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說韓國話的野人

第十章 說韓國話的野人

野人的樣子很像印地安人,頭上戴着類似於雞冠的帽子,臉上身上塗了很多五顏六色的紋身。我先使用了一次暗影,在隱身的這五秒對離我最近的一個拿雙面板斧的野人射了兩道隱血刺,然後迅速後退了一段距離。讓我意外的是,不只這個野人,連周圍幾個野人也向我沖了過來。看來遊戲裏的人型NPC敵人智商不低,知道聯手攻擊的作用,不像動物那樣,除了幾種低級的比如狼會群體作戰,其他大多是各自為戰,給對手的機會很大。

引着總共四個野人來到谷口,龍飛出手了。他念了一段咒語,雙手在胸前交叉,然後做出了幾個奇異的手勢,一顆小小的紫色火花在他手上出現,激射向野人們。

沖在最前面的板斧野人很榮幸的中了獎。那顆小火花在打中他之後立刻化成一團巨大的紫色焰火,把他吞噬了。那團帶火的身體瘋狂的扭動了幾下,倒在地上滾動着,試圖壓滅身上的火焰。其他三個野人楞了一下,居然沒有再追擊我,而是跑到被火燒中的野人身邊,用腳猛踩他身上的火焰,幫同伴脫困。他們出腳和踩的頻率出奇的一致,讓我想起了以前一部著名的喜劇電影《大話西遊》裏的一個片段。不過,那個野人是背朝上,所以避免了小弟弟被踩到報廢的厄運。

我回到龍飛身邊時,他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對我說道:“這些野人的智商也真不低,會不會遊戲設計者估計把他們弄得這麼搞笑的啊?”

我聳聳肩:“你這一招很強啊,多來幾下啊!”

他苦笑着搖搖頭:“這招是我現在壓箱底的功夫了,我出了一招以後要休息一分鐘呢,喝葯都沒用。”轉頭看到那個被燒的野人已經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咋舌道:“夠厲害,30級的NPC我都是一擊斃命,他居然頂住了,不簡單啊!”

“那是自然,他最低都有40級呢!掩護我!”說完我縱身撲了過去,匕首已經換做了破浪刀。四個野人也重新擺好了架勢,武器幾乎不分先後砍向已經到了他們面前的我。

在這些攜帶着刺耳的破空聲的武器快擊中我時,我的雙腿突然在地上用力一蹬,身體前進的速度加快了幾分,越過了這幾件武器,撞進了他們四人當中,破浪刀劃過之前被火燒傷的野人的脖子,硬拉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從他的脖子處狂噴而出,那場景美麗而詭異。他重重的倒了下去,而我和龍飛分別得到了1000經驗和600經驗。好傢夥,經驗真多。

剛才出那一刀給我的感覺很奇妙,整個身體就好像風中的柳絮一樣輕盈,我可以看清野人們的武器在空中劃過的軌跡,然後在高度運動中還能做出躲避動作,然後輕鬆的在野人的脖子上開個口子。這一切做來渾然天成,幾乎要讓我覺得,自己在現實里也能做的出來了。

但是這些想法也只是在我腦子裏一閃而過,時間不超過一秒鐘。一擊得手以後我已經奔出十幾米遠,回頭髮現另外三個野人怒容滿面,眼睛都紅了,向我猛撲過來。我當然不會站在原地挨打,腳尖一用力,人又跑到了十幾米外,對龍飛叫道:“動手!”

三個火球從龍飛身前的半空突然出現,然後呼嘯着射向野人蒽。他們促不及防,被轟個正着,鬼哭狼嚎着用沒拿武器的手拚命扑打身上的火。我趁機對離我最近的那個猛砍了兩刀,砍得他翻倒在地。他掙扎着爬起來,卻發現我又跑到一旁去了。

他們沒把火撲滅就直接沖向我,看來真的是氣了。我一邊跑一邊回身對他們發射隱血刺,時不時回身砍兩刀,嘴裏學着他們的呼喊聲,把他們氣得嗷嗷亂叫。龍飛也不斷的扔着火球,消耗着他們的生命。

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三分鐘后地上多了三具屍體,總共四具。我在他們身上搜了一下,錢沒有但是卻找到十幾顆寶石。龍飛看到后高興的大叫起來:“這些可是好東西啊!可以換很多錢,也可以拿來打造裝備,還可以做成首飾送給女生!”

總共12顆,我和他平分了。本來他要我多拿一顆,我沒答應,說道:“這點東西我不在乎,呆會我們要通力合作就像剛才一樣,這樣才叫雙贏!”他也沒多說什麼就把寶石收了起來,對我點點頭。我對他的感覺很不錯,有氣度而且不羅嗦,會是個好的合作對象的。對於合作者,我一般都要開誠佈公,盡量做到雙方都能彼此信任,這樣才好辦事。

用相同的辦法,我們殺了幾十個野人,收集到了百餘顆寶石。直到能看到的野人都殺光了,我們才停手,坐到寒氣逼人的水潭邊,看着不遠處的野人居住的房屋,那裏還沒動靜。

啃着手上的包子,喝着從潭裏取出的水,我仰躺在一塊大石頭上,愜意的打量着龍飛。之前一直都沒仔細看,原來這位仁兄長得很英俊,一雙眼睛透出憂鬱和傷感的氣質,很像當年香港著名的影星梁朝偉。他咽下一個包子,見我在看着自己,笑道:“怎麼了?”

“沒什麼。這個地方挺安靜的,風景又很好,在現實里這樣的地方真是找不到了。去旅遊景點的話,全是一群群的遊客,把好地方都糟蹋了。”我喃喃說道。

龍飛躺倒在我身邊,說道:“是啊,我都有點不想回現實了,因為不想面對那麼多的煩心事。”

“你到這個遊戲來是為了逃避現實嗎?”

“可以這麼說吧,不過,我覺得這遊戲也和現實脫不了關係,相信很快就會有現實里的問題在遊戲裏得到延伸,而遊戲裏那些恩恩怨怨也可能影響到現實生活。唉,天下之大,凈土卻是沒有。”龍飛閉着眼睛輕輕的說。

我心裏一陣慨嘆。如他所說,我到這個遊戲裏何嘗不是為了逃避現實,因為自己在現實里實在不善於和人相處。而心裏那個深深的痛,也使我下定決心在遊戲裏只做一個來去如風的過客,不留下任何的痕迹,不受任何感情的羈絆。那個痛,是我畢生也不會忘記的。之前和殺手協會會長的對話,讓我明白了,自己對幸福的追求一直沒有停止過,即使是受了那麼大的傷痛。

龍飛繼續說道:“你呢?你來這個遊戲是為了什麼?”

“尋找幸福。”我如實告訴了他。

他好奇的追問:“怎麼說呢?”

“我在現實里一個親人都沒有,也沒什麼朋友。我不會和人相處,所以,我一直很寂寞。到遊戲來,目的也就是想找到讓我解脫寂寞的人。”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在龍飛身上有種讓我感到熟悉和舒適的氣息,讓我把心裏話居然就這麼說了出來。這些話我只和一個人說過。

龍飛和我對視了一會,忽然把手伸到我面前,臉上滿是溫暖的笑容:“我這樣可能有點唐突,可是心裏有種東西在催我這麼做。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幫你擺脫寂寞。”

我靜靜的看了他幾秒,才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暖,很大。

“謝謝。”我沒有多說什麼,這兩字就代表了一切。

我感覺到,看着他的笑容時,我心裏很舒服,這感覺不錯,真的。

互相加了好友,我們離開水潭,向那些房屋走了過去。因為有幾個野人從屋子裏面出來了,在查看滿地的屍體,似乎沒注意到我們。

龍飛躲到岩石後面,而我和之前一樣做前鋒,那幾個野人見到我出現在他們後面,居然不來攻擊,卻張開嘴大叫起來。我正詫異,龍飛的叫聲傳來:“不好!狼,快跑!”

那些房屋裏突然衝出大批野人,領頭的是個身高近3米的黑膚野人,拿着一根銀色的金屬棒,邊揮舞着邊向我衝來。原來這是埋伏,看來我真的低估了NPC的智商,雖然是野人但是也懂計謀的。足下生勁,暗影和鬼游術幾乎同時使用,我迅速離開包圍圈,來到龍飛身邊一把拍了他一下叫道:“快走,到谷口去!”

我們兩狼狽的在近百名野人的追殺下跑到了山谷入口處,可是我們一出山谷,回頭看到那些野人卻不出來了,只是站在原地對我們吼叫,嘴裏還說著什麼,就是不過來。

龍飛伸手打出一個火球,但是剛到谷口就消失了。看來我們倆一出山谷就沒辦法攻擊到山谷內的NPC了。我用隱血刺試了試,還是沒用。

龍飛搖了搖頭:“不行啊,他們根本不出來,難道是系統限制了他們的活動範圍。”

我想了想道:“不像,系統應該不會這樣,如果一個NPC就這麼被固定在一個區域,似乎不夠人性化。我覺得可能是這個野人首領想讓引我們回去,這樣就可以把我們圍殺掉。”

“有道理,不過我們可不會回去,還是想辦法把他們引出來吧。”

“盡量激怒他,只要首領一出來,我們就把他引到遠點的地方,斷他的後路,然後再搶他手上的法仗。”

接下來就是想激怒首領讓他失控的跑出來了。用什麼辦法好呢?

身邊的龍飛忽然坐了下來,靠到岩石上,打了呵欠,就那麼閉眼睡了。我先一楞隨即就笑了,也和他一樣躺下,翹起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半睜着眼睛看野人們的反應。

果然一些野人受不了了,暴跳如雷的要跑出來,但是被首領用法杖擋住了。看來首領果然有大將之才,沒有被我們輕易激怒。但是我想他畢竟是個未開化的野人,就算遊戲設計成多高的智商,只要是人性化的,都會有忍耐的極限吧?

聽着他們嘴裏說的奇怪的語言,不像英語,當然更不可能是漢語,而我除了這兩種語言就不會別的了。聽了一會,我發現他們常把一句讀音為“傲一西趴”的話掛在嘴邊,說這句時都是咬牙切齒的樣子,莫非這句話類似於漢語裏的“**”?

這時龍飛突然跳了起來,對着那些野人比出自己雙手的中指,嘴裏還不斷的說著“**”、“日你老母”等髒話,說了幾段以後換成了“**you”、“motter**ing”等英語裏的髒話。說了一會,他還對他們吐口水,做鬼臉,表現得像個喜劇演員。我和野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喜劇表演,他看到這一張張迷惑的面孔,尷尬的笑了笑,對我說:“看來他們聽不懂,呵呵。”

沒想到他還有這樣一面,我哈哈一笑,走到他身邊,對着野人們大吼一聲:“傲一西趴!”野人們顯然被我的話驚呆了,幾秒的沉寂后,是響徹山谷內外的嘶吼。

看到野人反應這麼大,龍飛馬上有樣學樣的叫了起來,野人們也不甘示弱,和我們對罵起來。這時我才明白過來,原來野人們說的話是韓國話,怪不得有點熟悉,因為以前看過的電影裏有韓國人說過這樣的話。

我和龍飛都做着同一種動作:指着野人首領,用中指逗狗一樣的勾動着,嘴裏則是“傲一西趴”不斷。野人首領拚命的回罵著,而且腳步開始向我們這邊移動。我們看在眼裏喜在心裏,更加賣力的罵著,同時開始往後慢慢退。

“嗷!”野人首領氣急敗壞的沖了出來,我們馬上轉身就跑,留下了那些呆若木雞的野人。看來他們還沒明白過來,比自己沉穩的首領怎麼這會比自己還性急呢?

我和龍飛一邊跑一邊不時停下來對後面的野人首領破口大罵,等他追到近距離時就繼續跑。就這樣跑了半個小時,我們到了海邊,前面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沒去路了。

“好了!狼,我們開始吧!”龍飛停了下來,一邊說一邊開始使用他那“壓箱底”的法術,那招發射紫色火焰的名叫“紫炎流星”的火系中級法術。

紫色火焰很快隨着法術的命中而吞沒了野人首領,但是他帶着一身烈火依然高度的移動着,我忙一把抓住龍飛,險險逼開了首領掃來的一棒。

我們沿着海岸繼續和首領玩起了追逐戰,那首領身上的火只燒了十來秒就完全熄滅了,雖然身上多處漆黑的燒傷,但是他依然龍精虎猛的全力奔跑着,動作絲毫沒有因為受傷而有所遲滯。

跑了一段時間,我們回身迎了上去。我取出兩把匕首,舞動出一團銀光,在陽光下反射出萬道光芒。那首領的眼睛似乎很不習慣這樣的強光,用左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我暗笑一聲,身體硬生生撞進了首領的懷裏。

匕首捅在首領的肚皮上,卻只能入肉三寸就無法再深了。被我捅傷的首領暴怒着往後猛的一撤步和我拉開距離,一個橫掃打向我。我在他退後的一瞬間就已經往後飛退了,但是法杖上忽然射出一道形狀極像閃電的光,把我轟個正着。就像身體的神經都爆裂開了一樣,我覺得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狂抖起來,手裏的匕首都快抓不住了,生命從920一下子就降到了450。而無法移動的我,根本不能躲開首領已經緊跟而來的第二棒,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巨大的棒子從空中落下,離我的腦袋越來越近,心裏閃過一句話:“這就叫現世報,前面我都是趁NPC病要他們命,現在是NPC趁我病要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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