拿着一支葯,那潔的眼亮了一下,但又不敢表現得太過於高興,只是扁着小嘴委屈地看着他。
秦陸的動作稱不上溫柔,她疼得很,小嘴咧着,很痛苦,但是看着他眉頭輕皺的樣子,她心裏竟是說不出的高興。
秦陸瞪了她一眼,還有臉高興呢!
手上的動作就更用力了,那潔咧着嘴笑,模樣可愛又可恨。
最後抹完了,秦陸索性將葯扔在她身上,自已負氣而去。
那潔笑了一陣子才跟到了書房裏,他站在窗邊抽着煙,聽見她的腳步聲,微微側頭睨了她一眼,爾後就轉過頭繼續冷落她。
那潔微微一笑,走到他身後輕輕地抱住他的身子,頭擱在他的肩上,聲音很輕地說:“我對他,只當朋友。”
他的身體震動了一下,抿了抿唇瓣,伸手將她的腦袋往自己這裏扳了扳,胡亂地揉亂了她的頭髮,這才算是解了氣。
她笑得燦爛,秦陸無奈嘆氣…
和好加上齊天陽對她的說詞,那潔對生活充滿了美好。
哥哥對她說,秦陸的頭疼能治好,只要長期地針炙肯定能治好。
秦陸很忙,於是她就去學,這樣晚上他回來的時候,她就可以幫他。
她那麼快活,一心想着美好的未來,卻不知道秦陸的頭疼比以前嚴重得多了。
這天夜晚,她先睡了,秦陸還在書房裏,說是有重要的工作要做。
半夜外面響起了雨聲,不知道怎麼的,她忽然醒了過來。
摸了摸自己微涼的手臂,爾後看了看身邊,沒有人!
起了身,赤着足往外面走去。
夜裏,到處靜悄悄的,讓人有種不自覺的懼意,她赤着足走到書房門口,叫了幾聲秦陸的名字。
半掩着的門裏沒有傳來他的回應,那潔奇怪,於是走了進去。
一進去,她就驚呆了。
裏面一片狂亂,文件四處散着,椅子也倒着,而秦陸,靠坐在書架下方,眼緊緊地閉着…
那潔的心在瞬間被抓緊,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不過了。
那是一種極度的害怕,害怕她就此失去他。
她輕輕地走過去,唇輕顫着:“秦陸…”
他一點反應也沒有,仍是坐着,兩手攤在一旁,那潔仔細一看,他的手裏半握着一個藥瓶。
伸手拿起來的時候,她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
那是一瓶止痛藥,裏面已經空了。
她幾乎是瘋狂地打開抽屜,裏面果然還有一個空的,這距離她上次發現才不到一個月。
顫抖着手,撫着他的鼻息,還是溫熱的。
身子劇烈地抖了一下,她立刻起身,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電話,撥了那三個讓人顫抖的數字,可是那裏一直是忙音。
她打了幾次都接不通,最後,她只能打了個電話給齊天陽,聲音不穩地說:“哥,秦陸昏過去了,你快去醫院、”
齊天陽本來要來的,但是她說在醫院裏會合。
她的秦陸等不了這半個小時,她要自己帶他去。
爾後她抱着秦陸,將他的頭靠在自己的懷裏,她用力地扶起他的身子。
他很重,她根本就弄不動他,但是此時,她顧不得了,她一定要及早地送他去醫院。
這般拖着他,她忘了自己赤着足,家裏還好,到了外面,她的腳就被磨得破了皮,而且雨勢並不小,她的睡衣和他的衣服全被淋濕了,腳上的鮮血沾上了車上的高級地毯,看上去怵目驚心的。
那潔將秦陸放好,自己猛踩油門往前衝去。
她的腳大概是扎到什麼刺了,鑽心地疼,但她顧不得了。
她專註地開着車,也不管紅燈了,直接闖了過去,開到醫院只用了15分鐘。
齊天陽早在那裏等了,看到那潔的車過來,將手裏的傘塞到陳心怡的手上,自己衝進雨里。
陳心怡也連忙衝過去幫他們撐傘。
齊天陽一個人就撐着秦陸往裏走,那潔全身濕透地跟着。
低頭看着秦陸的臉色,齊天陽的心沉重萬分。
看樣子,真的到了秦陸和小潔作決定的時候了。
到了急診室,他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將帘子拉上,“你在外面等吧!”
那潔坐在那兒,不安地走來走去,陳心怡心疼死了,自己去張羅着一件護士的衣服讓那潔換上,她死活不肯,非得等秦陸出來。
陳心怡急了,掐着她的手臂,“那潔,你想等秦陸醒的時候來照顧你嗎!”
她自己的身子在生完孩子後有多弱,她自己不知道嗎?
為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呢!
她喝斥着她,心裏卻是十分心疼的。
小潔,比誰都要苦吧,想到這裏,她不禁也有些怨齊天陽這麼幫着秦陸瞞着小潔的事情。
有什麼比希望破滅更讓人受不了的呢!
那潔淚眼汪汪地瞧着陳心怡,一會兒,表情有些狂亂,“心怡,秦陸他會不會有事,會不會死?”
陳心怡抿緊了唇瓣,“不會的,秦陸不會的,你別瞎想!”
那潔的表情還是獃獃的,“可是他為什麼還不醒,他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陳心怡看她的表情真的有些亂,心裏擔心得不得了,只能哄着她,“快去換了衣服吧,不然秦陸真的要生你的氣了。”
那潔的眼對着她,聲音很輕地說:“是嗎?只要我換了衣服,乖乖地在這裏等着,他是不是就不會有事了!”
陳心怡忍着眼淚,“是!”聲音已經啞下來。
那潔的唇動了動,最後高興地去換了衣服。
出來的時候,陳心怡又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杯熱可可給她,讓她喝下去。
那潔捧着,手心裏感覺到那灼人的溫度,她沒有喝,一直捧着,彷彿這樣能讓那溫暖延遲更久…
她似乎平靜下來,只是一雙眼灼人地注視着那道冰冷的大門…
兩個小時后,齊天陽疲憊地出來,打開門的時候,那潔就撲了過去,眼帶焦急地看着他。
齊天陽伸手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裏,揉揉她的頭髮,“沒事的,小潔,別擔心好嗎!”
她流着淚,但是立即推開了他,跌跌撞撞地往裏面走去。
秦陸躺在那裏,仍是一動不動的,眼緊閉着。
齊天陽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已經醒了,但是頭痛,你是決定讓他繼續服用止痛藥,還是讓他徹底好,小潔,別再逃避了!”
那潔呆住了,她的手本來是要撫着秦陸的,手一下子落在半空。
哥哥在說什麼?
讓秦陸徹底地好,她做夢都想,可是她卻清楚地知道,只有一個人能讓他好、
那瞬間,她幾乎要跪下來求哥哥給秦陸開一瓶止痛藥,她要立刻帶他走,帶到國外去。
可是…可是,她卻不能這麼自私。
秦陸…他不能死!
她的眼淚一顆一顆地落下,落在他的眉間,本來冰涼的淚水竟然是那麼地灼熱。
秦陸緩緩地睜開眼,看着她的淚眼,他有些艱難地伸出手,撫上她的小臉,聲音是低啞的,“小潔,別哭!”
她連忙握着他的手,“我沒有哭,秦陸我不哭。”
她忽然抱住他的身子,大哭起來,“秦陸,你真的嚇壞我了,我怕!”
她怕他真的再也醒不過來,她怕他帶着痛苦死去!
她還沒有告訴過他,她又懷了他的孩子。
此時,她更不敢告訴他。
秦陸伸手撫着她的長發,目光看似平靜,但是眸子裏又有着她不能透析的痛苦。
正是他的隱忍,她才快樂了那麼長的時間,才以為,他沒事了!
他閉上眼,沉沉地睡去,他太累了。
一雙大手放在那潔的肩上,她抬眼,看見是齊天陽。
“哥。”那潔輕輕地低喊着。
齊天陽對着陳心怡說:“你在這裏照顧他,我和小潔有些話要說。”
那潔抿着唇,猶豫了一下才和他離開。
齊天陽在這裏的臨時辦公室就在下面一層,進去后,他讓她坐在沙發上,他自己則去倒了兩杯茶給她。
兄妹二人面對面地坐着,他凝視着她的眼許久,才靜靜地問:“你想好了沒有?”
那潔抿了抿唇瓣,再張開時已經是微顫着了,“不能,再用其他的辦法嗎?”
“沒有辦法!小潔,你只有三天的時間。”齊天陽近乎冷酷地說著,“而且這三天,他生不如死!”
秦陸止痛藥已經不能再吃了,方才他只是那麼問她而已。
再一次服用藥,秦陸只會休克甚至是死亡。
他直勾勾地瞧着那潔,那潔的唇動着,許久她才輕輕地說:“我考慮一下!”
說著,她放下手裏的茶,手心裏的溫暖,輕飄飄地向外走去。
齊天陽看着那潔挺直的背影,心裏痛着。
他何曾想着小潔將秦陸讓出去,但是他更知道秦陸為了小潔做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同樣的,他也不能自私,他也要秦陸活着。
只要活着,總比天人相隔地好。
他無聲地嘆着氣,頭一次感覺到自己一身的醫術,竟然連自己的妹妹也幫不了!
那潔走到秦陸身邊,陳心怡默默地離開了,秦陸的身上已經被換上了醫院裏的病服,大概是齊天陽之前換的。
那潔蹲着,手指滑過他英挺的五官,心裏一陣悸動。
她心亂如麻,她不知所措。
緊緊地抱着,她一次次地告訴自己應該鬆手,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這是她的男人,她的秦陸啊,他們那麼多的過去,他受了那麼多的苦,現在竟然還要受這樣的折磨。
而他的苦是為了她受的,她抹着眼淚,忽然站了起來,心裏已經有了決斷。
在秦陸沒有醒的時候,她打了林宛儀的電話。
那邊接到她的電話,既是驚訝又是在意料之中。
那潔掛上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她最後一次深深地看了秦陸一眼,她多想親親他,抱抱他,但是她卻是知道自己這麼做,他會恨她,恨極了她。
她不敢抱,不敢親…她怕自己捨不得。
叫來陳心怡守着他,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去。
“那潔。”陳心怡不覺地驚喊着,她實在不放心。
因為誰都知道,她是去幹什麼了。
齊天陽拉住了她的手,表情凝重,“讓她去吧!”
他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小潔她總要過這一關的!”
陳心怡抖着唇,忽然用力地捶着他的肩:“齊天陽你這個混蛋,竟然讓你妹妹去做這種事情,他們有多相愛你不知道啊…”
她說著說著,就軟在他的懷裏,一邊罵著他一邊哭着。
齊天陽的心都要碎了,他怎麼不知道,他就是知道才會告訴小潔的。
秦陸活着,小潔就不會死,如果秦陸再次為了她死去,小潔絕不會活下來。
他嘆了口氣,將懷裏的小女人擁住,安慰着,“他們是分不開的。”
爾後他像是安慰自己一樣,又說了一次,“他們分不開的!”
陳心怡閉着眼,眼淚不曾止過!
那潔回到西園,走進他們的房間裏。
這裏,她只住了幾個月,馬上就要換女主人了。
而她是那個親手將他推給別的女人的人。
機械地坐到梳妝枱前,一下一下地梳理着自己的長發。
鏡子裏是自己略微蒼白的臉蛋。
可是她覺得裏面是兩個人呢,秦陸的眼注視着她,他的目光帶着熱切,渴望地瞧着她,像是每個夜晚到來。
以後,他也會用這種目光看林宛儀吧。
光是想着,她就已經是痛不欲生了,但是她不悔!
拿起粉刷,她輕輕地上妝,唇上添上最後一抹艷色的時候,她望着鏡子裏的她,還是那麼年輕,也很美。
可是她怎麼就覺得自己的心在這一刻死了呢!
走到更衣室里,她挑了一件襯衫和牛仔褲,外面是一件風衣。
她一邊穿一邊想着,不知道秦陸還記不記得那一年,他幫她買了這麼一身衣服,那一天,他們真正地屬於了彼此。
她輕輕地閉着眼,在心裏無數次地喊着他的名字,每一個字都生生地將她的心揪緊,很痛很痛。
但她需要這種痛,因為她的秦陸比她還要痛。
換好衣服,她坐在床頭,撫着他的枕頭,指尖處都是他的味道。
抬了抬眼,她不敢再繼續呆下去了猛地站起,小腹那裏微微有些痛。
她頓了下,撫着那兒輕聲地說,“寶寶,以後我們在一起!和哥哥在一起!”
趕到那家餐廳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七點,她看着林宛儀臉上完美的妝容,心裏一陣苦澀,以後,秦陸會有一個完美的妻子!
兩人坐定,許久都沒有說話。
服務員為她們上了茶水,又將點的餐送到她們面前,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那潔才輕輕地抬起臉,望着林宛儀:“你嬴了!”
林宛儀靜靜地回視,半響才端起骨瓷杯,輕輕地喝着:“我怎麼不覺得呢!”
她知道那潔找她是為了什麼,她冷冷地笑着:“秦陸知道嗎?他知道自己被最心愛的女人出賣嗎?”
那潔別過頭,“這個,你不需要過問!”
林宛儀完美的面孔出現了一抹裂痕,“不需要知道?那潔,你這種背叛愛情的女人又怎麼會知道,這對我有多重要,我林宛儀需要的不是一個軀殼,我要的是一個真實的男人!”
在看了他們的生活后,她不再滿足於虛無的關係,她要一個愛她的男人。
那潔回頭,“只要你答應救他,我可以…”
她的聲音頓了一下,才繼續說:“我可以從此消失。”
林宛儀眯了眯眼,指着那潔的心臟位置:“你知道嗎?你在他的心裏,你怎麼消失?”
那潔怔住,爾後仰頭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再低頭時,唇微微勾起:“你不是愛他嗎?愛他就等他,總有一天,他會將我忘記的!”
林宛儀笑了,“我是愛他,但是如果我救他,需要你做一件事情,讓秦陸對你徹底地死心…”
說完的,她定定地看着那潔。
在那雙看似溫柔的眸子下,那潔只覺得自己全身都是冰冷的!
秦陸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才醒過來,就看到陳心怡的背影,她好像是在倒水。
“她呢!”他的聲音粗啞得不像話!
陳心怡抿着唇瓣,“先喝點水吧!”她端着水來到他身邊。
秦陸坐了起來,感覺自己的頭還是暈暈沉沉的。
伸手撫了下額頭,勉強地坐下喝了些水。
再抬眼時,那潔已經站在了門口。
他們互望着,誰也沒有說話。
秦陸眯着眼,因為在她的眼裏,他看到了一絲陌生的東西,那種東西叫——放棄!
但他很快就恢復了神色,朝着她伸出了手,“小潔,過來!”
她站在那裏,遲疑着沒有過去!
秦陸望着她,她垂上了臉蛋。
這時,他才發現她身上的衣服,往事如潮水般地湧向了他的腦海。
片刻過後,他的面孔刷白了,近乎厲聲地問她:“小潔,能和我說說為什麼穿它嗎?”
這衣服已經很多年了,小潔早就不穿,但一直保存得極好。
今天她穿上了,而他大概也猜到她為什麼要穿上它了。
冷冷一笑:“你用它和我告別嗎?告訴我,你不再屬於我嗎?”
她的唇動了動,最後還是小聲地說了幾個字,“是的!”
秦陸的眸子一下子變得陰炙起來,他緊緊地盯着她的眼,“為什麼不敢看我?為什麼不大聲地說,你不要我了!那潔,你說出來,我就成全你!”
她不敢抬頭,只是捂着自己的臉,她甚至想逃走!
秦陸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扯碎了,扯碎它的人,就是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他多愛她,她不是不知道,竟然還將他往別的女人身邊推。
她就那麼不相信他嗎?
他就是死,也絕不會有其他女人,不管是任何形式上的!
那潔忽然抬了臉,面無表情地正對着他,聲音如同刀鋒一樣,“秦陸我不要你了,我沒有那麼偉大,我只是不想欠你。”
在他的瞪視下,她機械地說著違心的話,即使心痛得快要死去,但是她還是要說下去,“你和林宛儀在一起,我就不用背負內疚,或許我能找個男人嫁了,不用整天地擔心受怕!”
她的眸子冰冷地注視着他,那裏面有厭惡,有絕然,“你知不知道我討厭你,我不要你為我犧牲這麼多,所以現在,林宛儀是你最好的選擇,而我也能擺脫你!”
秦陸緊緊地盯着她,額頭上的青筋都冒起了。
“那潔,你再說一次!”他的聲音如同鬼魅。
他的頭痛欲裂,但是他覺得總不及她插在他心口上的這一刀來得痛!
那潔輕輕地笑了,“不相信”?
接着,她說了一次又一次,而秦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的目光幾乎可以了凌遲而死。
她不在乎,因為她的心早就死了,在自己下了那個決定的時候就死了。
現在的那潔,不是那潔,而是一個沒有痛感,沒有靈魂的人。
“夠了嗎?不夠的話,我可以繼續說。”她的臉上始終帶着笑。
秦陸抿緊了唇瓣,忽然,他一把將自己手上的輸液管給拔掉,爾後跌跌撞撞地朝着這裏走過來!
那潔嚇了一跳,她想衝過去,她又想逃走,但是她的腳像是灌了鉛一樣,絲毫不能動彈。
直到他抓住她的肩膀,她才回過神來,失聲叫着:“秦陸,你快回去!”
她的眼淚就快要流出來了,她拚命地忍住,她不能哭,她不能哭的。
昂起頭望着他:“我已經不要你了,要我再說一次么!”
秦陸的眼緊緊地盯着她,爾後在她的尖叫聲叫吻住了她的唇…
那潔用力地推開他,幾處是立即地揮手煽了他一巴掌。
他的臉上浮起幾道手印,那潔也嚇到了,雖然她是故意的,但是秦陸是多以驕傲的一個男人啊…
她心慌着,她掙扎着,但是她卻是不得不鬆開他的手。
秦陸,如果還可以愛你,我寧願我是那個卑微的那個人,我寧願我是那個受到傷害的人。
抱歉,即使你傷成這樣了,我還要繼續地傷害你。
因為我要你活着,活着就好,就足夠了!
也許哪天,她可以偷偷地看着他,看着他和林宛儀在一起,帶着他們的孩子一起,即使心痛,即使嫉妒得發瘋,但是她還是會祝福他!
她笑着,那抹笑刺痛了秦陸。
他不顧自己的身體,一把扯住她的手,咬着牙:“不是想當聖人嗎?我成全你!”
他的手的力道幾乎要將她的手給捏碎了,那潔痛着,被他拖着走。
到了門口的時候,陳心怡看見了,一看就知道肯定不好了。
她尖叫一聲就上來攔着:“秦陸,有話好好說。”
她的眼裏有着懇求,但是秦陸只是淡淡地瞧了她一眼后,就用力一揮,將她整個人都揮到了一邊,爾後拖着那潔繼續往前走!
陳心怡想追上去,但是她的腳扭傷了,一動就痛得不行。
她只能打了電話給齊天陽,讓他跟上去。
齊天陽才從手術室里走出來,一接到電話,連衣服也沒有換就直接沖了出去,可惜也只看到一個車屁股。
秦陸穿着病服開着車,那潔坐在後面不停地拍着車門,車門被他反鎖上了,裏面根本打不開!
她的身子來斷地移着,防備地瞧着他:“你要幹什麼!”
秦陸一直抿着唇,沒有理會她。
他車開得極快,達到了150,那潔一會兒就吐了,吐得昏天暗地的。
但他絲毫沒有減速,反而踩緊了油門。
最後車子停在了一間公寓面前,他拿起車上的手機撥打着一個號碼,冷聲說:“下來!”
秦陸扔下電話,將那潔扯出車外。
只一分鐘,林宛儀就下來了,她穿着一身居家服,但仍是美麗高貴的,後面居然跟着林雪。
“想不到是真的,宛儀姐姐,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林雪瞧着對面站着的一對男女,有些幸災樂禍地說著。
秦陸將那潔按在車前,他的目光冷冷地掃過林宛儀,一字一頓地說,“你要我和她在一起嗎?現在她在這裏,你可以再說一次!”
那潔的目光落在林宛儀的臉上,一會兒她抿了下唇瓣,乾澀地說:“你們在一起會很好!”
秦陸不說話,只是直直地瞧着她,那潔想垂下臉,被他微涼的手指制止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仔細地打量着她的小臉。
這張臉,他瘋狂地迷戀,愛着,可是最後,她的小嘴裏還能吐出這種話。
胸中的氣惱在瞬間讓他沖脫理智,在他自己後悔前,他的大手已經重重地將她的臉打向一邊。
她扇他的時候,他沒有還手,現在她說著讓他心痛絕望的話,他打她了。
不管他記不記得,他心裏都清楚,這絕對是他第一次打她。
她疼,而他則是被扯碎了。
冷冷地望着她許久,他一字一頓地問她:“現在你改變了主意沒有?”
那潔顫着唇,眼裏的水氣佈滿了,特別是那五道明顯的紅痕,不光是秦陸就是林家姐妹也驚呆了。
誰也沒有想到秦陸會打那潔,而且打得這麼重。
那是有多失望,有多痛恨才會下這麼重的手。
林雪有些高興,但是林宛儀完全高興不起來,這巴掌打在了那潔的臉上,卻是打在了她的心裏。
秦陸打得越重,就說明他有多在乎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有多厭惡她。
這清脆的一聲將她打醒了,它似乎在嘲弄着她的痴人作夢。
她的夢應該醒了。
帶着一抹苦澀,她看着秦陸朝着她走來,下一秒她被他擁住,親吻!
直到他放開她的時候,她才感覺自己的心死了,他雖然吻着她,雖然靠她靠得那麼近,但她怎麼覺得他離她那麼遠呢!
秦陸鬆開她,側着身子對着那潔冷冷地說:“要我繼續表演嗎?”
那潔的臉上全是淚水,她無助地看着他。
她以為自己可以的,可是他只是吻着林宛儀,她就覺得世界都要崩潰了。
她淚流滿面,但是他絲毫沒有心軟,冷着聲音說:“那潔,如果你沒有改變主意,就給我滾,從此滾得遠遠的!”
她的唇動了動,感覺自己的眼前一片黑,但是後面有雙手臂接住了她的身子。
是齊天陽,他輕聲地說:“小潔,回去吧!”
她抬眼,她想說她不走,但看着齊天陽的眸子,她閉着眼,無聲地將自己交給哥哥帶走。
“她還真走了,真是狠心!”林雪說著風涼話。
林宛儀喝斥着:“不許胡說,你先離開!”
林雪跺了跺腳,“姐,你別被這個男人騙了,他可以…在利用你呢!”
林宛儀的目光落在秦陸的臉上,他正面無表情地瞧着那潔離開的方向,她輕聲地說了句:“我心甘情願!”
林雪冷笑:“等你哭不出來的時候,別說自己姓林!”
說著她就走了。
林宛儀瞧着秦陸,淡淡地說:“還有什麼事嗎?”
“我們談個交易吧!”秦陸收回目光。
林宛儀冷笑一聲:“我不以為你還有什麼可以交易的,秦陸你走吧!”
在那一巴掌揮上那潔的臉時,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絕對絕對不會屬於她了。
他竟然是這麼地…驕傲,不惜生命也要守住對另一個女人的承諾,那她的愛情呢,不是一個可笑的笑話嗎?
秦陸注視着她,不帶一絲感情,甚至是冷酷的,像是方才的那個吻,只是一場夢境一般。
“如果想要林家安然,你必須交易!”他冰冷地說著。
這是秦陸這一輩子以來最大的讓步了,為了那潔,為了他的小女人。
他不想讓她再哭了,不想了,所以,他違背了原則,但這也是讓林家有喘口氣的機會罷了。
應該下的手,他不會手軟。
林宛儀呆住了,她看着秦陸,聲音平靜下來,“秦陸,你可以將你的底牌亮出來了!”
秦陸冷笑一聲:“會讓你看到的!”
他不再看她,直接上了車。
大概是因為頭痛的關係,他坐在駕駛室里靜靜地呆了一會兒。
林宛儀走過去,目光帶着一抹探索,“你是不是頭疼?”
秦陸的目光鎖住她的,爾後用一種清冷的語氣看她,“林宛儀,如果不是當初你們留下了我的命,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裏和我說話嗎?”
他秦陸並不是沒有給她活路,是她自己一直沒有珍惜。
“如果你要拿我的命來威脅我,我勸你打消這個主意,相信你已經聽到也看到了,那潔都被我打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秦陸淡淡的笑着,臉上卻是有着殘酷的笑意。
林宛儀怔住了,她突然覺得身上好冷,眼前的這個男人,用自己的生命和她賭。
賭的就是林家的未來,他用一已之身和她賭。
他在她面前和他的女人決裂,演戲給她看,告訴她,他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了。
而她——賭不起!
林宛儀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秦陸盯着她,“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考慮,時間到了,你應該知道的!”
整個林家會為他陪葬,他要發動車子的時候,林宛儀什麼抓住車門,臉上帶着一抹哀求,“秦陸,難道你不考慮一下和我在一起嗎?這樣比什麼都好不是嗎?”
她不要這樣,就算不為了愛情,她也不能輕易地答應秦陸,要知道答應了他,就是出賣了林家,她不敢想自己的下場,還有林雪嘲弄的眼神。
是的,她一敗塗地,敗給了秦陸,敗給了她自己的情愛!
她一個人的情愛啊,他,從來不曾走進來過!
秦陸看着她的手,冷聲說:“放手!”
她的手緩緩地鬆開,一會兒又不自覺地握緊不肯放手。
秦陸淡淡地將車窗搖上,爾後一踩油門,堅定地將車開走!
偌大的地方,只有林宛儀獨自站着,微涼的秋風吹走了她眼裏的淚水,她覺得自己想哭也哭不出來!
秦陸回去后,那潔不在,醫院不在,西園不在,甚至於她原來住的地方也沒有。
最後是齊天陽帶了一句話給他,讓他娶林宛儀,好好對人家!
很好!
秦陸咬牙切齒。
他知道她回了H市,他打了電話去澳洲,她真的很好,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要了。
一個小時的時間,讓林宛儀痛苦地選擇了和秦陸合作,她看了秦陸給她的副本,立即做了決定。
她將秦陸腦子裏的微晶片裏面的程式給作廢了,微晶片很小,不會影響身體健康,所以也沒有拿出來的必要,更何況那種材質,時間久了能通過人體吸收。
秦陸將整個證據都給了林宛儀,她保全了林家。
秦陸沒有去找那潔,他仍是留在了這裏,不過,他身邊的防衛更嚴密了,出入都是十多個人保護。
他除了工作幾乎沒有私人的時間,簡直就是絕緣體。
他用了兩年的時間,將林家趕盡殺絕。
那個夜晚,像是知道了自己的命運,林老爺子叫來了林宛儀。
林老爺子坐在和室里,林宛儀跪在一旁。
“宛儀,你知道你錯在哪裏嗎?”林老爺子的聲音平淡,帶着一抹哀傷。
林家在他手裏敗了,傳承了幾代的林家終於敗了。
林宛儀還沒有說話,林老爺子就一個巴掌呼了過去,打得她頭髮都散了,“畜生,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兩年來,你對秦陸余情未了。”
他們多少次的暗殺,都是她阻止的。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裝作不知道,要不是她還有用,她以為自己還能活過今天嗎?
“你這個吃裏爬外的東西,要不是你對秦陸的那點子狼子野心,我們林家會落得今天的下場嗎?”他震怒地說著。
林宛儀抹去自己唇邊的血跡,表情陰冷:“爺爺難道沒有想過利用我嗎?”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棋子罷了,林家需要秦陸這樣的人。
她不會天真地以為林老爺子會成全她的愛情,在他看來,這世間的愛情都是痴人作夢吧。
但是她真的見過愛情的,那般美好,那般壯烈,只是那愛情,不是她的。
而是她愛着的那個人和別的女人的愛情,她早就輸了。
這兩年,她見過秦陸的次數不少,但他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她,甚至連一絲怨恨也沒有。
這讓她情何以堪,她每每都用一種又怨又恨的目光瞧他,而他能給她的,只是一個背影,連隻字片語都沒有。
她死心了,她不知道秦陸為什麼沒有去找那潔。
但今天她知道了,這個男人在保護那潔,他一直沒有放棄弄垮林家,他成功了。
明天,這裏就要易主了。
她冷笑着站起來,“爺爺,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回去收拾東西了。”
而林老爺子等待的,是永遠的牢獄之災。
她不覺得自己冷漠,林家人向來如此的。
靜靜地走出去,夜色下站着一個少女。
是林雪。
“林宛儀,感覺怎麼樣?”林雪的唇邊習慣性地浮起一抹嘲弄的笑。
林宛儀靜靜地看着她,“林雪,林家敗了對你有好處嗎?”
她是喜歡秦陸,但是她也不曾想過背叛林家,她天生是為林家而生的,而林雪不同,她知道林雪幾次都出賣林家,但是她還是…不忍心動手。
林雪冷笑:“我要讓林家的一切毀滅,讓你再無法高高在上,讓老爺子沒有辦法再主宰任何人。”
她看着林宛儀,“沒有了林家嫡女的身份,你很難受吧!”
林宛儀淡淡地笑了,“林雪,為了我這樣做值得嗎?”
她不再說話,直接向前走,夜色掩去了她的背影,只留下林雪在身後低低地說著:“我怎麼可能是為了你!”
可是為什麼她也說服不了自己了!
到最後,她竟然也覺得自己是為了林宛儀,只是為了讓她不要活得那麼累而已。
她自己不肯捨去這身榮華富貴,那麼她幫她。
是的,她和秦陸合作了,條件就是保住林宛儀的這條命,她心裏也是清楚地知道,就算不用她,秦陸遲早也能將林家整個剷平的,到時候第一個剝筋扒皮的就是林宛儀。
她在說條件的時候,秦陸是猶豫了一下的,最後他還是答應了。
她猜,他只是想早點見那潔。
她微微的笑了,其實她和秦陸,是一類人,所以她不曾喜歡過秦陸,一點也不曾!
就讓林宛儀這個笨蛋繼續誤會下去吧!
次日,林家覆滅,林老爺子被抓入獄,林家大大小小的散的散,逃的逃,一時間無限凄涼。
只有林雪站在空蕩的林家大宅里,發出刺耳的笑聲…
三個月後,林家餘黨一舉消滅。
H市的機場,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勿勿地走向停靠在路邊的黑色車子。
“少爺。”司機是老李,看着秦陸樂呵呵的,還如九年前一般。
只是他的少爺成熟了,臉上儘是成熟男人的氣韻。
“少爺,少奶奶她…”老李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沒有說,讓少爺自己去發現吧!
秦陸微閉着眼,嗯了一聲,老李沒有說,他也沒有問。
這兩年,他只知道她安好,別的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他不過問,是為了她能安好,而現在,他完全地自由了,他才來見她。
車子緩緩地駛進了秦公館,秦陸睜開眼,望着四周春意盎然的景緻。
自從微晶片處理后,他就記起了以前的一切,他想不到這裏能這麼好,比以前還要好,處處都透着一股生機。
是不是說,她也很好?
一顆心雀躍着,忍不住地想見她!
車子停下,老李要下車,秦陸啞着聲音問:“她真的不知道我回來?”
老李拍着胸,“少爺放心,你不讓說我哪會提,快進去吧!少奶奶在家呢!”
秦陸欲言又止,其實他多想老李能對她說一說,這樣進去顯得他是不速之客一樣!
但是內心又是多麼地蠢動,恨不能立刻就見她。
進去大廳里,樓下靜悄悄的,倒是樓上傳來一聲悶聲,像是什麼東西落了地一樣。
他笑笑,以為她還是那麼毛躁,看來那小潔同志還得和他生活在一起,由着她來照顧才行啊!
拾階而上,他的笑意滿滿。
到了樓梯口的時候,就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兒站在那兒,一身居家服襯托着甜美的氣息。
他心裏恨恨地想着,沒有他,她竟然過得如此地好。
雙手橫在胸前,挑釁般地瞧着她。
那潔愣着,眼微微睜大,一動也不動地看着他。
秦陸勾唇一笑,將身體朝前動了動,“不認識我了!”
“不認識!先生哪位?”她的眸子裏燃起了不小的火花,胸口劇烈地喘息着。
她在新聞上看到林家完蛋了,她等了好久,他總是沒有回來。
其實她是知道他沒有和林宛儀在一起的,當初她就知道他不會的,她一走了之不是拋棄他,而是給他一個生的機會。
那三天,她一直沒有走遠,一直偷偷地在遠處看着他。
等到第四天他意氣風發地出現進,她就知道他不會死…
她含着淚離開,不讓自己成為他的負擔。
後來,她生下了他第二個孩子,她取名為秦暖。
秦暖,等到春暖花開的時時候,秦陸,該緩緩歸矣。
她等了兩個春天,終於在第三個年頭,他回來了。
她多想投到他懷裏,告訴他她一直想他,想得發瘋想得每夜裏流淚。
可是她不敢,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還眷戀她。
或許他現在已經有了喜歡的女人了,她一下子局促起來,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秦陸抿着唇,上前一步,伸手撫着她的臉,輕輕地問:“還疼嗎?”
他這麼一句,她的眼淚就流出來了,不管不顧地投到他的懷裏,哭得驚天動地的,“為什麼才回來!”
她總是在等待,過去的六年年頭,後來又是半年,這次是兩年,他們的年輕歲月,總是在等待,不是她等他就是他在等她!
她的淚水染濕了他胸前的衣服,將他的心情也弄得潮濕不堪,他忽然覺得他是個混蛋,讓她等了這麼久。
“寶寶,對不起,對不起!”他吻着她的額頭,不斷地道着歉,不斷地安撫她的小心靈。
她仰起頭,眼淚汪汪地瞧着他:“這次不走了?”
他笑,“不走了!”
伸手掏出一張紙給她,她一看,竟然是他們在拉斯維加斯的結婚證。
“你一直是我的妻子,從來不曾變過!”他摟緊她,從此失而復得。
正是兩情相悅之時,一個小身子搖搖晃晃地過來了,胖胖的小手抱住秦陸的腿,聲音也是嬌嬌的:“巴巴…”
聲音甜到秦陸的心裏去了,低頭一看,是個胖乎乎的小姑娘,可愛得和小桃子一樣,紅紅潤潤的。
他彎下腰抱起小東西,眯着眼看着那潔:“那醫生,能解釋一下嗎?”
那潔飛快地跑遠,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不敢出來。
秦陸也不追上去,逗着懷裏的小人玩,將她軟乎乎的小臉蛋貼在自己懷裏。
這是他的第二個孩子,該死的女人,竟然瞞着他。
沒有關係,就讓她再為他生兩個!
他的眼眸里光彩奪目,抱着懷裏的小人往樓下走去。
樓下,奉管家竟然在,看見秦陸微微一笑:“少爺,老爺子和太太回來了!”
門外,秦慕天和陸小曼扶着進來,他們望着秦陸抱着孩子,臉上露出一抹欣慰,對着四歲的秦沛低聲說:“快去!”
小小陸走過去,朝着秦陸伸手:“將妹妹還給我!你去找媽媽玩!”
樓梯上,那潔的臉蛋羞紅,秦陸轉眼,和她靜靜對視着……(全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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