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遲到一分鐘殺一個
“你!你怎麼知道?”葉問水很想伸手指着西嬈,可是他全身都沒有力氣了,右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左手勉強的支撐着地面,後背佝僂着,一臉的皺褶和失措。
西嬈做回憶狀,“我記得大概第五歲的時候,見過一次吧!”
“你,你真的是……”葉問水不敢說下去了。
“我也不確定是不是。”西嬈眼神看了眼這房子,“雖說是師父你送給我的禮物,不過,好像沒有在這裏住過,都荒廢了八年了。師父你就安心的在這裏安享晚年吧!”
“不!我不要!我不要!”葉問水想站起來,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全身沒有一絲力氣的他,只能站到一半,就又跌倒了。
“你不是西嬈!西嬈她不會這麼對我的!”
葉問水說完又肯定的說了一遍,“她不會這麼對我的!”
“以前的她,的確不會。”西嬈覺得自己今天還是很有耐心的,居然對着他說了這麼多。
葉問水不解的看着她。
“當你為了自己的命,把她從仁仁醫院抱走的時候,當年下令抽干她的血的時候,她就會了。”
“是你!那封信也是你寄給我的!你怎麼會知道!你怎麼會知道她的親人是誰!”葉問水咆哮着,因為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一個死了的人會活過來!
他不相信!
即使她說的那麼頭頭是道,即使她知道些什麼!
可,還是不能讓他相信!他那個死去的徒兒又再次站在了他的面前。
或許,是他本能的抗拒,他在害怕,害怕這個就是真相!
一個讓他恐慌的真相!
西嬈看看窗外,天色已經大亮了。
在南方的麗城不比京城,即使到了冬天,也還沒有那麼大的霧,可以清晰的看見外面的樹葉招展,還有藍藍的天空。
這房子是麗城郊外的獨棟別墅,外面的空氣格外的清新,當然,這房子本來就多年沒有人住過,葉問水若是真的死在這裏面,估計,根本不會有人發現的。
西嬈轉頭望着葉問水,“這最後一程,就由師父你,自己走完吧!”
葉問水注視着西嬈決絕的背影,大呼,“不!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她!”
“師父也是不得已的啊!”
“要是不那樣對你,死的人就是我啊!”
“看在我多年的養育之恩,你就放過我吧!”
“西嬈!西嬈!”
葉問水的咆哮聲中,他聽見了西嬈的話,“養育之恩早在你殺死我的時候,就還清了。”
葉問水頹然的坐在地上,他看着自己的右手,上面那個血紅的洞,很難看,很醜,流了很多的血。
在看他的雙腿,骨瘦如柴,這滿室的鮮血讓他很是癲狂,這都是他的血啊!
地板上還有很多血,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慢慢的微弱,不!不能就這樣死去!
他爬在地上,嘴上吸着地上的血,這麼珍貴的血,怎麼能這樣浪費!
都是他的!都是他的!
都要進入他的身體!
他滿嘴的鮮血,眼神也已經變得發紅了,他一腳踢開西嬈放在地上的茶杯,朝着那個和氏璧艱難的移動。
因為站不起來,所以他是用屁股慢慢移過去的,他的臉上是欣喜的,眼睛瞪大,怔怔的看着這一切,都是他的!都是他的!
而門外,東方焱正站在汽車旁等着西嬈。
西嬈朝着他走過去,東方焱遞給她一個打火機。
西嬈臉上沒有任何的神情,點燃打火機往後一樣,打火機頓時掉落在了房子的前,已經灑滿了汽車的地方。
大火,一觸即發。
葉問水還在屋內,像個孩子得到自己的幻想許久的玩具一樣,死死的抱着那個和氏璧,一搖一搖的。
也全然不顧自己右手上的傷口了。
他感覺到房間裏越來越熱,忽然抬起頭來,原本映襯着藍藍天空的窗戶,取而代之是漫天的大火!
她,要燒死他嗎?
葉問水突然看向茶几上的茶壺,瘋狂向著茶几移動,然後左手拿起茶壺就往嘴巴里灌,毒死比燒死好!至少沒有那麼痛苦!
可是葉問水抱着和氏璧等了很久,直到大火燒了進來,燒到了他的身邊,他只是渾身乏力,頭昏眼花,和剛剛的癥狀一樣,並沒有毒死!
這茶水裏,真的只有龍井和開水!
只是,他永遠都不會相信,那個女子,就是他死去的徒兒!
墨璃夜坐在醫院的病床上,他的左手上面纏着繃帶,腦袋上也綁着紗布。
此刻,他正一臉陰鶩的聽着木立的報告。
葉問水在他出事的時候獨自去了麗城,就再也沒有回來了,時間已經過去三天了。
翡色坊裏面他們也去看了,只有跟着葉問水進去的人的屍體,葉問水卻不知道在哪!
“西嬈呢?在哪?”墨璃夜皺着眉,問道。
這件事,和她絕對有關係!
“據調查,她也去了麗城。”
“回來沒有?”
木立沉着臉,“這個,不知道。”
“哼!不知道?”墨璃夜的眼神中露出一絲玩味,居然不知道。
木立看着墨璃夜的臉色,只好硬着頭皮說道,“西嬈她現在是景家的人,所以去哪兒都是用景家的專用直升機,所以,航班信息查不到,更別說,更別說,景英莊園了。”
木立的聲音越說越小,墨璃夜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如果,那晚他想像的是真的,這個西嬈就是死去的西嬈,那麼,他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說不定葉問水現在已經死了!
所以,他必須先下手為強!
寬闊的柏油路上,一輛黃色的車伴隨着歐美音樂在路上疾馳着。
“謝幕安,這可是你說的,你要向我求婚!給我一個世紀大婚禮!否則,休想我嫁給你!”
莫歡顏說完身體跟着音樂律動,打開窗戶,感受外面的涼風。
“手伸進來!”謝幕安的聲音傳來。
“不要!”莫歡顏繼續揚揚右手,“你現在還沒有向我求婚,還不是我老公,沒資格管我!”
“我叫你把手伸進來!”謝幕安的聲音加大,明顯有點怒意。
“你有沒有一個當孕婦的自覺!”謝幕安冷冷的說道,莫歡顏感覺外面的空氣都還要冷。
莫歡顏悻悻然的收回了手。
謝幕安一按開關,就把莫歡顏那邊的窗戶給鎖死了。
事情是這樣的,莫歡顏這幾天感覺到自家親戚遲遲沒有來,於是就去檢查了下,結果,結果中標了。
然後,她沒有一絲猶豫的向謝幕安攤牌了。
謝幕安猶豫了一秒之後,決定向她求婚,嫁給他,然後生下這個孩子。
“我有當孕婦的自覺,你有當爸爸的自覺嗎?”莫歡顏不服,“車開這麼快,是想你孩子以後當賽車手嗎?”
謝幕安一聽,慢慢的降低了車速,“空調冷不冷?”
“難得你謝大種馬還知道關心人啊!”莫歡顏拿起一縷酒紅色的頭髮在謝幕安的脖子上掃掃,惹得謝幕安一直聳肩。
“我不冷,我心熱着呢!”莫歡顏收回了手,謝幕安現在開車呢!要是出了事就不好了。
莫歡顏坐在副駕駛上側着身子,“不過,我們倆不和西嬈說一聲,直接去教堂結婚真的合適嗎?”
“合適,我算過了,今天日子好。”謝幕安沒有看她,一心看着前方。
“什麼日子好!12月22號!3個2!完了!我們的孩子以後生出來一定很二!”莫歡顏摸着現在還很平坦的肚子,“寶寶,媽媽對不起你!”
“胡說什麼呢!222,多順啊!”
“切!說好的求婚沒有,說好的盛大婚禮沒有,直接去教堂!我虧大發了!”莫歡顏側回身子,靠在後座上。
“這不是趕熱乎嗎?”謝幕安嘴角露出笑意,“我這是在向你證明,我會對你負責不是!你說懷孕了,我立馬帶你結婚!多好!”
“怪不得這麼久沒有結婚呢!之前種了那麼多,一個都沒有結果呢!謝幕安,你這效率很低下啊!”
“呸呸呸!我效率低下,你能懷孕!”這是對他能力的侮辱,絕對不能妥協。
莫歡顏皺着眉,想想,倒也是,不然她能這麼容易就懷孕了嗎?
“說明你還挺厲害的嘛!”莫歡顏指着謝幕安,“你以前睡了多少女人我不管!你以後只能睡我一個!”
“好!好!”謝幕安應答道。
“這還差不多!”莫歡顏對謝幕安的回答很滿意,不管真假,至少這個回答是好的。
“坐好,我要加速了。”謝幕安說完,莫歡顏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前傾的厲害,窗外的景象飛快的往後掠,謝幕安現在的車速比剛剛更快了。
莫歡顏帶着疑問的心情向後看去,發現他們的車子後面跟着三輛車。
“是追我們的嗎?”莫歡顏神色清明的問道。
“應該是。”
“墨璃夜都車禍進醫院了都還不老實!”莫歡顏坐回了座位,她相信謝幕安的車技,相信她的大黃蜂不會給她丟臉的。
莫歡顏他們打算去的教堂本來就在郊外,郊外的路很寬闊,此刻人又少,車也很少。
要加速超車,其實是很容易的。
謝幕安專心的看着前方和後視鏡,莫歡顏坐在副駕駛上,左手拉着安全帶,右手摸着自己的小腹,臉上也不在露出笑意,而是很正經,略微帶着擔憂。
偏偏這一路都是直行,連一個岔路口都沒有,謝幕安只好加大車速繼續向前,可是突然,迎面來了三輛車,看來是要夾擊他們了。
謝幕安看向左右兩邊,都是樹林,綠化帶,要衝進去也可以。
“坐好了。”謝幕安說話的同時,雙手將方向盤右轉,車子一個猛地甩尾,進入到了右邊的樹林裏。
可是他進去之後,那六輛車子也跟着進去了,一場追擊戰在樹林中展開。
謝幕安加大了馬力,全速前進,可前來追他們人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兵分幾路,將他們團團圍住。
他們,無路可逃了。
謝幕安和莫歡顏坐在車裏,看着漸漸向他們走過來的人。
“別怕,有我。”謝幕安拉着莫歡顏的手,輕聲說道。
何如正在家裏優哉游哉的哼着小曲,喝着咖啡,打着遊戲,小日子好不樂乎。
“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
“誰啊!”何如身上還穿着睡衣,而且他現在打遊戲正進入關鍵時候,一刻都不能耽擱。
回答他的依舊是“咚咚咚”的敲門聲。
“誰啊!你煩不煩啊!”何如皺着眉,大聲回答道,“我忙着呢!有什麼事說啊!”
“咚咚咚!”
“好像是我房間的隔音太好了,他聽不見是不是!”何如自言自語道。
“管他的,等我這局打完了再說!”
何如打着遊戲,外面敲門聲絲毫沒有停歇,還在繼續。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何如將鼠標一摔,“煩不煩啊你!”
然後穿着拖鞋,大咧咧的朝着門口走去,他一打開門,就看見四個人站在她的門口,為首的那個人右手還比出的是一個敲門的動作。
“你們是……”誰啊?
為首的那個人直接將敲門的手變成了手刀,對着何如的脖子就劈了下去。
何如還沒有說完的話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因為他倒下的時候,那四個人集體後退了。
為首的那個人一臉的陰鶩,踢了何如幾腳,“敲了這麼久都不開門!作死啊你!”
他轉身走在前面,一聲令下,“帶走!”
西嬈坐在家裏的沙發上,茶几上擺放着的是葉問水的遺囑。
她昨天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葉青,將裏面所有的珠寶首飾,全部洗劫一空,所以,她樂顛顛的又升級了。
據說,她現在的隱身術已經是滿級狀態了,所以隨便隱身多久都可以。
不過,最讓她無語的是,藏書閣出來的東西,按說上次是珠寶設計,她很能接受,可這次,出來的卻是……
她都不好意思說,春宮圖是個什麼鬼!
她看起來很需要嗎?
還有珍寶軒,各種小孩的玩具是什麼意思!這空間是在玩她嗎?
“小王!出來溜達溜達。”西嬈冷聲的說道。
王者的小小聲影立刻出來了,小小的身子落在茶几上,葉問水的遺囑上。
西嬈盯着它,“這空間用了這麼久,經歷了這麼多屆主人,是不是已經開始老化了?”
王者用爪子撓撓自己的頭,“有嗎?我覺得挺好的啊!”
“沒有嗎?”西嬈嚴重懷疑。
王者抬起頭,閃爍着綠幽幽的眼睛,“那啥,主人我覺得挺好的,最近,不是和男主人聽恩愛的嗎?這個,空間也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愛情,所以才這樣的,很正常!”
“空間還會談戀愛?”西嬈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男的女的?需要我給它介紹一個對象嗎?”
“主人真會開玩笑!”王者撓撓頭,“下次,下次一定不是這樣的!主人,你要相信我!”
“那,小孩的玩具怎麼回事!”
“主人總會用的上!”王者堅決不會承認,這空間目前處於坑主人狀態!
“說的也是。”西嬈雙手環胸,“也不指望能有什麼好東西。”
王者一溜煙就回到了空間裏,西嬈盯着眼前的那個遺囑,突然電話響了。
西嬈看了眼屏幕,是墨璃夜!
他重傷這麼快就好了嗎?
西嬈將電話接起來,“有事?”
“當然,西嬈!”最後兩個字,墨璃夜說的很重,墨璃夜從來沒有這樣叫過她的名字!
他知道了?
西嬈拿起手機,身體很輕鬆的背靠沙發,“墨總現在不是應該關心關係自己的身體嗎?”
“比起我的身體,我更關心你的身體。”墨璃夜的聲音陰冷的就像地獄裏的魔鬼,將他往日溫潤的一面全都消散了。
不過西嬈一點兒也不在乎,因為那是假象,那一直都是假象!
“我身體很好,吃嘛嘛香。”西嬈看向窗外,已經是華燈初上的夜幕了,“倒是墨總,不是應該要謝謝我,幫你叫救護車嗎?”
如果那晚不是他們和景湛一起離開,西嬈相信,遇見那樣的事,景湛絕對會兩耳不聞窗外事,直接開過去的,根本就不會去管到底是誰出了車禍!
“謝你?呵呵!現在應該是你跪着求我!”
“求你去死嗎?”墨璃夜的聲音陰冷,西嬈的聲音同樣如此,兩人互不相讓。
不過墨璃夜這樣的話的確讓西嬈對他另眼相待,葉問水直到死亡都不相信,她就是死去的西嬈,而墨璃夜,現在好像就已經篤定了一樣!
“難道你回來就沒有聯繫過,何如,謝幕安,還有……莫歡顏嗎?”
西嬈原本舒適的靠在沙發上的身體瞬間綳直,“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嶺南倉庫,一個小時之內過來,否則,遲到一分鐘殺一個。”墨璃夜這話已經完全是個魔鬼了,伴隨着窗外的呼嘯聲。
“你在逗我玩嗎?京城的交通一個小時?”西嬈說道,不過她更擔心是謝幕安他們不會真的被抓了吧?
西嬈從包里拿出另一個手機,上面有莫歡顏的定位,可是現在卻沒有任何的信號,她撥打電話,也是處於關機狀態,謝幕安的同樣如此。
“做不到沒關係,等我殺了他們,在等着你來送死。”墨璃夜說的咬牙切齒。
西嬈忽然一笑,“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他們在你的手裏?”
“視頻。”墨璃夜吐出兩個字。
西嬈接了視頻,然後就看見墨璃夜左手吊著繃帶,而他的身後謝幕安,莫歡顏還有何如都被吊起來了。
甚至,他們的身上還有傷痕!
莫歡顏這時抬起了頭,她的左邊的臉頰上有一道很深的血痕,從眼角知道腮幫子,這些人,居然對他們用刑!
莫歡顏對着西嬈唇語,叫她不要去,墨璃夜發瘋了。
不去!不去怎麼可能!
西嬈拿起桌上的遺囑,在手機面前揚揚,“墨璃夜,你要是傷害他們,這份遺囑,你就永遠都得不到了。”
墨璃夜的整張臉往屏幕面前湊近,好像要看清楚西嬈手中拿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什麼遺囑?”
“當然是,葉問水的遺囑,你不是一直想要讓葉家改姓墨嗎?”西嬈將遺囑從屏幕上移開,“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了。”
“那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墨璃夜不會那麼輕易的相信,就算葉問水現在不知道身在何處!
不對,既然是遺囑的話,那就證明,葉問水已經死了!
“是真是假,你應該知道的。”西嬈冷笑,“這世上,你覺得還有其他人能夠拿得到他的遺囑嗎?”
墨璃夜看着屏幕沉思,葉問水這個人疑心的確很重,想來出了西嬈,的確不會再有第二個知道遺囑放在什麼地方了。
見墨璃夜思索的樣子,西嬈悠悠的說道,“這麼多年,他放東西的位置,從來不會改變。”
“裏面的內容,你看過了?”墨璃夜忽然有一絲緊張,那份遺囑的最後繼承人到底是誰!
會是他嗎?
“內容是什麼重要嗎?如果這份遺囑在你手裏,和沒有遺囑有什麼區別呢?”西嬈冷笑。
“是!你說的沒錯!”墨璃夜回答道,“那你想要如何?”
“交換吧!”
“那還是我說的那樣,嶺南倉庫在哪,你知道的。”
“明天中午,把他們三個人放在車上,車子開在立江大橋上中路南段。我會把遺囑放在中路北段。”
“不行!”墨璃夜拒絕,“你要是耍詐,我到哪兒去找你!”
西嬈輕笑,“墨總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嗎?”
“你在激我?”墨璃夜皺眉。
因為是開的視頻,可以清楚的看見對方的神情,西嬈現在的閑適和墨璃夜現在的神情形成鮮明對比。
明明是他手握人質,怎麼現在變成西嬈在威脅他了。
他原本是打算西嬈來的時候,將她一網打盡,把他們四個人全部葬身在這個倉庫的!
可是,西嬈不愧是西嬈,她不會這麼輕易的妥協,更不會按照他的想法走,她總能讓別人按照她安排的路走。
這就是西嬈!
“激你,又如何?”西嬈將遺囑再次在屏幕上一揚,“墨總,你可考慮好了?”
墨璃夜拉下臉,似乎做了很大的決定,“好!明天中午。立江大橋!”
“墨總,記得不要在受傷了。”
“哼!”墨璃夜冷哼。
“我說的是墨總不要讓他們三個再受傷了,至於墨總你,儘管受傷。”西嬈的眼中出現一絲凌冽,不過轉瞬即逝,墨璃夜根本就沒有發現。
“哼!”墨璃夜哼了一聲之後,掛斷了視頻通話。
西嬈看着手中的手機屏幕漸漸變得暗淡,然後將它扔置一旁,然後拿起遺囑,翻開第一頁。
遺產繼承人的位置上赫然寫着三個字:葉別情。
西嬈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不知道是在笑葉問水,還是笑墨璃夜,又或者,是在笑她自己。
第二天中午,墨璃夜一早就到了立江大橋,中路北段。
他時不時的看看時間,雖然現在還沒有到12點,可是西嬈不是要過來放遺囑嗎?怎麼現在都還沒有人影。
墨璃夜沉着臉,撥打木立的手機,“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墨總放心,一切安排就緒。”
“人呢?”
“還沒有來!”
“現在已經11點55分了!”墨璃夜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他的耐心似乎最近消耗的特別快!
“是!可是,西嬈真的沒有來!”木立回答道。
“有什麼情況馬上報告。”墨璃夜黑着臉掛了電話,眼神一瞬不眨的盯着窗外的大橋。
上面沒有一個像西嬈那樣身材的人走過,難道,她已經放在那裏了?
而另一邊,木立坐在一輛黑色的車子裏面,同樣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的輛那距離他二十多米遠的車!
那輛車上有三個人,以前都是他的同事,而現在,即將面對的是生死離別!
因為,那輛車下面,他們綁了炸彈!
只要車子一開動,就會瞬間爆炸,上面的人立刻便會死無全屍,變成肉泥。
木立揉揉眼角,他已經這樣直直的盯着前面那輛車三個小時了,可是絲毫沒有動靜。
從昨晚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閉過眼,實在有些熬不住了!
木立剛剛把手放下來,就看見原本在車底的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滾了出來,而那輛車子看起來好像是在移動!
“不好!要爆炸了!”木立說道,身旁的人立刻開始倒車!
剛剛從前面那輛車上掉出來的炸彈瞬間爆炸,火光漫天飛舞,點亮整個天空。
墨璃夜聽見一聲巨響,然後抬起頭來,就看見漫天的火光,西嬈死了!
他們都死了!
那遺囑呢!
“開過去!”墨璃夜吩咐道。
立江大橋是一座很大的橋,南段和北段之間距離相對還是比較遠的,所以,就算前面的那段爆炸了,北段的這邊暫時受到的影響不大。
“可,墨總!橋上車子堵住了!”前面的司機說道。
因為橋上發生了爆炸,所以立江大橋的車子瞬間堵住了!
“我說過去!沒聽見嗎?”墨璃夜一聲呵斥,前面的司機硬着頭皮往前開。
不過,車子剛剛啟動,墨璃夜看着窗外,頓時又喊了一聲停下,他伸出右手打開了車門,然後緩緩下了車。
立江大橋的前面已經被堵了好幾百輛車了,但是現在,墨璃夜給更關心的是,那份遺囑,西嬈有沒有放在這裏!
剛剛他們的車子在稍微後面一點,因為角度的問題沒有看見這個橋的上放着的一個信封。
他激動的走過去,不過因為左手受傷了,沒有一絲的力氣,不能拆開信封。
墨璃夜右手拿着信封,直接用嘴去撕,裏面的確有一張紙,但是,那薄薄的一層,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遺囑!
西嬈!你敢玩我!
墨璃夜沉着臉往車裏走,這是木立和一個神色慌張的男子跑了過來。
墨璃夜站在車旁,並沒有進去,他在等木立的回話。
木立垂下頭回答道,“墨總,他們,好像走了!”
“呵呵!”墨璃夜冷哼,“你再說一次!”
“墨總,他們的車子開走了!”木立大聲的回答道。
“廢物!”墨璃夜用手中的信封狠狠的去敲木立的頭,可是,根本沒有一點重量的信封敲起來根本就不疼!
“看看裏面是什麼!”墨璃夜將信封遞給木立。
木立很快接過,從裏面拿出一張薄薄的紙,“墨總,考慮的你的傷情,就不刺激你了,遺囑我就留下了,人我接走了。”
“刺激我!”墨璃夜黑着臉從木立的手中奪過那張薄薄的紙,看着上面的字跡,和死去的西嬈一模一樣!
可是,之前的字跡明明就不一樣!
那就說明之前她是故意偽裝過了!所以才不一樣的!
他竟然沒有發現!
不過,他沒有發現倒也正常,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誰會相信發生在自己的身邊!
“上車!”墨璃夜冷聲說道。
“墨,墨總,後面堵住了。”司機顫顫巍巍的說道。
墨璃夜冷眼前後看看,果然是堵住了,“再叫輛車來!我們去橋頭!”
墨璃夜手中拿着那個對他滿滿諷刺的信紙走在最前面,木立跟在他的身後,至於其他的人則守在原地,因為他們還要開車回去。
“不是讓你一直盯着嗎?他們是怎麼走的?那個炸彈又是怎麼回事?”墨璃夜走在前面,問道。
“我一直是看着那輛車子的,所以屬下猜測西嬈她一定隱藏的很好,而且考慮的很周全,知道我們會動手腳,所以先檢查了車子,然後在悄悄的把車開走的。”
“沒用的東西!那麼大個人都看不見嗎?”所以他這次是白白的浪費精力了,結果出了手中這張沒用的廢紙,什麼都沒有得到!
木立不語,默默的跟在他身後。
“喂!哥們,前面怎麼樣了,能走嗎?”路邊突然有人從車窗口伸出頭來對着墨璃夜說道。
墨璃夜停住腳步,一雙桃花眼盯着他,“人當然能走,至於車,那就不一定了。”
墨璃夜說完,不等那人的反應,抬步就繼續往前走。
“莫名其妙!”那人搖搖頭說道。
而另一邊,開出了一段路之後,西嬈才將車子停在路邊,給他們解開手上腳上的繩子,還有眼罩。
莫歡顏一看見她,就往她身上躥,“西嬈!西嬈!你沒事吧!”
“我沒事!有事的是你們!”西嬈摸摸莫歡顏的頭,繼續說道,“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追來,我們還是先走吧!”
“好!”莫歡顏鬆開西嬈。
西嬈重新回到駕駛位,一轟油門車子就飛速的行進在了路上,迎面還喝好幾輛消防車擦肩而過。
“我剛剛聽見爆炸的聲音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我們這輛車爆炸了!”何如拍拍胸口說道,“還好不是!那個,西嬈,空調能開高點嗎?我有點冷。”
西嬈伸手將空調開大,何如那一身清爽的裝扮能不冷嗎?就穿了一層單薄的睡衣,而且上面還有好多的傷痕。
謝幕安看着西嬈,然後說道,“剛剛那個爆炸的聲音一定和我們這個車有關吧!是不是從這個車上拆下去的炸彈?”
謝幕安這話何如和莫歡顏都驚呆了,真的是從他們這輛車上拆下去的炸彈嗎?
“因為這車停下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人在做手腳。”謝幕安冷靜的說道。
“是!”謝幕安那樣看着她,有些事情瞞不了的。
不過,她是隱身去的,所以,就算木立拿着放大鏡望遠鏡也不會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去的,什麼時候把炸彈拆開的,又是什麼時候上的車,他能看見的只有車子開動後背影。
“西嬈!你真厲害!居然會拆炸彈!”莫歡顏對着西嬈豎起大拇指,臉上還帶着笑意,不過,這讓她臉上的那道血痕,更加鮮艷了。
“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不然也不會讓你們落到這個地步。”西嬈滿含歉意的說道。
“我們是什麼關係,需要說這些嗎?”莫歡顏滿不在乎的說道,突然,她的臉色有些扭曲,右手緊緊的握着謝幕安的手臂,整個人朝着謝幕安倒去,“肚子,痛!”
“去醫院!去醫院!”謝幕安大喊道。
看着莫歡顏那樣的狀態,西嬈沒有一絲猶豫,加大了油門,朝着醫院開去。
“流血了!”何如突然驚叫道。
何如的這一聲驚叫,讓原本就心情急切的西嬈更加的驚慌了,不是外傷嗎?怎麼還會流血!難道,墨璃夜對他們還做了什麼不成!
莫歡顏右手握着謝幕安,左手摸着自己的小腹,發生了什麼,她很清楚,她抬起自己的臉,凝望着謝幕安,“其實,我,很早以前,就,喜歡,喜歡你了。”
謝幕安也看着他,另一隻摸着莫歡顏的臉,然後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說道,“我也是。”
“是,是真的嗎?”莫歡顏的臉色漸漸變得慘白,唯有臉上的那道血痕,清晰可見。
“真的,不騙你。所以,你不能出事。”謝幕安感覺到莫歡顏臉上的溫度慢慢變涼,將她整個人往他的懷裏靠攏,緊緊的將她抱住。
“我,我也希望不會。”莫歡顏的眼睛漸漸的閉上了,不過,她還長着嘴說話,“我還等着,等着你,求婚,婚呢!”
“好!不會等很久的!”謝幕安抱緊了莫歡顏。
在前面開車的西嬈恨不得現在自己能飛,這樣就不用在路上浪費時間了。
終於到了元家醫院的門口,謝幕安抱起莫歡顏就直奔急診室。
西嬈和何如跟在後面,醫院裏的人看見他們四人都對着他們側目,這四個人三個人身上都有傷,很明顯的鞭傷,甚至還有一個人大腿間全是血,看起來恐怖極了。
“醫生!醫生!急診急診!我老婆流產了!”謝幕安一進大廳就大喊道。
“這裏這裏!放在車上面!”很快就有護士過來了。
謝幕安將莫歡顏整個人放在車上面,跟着護士推車的腳步。
幾人的臉上都滿是焦急的跟着,不過護士還是把他們堵在了急症室外。
聽到消息的元引很快就過來了,看着三人,安慰道,“沒事的,相信我們醫院的醫術。不過,你們兩個,跟我過來包紮一下!”
謝幕安沒有轉頭,而是盯着急症室的門,說道,“何如,你去吧!”
“那你呢!”
“我沒事,你先去,我在這裏守一會兒!”謝幕安說道。
何如知道他的心情,所以自己先跟着元引去了。
元引他們剛剛走了不久,急症室里的護士就出來了,看着謝幕安和西嬈問道,“病人的大量出血,我們醫院的RH陰性血不夠了,你們有誰是這個血型的嗎?”
西嬈搖頭,之前她就去檢查過身體了,自己是A型血,而謝幕安是B型血,而莫歡顏,這血型。
“不能從其他的血庫調血過來嗎?”西嬈看着護士問道。
“若是其他的血型還有可能,可這個血型特殊,每家醫院都只有一點點,而且別人也未必願意會同意!”護士也很無奈。
這樣啊!
只有寄希望於陸無恙了,他應該認識很多人,說不定知道誰是這個血型的。
“病人家屬呢!家屬應該是一個血型的?”護士看着他們問道。
“病人沒有家屬。”西嬈的話音剛落就聽見謝幕安說道,“我知道誰是。”
謝幕安臉色上看起來已經思考過了,“給宋念打電話。”
“宋念?”西嬈一邊反問一邊拿出手機,宋念是RH陰型血?就算宋念是RH陰性血,謝幕安怎麼知道?
“喂!”宋念的聲音明朗的響起。
“你是RH陰性血吧?”西嬈直接問道,臉色滿是焦急,希望宋念的回答是“是。”
“是啊!你調查血型啊?”
“元家醫院2號急症室,救命!快過來!”西嬈暗自送了一口氣,是就好!
“誰啊!這麼急!”宋念問道。
“不想死就快點!”西嬈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緊接着她又撥打了另一個電話,既然宋念是的話,那麼,宋暖應該也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兩個人都來比較好!
“好好好!我正好在這附近逛街呢!馬上就來!”宋暖回答道。
西嬈掛了電話,看着謝幕安,雖然他身上也受了傷,不過現在已經結疤了,而且他的臉上也沒有傷口,不過脖子上倒是有一條明顯的血痕。
“確定要來嗎?要來的話我進去和醫生說一下。”護士看着西嬈問道。
“要來。”西嬈回答道,至於為什麼宋念他們是一樣的血型,現在不是最重要的。
“是墨璃夜打的?”西嬈眼神微眯,分明透露出冷峻。
“我看他的確是不需要在活下去了。”謝幕安握緊了拳頭,倘若墨璃夜在眼前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對着他揮過去!
西嬈本來想說讓他也去包紮一下,但是,謝幕安一定不會去的。
“是!的確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西嬈也握緊了雙手。
原來空間裏的小孩子玩具是這樣的啊!可是……
莫歡顏的孩子,和謝幕安的孩子,估計,是保不住了,大出血的話!
墨璃夜,你已經害了一命了,現在又害了一命!
“主人,你現在怒氣很大啊!”王者在空間裏呼喊道。
西嬈沒有心思和王者交流,就和謝幕安一起站在急症室的門口。
大約過了幾分鐘的時間,西嬈就聽見了宋暖的聲音,“西嬈西嬈!怎麼呢?誰出事了!”
宋暖跑過來看着安好無恙的西嬈,先是拍拍胸口,大大的喘着氣,然後看向一旁的謝幕安,在景緻的生日宴上看過,所以宋暖對他還是有印象的,不過此刻他的身上卻不怎麼好。
居然有傷!還是鞭傷!是被人打了嗎?
那受傷的人,是誰?
“你身體沒問題吧?昨晚睡了多久?”西嬈拉起宋暖的雙手問道。
“睡了8個小時啊!”宋暖回答道,不知道這個抽血有什麼關係。
“體重多少?”
“98斤?”宋暖自己也有些不確定,“反正不是九十多就是一百,你看我這個身材,像是七十幾斤的人嗎?”
“那就好!你跟我來。”西嬈是擔心宋暖的身體不符合獻血的條件,也怕等會抽多了血宋暖的身體會熬不住。
西嬈拉着宋暖先去做一些簡單的準備工作,謝幕安就留在那裏等着。
宋念來的時候,就看見謝幕安像一尊雕塑一樣站在門口,他走過去,拍了下謝幕安的肩膀,差點被謝幕安一個反手給撂倒。
“是我啊!”宋念心有餘悸的說道,現在的人都這麼暴力嗎?
“宋二少爺,多謝了!西嬈和令妹在隔壁。”謝幕安盯着宋念說道。
“裏面是誰?值得讓小嬈嬈這麼緊張?火急火燎的把我叫來。”宋念想往急症室裏面探頭,不過,什麼都看不見。
“你見過的,宋二少爺這麼聰明,應該猜得到。”謝幕安的話讓宋念一時摸不着頭腦。
說實話,他猜不到,就算他猜的到,也不一定真的要猜,他沒有那個心思。
“那我先過去了。”宋念指指隔壁的房門,不過他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按理說,小嬈嬈她不知道的血型啊!她沒有那麼八卦,所以,是你知道?”
“宋二少爺難道忘了這是誰的醫院了?”謝幕安反問。
宋念一拍腦袋,“也是,元家那小子肯定是知道的,是他告訴你們的吧!哎!我的這血不知道要吃多少才補得起來了!”
宋念說完轉身進了隔壁的房間,這時宋暖已經抽了400cc的血了,而宋念只是給他做了些簡單的處理,直接讓他躺着進急症室。
“喂喂喂!你們別這樣對我啊!感覺我的血要被抽干似得!”宋念躺在病床上大呼。
“放心吧!死不了的!”西嬈說道。
“呵呵!又不是你,你來試試看!”宋念噘嘴。
“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宋暖按着自己剛剛抽完血的血管說道。
“我不當和尚!”不過宋念還是認命的被推進了急症室。
西嬈和宋暖也就又站在了病房門口,西嬈看着走廊上的長椅,扶着宋暖過去坐下。
剛一坐下,宋暖就拉着西嬈也坐下,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是那個姐姐嗎?”
“你怎麼知道?”那天看見莫歡顏的時候就覺得宋暖有些不正常,現在她一下猜了出來,西嬈更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事。
“能讓你這麼緊張的,應該就是她了吧!”宋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然後朝着謝幕安的背影努努嘴,“加上那個哥哥那麼緊張,一定是了。”
“謝謝你!”不管是因為什麼,這聲謝謝是發自內心的。
“不用謝!我多吃點,就長回來了。”宋暖臉上露出笑意。
笑容之餘,她眼神看向緊閉的急症室的大門,現在那裏面躺着的不僅有自己的親哥哥,還有那個人。
過了一會兒,元引和何如過來了。
元引看着宋暖,不過他根本沒有多想,而是走在謝幕安的面前,“跟我去包紮!”
“不去。”謝幕安果斷拒絕。
“現在我是醫生,你是病人!我說去就去!”元引身為一個醫生,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病人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特別是那種受了傷都不醫治的人,最是可惡。
“我不去!你聽不見嗎?”謝幕安甩開元引的手。
“西嬈!你來說!”元引看向西嬈,病人不配合,他這個醫生只能幹着急。
“既然他不去,你就在這裏給他上點葯吧!”西嬈知道謝幕安不願意離開,所以這樣是最好的辦法。
元引睜大了雙眼,想起景緻說的要把西嬈的話當成聖旨一樣的執行,所以,這道聖旨,他接了!
然後元引就轉身去拿藥箱了。
西嬈和宋暖坐在長椅上,突然電話鈴聲響了,是墨璃夜!
他居然還給她打電話!
西嬈給宋暖一個留在這裏眼神,自己便出去了。
“墨總是想看看我是死了還是活着嗎?”西嬈接起電話之後,就說道。
“當然活着,不活着怎麼能接電話呢!”墨璃夜站在家裏的高樓上,從窗戶俯瞰整個京城的景象。
“所以,墨總是想打電話來報平安嗎?”西嬈看着醫院流動的人群,又往僻靜處走去。
“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只要你現在把葉問水的遺囑交給我!”
“你不追究?不好意思,我要追究。”西嬈冷笑,猶如這冬天裏的天氣一樣。
“你要追究,你憑什麼要追究?”墨璃夜看着樓下快速走過的人流,心情越發的煩躁。
然後就直接拉上了窗帘,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不過,他好像已經習慣在黑暗中穿梭,也沒有伸手去開燈,就那麼直接朝着書房走去。
“你自己知道的。”西嬈說。
“或者,你告訴我,遺囑上面寫的誰的名字?”墨璃夜這時已經坐在了書桌前,他面前電腦上屏幕散發出微光,依稀可以看見他的臉,神色很不好。
“墨總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嗎?”
“沒有。”墨璃夜回答的很坦然,他說的也是實話。
可儘管是事實,他心底還是抱着期待的,畢竟,西嬈已經死了,葉問水又沒有其他的親人,所以,按理來說,他的遺囑是會留給他的。
而且,葉問水去世的很突然,現在都沒有找到屍體,再加上原本在葉青的珠寶首飾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不見了,現在葉青的人都懷疑他的辦事能力。
可是,那個時候他自己都在醫院裏,要怎麼知道葉青的珠寶是怎麼不見了!
畢竟,是那麼多的東西!
誰能有那麼大的本事,如果說是西嬈的話,憑藉她會葉青對緋色的了解,可能會做到。
但是,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真的讓他無從查起,只能懷疑。
西嬈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她說,“墨總對自己沒有信心是對的,畢竟,墨總到底姓墨不姓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