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

黑衣人只來得及掃這個房間一眼,便被其中一個彪形大漢像提小雞仔似得提了起來,往屏風後面拎去。屏風?!床?不會是要被這彪形大漢……

還沒胡思亂想後面的事情,就看清了屏風後面的物件,哪是床啊,分明都是審訊犯人用的刑.具!十字木架,鐵鎖鏈,長短粗細不一的鞭子,燒得通紅的火炭,架在一邊還沒放進火盆里的烙鐵,盛滿水的兩隻木桶……

彪形大漢將黑衣人往木架一推,另外三個彪形大漢緊跟着上前將黑衣人綁在了木架上,四肢更是用鐵鎖鏈扣住。

黑衣人見狀,慌忙說道:“就算你們打死我,我也不會招的!”不就是被抽些鞭子嘛,不就是被燒紅的烙鐵燙灼皮膚嘛,這些小把戲,當初被組織訓練的時候,就已經嘗過了,他每次都撐過了時間,一句話都沒說!

嘴上在逞強,可身體還是實誠地反應了此刻黑衣人心內的恐懼,慌亂的目光,冒冷汗的額頭,微微顫抖的雙腿。

為首的彪形大漢,從牆上取下一條兩指粗兩尺長的鞭子,拿在手上拉了拉,冷笑了下,揚手就揮下了一鞭。

這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是應該先問他問題,他寧死不肯回答,然後才開始對他用刑的嗎?怎麼這一回,直接就上手打了?!

彪形大漢這身材真不是白長的,揮鞭的那力道,讓被打中的部位就猶如是被大刀直接砍中一般,一陣一陣火辣辣的生疼。額上的冷汗一滴一滴地落下,黑衣人咬緊牙關,愣是不吭一聲,心內卻是在哀嚎,這才一下就這麼疼,接下來還不知道要打幾鞭子啊!後悔啊,就不應該擅自行動啊!

“啪”彪形大漢冷笑着反手又是一鞭,兩鞭子下去,衣服已經破得直接翻開了。

“不說!”四個彪形大漢明明一句話都沒問,黑衣人仍舊是自顧自地回答了一句,“打死也不說!”做他們這一行的,一定要有骨氣!

半蘭的聲音透過屏風傳到另一側的五個人耳中,“那就慢慢打,打死得了。”打人的場面,半蘭向來不喜,從來都是讓手下的人嚴.刑.審.訊,這四個彪形大漢,算是她的得力手下,一直養在這長悅客棧中。

正在揮鞭子的那個,名叫辛詢,另三個,留有小鬍子長發束起盤在頭頂正中間的叫辛謀,頭髮攏合用髮帶束在身後的是辛甚,剩下那個叫辛澤。四人的名字,原不是這樣,皆是後來被半蘭改了的。

辛詢接到命令,用力地又揮了兩鞭子在黑衣人的身上,每打兩鞭,都故意停頓片刻,讓黑衣人好好感受這被打得皮開肉綻的滋味。

不過十鞭,上身的衣服就被打成了碎片,幾乎成赤.裸,黑衣人依舊是咬緊牙關,一句話都沒透露。身體在痛着,意識卻開始泛模糊,眼前的彪形大漢晃來晃去,似變成了兩個。

辛詢拿着大鞭子走開,站在一側的辛謀,拿着一指寬兩尺長的細鞭子走到了黑衣人的跟前,順着辛詢落下的鞭痕,重重地又落下了一鞭。

“啊~”這一鞭,讓黑衣人痛得堅持不住,喊了出來。辛澤見狀,從架上取下一木製圓球,塞.進了黑衣人的嘴裏,冷笑着退開身子,讓辛謀繼續鞭.打。接下來的每一鞭,都讓黑衣人痛得死去活來,想喊卻只能悶聲輕.吟。

粗鞭讓黑衣人皮開肉綻,細鞭則是將這裂開的口子打得血肉模糊。

不過二十鞭子,就花去了兩柱香的時間。黑衣人,直接被這二十鞭子打得昏了過去,辛澤在旁輕搖了搖頭,心嘆:“真是不禁打啊!”

若是此刻黑衣人沒有昏過去,就該輪到辛甚了,辛甚用的都是半指寬的鞭,這鞭子由金蠶絲製成,灌注了內力,能直接將骨頭揮斷。

見黑衣人昏了過去,辛甚只能惋惜地嘆了口氣,將金蠶絲鞭繞了幾圈,放回了懷裏,轉身從桶里舀了滿滿的一瓢水,走到黑衣人跟前,慢慢傾倒。

冷水,從頭頂順着臉頰脖子慢慢滑過被打裂的傷口,這冷水,並不是單單從井裏打上來的乾淨的水,水中還加了不少的鹽。

被冷鹽水一刺激,黑衣人幽幽轉醒,抬頭,雙眼迷離地看着辛甚,又垂下了頭。黑衣人現在只有一個感受,全身疼痛,痛得他想再度昏過去,可剛從頭頂澆下來的冷水,刺激着他的大腦,刺痛着他的傷口,讓他的意識無比清醒。

見黑衣人醒了,辛甚將水瓢隨手一拋,扔回了桶里。從懷中取出金蠶絲鞭,在身側隔空揮了幾鞭,準備開始新一輪的鞭.刑。

半蘭一直注意着幾人的動靜,在辛甚出手前,用不帶情緒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說道:“打死前先問問他名字,省得死了連碑都立不了。”一副真打算打死黑衣人的樣子。

黑衣人聞言,吃力地再度抬起頭,隔着屏風望着身影模糊的半蘭。辛甚上前取出了塞在他嘴裏的木球,按着半蘭的意思問了一遍:“什麼名字?”這還是這四個彪形大漢第一次開口說話。

從進屋到現在,四個彪形大漢一句話都沒說,黑衣人曾一度懷疑他們都是不會說話的啞人,此時辛甚一開口,黑衣人本就慌亂害怕的心更是跳得凌亂,心裏哀嘆:“看來我的死活真的不重要……”

半晌,終於將自己的名字說出口:“宗葉北。”將他打了個半死,竟然只問了個名字,宗葉北真的不甘心,他還年輕,他才十八歲,為什麼就要這樣死去?

眼前這些人,似乎並不在意是否能從他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他不回答,就這麼慢慢地折磨他,直到他被折磨死。不,不是他不回答,是眼前這些人根本就沒想過要問他問題,從一開始,就直接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他了。

緊跟着名字,宗葉北又用虛弱的聲音說道:“繞我一命,我什麼都說……”活着,比什麼都重要!什麼原則,什麼組織,都見鬼去吧!他宗葉北,只想要活下去!

站在一旁的辛謀和辛詢對視一眼,皆感嘆,這招還真好用,百試百靈,他們不問,被折磨的人也會自己求着要說出來。兵法雲攻心為上,他們四人嚴刑逼問,從來都是直接上刑,而不是先廢一番口舌問話。

這人,一開始都愛逞強,就算問了,也不願意說,非得受一番折磨才肯說出來,若是遇到倔強的,怎麼折磨都不肯開口。但若是一開始就給他一種你愛說不說,不說就等着被慢慢折磨死的觀念,求生的欲.望就會無限放大。

半蘭聞言,勾唇一笑,說道:“將他放下來,給他的傷口上藥。”不說,就慢慢折磨死,願意說,就給他希望,讓他覺得自己真能活下去。

辛謀和辛詢繞到木架后,將繩子和鎖鏈一一打開,一失去鐵鎖鏈和繩子的束縛,宗葉北便癱軟了下來,好在辛謀和辛詢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住。

兩人扶着宗葉北在半丈遠處的紅木太師椅上坐下,又從存放乾淨井水的木桶中取了一盆水水,幫他的傷口沖洗了一遍。待洗去了污血,才將金瘡葯敷上,用棉布將他的傷口仔細小心地纏繞好。這打得狠,給他上藥包紮,又是格外的輕柔和小心翼翼,讓宗葉北一時不知所措。

辛謀將棉布打好結,才對他說道:“可以說了,不過,你若說得有假,你這剩下的半條命,就等着繼續被折磨吧。”說完直起身子,站在一側。

辛謀說完,辛甚便將手中的那件乾淨的衣衫,蓋在了宗葉北半赤.裸的身上,轉頭對着屏風的方向說道:“左使,可以進來了。”

半刻鐘后,半蘭淺笑着從屏風後走出,打開房門,往東方度的房間走去。

“咚咚”兩聲清脆的敲門聲后,半蘭才開口對屋內的東方度說道:“公子,都問出來了。”這用了半個時辰多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就問出了所有的信息,她這個貼身侍女兼禛衛左使,夠得力了吧!

被褥下的東方度,臉頰潮紅,雙眼迷離,聽到敲門聲和半蘭的說話聲,不情不願地轉頭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回頭看着身上的暗雲,啞着聲音說道:“雲兒,不想起來……”

暗雲笑着低下頭,輕吻了下東方度的雙唇,柔聲說道:“正事要緊。”翻了個身,平躺在了東方度的身側。

“我們這不也是正事嘛……”難耐地蹭了蹭暗雲的身子,側身將她摟住。

暗雲見狀,輕笑道:“什麼正事!趕緊起來,去問問半蘭都得到了什麼消息。”說著拱了拱東方度,催着她起床。

見暗雲堅持,東方度輕嘆了口氣,說道:“好吧……”不情不願地離開了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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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暗度(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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