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小心這倆人
低調奢華的超大辦公室內,掛在背景牆上那一副水墨丹青的萬里河山圖訴說著這裏主人的壯志雄心。
眼前的茶几上,一套紫砂吐寶金蟾的茶具依舊飄出幾縷茶香。
柳璃就這樣靜靜的坐着,坐等着墨承皓回來后的解釋。
看着漸漸西下的太陽染便晚霞,柳璃的心也隨着夕陽漸漸下沉。
墨承皓終於還是沒有回來,柳璃的雙眸直盯在茶几上的手機上,多次衝動的都想拿起手機打給墨承皓,想問問他為什麼要這麼久,而且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給她打來。可是強烈的自尊心決不允許她主動打給墨承皓。
下班的鐘聲敲響,墨騰所有的員工都在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墨騰大樓,良久后,整座大樓都安靜了下來。
最終,柳璃還是忍不住了,必竟墨承皓是和她生死與共深愛過的,她有權力捍衛自己的婚姻和家庭。
電話拔通,響了很長時間墨承皓才接了電話,只是電話一接起,柳璃還沒來的及說話,便馬上傳來墨承皓低沉的聲音:
“璃,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家,染箐的情緒不太穩定,一時半會我還走不了,你注意身體回家等我,乖,我先掛了。”
隨着墨承皓聲音的結束,電話也隨之收了線。
柳璃的手機還依舊保持的留在耳際的姿勢,此時此刻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下定決心才拔通的這個電話,換來的卻是這個結果。
手機緩緩的滑下,柳璃眼裏閃過一絲陰沉:什麼叫染箐的情緒不太穩定?她的情緒不太穩定就要讓她懷着身孕一個人回家?而且,他憑什麼斷定她在回到別墅里等他回來?
想到此,柳璃起身走出辦公室的門口,下樓后招手打車回了城南老區的家裏,她就是要看看,墨承皓會在什麼時候給她打電話,什麼時候會來找她。
回到城南老區,小邪一看到柳璃的神色,馬上張口說道:
“呦,看來我們柳大美女這是過的不太如意,不然你怎麼會捨得回來?不過那墨大少到是膽子不小,敢惹我們柳大美女?嘖嘖嘖……”
小邪搖着頭給柳璃倒了一杯開水。
柳璃看着小邪的舉動,心裏暗暗好奇,真是什麼都瞞不住這鬼丫頭。
“若邪呢?”
柳璃逕自走向屋內,多日沒看到秦若邪,不知這姑娘精神恢復的怎麼樣。
“吶!從昨天我下學回來,她就開始這個樣子!寐叔叔說,她這叫為情所困。”
聽着小邪的話,柳璃瞬間轉頭:
“寐叔叔?”
小邪攤了攤手,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對是,就是那天做親子鑒定時,和我的基因吻合的那位帥叔叔。”
一聽到齊寐書的名字,柳璃瞬間緊張了起來,於是柳璃馬上拉過小邪的身子前後左右看了看:
“他有沒有怎麼你?”
聽着柳璃的問話,小邪再次露出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
“哎呀老媽,寐叔叔不過就是每天接送我上下學而以,而且他對若邪小姨也很照顧。”
“對若邪也很照顧?”
柳璃心裏再次充滿懷疑,難到齊寐書還認識若邪?
柳璃心裏一邊想着,一邊走進卧室,當她看到若邪空洞的雙眸就那樣毫無生機的平躺在床上時,柳璃的心裏再次滑過一抹心疼。
“若邪,這幾天覺得怎麼樣?”
若邪剛剛出院那會兒精神明明已經恢復的不錯了,為什麼此時看來她的精神竟連那個時候都不如,難道最近若邪又發生什麼變故了?
輕輕的拉起秦若邪的手,看着若邪越來越蒼白的俏臉,柳璃此時極為痛心。都是因為宮漠璞那個負心漢,若邪才變成了如今這模樣。
可是想想此時的自己,又何常不是因為墨承皓那個混蛋而傷心呢?
“為了一個渣男這麼作踐自己,真的不值。”
柳璃輕輕的嘆惜道。
小邪站在卧室的門口,將柳璃的話聽的一清二楚,而後,小邪轉身走出卧室坐在客廳里的小方桌旁。
原本被柳璃握着的手突然緊緊的攥上柳璃的手,只見秦若邪猛的坐起身子,而後伸手胡亂的摸着東西,柳璃知道秦若邪這是有話要對她說,而後馬上從床頭柜上拿過筆和紙送到秦若邪蒼白的手裏。
秦若邪一接過筆紙,馬上慌亂的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個字:
“昨天,他來了!”
“什麼?你說宮漠璞他來了沙洲?”
柳璃驚呼出聲,那個和閻羅齊名的宮二爺,凈幫里殺人不眨眼的老大居然來到沙洲?
“他來找過你啦?”
柳璃繼續擔心的問着,難怪若邪的精神大不如之前,原來是見了宮漠璞那個混蛋。
而後,只見秦若邪臉上自嘲一笑,在紙上繼續寫了一句:
“原來他叫宮漠璞!”
看着白紙上的幾個小字,柳璃心裏再次滑過一抹酸楚,秦若邪對宮漠璞究竟是怎樣深的一種感情,連那個男人的姓名都不知道,居然就懷了那男人的孩子,向來理性的秦若邪到這件事情上到底是多感性啊。
“他對你做了什麼?”
一想到那個稱霸於整個歐美的黑社會老大宮二爺,柳璃馬上泛着緊張,急忙向秦若邪問道。
於是,便見秦若邪拿起筆緩緩的在紙上寫到:
“他要
到:
“他要帶我走……”
看着悅然於紙上的那五個字,柳璃的心裏瞬間滑過一抹悲痛,宮漠璞神出鬼沒向來說一不二,他怎麼又突然要決定將若邪帶走呢?是想迷補曾經對若邪的傷害還是要將對若邪的傷害繼續下去?
帶着一絲心驚,柳璃盯着秦若邪空洞的雙眼繼續問道:
“若邪,那你有沒有想清楚?要不要繼續跟他走?而且……”
柳璃想了想,還是決定將上次她和墨承皓去美國時發現宮漠璞的事告訴若邪:
“而且,宮漠璞他還是凌駕於凈幫之上的一幫之主宮二爺,歐美地區無人不知其名的宮二爺,黑幫的老大。”
聽了柳璃的話,秦若邪單江薄的身體突然晃了晃,可能這個打擊對於若邪來說有點大了,依若邪的性子,她是決不會和一個黑社會老大在一起的。
良久后,只見秦若邪的神精漸漸恢復平靜,而後秦若邪拿起筆繼續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看着紙的上小字,柳璃急忙繼續勸解:
“若邪,千萬別忘了他對你的傷害,你真的不能再對他動心了。你的眼睛和聲音是誰害成這樣的,你覺得這樣的你他是否是真心愛你?”
柳璃將若邪攬在懷裏,就這樣一直勸解着秦若邪,良久后,秦若邪就這樣輕輕的靠在自己的懷裏睡了過去。心疼的將若邪放到在床上,柳璃走出卧室。
小邪就那樣坐在小方桌上看着自己,很明顯,小邪這是有意在等着自己。
“小邪同志,你有話要對我講?”
柳璃一邊問着,一邊拿起剛剛小邪為自己接的開水喝了一口。
只見小邪睜着一雙大眼對上柳璃,而後極為事故的對柳璃說道:
“柳大美女,我不知道你的墨大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就我所認識的柳大美女可不應該是這樣逃避的樣子,你覺得墨大少會來這接你?我看為必,如果我是你,我就會主動出擊,橫掃一切擋我奮鬥的妖魔鬼怪。”
聽聞小邪的話,柳璃忍不住多看了小邪一眼,或許是這些年來單親的影響,造就了小邪如此偏激的性子,放在墨家她不進,反而還要隻身一人留在這個老舊的家裏。但是,小邪的說話卻真的不無道理,想着夾在自己和墨承皓之間的徐染箐,她明明都已經敗的那麼徹底,可是想不到在她將自己全部的身心都交付給墨承皓后,徐染箐還對她和墨承皓仍舊有如此大的影響,所以,她真的有必要和徐染箐談談了。最其碼她得知道,徐染箐這次回國的目的是什麼吧?
只是她不甘心,等墨承皓的電話居然等個整整一晚都沒有等來墨承皓的電話。
看來墨承皓這次是徹夜未歸啊?而且徹夜未歸的理由居然是徐染箐情緒不好?此時想來都他媽覺得可笑至極。
次日清晨,柳璃早早起床,既然如今沒什麼事,那她也盡一下做為一個母親的職責,送小邪去上學。
可還沒等兩人出門,房門突然被人敲響,柳璃一度認為這是墨承皓來接自己了,看來這個男人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前來接她,不過,她發誓不會輕意的饒過他。男人可以在外面沾花惹草,但最其本的把自己的心應該要收的住,他這算什麼?徐染箐一個電話就把他勾走,而且整晚整晚的連家都不回了?
柳璃心裏想着,卻遲遲不肯去開門,小邪看出柳璃的心裏,良久后無耐的搖了搖頭,逕自走到門口將門打開,就在房門剛剛被打開之際,柳璃忍不住冷聲揶揄:
“呦!你還知道回來?”
柳璃的話間剛落,從門口處便傳來一道邪魅的聲音:
“這一大清早,語氣挺沖啊!誰惹我們柳大美女啦?”
齊寐書欣長的身影就這樣忽然出現在門口,當柳璃看到來人是齊寐書時,心裏瞬間惱火湧起,一是氣到了此時墨承皓都不曾出現,甚至連電話都沒有一個;二是氣齊寐書為何會出現在她的家裏。
於是,柳璃對上齊寐書好看的眸子,冷冷的說道:
“你來這裏做什麼?你應該知道,這裏不歡迎你。”
話落,柳璃拉起小邪便往門口走去。
小邪揚頭看了眼齊寐書,還是隨着柳璃走去。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看見小邪這麼小的一個女孩子自己上下學不太安全,所以我接送一下。”
齊寐書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說的真誠無比,可柳璃怎麼都不相信,一個混黑幫的會有如此好心?
沒理會齊寐書的話語,柳璃拉着小邪逕自下了樓。
齊寐書看着下樓而去的那一大一小兩道身影,而後默默的跟在兩人身後。
“你不領情沒關係,但是你要記住,自始至終我都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
再次聽到齊寐書的聲音,柳璃拚命的在腦海里搜尋有關齊寐書的記憶,他說的好像沒錯,自打認錯齊寐書以來,他確實是沒做過傷害她的事,而且每每他的出現都是為了解決自己的困境。
剛剛下樓,齊寐書馬上走到最前面,急忙為柳璃和小邪打開車門。
柳璃看了看錶,既然他有心送,那她為什麼不坐他的車呢?於是,拉着小邪坐進了齊寐書的車裏。
“我還要坐前面。”
柳璃剛剛坐好,小邪馬上鬆開柳璃的手
開柳璃的手,拉開副駕座上的車門坐進了車裏。
“寐叔叔,我們班的何小蘭可喜歡你呢?她說你好帥。”
坐在副駕座里,小邪顯的很興奮,聽着小邪和齊寐書的對話,柳璃發現小邪這丫頭好像很喜歡齊寐書呢,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還是上次齊寐書和小邪做了親子鑒定,小邪一度以為齊寐書會是她自己的親爸爸?而且,齊寐書的DNA怎麼會和小邪的DNA如此吻合?這不合邏輯啊。
柳璃忍着心裏的疑問,聽着小邪和齊寐書的說笑聲,車子繼續向小邪的學校走去,只到此時柳璃才發現,原來齊寐書也有如此陽光的一面,在柳璃的印象里,像齊寐書這種典型的黑色份子應該是極度冷血無情的,可齊寐書卻怎麼都不像,甚至比墨承皓還更像大大的良民。
將小邪送進學校,齊寐書再次替柳璃打開車門,柳璃也未做多想直接坐進了車裏,因為她有好多問題要問齊寐書呢。
車子緩緩的行駛,柳璃終於忍不住了,張口不客氣的問向齊寐書:
“寐書,不管怎麼說你救過我的命,所以,我這樣稱呼你不為過吧!”
齊寐書扭頭看了看柳璃的媚眼,而後微微一笑:
“好,我喜歡你這個稱呼。”
聞言,柳璃心裏滑過一抹緊張,因為她總覺得齊寐書這個迷一樣的男人對自己好像有種特殊的感情,那種感情絕對凌駕於愛情之上。
“我不知道你每天接送小邪是為了什麼?可是真的不希望小邪受到傷害。”
“你放心,誰敢傷害你和小邪,我要他拿命來賠。”
聽着齊寐書的話,柳璃心裏再次湧起一抹異樣,看看吧,說著說著他的痞性又上來了。
“我很想知道,上次在醫院裏你和小邪的親子鑒定是怎麼回事?六年前的那晚明明是墨承皓,而且我曾經做到墨承皓和小邪的DNA鑒定,他倆的DNA也是吻合的,這件事你怎麼解釋?”
柳璃的話語問出,只見齊寐書握着方向盤的大手突然收緊,而且齊寐書的眸子裏也蒙上一層凝重,良久后,齊寐書忽然放鬆了雙手,轉身看向柳璃:
“看來果真什麼都瞞不住你。但是,這件事你最好別問也別管,知道的多了對你真沒什麼好處。”
齊寐書的話讓柳璃心裏怒火大增:
什麼叫不告訴她是為她好,難道她一無所知被蒙在鼓裏就好?這些人辦事怎麼都這麼古怪?
看到齊寐書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柳璃也並沒繼續再問,而是就這樣一聲不響的靜坐在車裏,關於齊寐書的事,她真的不想關心。
齊寐書就這樣沉默的繼續開着車,良久后,只見他的眼裏再次閃過一抹凝重,而後只見他目視着前方,輕輕的說了一聲:
“在墨家,你要小心許媛和墨熙顏這兩個人。”
“你說什麼?”
柳璃忍不住出聲問道,可齊寐書卻再也沒多說一句話。柳璃甚至都在懷肄剛剛自己不過是產生了一種幻覺,可他的話她還聽的清清楚楚,他叫她小心許媛和墨熙顏這兩個人。
許媛是墨承皓的母親,生出書香世家,溫惋賢淑典型的大家閨秀,而且在墨家,她也向來不怎麼關心世事,那種與生無爭的模樣認誰見了都我見憂憐,他要自己小心她幹什麼?
再說墨熙顏,其實她和墨熙顏更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最近和墨熙顏鬧的不愉快也是因為郁晨風那個小太妹。
那齊寐書如此一說又是什麼意思?
齊寐書將柳璃送回城南老區的樓下,開車離去,柳璃看着齊寐書遠去的車子,心裏左思不得其解,難道齊寐書對她真的沒有所圖嗎?他為何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救自己,而且當自己遇到困難地,他也會挺身而出?
待齊寐書的車子徹底離開自己的視線,心裏的煩悶再次將柳璃拉向現實。真到此時,墨承皓都沒再自己打一通電話來。
想着昨日墨承皓接到徐染箐電話時的那股緊張,柳璃的心裏便不止再一次吃味。她到真想看看,徐染箐在墨承皓的身上到底施了什麼樣的盅?
於是,柳璃快速的拔通了徐染箐的電話,電話很快便接通,柳璃像每個對付小三的正妻一樣,氣勢凌人的張口便問:
“墨承皓呢?還在你那嗎?”
這話一問出口,柳璃便感到一絲後悔,果然被墨承皓的事沖暈了頭腦,讓自己的智商也成了負數。
“柳小姐,我想你是問錯了人吧?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反到問起我來了?”
徐染箐冷潮熱諷的聲音如預期所料那般傳來,一聽徐染箐的這這幾句話,柳璃便瞬間冷笑起來:
“哦?聽說你情緒不太穩定,可我一聽你這話語,也不像情緒有問題的人啊?所以,昨天你根本就是顧意的是不是?顧意要引墨承皓過去,而且還硬留他在你那過夜?”
“你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承皓哥他關心我照顧我,而且這些年來我也習慣了賴他,這有錯嗎?別像個妒婦一樣,對自己的男人總是疑心疑鬼。”
電話里,徐染箐的嘲諷之聲再次傳來。
柳璃忍着心裏的怒火,徐染箐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理直氣壯,無非是擔心自己給她通話錄音罷了,而且這樣下去,也探不出什麼口風來,於是,柳璃勾起紅唇微微一笑:
“那好,既然如此,不如我們見一面好好談談。”
柳璃嘴上說著,心裏還在擔心徐染箐肯定會找借口拒絕,可電話里卻傳來徐染箐清脆的聲音:
“好啊,正好我也想見你。”
約好了地點,柳璃收起手機,徐染箐的決定此時想來還真的讓她刮目相看了,看來徐染箐這次回國,完全是有備而來。
聽徐染箐的語氣,再也不似從前那般任性和囂張了,而是多了一絲鎮定和內斂。
看來墨承皓是從徐染箐那離開了,既然他明明已經離開了,為何到現在都沒給自己打個電話?
柳璃心裏滑過一絲陰冷,壓下了對墨承皓此事的不滿,而後打車去了和徐染箐約定的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